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极这块被漫天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冰洞是为数不多游人可深入的景观。北极的一号冰川之中就有一处冰洞,它形成于一亿七千万年前。去冰洞那天我们乘坐的是有“高山雪地坦克”之称的雪地摩托,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载着我们向潜伏在茫茫冰川的冰洞进发了。
冰洞洞口直径不到1米,垂直高度近20米,这让队员们不寒而栗。冰洞四周的岩石光溜溜的,让人无法歇脚。我们在向导的指挥下,采用极其原始的办法,在腰间系着绳索,像用水桶打水一样垂直落入洞底。探险队在蜿蜒曲折的洞穴中行进。脚下是大冰板,上面浮着一层冰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沙子,队员们只有在头灯的指引下缓慢前行,每走一步都要十分谨慎,稍不留意就会摔得四脚朝天。“政委”吴少勋,副队长杨芳菲一不小心在冰洞摔了一大跤,半天缓不过劲来。
虽然洞穴四周全是冰晶和冰积石,但古生物化石却散落其中,运气好的队员,有幸能捡到一两块,当然会无比兴奋。来自杭州的副队长杨芳菲、深圳的联络部长秦子淇和刘青分别捡到几块有树叶和昆虫的小化石。没有化石的徐炜,在冰洞里用塑料袋采集了一包冰雪,他说要带回万里之外的北京,只可惜回来的时候要沿着绳子和云梯向上爬,采集好的雪样遗落在了冰洞之中,她的美好愿望未能实现。
在冰洞深处无路可走,但有一个30平方米左右的空地,向导给大家分发了速食品,就地解决午餐。大家铺上防潮垫,席地而坐或就地躺下,这时向导要求大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冰洞里,把所有的头灯都关掉,在这一亿七千万年前形成的冰洞里静坐2分钟,感受一下黑夜中的宁静、孤独、恐惧和不安。有几个不安分的队员,早早把头灯打开,向导风趣地说:这里来过许多美国、英国、意大利、挪威、日本的探险者,他们都能按时间打开头灯,惟独你们第一批来的中国探险者,提前开灯,中国人真是难耐寂寞。其实我心理明白,这也许是他们第一次深入冰洞,新鲜、刺激、兴奋甚至恐惧之情难以控制的缘故。
在这宁静、阴森、有点恐怖的冰洞中,不由使我想起美国精神病医师维斯戈所著《冒险》一书中的片段:不敢冒险最后将毁掉你的生活,你无法学习到你是什么样的人,无法测试你的潜能,无法追求理想。你会变得好逸恶劳,经验愈来愈少,你的世界缩小了,它也变得顽固。适当的冒险精神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须的,如果把“勇于进取,富有活力”这块牌子翻过来,它的背面可能就写着这几个字:冒险精神。我们的“政委”吴少勋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爬冰山时,摔伤了手臂,在下冰洞时,又扭伤了腰,但他全无怨言,反而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