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手核桃为明清时期核雕之一种,健身、娱乐之物,一般为一对,选取只有一条圈匝式皱脊、壳厚仁少且形状又相近的两只山核桃雕上图纹而成。掌上把玩,“咔咔”作响,被时人视为时髦之物。文人学士闲庭静坐、王公贵胄后院赏花,手里盘玩着一对揉手核桃,既可以增添雅趣,又能够彰显清高。
笔者收藏了一对九螭揉手核桃,呈不规则椭圆状,最大直径近4厘米,色泽紫褐脂润,手感熟滑。九螭揉手核桃选取山核桃雕制,艺人依凭胸竹驾驭刀笔,将满布错综复杂皱脊结梗之核壳视为混沌一天地,雕卷云飘飘,琢紫气漫漫,九螭或侧身回首腾飞于朵云之上,或昂头舒展在雾漫之中,推云拨雾。两只核桃,18只蟠螭,皆嬉戏翻飞于云天雾海之中。
山核桃错综的表面皱脊有如纵横交错的高冈深谷,捉刀者不单要具备巧借这种复杂形貌为九螭作意向造型的能力,更要具备依据刀路随时修改意向造型的丰富联想,设计布局力求九螭不拥不塞,螭与螭有呼应,云与气有贯通,“球”与“球”分立而又浑然一体。九螭揉手核桃刀路粗犷,线条圆转不足,刚健有余,野趣重于雅逸。艺人分明注重造型而不在乎细微处的精雕细琢,螭头明显为“方斗形”,至于用刀之大胆、想像之丰富、构图布局之疏朗繁满有致,皆可见驾轻就熟之功力。
各种核雕中的精妙之作都足以让人着迷。末代皇帝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中提到,紫禁城皇宫保存一只乾隆皇帝的“百宝匣”,其中有一格装的是一对揉手核桃,雕刻着神话人物。王公贵胄乃至文人士大夫钟爱揉手核桃,于是揉手核桃得到尽善尽美的一个昵称,叫“文玩核桃”,其他核雕自然为“文玩核雕”了。
所谓“文玩”,是说核雕该是跻身于艺术品之列的,其精妙、典雅、香色、气韵皆可包纳于“清高雅逸”四字之中,可不是非“文玩”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