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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元

王朝百科·作者佚名  2011-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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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简介。

2009年9月,在西藏那曲。

王乐元,男,汉族,当代诗人,中国70年代出生具有现代写作倾向的代表性诗人。1973年2月生于湖北麻城,祖籍江西省吉安市,文学创作专业二级,1990年开始写作并发表作品,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10年6月),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新文学学会会员。

主要作品散见《人民文学》《天津文学》《四川文学》《北方文学》《边疆文学》《青岛文学》《厦门文学》《广西文学》《中国铁路文学》《西藏文学》《香港文学》台湾《创世纪》《诗歌报月刊》《星星诗刊》《长江文艺》《诗刊》《红岩》《山花》《延河》《作品》《太湖》《滇池》《芳草》《武汉晚报》等各种主要文学期刊和报纸。曾获《诗神》奖(1997),《莽原》奖(1996),《湖北日报》奖(1995——1996)。部分作品入选大陆及台湾重要的选集并被译介到国外,先后从事过九年的编辑记者工作,现供职某机关单位。

二:主要成就。诗集《泪水从心中流过》 (武汉出版社2003年12月)

1996年10月,在北京。

诗集《百感交集的旅程 》(青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

诗集《我看见了西藏的辽阔》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即出)

画传 《万水千山走遍》(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即出)

人物评价:王乐元的诗歌既不娇柔,也不粉饰和晦涩,其诗意浑然天成,率性而为;它既有传统诗歌的影子,又有现代诗的特质;在那些直接,简单且带着些许忧伤的句子里,厚积的是诗人对生活深刻的体验与感悟,它看似荒诞,却抽取现实的表象,还原了生活自身的沉重。因此,也可以说它是古典的,婉约的,隽永的。

——向天笑《在平凡的生活里诗意地栖居》

三:代表作品。

在一切歌唱之上两个人的车站,只留下一个人的地址。

像更多的谎言,在无名日子游荡。

当熟悉的歌声安静下来,

另一些灰色的记忆,在远方聚首。

它们成群结队,化蝶为蛹。

伴随点点滴滴的努力,

它们走向谁,可能就构成谁的一生。

由慢到快,又由快变慢。

一首古筝曲的悠扬婉转,

──它不疾不徐的节奏,

阐释了多少荒诞的法则。

像温柔送走黎明和黑暗,

日落迎接晨曦。

当熟悉的音乐回到从前,1996年8月,在北京日坛公园。(1张)

一个人的古曲,两个人的车站,

以及那南方雨夜相遇的徘徊,

是轻微的。

他和她,还有更多的它们,

转眼已经消逝。

像赞颂止息单调的生命,

要回到从前是多么艰难啊!

别看柳树发芽了,燕子飞到身边。

但没有什么会成为我们的惟一,

在一切歌唱之上:

两个人的车站,或者无数人的车站,

它注定只留下一个人的地址。

泪水从心中流过时钟在一个方向静止,很多年它是这样。

又一个多年之后还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岁月改变的,

除我们的容颜,还有什么。

她在哪里迷失自己。

像春天的消亡,与谁相关,

又和谁无关。

你看,高楼外的群山依旧耸立,

天空依旧蔚蓝。明亮的大街,

依旧沉默,繁华。

你已不是原来的你。

那是多么美好的年华,真的呀!

那是多么值得再过一次的日子。

1999年10月,与著名诗人郑单衣在广州。

[1]

泪水模糊的双眼,与电话里的问候汇合,

它们不是青春懊丧的叹息,

也不是大地展开的赞美。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过着五音不全的生活写真。

一切生命都会消逝啊!

一切的爱与恨也将随之飘散,

在风中,在雨中,

只有我的泪水从心中流过,

并为你刻下深深的痕迹。

我已经能够分辨那些词语我已经能够分辨那些词语。

那些闪耀柠檬色光泽的词语,

请把我音乐一样的未来带向远方。

我已经能够分辨那些词语。

那些被阳光分叉的词语,

我已经能够准确分辨它们的节奏。

从字到字,从音节到音符。

我已经能够分辨出,

那些柠檬的,橄榄的词语。

它们是如何转换与变化,

我已经能够准确地分辨。

1999年10月,在广州市越秀公园。

像炎热的夏天,

我们谈论的是理解和宽容,

不是清热解毒,也不是午时茶或冰淇淋。

不是大街小巷回荡的叫卖声,

而是一个新词介入我们的生活。

一个新词介入我们生活。它怎样表达,

这多姿多彩,曾经又多灾多难的记忆。

像那些被阳光分叉的词语,这生活,

我同样能够准确分辨它们的属性。

我已经能够分辨那些词语。

那些与我们息息相关的词语,

是生活本身。像喜怒哀乐无处不在,

像柴米油盐平凡却不可少。

它们不在别处,它们在脚下,

甚至在那长吁短叹的呼吸里。

三十年代的卖唱生涯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徘徊在街头的少女,

她死后的遗容与生前没有两样。

只是那会唱歌的嘴永远关闭,

那会说话的眼睛也不再闪烁。

真是可惜呀!从此以后,

我们再听不见她至美至纯的歌声。

红颜薄命客死他乡,

那是怎样的年代,

我能够想象的是秦淮河边的胭脂,

醉春楼的泪滴。

正如一张老照片带来的不是有限和多余一样,

这个旧中国的卖唱少女,我遇见过她。

在遥远的黑白电影,或陈旧过时的杂志里,

她手抱琴瑟,与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头,

一边数天边南归的北雁,一边唱低怨凄凉的哀歌。

2008年在武汉的登记相。

[2]

这不是一个经过想象的少女。

在三十年代的卖唱生涯中,

她是极普通的一个,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与什么相关,

她只知道唱……唱……唱……

春天来了她在唱,夏天走了她在唱。

秋天到了她在唱,冬天逼近了她还在唱。

一年四季她都在唱,但她唱的不是四季歌。

她唱箫声咽,秦楼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她唱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像她经历的太多,抗争的太少一样,

没有任何可能改变那注定的结局。

因为没有人知道。

她三十年代的卖唱生涯,

是向我们预示一个轮回的开始呢,

或者结束。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时光倒流:

请不要像从前那样,

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还把遥远的悲苦,

拿出来一次次品味。

这是不值得的活法,

我深知你不会改变它。

人生像流水一样:

只要有源头,总有尽头。

高山曾经阻挡过你,污浊曾经汇合过你。

在我们中间,你不是我们。

1996年6月,与著名诗人西川在北京大学.

[3]

如果时光倒流:

我愿意像从前那样,

看冬夜微弱的油灯下,

你给我做布鞋的样子。

一针一线,直到我进入贫穷的梦乡,

等待富贵的鸡鸣和日出。

那时花开,广阔的油菜地旁,

蜜蜂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我在拔草的间隙偶尔伸腰,抬头,

长吁短叹。

渴望你的肯定和爱抚。

如果时光倒流,

我还想那样生活。

但时间一去不再回来,

从前也一样,

更多有关你的往事,

也不会重现。

如果时光倒流,

如果……

就让我把一切命名为苦难的记忆,

叫做幸福。

伤离别(近作6首)西藏的格桑花还在冷风中飘忽吧。

我想起去年的深秋,雪白哈达在拉萨迟疑的一夜。

离开它一年多,为什么我的心还在——

布达拉,八角街,纳木错和大昭寺。2009年5月,在江西婺源县大鄣山。(2张)

为什么黑夜的睡眠中,

酥油灯一次次把月光照亮。

我真的是想你们了,那些喇嘛,信徒,

还有那个帮我拍照的摄影师,

一瞬间把几百年的历史定格身后。

他姓甚名谁我不知道——

天路——依然向更远处延伸,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

在歌手韩红的吟唱里枝繁叶茂。

扎什伦布寺巨大的金顶,飘扬的经幡,

像磁石,吸引无数朝圣者的灵魂。

但它不能减轻我离别的哀伤,这一次,

疾病和苦难被抛在千里之外,

触手可及的是神的恩典,佛的慈悲。

还有亲人久别重逢的温馨,甘甜。

我想我是累了,在贡嘎机场,

当飞机开始加速滑行,当耳边的风声,

呼啸着穿云越雾,当我低头再看一眼,

西藏的大地,以及它闪耀圣洁光芒的事物,

我紧握妻子的手,突然松开。

李清照在1148年的秋天这是1148年的秋天,金色的菊花漫山遍野,

铺天盖地。在遥远的中国,在宋朝,

一个女人蓬头垢面,疾病缠身。

她混迹落魄的难民中——神情恍惚。

老年的衰弱无以复加,她的影子,

一次次成长之后迅速消失。

她已经走了很远,已可以,

勇敢地写下思念和彩虹。

她叫李清照,就是喊“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的那个女人;

就是写“寻寻觅觅,冷冷清清,2009年10月,在西安秦始皇陵。(1张)

凄凄惨惨戚戚”的那个词人;

就是“庭院深深深几许”中的那个少妇。

在遥远的中国,在宋朝,这是1148年的秋天,

我看清这个女人的穷途末路,

远去的红颜啊,那是一个朝代的感伤。

她如胶似漆的赵明诚去了,

让她声名狼藉的张汝州不知所踪。

在《一剪梅》的风起云涌里,

我听见《醉花阴》的孤寂与呢喃:

“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

读一首“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叹一曲“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金色的菊花铺天盖地,漫山遍野。

它漫过860年的时间之河,

朝向我,也朝向你。

1148年的秋天,李清照——

你是明眸皓齿呢,还是素面朝天。

阳光照在午后的客厅阳光照在午后的客厅,它的温暖打在我身上,

我的肩膀,还有胸口

——在这一刻看见了幸福。

我的每一次阅读,就是你想像的那样,

2001年10月,与著名诗人王家新在北京。

它发生在宽大的客厅。

在牧神的午后,我翻开——

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不真实的灵感,或棕色的浅梦,

自右手边的窗户悄悄走来,阳光在那儿呻吟了一下。

它或许看见我若无其事的表情。

我缓慢打开书,翻到死亡这一页,

一束阳光这时从眼前穿过,

突然想起一句民间谚语: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乡遇故知。

远去的红颜——致母亲在黑白交织的夜晚,雨季来临。

雨季孕育我的生命,却冲走你的花样年华。

母亲,当我写下这两个汉字,

胸口在疼痛,那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

1938年——烽火连天的岁月,

每一片青草都是你的故乡。

多少次我听见你深深的叹息。

在黑白交织的夜晚,

为了生活,为了一日三餐,

你曾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捕风捉影的日子,晴朗的白天也是最暗的黑夜。

劳动,生产;劳动,生产;

参加各种批斗大会,揭发和检举。

住学习班,游行。你是地主阶级的老婆,

村长不会让你鱼目混珠的。

你是资产阶级的总代表,你代表了享乐,

你压迫劳苦大众。这些日积月累的罪名,

不会昙花一现。它们声东击西,2003年10月,在武汉江滩。(1张)

天天向上。在百无聊赖的间隙,

你也许就屈打成招。

胸口在疼痛,母亲,

那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

你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寿比南山,

(这是我一生永远的痛。)

却不卑不亢活出了尊严。

在一个又一个黑白交织的夜晚,

我抚摸过你清瘦的面庞。

它们是皮笑肉不笑啊。

还想念那些萝卜青菜吗,

我很久没有看见它们的生长。

尽管土地依然见证它们的茂盛,

尽管你早不是它们的主人,

尽管——这世界忙忙碌碌,

此消彼长。我能够感受你的闲适,

优雅。母亲,那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

在黑白交织的夜晚,我只想你。

一个世纪的回望——为祖母诞辰100周年作无论今生或前世,你的生命注定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当黎明穿过往昔,一个世纪后的秋天——

满目凋零。有关你的故事,

在落叶铺满乡村的道路久久传诵。

那每一个高楼林立的缝隙,

我为儿子讲述你坚韧又艰辛的一生。

啊!太遥远了,从你羸弱肩膀上滚落的温暖,

为什么今天还让我热泪盈眶。

任何理由是多余的,

它不需要命名,也无需解释。

一切像你说的那样: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1996年9月,在北京颐和园。(1张)

……

无论今生或前世,你的生命注定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我血液中因此有萝卜青菜的味道,

你——在桃花开放的季节,给我带来,

南瓜,红薯和土豆。那是画饼充饥的年代,

你当然知道:画饼——它不能充饥。

我常常想起你烧的一手好菜,在老屋西北角,

那间又低又矮的厨房。你的眼睛总被浓浓的烟雾,

熏得泪水涟涟。我清风明月陪伴的童年,

曾经在宴席或树林中起舞,它没有说东道西 ,

更不可能指桑骂槐。但我仍然深知:

在故乡的河流上,青草与黑暗来得很早。

由南向北,又从北到南,

坎坷的人生历练让我坚信否极泰来的道理。

记忆中的奔腾,在你出生的民国钟表里策马扬鞭。

你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不颠三倒四,

也不南腔北调。却在指鹿为马的日子,

被一群南腔北调的人,颠三倒四地折磨。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

理想的帆船已经搁浅,停航。

一个世纪的回望更甚于对它的展望,

我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

只是在春天,在一片青草的爱抚下,

我已经众叛亲离。

另一扇开启的门我喜欢它高大的门庭,它透明的穹顶,

让我的思绪刺破蓝天。在武汉天河机场,

多少次我把它看成是一个巨大的——

白色城堡。我是城堡里的国王,

公主王子早晨给我请安,

大臣忠心耿耿,各司其职,

我和年轻的王后不胜其烦,思念前生。

这些究竟是为什么。另一个我的一生,

它是否存在过。在东湖和水果湖一带,

我生活十一年了,不是很长,

也不算太短。我的妻子,还有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2009年5月,在江西省婺源县农村。(1张)

在东湖和水果湖的时候,他们说飞机场好;

到飞机场,他们又说武昌好。

我喜欢它宏大的气势,飞机场。

它远离城市的中心,空气像净化一样。

也许是叶公好龙吧。有次我飞往厦门,

飞机晚点两小时,在雄伟得悲壮的候机大厅,

漫无目的的音乐无边无际,

它弥漫,迟缓。

像一扇门从未开启的门等我光临。

其实我已经习惯这样的节奏,在上午和下午之间,

在虚构与纪实之间,空想的雪山更让我感动。

它的每滴融化,是退步的历史,

嘲笑熟视无睹的人民。

那些饥饿的脸,那些恐慌的脸,

还有那些含情脉脉的脸呵,

我决定把飞机场交给你们,

下一步,你们飞向哪片蓝天,

我可以守株待兔,却不能拔苗助长。

在时间的深处(外6首)我看见生命衰老的痕迹,

在时间的深处,

一个词语带给我一段往事。

像记忆那么久远,

幸福之后的悲哀,和生动,

是甜蜜,它带走一片无言的苦。

痛心疾首的时光,

那些芳名,还有景色,

1996年11月,与著名诗人黑大春在北京。

[4]

它们是否滋润:

你渴望已久的甘露。

这是在时间的最深处,

我看清大地的疼痛。

生命飘逝的无可奈何,

比风远,比死亡更远。

童年漏雨的村庄,低矮的青瓦房,

今夜,它们让我激情满怀。

那头年迈的老水牛还继续它的春梦吗?

有一次,我从它的身上摔下来,

迎头撞见的不是一堆狗屎。

很多年过去了,我不能忘记的,

依然是叫人感动的细节。

那个对唐诗宋词执迷不悟的少年,

已经在慢慢闭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他更喜欢的是孔子,老子,

庄子和孟子。从《论语》到《道德经》,

从《春秋》到《史记》,我们盼望的日子,

不过是生命尽头的那一缕缕青烟,

只要微风吹动,它们便不知去向。

在时间的深处,

仿佛我们从来不曾来过。

越来越少的激情从客厅到厨房,年轻的妻子在抱怨,

你已经是个老头,却一直还梦想,

十七八岁的生活。

日子叠了又叠,灰烬一片凄凉。

把心情搬到太阳下晒晒,

你看看,你越来越不像个男人,2000年6月,在成都杜甫草堂。(1张)

整天被一些无聊的加减法束缚,

还倒在小数点上。

是啊,在客厅打转,

在厕所漫步的,

这个年轻的老男人,

越来越少的激情吞噬着他。

种种迹象表明,一不小心,

他就成为生活的俘虏。

生活不会辜负他的沉思默想,

他的有的放矢或无地自容,

也许滑向另一个负数和深渊。

但越来越多的背叛里,

从妻子到主妇,从老头到老公,

从梦想的生活到生活的梦想,

他选择,并且只选择这越来越少的激情。

往事的叙述这一段往事的叙述从玫瑰开始,

我此刻看见玫瑰的色泽,

是大地的花朵,漂亮的新娘,

1999年10月,与廖伟棠在广州某诗歌朗诵会上

[5]

风中隐藏的暗器,

雨后升起的彩虹。

这一段往事的叙述带有危险的不确定性。

它发展的趋势预示一个蓄谋已久的结局,

你顶好不要触及它,或者轻易随便走动。

只要转身走动,

那些风中的妙语便削尽你毕身的芬芳。

像一个可怜人沉重的一生,

往事的叙述和浮现有点缓慢,虚拟,

又富有节奏和律动感。

它包容流逝的不幸,也牵引甜蜜的来临。

没有一条沟壑能填满往事的深渊,

像一段历史的回顾,

清楚的更加清晰,幽冥的更加幽暗。

往事越来越苍老,遥远。

时间写出一串串悦耳的风铃声,

是谁在我们中间侧耳谛听,

娓娓动人的,

那一段往事的叙述。

接近还是远离南风吹开这尘封的日子,

它的一半被艳阳照耀,

另一半还躲在无知的病痛中,

那么久远,那么陌生的吹动,

王乐元诗集:《百感交激的旅程》

[6]

叫人相信,昨夜的鬼魂,

会重新找你。

记忆一点点收缩,

遗忘也来得太快。

它来得太快,你看,

谁的语言出现我此刻的笔下,

谁就是另一个,更真实的虚无。

带着你的明净,你的努力来定居吧,

在我靠近爱和善时,

寂寞已各自分离。

在我靠近爱和善时,

南风哦,让我突然爱上,

这深深的大地。

爱上那些来不及远去的神袛,

就在日子这尘封的一边,

让我接受美与丑,幸福和不幸的规则。

记忆一点点收缩,

遗忘来得太快。

它来得太快,你看,

在日子平庸的背后,

菖蒲花已开放多年。

夏日之光三只蝙蝠飞临我五月的窗前,

七种色泽迎接它们伫立的姿势。

2009年9月,在西藏拉萨布达拉宫广场。

[7]

一种提示的分析,假设存在那飞翔的速率中,

这样的夏日之光,

是命运的喜剧之光,渴慕之光。

暗淡或强烈的夏日之光,

将人类的存在之境引向开阔的地带,

像我的写作,我的诗歌,我的词句和格律,

把成功击倒,希望击倒。

夏日之光是一段艰辛的忍受之光,

不可能的可能之光,放弃之光。

夏日那明亮的敞开和到来是虚幻的,

不自由的抵达。

要在怎样的守望中让夏日之光平坦来临呢?

从坚持到放弃,我的朋友和亲人,

一颗心灵在飞行中的呼吸,

是否预谋夏天已安静远离世纪的歌唱。

那不过是一种命名黑暗之中,当那种神圣被保持,

久逝的歌谣不动声色。

2009年6月,在厦门某宾馆。

它们彼此依靠,为内心铭刻的花纹感伤。

你什么听不见,在空荡荡的房间,

你猜想百年孤独变成这样或那样,

可是你错了,它们不变成这样,

更不会变成那样。

它们还是原来的样子,

在苦难的风中,

把希望收藏。

希望近似得虚假,

当那种神圣被保持,

雨后的春天,

我已经能够触摸到夏季的热风。

我已经能够写出那空白的叙事,

为什么有限的空白里,

一个人的命运不会偏离它到达的方向。

为什么这空荡荡的门外,

百年孤独依然空荡荡地成长。

这是心灵的哑语,隐匿的丰收。

你看见了吗?

候鸟把那些跳跃的风景用形容词表述,

用动词描写,名词确定。

雨后的春天,

你甚至还感受到它们的彷徨,

但不知它们为什么彷徨,又为谁彷徨。

只有我惆怅的心绪向你柔声低语,

人类文明的意义,以及对千万种事物的命名,

那不过是一种命名。

被风带走八月的蝉声中留下你的哭泣,

记忆把它们带向更远的阔视。

大风骤起的瞬间,天空阴沉,

大风同时带来,

一片玻璃窗碎裂后的即性曲。

傍晚降临的时刻,蝙蝠开始飞翔。

那些低垂的窗帘下被你注视的孩子,

多年以后,

他们成为大风中清澈的,洁而净的,

2008年12月,儿子王炜懿与儿子王启博在武汉

寂寞和思念。

这思念不是时间,也不会继续,

它是一片迷雾,最后的迷雾。

它们在风中摇摆,飘荡和歌唱,

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为什么被风带走的不是我碰上的落叶,

而是遍地滚动的砂子与碎石。

为什么成群的孩子懂得奔跑的必要,

我却漫步在这可以带走意义的风中,

冥思苦想,自作多情。

月光一生只浪漫一次月亮永远在我们的头顶,

它最初的啼哭你怎样模仿注定失败。

月光如洗,月华如炼的时刻,

浪漫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形体。

与太阳不同,又与传说中仙女有关。

在月亮生活几千年几万年的嫦娥,

她不知疲倦地吮吸,

是沉浸翻弄月光的游戏。

另一个动人哀婉的故事,

发生在农历的七月初七。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这一切让我信以为真。

偷偷躲进棉花地里,

悄悄藏入茄子树下。

但什么没有听见,

当然什么也听不见。

1996年8月,在北京日坛公园。

[8]

是一曲舞的七次迷惑,

还是一首歌的三段咏唱。

一生只浪漫一次的月光,

你不告知的,

大地肯定告诉我们。

我看见了西藏的辽阔一路上,火车像一条巨龙,它呼啸着,

穿山越岭。它经过平原时就温柔多了。

在可可西里,藏羚羊、野驴和牦牛,

从它的腹部或脚下跑过。远处的雪山,

在闪耀,在它们的身后或内部,

有一个更远的远方。

那是我不知道的远方。

那也是一个想像的远方。

我可以把羊八井的地热叫大地的开水,

也能将藏北大草原的草比喻成汗毛

在念青唐古拉山,太阳是一个金轮,

它刺破我们的双眼,把雪山却无可奈何。

这里还是雪山的表面,在它的背后,

在那最深处,有一个更远的远方。

那是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火车里,几个深圳人不停翻弄相机,

窗外的美景让他们忘记高原的不适,

他们目的地是珠穆朗玛峰。

“一定要登到五千米以上的山峰,

还必须在那儿呆几天,否则这次就白来。”

其中一个瘦瘦的矮子对我说。

我没有他的雄心壮志。

只想看看没有危险的风景,

危险无处不在。多少勇士葬身高原,

多少豪杰命送黄泉,已经不重要。

两个香港人像我一样,他们友善地微笑,

说东道西,指桑骂槐。

但我深知:他们不是绵羊。

2009年6月,在武汉陪儿子王炜懿过6岁生日。

一路上,从格尔木到那曲,

从拉萨到林芝,再从米拉山到那根拉山,

终年不化的雪山,连绵不绝。

这荒芜广袤的青藏高原,偶尔还有人走动。

是神的力量使他们生存,永驻这里。

我知道:我看见了西藏的辽阔。

我看见了它辽阔之外的那一切,

神祗无法亵渎的土地呵,是语言不能表述的,

——活着的诗篇。

心灵的财富太阳照到桌上,它温暖的力量,

使清晨的大雾消散。

一段平静的表述过后,沉思者痛定思痛。

那些难于确定的记忆,

像积雪的反光一样。

只有遗忘是不重现的,他想:

有什么证明,

昨天的财富会变成今天的苦难。

像一千年前的贫穷与一千年后的,

真是两样吗?

背面是无尽的深渊,另一侧是心灵的隐忧。

从久远的出生和成长到眼前的体验与经过,

这遥迢的回旋多么渺茫持重。

眺望南方,眺望它长长铁轨后的滚滚红尘。

一个由打工仔发迹为百万书商的言说,

更像一部荒诞小说的虚构:

“那时候我只剩二十五块钱,举目无亲,

在对面天河体育馆的马路边睡了七天七夜,

白开水加白馒头。谁相信这是我曾经的生活。”

“哪儿的生活都是生活,

北京和广州没有不同。”

惟一有区别的是,如果一个地方,

心灵的财富可以出售,

那它不是地狱的后院,

应该在天堂的前门。

只有遗忘是不会重现的,他想:

哪里生活不是一回事!

四:主要作品目录。

组诗:

《在一切歌唱之上》(2002年完成)○——载《诗刊》2002年第11期

《高原上的雪山》(1994年完成)○——载《诗歌报月刊》1996年第10期

○——载《山花》2004年第12期

《八月之诗》(1994年完成)○——载《四川文学》2000年第9期

《泪水从心中流过》(2000年完成)○——载《滇池》2001年第4期

《往事的叙述》(1997年完成)○—— 载《长江文艺》1998年第8期

《火车经过山洞》(2000年完成)○——载《边疆文学》2004年第12期

《在时间的深处》(2009年完成)○ ——载《厦门文学》2010年第5期

《让风吹》(2001年完成)○——载《滇池》2002年第5期

《是否有过这样的时候》(1997年完成)○——载《诗刊》2005年第2期

○——载《星星诗刊》1998年第12期

《在你我之间》(2004年完成)○——载《作品》2005年第2期

○ ——载《长江文艺》2005年第11期

《无边的冬夜》(1994年完成)○——载《诗神》1997年第12期

《诗三首》(1993年完成)○ ——载《天津文学》1997年第11期

《有赠》(1994年完成)○ ——载《延河》1997年第4期

《苏区》(1995年完成)○——载《红岩》1996年第4期

《又见炊烟》(1993年完成)○——载《特区文学》1996年第4期

《最后的抒情》(2005年完成)○——载《星星诗刊》2006年第12期

《请接受我的春天》(1997年完成)○——载《太湖》2008年第1期

○——载《当代作家》1997年第3期

《自己的高地》(2000年完成)○——载《青年文学家》2001年第5期

《夏日之光》(2000年完成)○——载《芳草》2002年第11期

《我们的言辞》(2001年完成)○——载《岁月》2002年第5期

五:主要作品存目。长诗:

《我看见了西藏的辽阔》(2009年完成)

《海南啊海南》(2005年完成)

《十年生活的叙事》(2004年完成)

《百感交集的旅程》(2004年完成)

组诗:

《伤离别》(2010年)

《另一扇开启的门》(2010年)

《李清照在1148年的秋天》(2010年)2009年10月,在陕西华山汉代神医华佗墓前。(1张)

《人生在世》(1994年)

《最后的抒情》(2005年)

《泪水从心中流过》(2000年)

《在一切歌唱之上》(2002年)

《往事的叙述》(1997年)

《月光的一生只浪漫一次》(1997年)

《接近还是远离》(1998年)

《那不过是一种命名》(1998年)

《成长的童话》(1999年)

《雨中作,或空白的叙事》(2000年)

散文:

《回忆的甜蜜》(2009年)

《揭示生活的另一面》(2009年)

《太多的人生经历和太少的幻想》(2009年)

《我为另一个更年轻的自己感动》(2009年)

《在西藏感受飞翔,大地和天空》(2010年)

《万水千山走遍》(2010年)

《心灵的致敬》(2010年)

《我能否相信自己》(2010年)

《不知所终的旅程》(2010年)

《想起四川,想起重庆》(2010年)

《不曾失落的日子》(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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