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热潮10余年愈演愈烈,进而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产业,奥数教材、奥数培训班,林林总总。记者调查发现,仅在北京市,奥数催生出来的市场规模就超过20亿元。为此,前不久北京理工大学文学院教授杨东平爆惊人之语:“奥数之害远甚黄、赌、毒。”
杨教授的言论偏激,但奥数成公害已形成一定共识,有诸多评论予以抨击,在此我无意赘述。有必要指出的,学习奥数无可厚非,但绝大多数学生是在升学压力下被迫学习的,这是奥数成为中小学生噩梦的最直接原因。
奥数的流行与升学这只“无形的手”息息相关。在福建,教育主管部门明确规定奥数获奖者可以在高考中加20分,政府机关公开倡导“全民学习奥数”。在北京,高考没有奥数加分的规定,早在2005年市教委出台的小升初政策中,就明令禁止通过奥数测试选拔。北京的问题在于,优质教育资源过于集中,择校机制依然存在,而奥数成绩是最重要的一项考核指标。尤其小升初没有统一的升学考试,虽然教委禁止学校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但现实中,各名校都委托社会上的考试机构招考,奥数是最重要的考试内容。奥数焉能不热?
只要择校机制存在,即使禁绝了奥数,其他各种名义的“综合素质”培训仍然会大行其道。
这些年,有关学校、培训机构和出版机构已经逐渐形成了一条完整而成熟的利益链。诸多培训机构公开宣称,他们举办奥数竞赛,就是为重点中学选择优秀学生。少数重点学校与培训机构里应外合,从中牟取暴利。学生到培训机构学习,成绩优异者,有可能被该机构推荐到有合作关系的重点中学读书。一家培训机构在网页上公布的有关举办奥数比赛二试的通知说,该竞赛是为北京两所重点中学选择优秀学生。如此,学校和培训机构轻而易举地将学生裹挟上奥数利益的战车。学校和培训机构分享奥数利益,奥数屡禁不止,已经说不清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了。
光靠一纸禁令来防范奥数泛滥是无效的,北京愈演愈烈的奥数热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一点,因为禁令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往往无能为力。只有在制度上进行变革,均衡各学校的资源,真正取消择校机制,让孩子们平等地接受基础教育,奥数利益链条才能斩断,奥数畸形热才有望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