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
现在网消息 “这里是有一说一，我是刘震云，我是李洱。”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手机》、《我叫刘跃进》让原著作者刘震云又活跃在大众视野中，9月1日，他和同为河南籍，著有《花腔》、《石榴树上结樱桃》等作品的作家李洱出席北京图博会的文学对话活动。这次在公共场合露面，从少年从军感受到的陌生世界，小说的影视改编，到四大名著，到社会热点，刘震云尽显幽默的本色，说话慢悠悠，但被观众咀嚼之后，总能会心一笑，联想到更多。
赞美网络神奇
刘震云在开场白里即表示自己最近在思考网络与民主的问题。他列举云南“躲猫猫”、烟草局长香艳日记以及最近微博(http://t.sina.com.cn)促成某事人尽皆知的案例，表明自己对网络的神奇功用赞叹不已。“如果没有网络，这些事我们可能不知道”。他还愿意相信，他与李洱这一代很难改变中国，但下一代一定能改变。因为他感到他们这代人与电视上的话语系统接近，但80后、90后却完全不予理会这套话语系统，也不思考上一代人都曾在思考的“中国要往何处去”的问题，而是直接喊出“我要往哪里去”。“如果十几亿人都在关心‘我要往哪里去’这个问题，这势必会让未来的中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钱能使生活变得从容
对于观众屡屡提起他的《手机》、《说一句顶一万句》这两部作品，刘震云内心也有个对比。他觉得后者比前者写得更成熟，对于自己内心深处想要表达的那一部分以及自己对个人与社会关系的思考展现得更准确些。“写《说一句顶一万句》时，我的写作状态与以往相比发生了变化，之前我写作品是因为我想说话，但写这本书，我更注重我想说什么，书中人物想说什么。他们要说的话比作为作者的我要说的话深入得多、广阔得多。”他觉得，正是在这部作品里，他完成了由写作者到倾听者的转变。
至于大家关心的刘震云为电视剧做了些什么，他的回答很简单：“什么都没做，只是坐着收钱，卖版权嘛。”他直言，自己在卖版权上也讨价还价，因为钱对于作家来说很重要，他也从来不认为作家就是高尚的人。“我与李洱的区别是，我不是专业作家，没有固定的工资可拿，得靠自己写书维生，钱能让人活得自如，活得有尊严。我妈不识字，我村里人也不读书，可是他们都看电视剧，尽管电视剧与小说不一样，但大体也就这意思，他们能看了，也很好。”
不分场合讲实话那是“二”
相比自己的作品在电视台的收视率，刘震云更看重网络上的收视率。他觉得，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欢看电视剧《手机》，就是因为它拍出了别的电视剧所没有的东西，它第一次“把城市生活和农民生活勾连了起来，拍出了中国社会从‘严肃’社会走向‘低俗’社会的转化过程”。
回到当日谈话的主题“有一说一”上，刘震云总结说，如今稍微有智慧的人，在生活中都不会有一说一的，如果有一说一了，不分场合和气氛去讲实话，那人就是“二”。这个观点立即得到了李洱的响应。“人们之所以无法有一说一，就是因为这样做受到的威胁太大，无法保证自己的正当权益。”不过，李洱还说了，“作家的使命其实就是从众人表现出来的‘二’中去发现‘一’。这个时代发生的故事是从前的时代所没有的，作家受到的挑战比曹雪芹时代要大得多。”
本报特派北京记者 卢欢
◇花絮
“你们没在直播吧？”
说到低俗，刘震云把话题扯到了国内电视台的相亲类节目。尽管没点名，但现场观众都听出来他说的这档“大部分不着调”、“形态比较‘二’”的节目是“非诚勿扰”。
“电视上让男的在24个漂亮女生中挑选，几分钟就有一个男的拉走了一个女的，这简直让我和李洱这样的作家深受刺激啊，写爱情小说都没这样快的。”他指出，生活中但凡有点“二”的人，大家都喜欢捧，这个节目里也一样，比较“二”的女嘉宾特别受人关注。
不曾料想到的是，观众席中恰好有“非诚勿扰”栏目的编导。该编导在互动环节上特地言辞温和地为节目辩护了一番。台上的刘震云默默听着，并不做回应，只是幽默地引用前面观众的话说：“我现在真的觉得‘作家是最危险的职业’了，没想到下面还真有人”，而后扭头问旁边做记录的人：“你们没在直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