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齐谐
前言
古语曰:“树影拂阶尘不动,月落井底水无痕。”的确,许多你看到的东西,往往都只是表象,而真相大都只有少数人能够知道。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第一章核物理学家的神秘死亡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本来就是空幻的,攘攘百年,电光石火,离合悲幻,转眼而毕,此亦如戏之顷刻而散场也。冥冥中自有一股不可知的力量掌控着每个人的生,老,病,死,生命是脆弱、无常的!
某日(由于某种原因,本文的许多都隐去了当事人的真实姓名,真实日期,真实地点,真实......),我正要睡觉,忽然被电话打扰,接起电话一听,一个小女子急呼:“齐谐,不好了,出事了!!!张教授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不是随便死了一个人都要向我齐谐报告?那我不要忙死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有人怀疑是我干的?”我有些不耐烦了。
“单单是死了,那到也不用找你,只是张教授的死有些蹊跷。”
“蹊跷?”许多人来找我都这样说的。
“张教授是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专家,最近几年一直在从事国家级核物理的研究。这些研究属于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保密工作,长期以来只有包括国家主席在内的几个人知道。研究成果是一级国家机密,牵涉到国家安全,张教授本人也是国宝级的人物。你想一想,如果这样的人在家里突然间神秘死亡,那是不是大事。国家安全部的人已经连夜赶往张教授的家中了,国家安全部的陈部长指名要你出来帮忙,你的面子够大的了。”
“神秘死亡?什么叫神秘死亡?”神秘死亡?神秘死亡这四个字我听的太多了。
“想知道?想知道就来啊!你不来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如果你不来的话,如果有什么损失你自己负责!!”
“好!好!我就来!大姐头发话了,我还能这么样?地址!”
“不用了。有人已经等在你家门口了,他会接你的。再见了。”
天哪!竟然国家安全部的人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们的工作效率真令人发指!今天如果我不去,说不定那一天会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报复的,他们也会让我在什么地方突然“神秘死亡”的。因为卷入政治和机密事件的人是不幸的,所以我是不辛的!
稍稍准备了一下,我便出了门。楼下,一辆普通到完全没有特征的,甚至于略微有些俗气的,上海街头最最多的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已等候多时了!不愧是国家安全部,什么最不引起别人注意,最没有明显特征的,他们就用什么。
“你好,齐谐先生,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个矮小的胖子招呼我上车。这样的胖子,很难让人和国家安全部想在一起,在大家的眼中,国家安全部的人应该长得像007那样,又高又结实,身边有个外国美女什么的!不过,国家安全部真正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起来最不合适,最不像从事国家安全工作的人,因为他们很安全,不会被人怀疑。
一路上,不论我怎么旁敲侧击,这个胖子就是守口如瓶!他良好的职业道德让我一无所获。幸好,胖子的车技不错,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要不然我非闷死不可。
张教授的家在一处闹市区的附近,不过周围环境还算安宁,闹中取静,是一处大部分上海人都梦想居住的好地方。房子是一幢年代久远的老式公寓,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附近没有人家,十分适合从事保密工作的人居住。原本安静的庭院今天却笼罩在一片不安和紧张局势之下,有许多便衣警察和高级侦探在忙碌着。门口已经被封住了,没有安全部的特许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院子中的人很忙,狗也很忙,一只硕大的爱尔兰狼狗在垃圾桶的旁边徘徊着,不时还吠几声,它的主人死了,它亦表示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后来我才知道另有原因,为了保留一分神秘感,这里允许我先卖个关子)
“齐谐,你可来了!我们正等着你,这件事可能关系到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死存亡。”陈部长又摆出一幅“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的样子,言下之意,我不帮他,就对不起天下人!“我们怀疑敌对势力在破坏国家安全,进而达到破坏社会安定,破坏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最终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的目的!”
天哪!死一个人就能和颠覆社会主义政权联系在一起,真夸张!我不得不佩服陈部长的想象力。
“张教授近年以来一直在从事核武器的开发研究工作。虽然我们一直在对外关系上强调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国在现在或者是将来决不称霸,但我们并没有放弃对核武器的开发。必要的防御能力还是要的!如果张教授真是被敌对势力所害,那麻烦就大了,这决不是耸人听闻的事,别以为你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请多多帮忙了。”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张教授是怎么死的?”我可不想接受什么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爱国不是放在口头上的,是放在行动上的,因此我马上要求切入正题。
“好吧,你先看一下这份报告吧,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陈部长递了一份手写的报告给我。看来安全部门的办事效率是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有报告了。
按照报告上所说的,张教授的死亡还真是有点蹊跷:
今天晚上大约六点刚过,吃过晚饭后,张教授不知道什么缘故,将自己关在家中工作室里,大约进去半小时之后,突然间教授从工作室疯狂般的冲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眉头紧锁,要佣人孙妈把一些东西扔出去,还高声呼喊着:“不可能的!他妈的!不可能的!别烦我了,我不行了,放过我吧!我认输,我投降!他妈的!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他妈的!”教授的妻子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无缘无故被教授大骂了一顿,并警告她不要管这件事,更不要去捡扔出去的东西!(张教授是一个知识分子,小时候就有良好的家教,而后又接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保持着一份学问人清高的气质,如果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决不会失态,大量使用国骂的。)
大发雷霆之后,张教授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嚎啕大哭,教授妻子隔着门不论怎么劝,教授都不肯出来,大约在晚上八点,教授妻子又隔着门去劝教授,但无论如何敲门,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教授妻子急了,怕教授有什么不侧,于是才报了警,结果发现教授惨死在书房里。
从教授的遗容来看,他死的时候一定十分痛苦,俩手伤痕累累(自己虐待自己的证明),头发零乱不堪(像个街头的乞丐),眼睛睁得很大,死不冥目啊!
(到底是什么让教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教授好像临死前一直在忍受什么折磨?谁在烦教授,到底发生什么了?)
事发后,根据孙妈说的情况来看,张教授要扔的东西共有三件:一本笔记本之类的小本子(本子里面被撕了将近一半),一张经鉴定是内蒙古自治区某地区的军用地图,和一个破旧不堪的小盒子,盒子里有一面精美的镜子。三件物品幸好都已经找到,现在正在送去实验化验。
(笔记本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件事和内蒙古自治区有何关系?镜子中隐藏了什么玄机?我不知道。)
“齐谐,你总算肯来了!”大姐头不知不觉从什么地方像鬼魅一样冒了出来。
大姐头,其实也只比我大2天,不过没办法,大2天也是大,理所当然应该叫大姐,不过总有点不服气,所以叫大姐头了。她在一家专讲时尚流行兼说一些国内国际要闻的报社当记者,为了拿第一手材料,我当仁不让成了她的工具。(其实,这个世界,每个人不是利用别人,就是被别人利用。许多人是靠踩着别人的肩膀在向上爬,只是被踩的人有时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无法反抗。)由于我的关系,许多掌管机密方面的人都多少给她一些面子,当然一些别人难以得到的材料她能轻而易举得到,作为回报,她的任务是每当有突发事件,由她负责请我帮忙协助。人家给大姐头面子,我也只能挺身而出了。当小弟难啊!!
“大姐头好。这次又有什么收获,拿到什么新闻?”
“新闻?没有新闻!他们说这是国家机密,地方报社不可以发新闻,不然要以破坏国家安全罪起诉我。”大姐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破坏国家安全罪?太夸张了!!!”
“夸张?有一个笑话说金庸的武侠小说也可以算破坏国家安全罪,想不想听?”
“好啊!”
“金庸的武侠小说中大都一个男主角通常有多个女主角相伴,这明显是破坏一夫一妻制,破坏社会主义法制,进而达到破坏社会安定,破坏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最终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的目的!”
“这个笑话一定是陈部长说的!”
“你也听过了?”
我笑了笑,“我怎么办,我可惨了,我想我已经被他们拖下水了。万一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的!”我习惯性开玩笑般地说道,但有时我的确很害怕,万一不幸被我言中,我该怎么办?国家要对付一个人,那个人是逃不掉的。
“齐谐,有什么眉目了妈?”陈部长见我姐来了,忙过来和我姐打个招呼,顺便来关心一下我的看法。其实陈部长对我姐已经心动了很久了,只不过和许多故事中写的那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三件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了解一下这关键的线索。
“没问题。当然可以。幸好那条狗口下留情,没有咬坏,等他们化验好了,我一定把它们交给你,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陈部长很自信地在我姐面前表现了一下。
“好,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拿东西。”既然没事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反正这里不乏高明的侦探,他们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有什么遗留的线索他们会找到的,我留下也无非作同样的事而已,况且还没有他们作得好,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回家睡觉。至于我姐,有人会照顾她的。
能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男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不是吗?
第二章 有人要花高价买镜子
经过一夜的睡眠,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公务缠身,只能离开这个梦开始的地方(又称梦结束的地方,简称: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了陈部长的大本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在上海市的一处机构。陈部长和一大帮官员已经准备好开会了,还好我没有迟到,不然的话又要给我定什么罪了。
“今天请大家来到这儿的目的大家也知道了,诸位都是办案方面的老手,这次请大家多多帮忙了,谢谢!”陈部长寒暄了几句,众人也纷纷点头以表示支持。官场上的老一套罢了。
随后,陈部长例行公事般将案情报了一遍流水帐,一点新的线索也没有。在座的各位表面上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却勾心斗角,暗自有自己的小算盘,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人的本性大该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把有限的时间精力花在争名夺利上,人与人之间相互指责,相互利用,死的时候才发现追求的一切只是虚幻的,身边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活着的时候与其如此,不如广交朋友,看透名利,追求一个清凉世界。
清音俗世留,战乱何时休。
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会总算在一片哈欠中结束了,不知是陈部长对案情的分析是入情入理呢,还是大家庆幸会终于结束了,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接着,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齐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份鉴定书。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你拿去吧!”陈部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给了我一个小盒子。言下之意,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我,如果我不能查出真相,哼哼......
“另外,不知道你姐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一些材料想给他。”陈部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博得美人归。
“明天吧。抓住机会啊!”
地图,是军用地图,按照1:20的比例绘制,经鉴定是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个小地方的地形图。绘制的十分仔细,精确,和现代卫星的测量结果完全吻合。地图上的符号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教授做的记号。
笔记本上是20年前的日记,好像是去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份工作日记,关于这本日记,下文还要仔仔细细描述一番。
镜子,普通的镜子,按照鉴定书上的说法,普通得随处可见,到处可得。只要你愿意,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它只是一面镜子而已,只是,这面镜子的年代很久远,请了几位古董专家考证,大约是古伊斯兰时期的,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价值。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
那是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吾正欲寝,忽被门外来人而扰,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他很高,很壮,很帅。
“你好,齐谐。现在有空吗?”来人问道。
“有啊!!”我有一种感觉:来者不善。
“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买你的镜子。”他的话中带有一份霸气。
“镜子?镜子满大街都是,为什么要问我买?”我知道他要什么,但我自己不能沉不住气,要他先开口说。
“齐谐,你也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们开门见山的谈谈吧。”
“好啊。”
“一百万,OK?”
天哪!这面镜子竟然值一百万?古董?
“不卖。”
“两百万,OK”
“不卖。”我并不是贪财,只是我想知道这面镜子到底值多少钱。
“镜子,地图,笔记本,三件东西,一口价,一千万。”男子叹了一口气,“一千万,够了吗?”
一千万,像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一千万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个维持身份的坚强后盾;只是恃势凌人的必要工具;只是奢侈生活的经济保障。而对于穷人来说,有时候钱就代表着生存下去的条件。
不过,基于种种原因,我不能卖。一来,东西不是我的;二来,万一来人是敌对势力,我就不成了卖国贼了;三来,东西在我这,我就有了主动权,不会受制于人;四来,我不缺钱。钱,在我的眼中只是证明自身价值的东西,既然是证明自身价值的东西,当然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才行。
“对不起,我不想卖,除非你有什么特殊理由。”他可能和这桩命案有关。
“理由?对不起,无可奉告。”那男子冷冷地说,“如果齐先生有诚意的话,请报个价吧。”
“老林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别隐瞒了。”(老林,在下文中会介绍,其实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这样做只想套他的话。)
“我不认识老林,真的无可奉告。”他表现出一贯的冷漠。
“无可奉告?你无可奉告,卖镜子的价格我也无可奉告。请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见。”
“齐先生,请你考虑考虑,如果有兴趣的话,打电话给我,告辞了。”男子递了一张名片给我,然后便离去了(像风一样的来,像风一样的走)。
名片用料很讲究,是上等木料经高科技加工而成,极具韧性,质感,放在手上,感觉地到份量;靠近鼻子闻一闻,散发出阵阵幽香。名片上空空荡荡的,只在正中印了,不,准确地说,雕了三个字:楚天舒。字迹棱角分明,苍劲有力,秀气中露出一幅霸气。除了这三字之外,只有一个公司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公司地址,没有头衔之类的累赘。高人,真是高人。(据说我们国家主席的名片也只有个姓名。)
他如何知道镜子在我这?他如何知道除了镜子之外还有地图和笔记本?难道他就是凶手?凶手是如何杀死教授的?动机是什么?凶手为了镜子,地图和笔记本杀人,还是镜子,地图和笔记本之中隐藏着凶手的秘密,或是俩者皆是,俩者皆非?看来,镜子,地图和笔记本是一个关键。镜子,地图,我一时还找不出秘密,看不出玄机,笔记本里的东西,有必要向大家说一下。
笔记本上的事发生在20年前,为了方便叙述,我将引用笔记本上的原文。
1976年7月24日晴
听行内的同志说,内蒙古自治区的某处最近好像有个地方人畜得了一种怪病,怀疑是核辐射引起的。我和老林正当壮年,又是从事这方面研究工作的,虽然政府尽力隐藏消息,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但凭着一个科学工作者的对真理的追求,我们决定趁着假期自己去看一看,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为人民服务吗!
(那时候的人,写日记之类的东西,总喜欢把毛主席拿出来,以示其爱国的决心。)
1976年7月27日多云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到了大草原。
我们是第一次看到草原,天很蓝,草很绿,人很美。一望无际的绿让人完全得到了放松,忘却了烦恼,草原真是一处人间仙镜。在当前的时代下能生活在这片安宁的地方是幸福的。
稍稍调整之后,我们便出发了,假期短,不然的话我和老林打算在这里多留几天。当地政府知道我们是从北京来的,特别热情,不但给了我们一份地图,还借了一两车给我们。
1976年7月28日晴
草原的晚上有一些冷,但凭着慌一种热情,我们还在不断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正想叫老林停下来休息,老林忽然大叫起来:“快看,快看前面!!”顺着老林指的方向,我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光,于是我们加快了速度驶向光亮。
奇迹,真是奇迹,我从没有遇见这样的建筑物,在大草原上居然有如此形状怪异的水晶塔。整座塔晶莹剔透,散发出鬼魅的荧光,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有核辐射,它就是罪魁祸首。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逃,快离开这里,高辐射对身体健康有害。老林同意我的观点,我们在地图上作了一个标记后便离开了。
晚上我和老林都很兴奋,整晚没有睡,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座塔。在国家经济还很薄弱,研究经费支出有限的时候,这座塔无疑是一个好的宝贝。不但可以供国人研究用,还可以向国外开放,为新中国赚点外汇储备。
1976年7月29日晴
今天,我和老林起了个早,我们匆匆赶到(换页)
不知什么样的原因,日记到此为止了(确切说是被撕了),那天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实在不清楚。在日记中的老林可能是揭开谜底的希望,我请人去查老林的下落,结果得知老林已经退休了,现在住在陕西省的某处。正巧,老林过几天会来参加张教授的葬礼,现在最好等老林来了再说。
第三章 水晶塔不见了
在那个男人来问我买镜子的前三天,我并没有闲着,就在教授死后的第二天,我向教授的妻子询问了一些教授临死前几天的情况。
教授的妻子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知道人必有一死,她今天看上去很平静,教授的死对她的打击并没有像我想像中的那么严重。但不论如何,我一开始还是尽量说了一大箩诸如“节哀顺变”此类的安慰,之后便切入了正题。
“张教授夫人,教授在死的前几天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一般这个问题总是第一个应该问的。
“反常?老头子从没正常过,每天和科研课题打交道,废寝忘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生命,从不关心家庭,这能叫正常?”教授夫人诉苦道。
“我是问教授除了这方面之外,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教授夫人沉思了一会儿,娓娓道来:“老头有心事不肯说!”
“心事?”
“是的,心事。”教授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每次领导部门给他什么样的奖励时,他都尽力推托,总是说他没有做什么,不应该拿这些奖励,起先还以为他是对自己严格要求,后来才知道好像不是的。有一次,老头子拿了一个什么奖之后,他竟然偷偷跑到房间里哭了起来,情形就和他死的那晚差不多。咳,老头有心事。”
(拿到奖之后,很多人都会当众表示一下激动的,而哭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了。而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表示为了这个奖,我付出了很多,经过千辛万苦,总算得到了,这个奖我得是名至实归的。不知道教授是不是这个理由呢?天知道。)
“您知不知道大概为了什么?”
“老头脾气倔,他不许我们多问。”教授夫人无可奈何地回答着。
“教授平时和谁比较谈得来?”
“老林。”
“老林?”
“老林是老头的同事,是老同学了,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起考上大学,又一起考研究生,又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后来,又在同一个地方合作同一个课题,俩人水平差不多,那次老头运气比较好,率先搞出了成果,老林了差一步,这种东西谁领先得出结果,谁就重奖,从此以后老头青云直上,老林却依然故我,在第一线工作。他们俩平时时常交换信息,探讨问题,老头的事,他比我这个老伴更清楚。”教授夫人的眼中有些泪水。
我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现在就只能看看老林知道些什么了。
遇到老林,还是在几天后,教授的葬礼上。老林一看就是一个做学问的人,穿着打扮很朴实无华,甚至有一些不修边幅。葬礼上老林很伤心,除了教授夫人之外,就属他哭地最厉害。朋友,真正的朋友一生能有几个呢,同呼吸,共命运的人突然间从此走了,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会伤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在生活的压力下,不知不觉中将她们淹没了,为了生计,对父母,朋友的关心愈来愈少,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成为终生遗憾。为什么我们在有生之年不能多挤出一点时间,完成一下自己的心愿呢?人生本是空幻的,既然是因为缘分让我们存在,我们就要珍惜缘分,完成我们的梦想,不要把时间花在带不走的虚幻上。
由于陈部长催办此事,于是刚办完葬礼,老林就被我请来讯问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老林很配合,从老林的口中我了解了很多很鬼蜮的事,起先我不知道这些事之间的关系,直到最后我才恍然大悟。下面就是我们的对话:
“老林,从教授的日记上看,你们曾经去过内蒙古自治区,你能不能谈一下那件事,我有一些地方不明白。”
“我就知道这件事终究会有人问的,原本我们想把这件事带进棺材的,既然老张已经走了,这件事就没有必要再隐藏了,保守机密是很痛苦的事,今天我就一吐为快了。”老林耸了耸肩,点上了一支烟。
“想必老张的日记你也看过了,我就从发现水晶塔后的第二天说起吧。”
“那是1976年7月29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我和老张都很兴奋,发现那样的玩艺,不兴奋才怪。我们起了个早,按老张在地图上的标记我们出发了。可是到了那地方我们惊呆了,水晶塔不见了。”虽然事隔多年,但老林讲到这里,眼神中还有一种紧张。
“水晶塔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水晶塔完全不见了。我们原本以为是地图标记有误,于是我们以标记点为中心,绕圈子搜索,圈子越来越大,可是一点水晶塔的影子也没有,好想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但又无可奈何,这比大海捞针还难。我们渐渐怀疑是我们的眼睛有问题了,那可能是幻觉。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长期呆着,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那天下午我们又检查了那个地方,检查后我们确定我们的眼睛完全没有问题,水晶塔的的确确存在过!老林的语气很肯定,“在那个地方我们用手边的仪器测量过了,辐射量是比别的地方高很多,长期在这种浓度的辐射下,身上的器官会发生病变,各种生理机能会慢性衰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亡。这就是那东西存在的最好佐证,它就是灾害的根源。”老林停了一下。
“但是,光发现这个,我们还是不能满足的。如果事情光这样,那就没有必要一提了,只是那天,我们又遇见了一个人,目睹了一件事,原本,老张的日记已经记述了这事,后来被迫撕了。那件事真是耸人听闻,令人发指。”老林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看到了什么?”我对此很有兴趣。
“焚尸!有人在焚尸!”老林的声音有些异样,“我们看到有人在焚尸!”
那天下午,我们像上午一样,为寻找水晶塔而努力。正当我们在搜索中,看到远处有烟,有烟就有火,可能就有人,于是我们赶了过去。当我们驶进后看见一个打扮很奇怪的男子在一堆火的旁边。我们下车和他打招呼,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我正要和他攀谈,就在这时候,老张对着火大叫起来:“尸体,你在烧尸体!”。听到老张的话,我也连忙赶了过去,一看,啊,真是一个人在烧!
那男子连忙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不是的,那不是人体!”不是人体?只要见过那东西的人,谁会相信那不是人体。那是一个已经被烧焦的人,散发着脂肪燃烧时特有的香味。他(尸体)有着人该有的一切细节,四肢齐全,这怎么不是人呢?我们意识到我们目睹了一次犯罪行为,杀人焚尸!怎么办,他杀了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了,反正横竖是死,他可能会杀人灭口。”
我和老张后退一步,“别过来,杀人凶手”。那男子上前一步道:“真的,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他说没有就没有吗!“你烧的不是人,又是什么呢?”我质问那男子。那男子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
这分明是做贼心虚,我们不知道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会怎么对我们,反正是凶多吉少,但我坚定不移地相信邪不压正。“不管怎样,如果你们保守秘密的话,我就把这面伊斯兰古镜送给你们。”那男子拿出一个盒子要贿赂我们。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保命,我们先走吧。留下他的镜子,可以当证据告他的。只有能活命,才有未来。活着,就是希望。我们收下了古镜,刚想走,那男子有拦住了我们,说道:“如果你们有工作记录,旅游日记的话,请毁了他们,谢谢了。不然的话,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张点了点头,表示他会信收诺言的。
经历了那件是后,我们已经顾不上去寻找水晶塔了,逃命要紧。当然,老张是个很守信用的人,他将他的日记的一部分撕了。我想,这面镜子对我也没有用,于是我让老张收藏了古镜。那就是整件事的经过,打那以后,我和老张对此事守口如瓶,但有这样的秘密在心中,总有些不自在。
“林师傅,不知道您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对那神秘男子,我很有兴趣。
“他很魁梧,装扮很奇怪,不知道是那个民族的装束,我们那些天对当地的服装有了一些了解,但他的穿着打扮就是与众不同。说老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属于哪个民族。”老林的烟抽完了,起身要走,“年轻人,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该问的都问了,整件事我隐约中感到有联系,但线索我还没有理清,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买镜子的人。买镜子的人知道地图,笔记本,镜子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呢?通过此事的知情人,还是......
第四章 楚天舒,他到底是谁?
今天,起了个早,我要去会一个人,楚天舒,就是那个出高价问我买镜子的人,他现在是这件事的突破点,如果能在他身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整件事就有眉目了。
在去拜访楚天舒之前的几天,我去拜访了一个在物理研究所的朋友,请他对镜子做了又一次全面的鉴定,鉴定的结果颇为令人惊诧,镜子上有强烈核辐射的痕迹!为什么先前陈部长没有告诉我?我想答案只有一个:我朋友的鉴定结果和那些古董专家的结果有不同的侧重点,在陈部长和古董专家的眼中,镜子只是一面镜子,他们只用了鉴定镜子的方法鉴定镜子;而在我朋友的眼中,镜子是一个由原子构成的物体,他用了最物理的方法鉴定镜子。
同时我又请了一个仿造学的专家学者,“克隆”了一面镜子,这位专家的实力在当今世界处于领先地位,他的作品足以以假乱真了。仿造者的造假和打假的水平是一样的,一件古董,如果他说是真的,那决不会是假的。(为了做到真实,我的朋友在镜子的核辐射痕迹上也动足了脑筋。)
楚天舒的总部在上海浦东的某个地方,经营一家很有名的跨国移动通讯卫星公司。从他的非凡的气质和别致的名片来看,此人非富则贵,一定在高层领导部门工作,完完全全的“金领”。我可是第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凭着“人,生来平等”这根深蒂固的观念,我要用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来和他谈谈。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一切都很讲究,装饰十分考究,我还来不及研究,就被保安来揪。一进大厅,刚逗留了俩三分钟,想仔细端详一下周围环境,就有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有何要事?”男子冷冷地说道,在他眼中,我一定是个不速之客。
“我要找这个人。”我掏出了楚天舒给我的名片,“请问他在那里?”
“啊,你找我们的董事长,快请,请。”男子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从冬天般的寒冷到夏天般的热情,原来只有一步之遥啊。这就是“变色龙”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仅能靠官位等级权利来维持,这大概就是现代人的悲哀吧。
半道上,一个小姐将我从他手上接了过去,小姐很殷勤地将我带到了建筑物的深处,一路上暄寒问暖,看来能认识这样的人物是何等的光荣啊。(我暗笑,我那天对他如此不敬,真有点有眼不识泰山的味道啊。啊,好在我不是某大作家笔下的小人物,不然的话......)
小姐将我领到楼梯口,楼梯口旁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领路的小姐告诉我说这里面是一个电梯,只有这里的电梯可以通向顶层,而且电梯的动力系统是由董事长本人管理的,除了陆小姐外,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能到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如果有人要上来的话,先要经过他的同意。
“陆小姐,她是谁?”我对这个陆小姐很感兴趣,这个人的地位要么和楚天舒一样高,说不定,可能地位在楚天舒之上。
“陆小姐?不知道,反正我们的董事长对她特别尊崇。”
“她是你们的上司?”
“不是。?”
“哦,女朋友?”
“别乱说,他不允许我们谈她,你可别在他面前提到陆小姐,更别说是我告诉你有这样一个人的,不然,我只有被解雇了。”
“放心。”
小姐向她们的董事长请示了一下,在他们的董事长没有得到镜子之前,我是他很想见的人,我当然被他请上了电梯。电梯虽然很小,但在内部装潢上和整个建筑物浑然一体。小小的电梯中除了有空调,笔记本电脑,电话机外,还有摄像探头,楚天舒啊,楚天舒,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他和内蒙古自治区的神秘男子一样的魁梧,从基因工程上看,他们大概是父子吧,啊,是不是,只有天知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人算不如天算!
高速的电梯瞬间将我带到了这个公司的核心地带,这里的装潢当然不让也是最好成绩的,它体现了公司的整体形像,人看衣装马看鞍吗。
“你好,齐谐先生,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怎么样,你准备开什么天价,尽管说好了。”主场作战,仗着天时地利的优势,楚天舒骄傲地说,“钱不是问题。”
“钱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我不卑不亢地答道。
“好,齐先生既然如此爽快,我们就速战速决,一手交钱,一手叫货,我开的价钱不会让你吃亏的。俩千万,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楚天舒以胜利者的姿态顺手点了一支雪茄,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家伙,几天不见,价钱已经翻一番了,他对这三件东西越有兴趣,他就越有问题。
“我想你误会了,我已经说过了,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如果你肯告诉我一些事情的话,这些东西我双手奉上,分文不取。”我开门见山地说。
“齐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啊。”楚天舒放下烟,不耐烦地说。
“隐私?我来尊重你的隐私,谁来尊重死者的生命?这面镜子和一宗命案有关,对不起,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我就走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很紧张,万一他真的不要镜子了,这件事怎么查下去?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就赌这一把,“反正来日方长,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纸抱不住火的。”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微微感到楚天舒好像有点害怕,就这么瞬间即逝的害怕,看来我的话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过了,这件事和我无关的。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你把镜子给我,我把钱给你,就这么简单,OK。”楚天舒对着我吼到,“齐先生,你知道吗,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我没有空和你无限制的磨下去,你放过我吧,有些事真的无可奋告。”
“你以为我很空啊,我只想知道几件事。”
“好,你问吧。”楚天舒坐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面镜子?”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楚天舒答到。
“地图,笔记本对你有什么价值?”
“收藏?”楚天舒轻松地说。
“仅仅是为了收藏?”我追问。
“是的。”楚天舒吸了一口烟。
“你去过内蒙古吗?”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楚天舒很镇定自若地说。
“老林,就是去过内蒙古的老林,他告诉我一些事。”这次可是真的,不是为了套他的话,“就是看见过一个水晶塔的老林,就是看到过有人焚尸的老林。”
“齐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是如此的丰富,你应该去写小说。我真希望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楚天舒笑了笑。
“你有客人啊。”突然之间,门外走进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不用说,这就是陆小姐了,除了她,谁还有这样大的权利不用楚天舒的同意就可以随便进出这里。
“陆小姐,你来了。对不起,我有客人。”楚天舒恭恭敬敬地寒暄着。
看样子,陆小姐的地位要高于楚天舒,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用管我,你们谈吧。”陆小姐朝我们笑了笑,接着就坐在我们不远处的椅子上了,随手拿了一本杂志阅读起来。
“齐谐,别再玩了,卖就卖,不卖就不卖。”楚天舒有点不耐烦了。
“好,看你这样心诚,你要我就卖给你了。”他要,就给他以个假的吧。
我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假镜子,“怎么样,这个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吧。象征性你就给我一元钱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将剩下的钱以你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
“好,爽快,我给你开一张一元钱的支票,然后给希望工程办公室以我个人的名义捐一笔俩千万的款子。OK”楚天舒开了一张一元人民币的支票给我,当然我是不会去取的。
“后会有期,再见了。”
”再见了,合作愉快。“
虽然楚天舒很有钱,虽然希望工程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尽管这样,但我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我骗了俩千万,这算什么?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我匆匆告辞了。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说了,我刚刚在楚天舒的办公室中装了个窃听器,这种东西,真是惭愧,我原本呢是最痛恨这种东西的,隐私权是每个人应该有的权利,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不过,有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坚信楚天舒有问题,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的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对待这种人,我只能不道德了。上帝,原谅我。至于窃听器的安放位置,就在楚天舒的眼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事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的谈话,我倒没有兴趣立刻窃听,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通过无线电传回了我家中的录音机中了,我想怎样听,想什么时候听,都可以。现在我要去轻松一下。
第五章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晚上,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其窃听器的客户端设备,看了看控制面版,已经有了几个小时的记录了。(这台设备有个智能选项,没有人说话声音的时候它是不会记录的)
这些记录中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楚天舒的,另一个自然陆小姐的了,为了便于叙述,我将这些内容用对话的形式记录了下来。(由于对话相当的长,所以我只将有价值的东西记录下来)
楚天舒:陆小姐,你来了啊!
陆小姐:是的,我来看看你。
楚天舒:我这里一切正常,谢谢你的关心!
(由这几句话来看,好像陆小姐的地位比楚天舒高! 楚天舒的地位已经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想都不敢想的,那个陆小姐的地位,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了。)
陆小姐:哎,镜子你总算拿到手了,其实,让它留在人间没什么的,你做事太谨慎了,好习惯!
楚天舒: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一点好!
陆小姐:这也对,万一有人知道了镜子中的秘密,那你就别想再留在这里了,真的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了!!
楚天舒:这下,终于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了!这面镜子应该毁掉了,别让它继续害人了。
陆小姐:其实这个核物理学家的死不能完全怪罪这面镜子的。
楚天舒:不管怎样等一会我就毁掉它,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
陆小姐:好,随你处置了!不管怎样,镜子毁在自己人手中总归比毁在别人手中好!你以后别拿我们的东西随便送人了!
楚天舒:好的,下不为例!
(镜子,镜子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像这个秘密还和楚天舒的底细有关!不仅如此,镜子和核物理学家的死应该有什么关系的!虽然我还不知道镜子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但我 已经可以肯定,整件事,楚天舒和他的镜子有很大关系!另外,从陆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来看好像楚天舒就是当年把镜子送给张教授的人,不过,从楚天舒的年龄看,不像!)
陆小姐:你的试验做得怎样了,如果成功了,哪我父亲的心愿也就了了!
楚天舒:块了,你别急,这个试验和我关系重大,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陆小姐:这就好!这就好!
(试验,什么试验?他们在从事什么试验?和楚天舒有什么重大关系?这个试验和陆小姐的父亲还有关系呢!说不定楚天舒是陆小姐父亲的徒弟呢,所以楚天舒才会对陆小姐这样客气的,不过这只是猜测,一切的一切都是谜!)
楚天舒: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是不是要回去一下啊。
陆小姐:回去?我怕回去后就回不来了!他们一定会像看犯人一样软禁我的,虽然你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在哪里你感受你也是知道的!你是我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我父亲要你来这里也就是 不想让你受他受够了的罪,整天被人监视,和同事之间相互猜测,没有真正的朋友,这样的味道,真不好受!
楚天舒:这里马上要变成这样了!越来越发达的现代化发展已经疏远了人们的心!人与人之间由于激烈的竞争而相互利用;人们由于沉重的工作而没有了属于自己能够支配的时间,等到年过花甲的时候才发现年轻的时候应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完成,留下无数的遗憾;幼时的好朋友分隔两地,有的只有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能见到最后的一面!无形的压力已经把大家的腰压垮了!
陆小姐:啊,你在这里 二十多年了,好像对这里的一切了解了很多吗!的确,这里近些年的变化真大,唉,如果这里再呆不下去的话,我们去哪里呢?
楚天舒:不知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叛徒”还能去哪里呢?
陆小姐:呆一天算一天吧!
(他们是叛徒?海峡对面的人?这里,近几年通过改革开放,的确发展了许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干什么来这里?真的是因为在哪里的压力太大了,才来这儿的吗?这件事如果是政治事件的话,又有国家安全部门的参与,我卷进去不是很麻烦的吗?政治和法律是最危险的漩涡!)
录音很长,而且其余的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虽然已经听了很多了,但是本着能少听一点就少听一点的原则),我关上了设备。回想起楚天舒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我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听完所有的对话,害得我第二天被别人骂个措手不及!连编个谎话都来不及!)
第二天,当我还处于半梦半醒的时候,电话响了,见鬼,谁会在这个时候找我,要知道,这个电话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啊,况且知道这个电话的人都知道我的生活习惯的,不会这么早找我的,准是谁有什么急事,遇上什么麻烦了!
“喂,谁啊?”这一秒钟我还有点糊涂,不过,下一秒钟,对方的话让我完全清醒了!
“齐谐!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真卑鄙!现在马上赶到你家附近的小酒馆去,不来的话,小心你的人身安全!!”一个女人在电话里威胁我,见鬼了,她是谁?她是怎样知道这里电话的?她为什么说我卑鄙?我最近没有欺骗过什么女性啊!难道,不会是我的窃听器被发现了,或者是假镜子露马脚,陆小姐不会亲自出马吧!
好,小酒馆就小酒馆,反正我还没有吃过早饭,正好顺便把早饭问题解决了!
在十分钟之后,我来到了附近唯一的小酒馆,由于是早上,酒馆里空荡荡的。经常带各式各样的朋友来这里,所以和这里的老板自然很熟了。老板叫伙计去帮我买早饭,我便挑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份报纸看了起来!
“喂,卑鄙的家伙!你的早饭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送早饭来的,不过,好像酒馆里没有这样的伙计啊,卑鄙的家伙,啊!难道是她?我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谢谢你的早点啊,那伙计人呢?”是的,在我面前的人的确和我猜测的一样,陆小姐亲自来找我巡视问罪了!虽然陆小姐是个美人儿,不过她盛怒的时候,和恐龙没有什么区别的,而且这件事情我自觉理亏,不免有些心虚。心虚是心虚,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处惊不变的样子才好。
“伙计,老板和伙计都被我打发走了!”
“都被你打发走了,不可能吧!”
“对你们来说,只要有钱,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你那么拜金 啊!”
“我,拜金!齐谐,你竟然有脸说我拜金!你用一面假镜子骗了这么多钱,还说我拜金!你这卑鄙小人!”
“镜子是假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假的呢?”我装出一幅很无辜的样子。
“别装蒜了!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承认了吧!我不喜欢说谎的男人!!”
“你说我给你们的是假的镜子 ,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你要证据?”陆小姐拿出了窃听器,放在桌子上,“齐谐,这是你干的好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事到如今,我也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驳了,的确,错在我。
“真相。什么真相?没有什么真相。我们的事情和你无关的!”
“无关,我们最优秀的核物理学家,因为你们的镜子死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和我无关?”我们,你们,我并不知道这样区分的依据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样说没错!
“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的!不是你想像 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的,你倒说说我是怎样想像的?”这件事情我自己都没有想像过啊!
“总之,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的,虽然我承认和镜子有些关系,但是,主要还是死者本人自己的错!”陆小姐反复强调“另有隐情”,什么“隐情”呢?
“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陆小姐想了想,“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放之于四海皆准,算什么解释呢?
“对不起,我已经讲了够多了!齐谐,你还是把镜子交出来的好!不然,我不能保证楚天舒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来。其实,原本是他要来和你谈的,我怕他盛怒之下会有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所以我主动要求和你来谈判。如果你决定一意孤行的话,所产生的一切后果我一概不负任何责任!”陆小姐很认真的告诫我!
“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有我的原则,我要知道一切真相!”如果楚天舒是当年在内蒙古焚尸的人,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虽然有点怕,但是表面上还是一身正气的样子!”
“真相,真相会要了你的命的!!”陆小姐笑了笑,“我劝你还是放弃了。”
“不可能的!”我骑虎难下了!
“好吧。等着瞧吧!不过,你最好小心点!祝你平安!”
“谢谢!”
“对了,你最好在三天内交还镜子!三天内我还能保得住你,三天后,我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好自为之吧!再见了”
“再见了!”
回到家,已经没有睡意了,下一步该干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步,问题的焦点完全在楚天舒的身上了,这个谜一样的大人物,他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呢?
有句话说得好,“在一扇门关上的时候,另一扇门正在开启”,这件事情既然和一个试验有关,我想在没有镜子和命案之间关系的线索时,不妨先把试验弄清楚,可能在找到这个谜的谜底时,另一个谜也会因刃而解的!
做试验当然要试验室,试验室在哪里?如果能去看看试验室的话,大概能够知道这个试验的内容和方向了!楚天舒财大气粗,可能在什么国家或高校试验室中;但是如果这个试验很机密的话,楚天舒完全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私人试验室的!私人试验室,那么就有很多选择的地方了,可以在荒郊野外,可以在某个建筑物的某处,可以在楚天舒的住处!要知道试验室的具体外置,并非没有可能,楚天舒总是要去试验室的,只要我能够24小时盯着楚天舒,我想总会有所收获的!
但是怎么楚天舒跟踪呢?楚天舒位高权重,且生性多疑,诡计多端,连我的窃听器都躲不过他的法眼,24小时跟踪他不是比上青天还难啊!还好,我是学理工出身的(材料系的),高科技对我来说还是很熟悉的。好,今天就借住高科技的力量来和楚天舒玩一场捉迷藏!楚天舒,等着瞧!
那天下午,我找了很多过去的老师,他们都在国家实验室从事着极其机密的工作!由于是为国家安全局做事,所以一路上很顺利,我想要的高级“武器”都借到了。这些东西大都是为国家军事,航天部门特制的,功能大大超过了我的想像!
改进的远红外望远镜,和传统的远红外望远镜相比,这个东东对热的灵敏度更高,形成的图像更清晰,而且还有录像和超高聚焦放大功能,是夜间观察的利器!
微型高能GPS全球定位系统,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有没有电磁屏蔽,都能及时定位,还具有记录功能,随时记录下我的位置变化,记录在其自带的记忆体中!
(还有一些东东涉及国家安全,恕我在这里不能具体阐述了!)
虽然有了这样的武器,但还是有点心里没底。要跟踪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不但要有精湛的技巧,还要有过人的胆量!明知山有虎,便向虎山行,走!
跟踪并非是我的强项,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每个人都需要一份独立的空间,去做想做的事情;但是,当有人犯罪的时候,为了保护大众的利益,虽然不愿意,但我必须,去接触别人心灵的最深处!其实,当你用心留意别人的一举一动时,你很容易将别人的性格,脾气,爱好,为人处世的方法;而当你掌握了这些时,你就能发现他的弱点,从而战胜他!
楚天舒,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喜怒从不形于色,就像一个黑洞,只有输入,没有反馈,我感觉不到这个人的思想。他的性格中到底有没有弱点呢?有的,一定有的!我要找出来!
第六章 陆小姐和我
楚天舒的办公室,我是没有办法进去的,不过,我还是通过许多办法尽量去了解他的办公室的结构;尽力去知道他每天在办公室中干什么!
楚天舒所在的大楼,是我的一个朋友的老师设计,整幢大楼没有什么秘密,普通的有点乏味,据说,当时,朋友的老师曾提供了几种新颖的设计方案,但都被否决了!最后,选了一个最平凡,但是最安全的方案,只是楚天舒要求将他的办公室和其他地方隔开。他的办公室其实并不大,而且从设计图上来看,根本并不存在改造一个密室的可能性!
当然,虽然没有可能性,但我还是在他的办公室上下了点功夫!我在他的办公大楼附近的大楼租了一间房间,房间的层次和楚天舒的办公室一样,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直接用红外线“看”到他了。虽然只是一个热分布图,但托高科技的福,我已经能够分辨很多东西了,这样就足够了!
楚天舒的住处,原本我以为是一个很大的,藏得住秘密的大房子;哈哈哈,不会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住处和我的住处竟然一样的小,要在这样的房间中做实验,除了不负责任地解剖个青蛙,白鼠还行,其他,想也别想!不过,楚天舒和他的邻里的关系倒很好,经常没事串个门,聊个天什么的。这也真奇怪了,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难得啊!
头几天的观察,可以总结为两个字:无聊!每天看他上班,下班,一点乐趣也没有!楚天舒的生活很有规律,准时上班,准时下班,准时回家,准时睡觉,准时起床。他的唯一的娱乐活动是看书,古今中外,名人传记,文学名著,科技论文,一应俱全!这样的男人,很少了!(再加上他的权势,完全是一个“黄金王老五”)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无懈可击的目标,顿时胸中有种久违了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这对我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喜欢挑战!)
一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在这期间,我还去拜访了我那位物理研究所的朋友和那位仿造专家。对他们的工作能力,我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可是楚天舒是怎么知道镜子是假的?莫非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到注意的吗?我的朋友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了。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去问当事人了。去问楚天舒这块“石头”,没门;去问陆小姐,可能还是有机会的!
经过一番反复权衡,我决定还是将镜子交出去。第一,要请教人家问题,就要拿出一定的诚意,如果我肯交出真的镜子,当然,陆小姐会泄密的可能性会相对大一点;第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家钱已经交了,我没有理由再扣住人家的货;第三,镜子在我手中,除了可以牵制一下楚天舒以外,的确没有什么作用,而且时间越托下去,牵制作用越弱,与其这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给他们;第四,万一楚天舒真的发火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趁着周末,将陆小姐约出来交还镜子,虽然是我约她,但一切的一切,包括时间、地点等都由她来定,这样总应该是够有诚意了吧。她倒也干脆,约了个体面又省钱的地方,定了个方便又合适的时间。表面上,这次是很简单的一次会面,交还我欠楚天舒的东西,但我总希望从陆小姐的口中,多得到一点消息,线索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啊。
由于是我提出的会面,又要把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归还给她,所以,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陆小姐的心情和脾气可好多了,这才显出了她秀外慧中的一面,美女毕竟是美女嘛,不生气的时候,她还是很有女人味的!不过,当前,我更关注的是她所知道的东西,这才是我此行 的目的,当然,能多认识一个美女朋友,总是利大于弊的。
“真不好意思,原本这面镜子早就应该归还了,只是近期很忙(忙什么当然不能说)所以到今天才有机会将这东西物归原主,请陆小姐多多包涵。”不管怎样,先客套一下。
“只要齐先生肯归还镜子就好,我想楚天舒也不会再来为难齐先生的。”陆小姐笑了笑,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过,有几个问题,我始终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陆小姐可否为我解答一下?”现在应该切入正题了。
“我看,齐先生还镜子是假,要我来解惑是真吧!不过,不是任何问题都有找得到答案的,我不知道齐先生的问题我这里是不是有答案。”陆小姐又是淡淡的一笑。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陆小姐的心中。”
“哦,你的问题说来听听。”
“不瞒你说,原来的那面镜子,的确是假的,但是,这面假镜子,可不是一般的粗制滥造的仿制品,我的几个朋友可是运用了许多科学的方法去‘克隆’的,我们自以为可以以假乱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骗不过你们呢?到底假的镜子和真的镜子有什么区别呢?我想这个问题难不倒陆小姐的吧。”
“哼。”陆小姐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真镜子 ,看了看,答道“真的镜子有灵气,有生命力;假的镜子,虽然在表面上看,是足以以假乱真了,但是它是死的,没有灵魂的东西。”
“灵气,生命力?”陆小姐的回答听得我一头雾水,“镜子还有灵魂吗?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啊?”
“对不起,齐先生,有些东西不是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吧。或许,如果机缘凑巧的话,你就会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这个问题,我想再问下去,陆小姐也不会给我更进一步的答案了。问个简单的吧,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窃听器的?不要告诉我窃听器也是有灵气的啊。”
“你在楚天舒的地方装窃听器真不应该,那天要不是我们一时疏忽,你的窃听器根本没法听到这么多东西的。”
“一时疏忽。这么说你们本应该能更早发现窃听器的了,请告诉我,我什么地方没注意,下次如果再想要装窃听器,就有经验了。”我半调侃地说。
“楚天舒的对电子仪器的熟悉,我敢说比你们强得多,如果光从伪装上说,齐先生的做法真的很高明,不过,从纯技术的角度来说,齐先生,你们的水平就根本和楚天舒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技术上?”
“对,技术上,技术上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赶上来的。”
“能不能详细的告诉我,到底技术上,我有什么不足之处。”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懂技术。
“齐先生,这是商业机密,我可不能‘泄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去问楚天舒,看他是不是肯指导你一下。”
“楚天舒,算了,只要他不害我就好了,我可不指望他会指导我。”
“其实,楚天舒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你不要去招惹他,把他惹急了,他可是会采取很极端的手段的。”
“极端的手段,包括,杀人灭口!”我试探性说到,看看陆小姐的反应如何。
“齐先生,我再重申一遍,你们的那位教授的死,我们是没有什么责任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陆小姐马上反驳,“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澄清什么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话的。我很真诚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可不想把关系弄僵,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陆小姐帮忙的。
“算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没有人愿意成天去得罪人,不过,如果要知道真相,那难免要碰触到一些人的隐私,不过,我可不是‘狗崽队’,我知道的东西,只有我知道!”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你这份工作想干多久?想不想找点其它事情来干?”
“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考虑换个能够安定下来的工作的。”
“好,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告诉我一声。”
“谢谢了。有困难,我一定会想到你的。”我回之于嫣然一笑。
“现在时间还早,陪我逛逛街,怎么样?”
“给我个理由。”
“今天我生日。”
“楚天舒怎么不陪你?”
“他有事情,走不开。”
“那,好吧。对了你生日,我该送你什么礼物呢?”
“走吧,你肯归还镜子,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天哪,她竟然会邀我逛街,顿时我有点坠入五里云的感觉,不过,马上我便清醒过来了。好,陪你逛逛街就陪你逛逛街,反正我又不会吃亏的,看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也好啊。
虽然,陆小姐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但女人毕竟是女人,逛街的水平和其它我所接触过的女人一样。女人买东西是永远没有一个计划的,而且对货物也是重外表而轻质量,太喜欢听取别人对自己所选购的东西的意见:你说好,她大都会毫不犹豫买下来;如果你说不好,她死也不会买的。女人买的东西,多数不是供使用的,而是供人评价的。
这天陆小姐非常高兴,不,确切说是有点兴奋,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晚上,我们在江边看风景,我也顺便摸摸陆小姐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往往在这种轻松的环境下,女人比较喜欢回答问题。
(到后来我才知道陆小姐高兴的真正理由,这个‘生日’的确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陆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但,你别问我从哪里来,好吗。”
“好的。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经过这几年,我对这个城市越来越喜欢了。可以说,在你出现之前,我的世界中,一点麻烦也没有的,所有的事情,楚天舒可以解决,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无忧无虑,过着幸福的生活。”
“看来,我是个‘麻烦制造者’,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了。真抱歉。”
“不过,大概是平静的日子过多了,现在,我倒喜欢‘麻烦’了”
“哦?”
“只是,你这个麻烦太难缠了。”
“真的?其实我只想搞清楚教授是怎样死的。虽然我很想告诉自己,这件事和你们无关;但是,那面镜子却将你们卷了进来,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我只能调查你们了。而且,现在我知道,这件事的确和你们有关,虽然,你们可能不是凶手,但在没有抓到真凶之前,你们还是有嫌疑的。陆小姐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体谅我的难处,冒犯之处,请海涵。”
“今天,能不能不谈公事,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的话,我只能告诉你,真凶就是教授自己。”陆小姐有点不悦了。
“好,今天不谈公事,当然,我们刚认识,所以也不能叙旧。江边月下,良辰美景,也不谈国事。那,关心一下你的心事吧,为什么今天会来找我,这是你男朋友楚天舒的事情,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裂痕了。”女人对男女感情的事情是有高兴去的,没有话题,就谈这个吧,另外,顺便了解一下,她和楚天舒的关系如何。
“我们,我和楚天舒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日久生情。”
“这个,我只是把他当兄弟看待的。”
如果女人要回绝男人的感情,认情,这一招是最完美的了。表面上看,陆小姐的理由很不错,但是,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能结合的真正的原因。
“应该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是的。不过他们大多数想要财色兼收,同时追求能够征服我这种女人之后的虚荣,没有人是真心的。”陆小姐叹了口气。
“财色兼收,好主意。可惜我无才无貌,还是安分一点吧。”我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也有兴趣吗?我给你开个后门吧。”
“谢谢姑娘的好意,在下不敢高攀。”
“是不是怕我用美人计啊。”
“对啊,在我眼里,你现在还是嫌疑犯。”我笑着说。
“嫌疑犯?好啊,原来只是个嫌疑犯,亏我把你当成朋友了。接本小姐一招”
(因为以下的一些追打嬉戏的情节,有点破坏陆小姐淑女的形象,所以省略500字)
·························
·························
那天,我们玩到天亮才各自回家的。虽然有点累,但是这一天的收获还是很多的:第一,归还了镜子,了了一桩心事;第二,我可以肯定,镜子一定和命案有关,但和楚天舒等人无关,但是这隐藏在镜子之后的秘密除了楚天舒他们之外,没有人能帮我解答;第三,和陆小姐 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这也意味着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也大了一点。
忙了整整一天,还没有进家门,已经有人在等我了。来者不是别人,就是把我卷进这件事情的高官,陈部长。看上去陈部长好像等了我很久,一定又有什么指示了。
“齐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晚上了。”陈部长样子有点焦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陈部长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么急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上头,中央,现在对这件事情很关注,限期破案,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查不出什么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堪设想,陈部长这么说,可不是危言耸听。中央,代表着最高的权利,中央要处理办事不力的人,有的是手段。撤职查办、党政处分,对一个像陈部长这样的干部来说,无疑是完全剥夺了政治生命。陈部长这种做惯了安全部门领导的人,如果这样退下来后,一定会被同样是安全部门的人监视的,这就是安全部门的行事方法,不相信任何人!当然,我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我当然也逃不了被怀疑,被监视的命运。特别是我,我是直接在第一线调查的人,我知道的情报是第一手的,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越危险,搞不好,我会被软禁起来。
“一个月,这么紧啊?”
“对,就一个月,今天是9月7日,不9月8日了,如果在10月7日前,我们还不能找到教授的死因,中央会派专案组来的。到那时候,你我的处境就不妙了。”
(死因,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死因就算查出来了,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不能说,说不清。)
“陈部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现在让我休息一下。”时间再紧,也要让我休息休息。
“好,这次全靠你了。我已经和各部门说好了,如果你需要的话,电力、交通、军队、警察,所有和政府有关的企事业部门,都会协助你的。”
“知道了。”他这样做,等于把我逼上了绝路,如果这样我都不能办好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就彻底失败了。上帝保佑我这次能过关。好了,先睡一会儿,可能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七章 教授的亏心事
醒过来的时候大约是下午3点了,不知道为什么,人有点懒,不想动。不动不行啊,一个月的期限可不是假的。人,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这大概就是活着的乐趣了吧。
跟踪楚天舒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但是一无所获,现在该怎么办?要么放弃,另谋它法;要么坚持,等待楚天舒露马脚。
原本是为了追查教授死因的,就是那面镜子,将楚天舒脱了进来。这个楚天舒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在发生命案之后来索要镜子,这怎么让我不把他和命案联系在一起呢?
镜子有灵气,这算是什么话?这话听上去很玄,颇令人费解。同时,这也是整个问题的关键。如果知道镜子的灵气是什么,那大概就离谜底不远了。还有,为什么楚天舒和陆小姐要反复强调,虽然教授的死和镜子有关,但是主要责任还是在教授自己,特别是陆小姐的那句“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不是暗示我教授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招到了上天的报应?
那个试验,我不知道是什么试验,更不知道和这桩命案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试验是这个案子的一个突破口,这个实验室到底在哪里呢?这个实验的内容是什么呢?
楚天舒和陆小姐,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陆小姐为什么不许我问她从什么地方来的?对岸的特工?他们和蒙古的水晶塔有没有关系?楚天舒到底是不是在蒙古的焚尸者?
这么多的谜题,真希望一觉醒来,我能够恍然大悟,一切迎刃而解。哎,现在只能慢慢抽丝剥茧,理出个头绪才好。
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之前,还是继续跟踪楚天舒吧,或许能够用实验室的秘密来交换镜子的内幕,虽然这是江湖上“下五门”的手法,但是,这的确管用。不是我这人做事不择手段,对付楚天舒也只有这样了。当然,如果他坚决维护镜子的秘密,我也是没办法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个朋友的来访,突然让我醒悟了一些事情。虽然有些只是他漠不经心的话,但却让我茅塞顿开,大概是这几天我在这件事情上花的经历太多了吧,上天总算给了我点灵光。
这个朋友是学网络的,同时也熟悉电脑的硬件,那天他来我这里,是为了给我看一种新的网络摄像头,说是给我看,其实是向我卖弄他的成就。我大学是学习材料的,但是计算机编程方面,我也有一些小小的造诣;他是学网络的,是学习计算机专业的,从大学开始,谁都没有服过谁,我们一直在计算机的各个领域竞争。经过多年的交往,我们成了相互最大的对手,同时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当时他是这样夸他的高科技玩具的:
“齐谐,我的这个东西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最先进的摄像头,在各种环境下都能工作的。不管是高温、潮湿、还是放射性,他都能正常工作的。”
“我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真的,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这么没用?这个东西连上网络后,其乐无穷啊!”
“这个东西连上网络后,其乐无穷?不就是一个摄像头吗?”
“你发挥一下想象力好吗!一些常用的功能,就够你玩了。例如,你可以通过网络,把他当可视电话用,你用它和你女朋友联系,既能听到她的声音,又能看到她的笑容,这多好啊!”
“我还没有什么女朋友呢。”
“没有?那你可以用它来开‘远程会议’啊!”
“我大概没事做,开什么‘远程会议’。”
“你可以把它接到门外啊,这就成了可视化的门铃了,电子‘猫眼’。”
“这种东西人家早发明了!”
“你的比他们先进啊。你的东西可以接在网络上的。你在千里之外,没有事情干,可以通过网络,看看家里、门外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里之外?”我知道楚天舒是怎么做实验的了!如果他真的是这样做实验的话,我是永远都不可能通过监视和跟踪他来发现他的实验室的了。
“如果用这个东西,把它连接到网络上的话,是不是能够‘远程实验’啊?”问这个问题是为了确定我的想法的可行性。
“你说‘远程实验’,为什么要‘远程实验’呢?”
“我只想知道,可不可能!”
“当然了,不过,做实验这种事情,不是光动嘴就可以的,你看到过谁做实验不用手的?”
“如果有人雇人在很远的地方,按照他的意思做实验,他遥控指挥,行不行阿?”
“这样当然可以。那一定是简单的需要重复的探索性实验了。例如,如果爱迪生当时有这种设备,他完全可以指挥他的学徒们,实验各种各样的灯芯,他只要知道个结果就好了。可是这样还叫什么做实验啊!搞科研就是要自己动手。”
搞科研就是要自己动手,如果不是为了搞科研,而是为了私人的目的,那这样做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道楚天舒是不是用这个方法做实验的;另外,楚天舒好像对这个实验的内容很保密的,他雇了什么样的人来为他做实验呢?有人为他做实验,那这个实验就不是百分之百保密了,为了保守秘密,从古到今只有一个方法,只有死人是不会泄密的。为了保密,秦始皇可以将为他修陵墓的人都杀死;为了保密,楚天舒也可能用同样的方法,例如等到实验结束的时候,楚天舒得到实验结果,然后,让所有为他做实验的人和实验室同归于尽!
“如果我知道有人在进行‘远程实验’,那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实验的内容,实验室的地点?”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了。
“这个吗?你算是问对了人了。这是我近期研究的方向!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朋友得意地笑了笑。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有我能力的死角了。帮不帮忙啊?”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种问题你也好意思问!”
“那就谢谢了。”
“因该我说谢谢才对,谢谢你给我个机会,证明我比你强!”
“好,不用谢了。”我耸了耸肩,今天我求他做事,随他怎么说了,等到那天他要我帮忙,我也会好好调侃他一下的。
“说吧,目标在哪里?什么时候动手?”
“XX移动通讯卫星公司的中国地区的最高负责人,楚天舒。动手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你需要电信方面的帮忙,尽管说好了。”
“中国电信?中国电信有什么用?他们只会靠垄断来赚钱,其它的事情,他们能干什么?而且,我打赌,这样的公司,连接网络根本不用中国电信的!他们完全会用自己的卫星接入网络!”朋友对中国电信不屑一顾。
“他们怎么接入网络,我不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有多大的胜算。”这是我的实话。
“你对我有信心吗?”朋友一脸严肃的神情。
“有!不然你不配当我的对手!”我来激他一下。
“好,我现在会去,72小时之后,听我回音!”
“好,我等着你!”我们对视了一下。
“再见。”
朋友帮我做事,我自己当然也不能闲着,虽然现在还理不清什么头绪。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去做,那就是去拜访一下教授身边的人。我想知道教授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惹来了这血光之灾。
为此,我又一次来到了教授的家,教授妻子的气色好了很多了。这时候找教授妻子谈,是比较合适的了。
“不好意思,又来打搅老人家了。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我先要客套一下的,表示一下对老人家的尊敬。
“身体还行,不知道齐先生这次来,有何贵干啊?”老人家倒也是个急性子。
“好,那我就闲话少说,言归正转了,有些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我想问一下,教授的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但说无妨。”
“不知道,教授这生有没有做过什么···”我停了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问好了。”老人家见我犹豫,鼓励了我一下。
“不知道,教授这生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啊?”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就问这个啊,让我想一想。”老人家倒不避讳。
老人家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我,说道:“老头子这辈子为了工作可是尽心尽力了,要说什么亏心事,我真的不太知道。老头子,原本或许算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但骨子里还是个不错的人,那时候也许得罪了一些人,做了不少不应该做的事。但自从那次,老头子比老林先做出同一个课题的结果后,一方面老头子青云直上,另一方面,老头子好像一下子开始淡薄名利了。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去问老林好了,有的地方,他比我还了解老头子呢!”
“好的,老人家。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齐先生能够答应。”
“老人家请说吧。”
“老头子人都死了,如果齐先生打听到什么有损老头子名声的事情,还请齐先生费心遮掩一下,不要让老头子死后,还落下个坏名声。”
“当然,老人家放心好了。”这样的要求,我当然应该答应了。狐死留皮,人死留名,这个道理我是懂的。老人家有这样的要求,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能因为死去的人,让活着的人不高兴了。
“那我就放心了。”老人家起身道谢。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老人家。”
老人家将我送出了门,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下面就要去找老林了,不知道从老林那里,我能得到些什么,不管有没有收获,我还是去一次吧。
找到老林,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老林的老家。对我的突然到来,老林很是吃惊,我对老林的记性,也相当吃惊,他见到我后,还不等我自我介绍,就对我说了一句,“齐先生,不知道找老夫有什么要紧事?”要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啊,他竟然记住了我的姓氏。不知道我到了他这个年纪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的记性。
“林伯伯,我有点事想请教您一下,不知道可以吗?”原本想称呼他老林的,可是又觉得不妥。
“齐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问,请教,不敢当啊。”
“林伯伯是个爽气的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好啊,年轻人,不必有什么顾忌,大胆问好了!”
“好的,林伯伯。我想知道的事情和你的好朋友有关。而且,这件事情,是几十年前的了。”
“和我的好朋友有关,是不是和老张有关?几十年前的事?”
“对,就是你们当时一起研究同一个课题的事情。”
“一起研究同一个课题的事情?”
“我先前已经拜访了张老夫人了。”
“哦,老夫人可好。”
“老夫人很好,气色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向我说起了一些教授的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什么异常情况”老林认真地听着。
“听教授夫人说,张教授原本是个很急功近利的人,后来突然一下子变得淡泊名利了。而且,这些异常是从你们的课题得出结果后才开始的。”
“我们的课题得出结果后开始的?这个···”我发现老林的神情有了点细微的变化。
“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改变了教授的脾气。一般来说,往往人在经历过生死考验,幸存下来后,才会淡薄名利的。”
“对不起,齐先生,我帮不了你什么。”老林好像急着刻意回避什么。
“林伯伯,真的帮不了我什么。”我追问道,“你知道的,可能对张教授的死很有关系。”
“这个···”老林欲言又止。
“你不用担心,我向张教授夫人保证过了,你告诉我的一切,我会完全保密的。”大概,老林有和教授夫人一样的顾忌,“你有不希望你的好朋友死得不明不白吧。”
“唉···”老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必再去催他,老林也是个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想说自然会说的,不想说,我也不能勉强。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放在我心中很久了。”经过一番斟酌,老林终于开口了,“原本想带到棺材里去的,现在就告诉你了吧。”
“谢谢了,林伯伯。”
“大约是在30年前,那时我们还年轻,我和老张在同时一起研究一个课题,这个课题是‘核辐射对人体的影响’,是一个院里面布置下来的任务。
要研究核辐射对人体的影响,我们先是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动物实验我们做了很多次,很快我们对核辐射在动物身上能产生的破坏就了解了。
但是光这样还是离实验的要求很远,人对核辐射的抵抗力和动物是有区别的。而且,我们不但想知道核辐射对人体内脏的破坏,我们还想知道,核辐射对人的思维和心理上的破坏。这种命题光靠动物实验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要做进一步的实验,我们要做人体实验。
原本我是不同意这样做的,但是···
最后,我们还是···
还是用死囚,做人体试验了。
虽然这些死囚十恶不赦,但是那也是人命啊。看到那些死囚被核辐射折磨的时候,我们的良心也同时在受折磨啊!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保贵的,不管他犯了什么罪。我们是有罪的!我们是有罪的!”
说到这里老林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了,是一种因为激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有的颤抖。
“从那次实验之后,我们好像就在心理上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虽然我们一再安慰自己,这些都是死囚,他们该死的,我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是为了更多的善良人的利益。但是我们始终无法将这件事情忘却,有时候做梦都会看到那些死囚在核辐射下的痛苦表情。”
老林仰天长叹了一声,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去拜祭那些死囚。”
“老人家不用太自责了。为了科学的进步,为了更多人的安全利益,有时只能牺牲一些生命的。”我虽然极其重视每个生命体,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一些安慰老林的话了,原来这个课题的背后还有个这样的事件。
“齐先生,这件事你也知道了,我想,不要再有人知道了,可以吗?”
“我答应过林伯伯的诺言,我一定会遵守的!”
“谢谢了。”
人,一生中有很多事情,是忘却不了的。有人说过,当你想努力去忘却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你已经忘不了了。可能一时的热闹可以短暂的忘却,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些事,还是会被记起的。
第八章 楚天舒的实验
听到老林的故事,我终于明白了陆小姐所说的“白天不在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但是新的问题也接踵而来了,陆小姐是怎么知道张教授他们所做的“亏心事” 的?镜子和这件“亏心事”到底有什么关联?镜子是怎样“杀”死张教授的呢?这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离朋友和我联系的时间还有差不多整整24个小时,正当我准备要好好地休息一下的时候,陆小姐把我约了出去。不知道这次她又有什么花招,或者干脆就是鸿门宴。也许,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我还被蒙在鼓里。
那天天气不错,但是陆小姐的心情可不是怎么好,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表情,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齐谐,你可以收手了吗!”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算我求你了!收手好吗!”
收手?不会是我朋友的行径暴露了?楚天舒他们这么厉害啊!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跟踪,监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的!”
“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今后不再跟踪、监视楚天舒了。好了,别再生气了,女人生气是很容易老的。”还好,她只知道这点事情,不然,整件事情肯定完蛋。如果要我收手不去跟踪、监视,好,没问题。虽然我保证不去跟踪监视,但是我没有保证不去干其它的事情啊,所以这不能算是欺骗吧。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楚天舒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我尽力维护着你,他是饶不了你的。虽然楚天舒对我是言听计从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永远帮你!”
“谢谢陆小姐的帮助,给您添麻烦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着,心里真不是滋味。但在当前的状况下,只能这样了,等到我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我一定要翻身!
“别谢我,只要你安分一点就好了。”
“送你一样东西,就当我向你赔罪吧!”
“哦,这么好啊?”
“当然了,我向来都是好人。”陆小姐的脸色好多了,我再来哄哄她。
“好人?好吧,好人,送什么给我?”
“闭上眼睛,伸出手来。”
“这么神秘啊,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反正你也不敢欺负我的。”
等她比上了眼睛后,我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玉蝴蝶,(就是一个蝴蝶形状的玉佩挂件)放在了她的手上。
“好了,看看,喜欢吗?”
“啊,真漂亮啊!”陆小姐欣然一笑,“谢谢。”
“陆小姐,你喜欢,我就放心了。”
“我叫陆文欣,以后别叫我陆小姐,叫我 文欣 ,好吗?”
“好吧,文欣。”她要我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又不会又什么损失。
“很有眼光的嘛!是不是经常送东西给女孩子,有经验了?”
“当然不是,你看我想这种成天风花雪月的人吗?我因为这几天听了一首歌,《玉蝴蝶》,所以才突发灵感,送你这个的。而且,这个蝴蝶玉佩真的很适合你,你戴上它一定很有气质的!”
“那你就帮我戴上吧!”陆小姐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蝴蝶,一边看着我说。
“不,你还是自己戴上吧。”在不知道她的底细前,我还不想和她过于亲近。
“好吧。不难为你了。”陆小姐自己戴上了玉佩,我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消失了。
“去看电影吧,《珍珠港》,很好看的,我请客。别说你没时间!”
“这个,盛情难却,走吧!”
这个晚上又和陆小姐在一起联络感情了,看看电影,吃吃饭,逛逛街,赏赏夜景,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女人严肃的时候,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温柔的时候,楚楚动人,就像从仕女图上走下来的可人儿。这样的高深莫测的女人,我可要好好处理啊,不然可有我受的。
终于到了我和朋友约好的时间了,不知道在过去72小时中我的朋友有什么进展。不过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的朋友大都是很有时间观念的,就像我一样,他准时在72小时之后出现了。
朋友的样子很狼狈,就像是个高考前连续复习了3天的考生,看得出来,这3天,他受苦了,事成之后,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不过现在我急于想知道的是,楚天舒到底是不是通过网络进行实验的。
“齐谐,你的对手真厉害,我和他周旋了很久,最后也只有一点点收获!什么时候我一定去好好拜访他一下,当面切磋切磋。”我还没开口,朋友就开始抱怨了。
“好的,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一定把你介绍给他。”
“你认识他?”
“不是很熟。好了,给我看看你的成果吧。”
“请!这是我收集到的他的屏幕上的景象,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和他看到的一样。”朋友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手提式电脑,“仔细看一下我的成果吧,一定会让你兴奋的。”
这段东西,我看了一下电脑上的当时时间,是上午10:15分拍的(可能‘拍’这个词不是很确切,但是暂时先这样说吧。)这个时候楚天舒应该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片子的开头,大概是楚天舒刚刚启动机器还没有调好角度吧,我们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范围,从我们观察到的摆设看,这的确是一个实验室的一角。
随着镜头的调整,我们渐渐看到了实验室不同角度的设备,示波器、各级别的稳压电源、低温设备、激光器、永久磁体,各种实验仪器应有尽有。
(“你的对手真有钱啊,这个排场快超过国家实验室了!”朋友感叹到。
“不知道这么多东西是用来做什么实验的?”
“看下去就会知道的。”)
好了,镜头最后稳定在了一个大的立式的铁柜子前面。
(“柜子里有人的。别害怕啊!”朋友插话提醒我。
“真的? 谢谢你了。”好像我们在看什么恐怖片一样。
“不客气。”)
应该是楚天舒发出了命令,柜子很缓慢地打开了,正如朋友所说地那样,一个人站着睡在大铁柜中。
(“死人?”我问朋友。
“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那个人,由于距离很远,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能观察到,的确,这个人开始慢慢动起来了。这个人,就像是被冰冻后解冻那样,首先做了一点热身运动,点头、摇头,举手、抬腿,活动活动关节,伸伸懒腰。
(“你认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朋友问我。
“我不知道,再让我看一点。”)
做完热身运动后,这个人开始移动了,应该是走动才对。随着他的走动,他离镜头也越来越近了,我们也能渐渐看清这个人的脸了。
(“不,不可能的,这决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看到那人的脸之后,我大吃一惊,不是因为这个人的面目如何奇怪,而是,我看到了一张我很熟悉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的,就是 楚天舒的脸!
“ 什么不可能?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点也听不懂啊。”朋友没有见过楚天舒,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惊呼!
“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对手,楚天舒!”
“他就是楚天舒?不可能的!他应该在电脑前面的,不应该在这里!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的,这个人化成灰我也认识!”我是不可能认错对手的。
“或许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朋友提醒我。
“对,完全有这个可能。”是不是这样,我可以问一下陆小姐的。)
楚天舒,暂时就叫这个人楚天舒吧,楚天舒随着镜头的移动,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面。由于门是关着,楚天舒停了下来,大约等了20秒左右,随着一声奇怪的声音,从门逢离泄出一丝刺眼的光线,大门开始缓缓打开了。
(“这一定是楚天舒发的开门的指令吧。”我说。
“是的,这个时候我检测到了发出的数据。”朋友肯定了我的说法。)
伴随着门的开启,门里面的东西我也大概能够看清楚了,那块地方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在床头有一个很大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放着很多医学仪器,最关键的是,这些仪器的探头都接在了一个睡在床上的人的身上。由于视角的关系,我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睡,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整个空间的布置就像一个手术台,不,这应该就是一个手术台!
(“齐谐,这个对手可不简单啊!他可能懂医术的。”
“他懂的东西可多了!说出来我都怕你不信!”)
楚天舒走到了床边的工作台,坐了下来,摆弄起了那些我不懂的设备,不时的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着什么。我们发现每当楚天舒调节这些仪器的开关时,床上躺着的人都会颤抖一下,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他记录的数据直接传回了控制台,也就是你的对手这里。”朋友向我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他像怎样折磨床上的那个人。”
“折磨,何止是折磨,你再看下去。”)
经过一番折腾后,楚天舒站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得到了这部分的实验数据了。而后,楚天舒走到了“手术室”的一角,从一个玻璃橱中拿出了一些东西,它们中有几个装着各色液体的瓶子,一个大的盒子,一个铁桶。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了。
带着这一大堆东西,楚天舒再次来到了床边,不过这次他没有坐下来,看来真正的手术就要开始了。楚天舒掀开了盖在床上躺着的人一条手臂上的被单,然后通过调节,镜头准确的聚焦在了手臂上。
这是一条极其白嫩的手臂,白得可以用“肌肤如雪”来形容了,如果是长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一定会兴奋一阵子的;嫩得像是婴儿的手臂,似可吹弹而破,真是羡慕这样的细皮嫩肉啊。
一个瓶子从镜头外移了进来,瓶子中的透明液体被一滴一滴倾倒在了这白嫩的手臂上。过了几秒钟,手臂上就有反应了,一缕烟从肌肤的表层冉冉升起。
(“这是浓的腐蚀性酸!这个楚天舒到底在干什么!”想不到楚天舒会做这样的实验!
“你的对手真狠!”)
原本白嫩的手臂上,慢慢开始腐烂,流血,雪白的肌肤也渐渐成为暗灰色,然后是焦黑色。我虽然不能看到床上的人的脸,但是我能想象得出,那个人是多么得痛苦。
接下来,又是这样的重复,只是液体换成了其它的药剂。原本一条白嫩的手臂,一块一块变得惨不忍睹了。这个楚天舒真是个禽兽!
等到整条手臂被摧残之后,一把手术刀从镜头外移进来了。拿着手术刀的手,毫不留情的将已经腐烂的肉一块一块割了下来,那些肉上,还可以看到血在滴呢。
镜头又移动了,在镜头的移动中,我看到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有各式各样的刀具,药瓶、注射器。而那个铁桶中,放的就是那些从手臂上割下来的东西了。
镜头聚焦在了另一条手臂处,看来摧残好了一边,另一边也逃不了被摧残的命运。和先前一样,又有东西从镜头外进来了,这次是一个注射器,楚天舒要给这条手臂打针了。一剂不知名的针剂从手臂的静脉射入了,我看不出这剂针剂有什么用处。
(“你说这注射的是什么东西?”我想看看朋友的意见。
“毒药!一定是毒药了。”朋友斩钉截铁地说。
“他一定想杀了这个人!”
“是的,一定是的。”
“真是个魔鬼,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我暗下决心。)
注射后,镜头上就是一片空白了,过了半分钟后,镜头又清晰了,那条被注射了的手臂又出现在眼前了,只是有点浮肿。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3:40了,朋友一定剪辑过了。看来这剂药一定是慢性的,不然,早就该有结果了。
镜头停了一分钟,然后再次进行调整,又聚焦在了楚天舒的身上,这次他又坐在了工作台上,极其熟练的将各种数据记录下来,传回幕后黑手那里。
(“其实,你的对手完全可以将仪器和电脑通过单片机联在一起的,这样可以让数据直接从仪器传到计算机。”
“可能是他疏忽了吧。”百密总有一疏,楚天舒也不例外的。)
记录完了以后,楚天舒来到了床边,把那人原本露在外面的双手和头,全用被单盖上了。
(“死了,那人死了!楚天舒把活人折磨死了!这个恶魔!这个刽子手!他杀人了!他杀人了!”我叫了出来,他真的和犯罪有关,我料得没错!
“别激动,有什么意见看完再说。”朋友劝我说。)
盖完那人,不,那具尸体后,楚天舒把床推出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也随即关上了。跟着镜头,楚天舒来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角落中有一个传送装置,传送装置可以将物体送进一个很大的金属装置里。和我们料的一样,楚天舒把那具尸体放上了传送装置,然后目睹了尸体进入了那个大的金属装置里。
(“那是个焚尸炉,楚天舒又在焚尸了。”明眼人都能推理出楚天舒在干什么。
“齐谐,我看你已经卷入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经过这一系列动作后,镜头中又是一片空白,一切都结束了。
“原本我想再拍一点东西的,可是好像对方有所察觉了,信号一下子中断了。后来我尽力想再次潜入他的系统,可是对方的安全工作做的滴水不漏,我根本找不到一点机会。虽然,那以后我还是偶尔潜进去过,不幸的是每次都被对方在第一时间驱逐出去了。对方真是个高人啊。”朋友高度评价了楚天舒这个刽子手的电脑水平。
“不管他的电脑水平有多高,我只知道,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
“你想这样对付他?”
“我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
“那很危险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别担心,我一定会战胜这个恶魔的,因为我站在正义的一边!”
“祝你好运了。”
第九章 和楚天舒当面对峙
如果我现在冒然去找楚天舒兴师问罪,万一他要杀我灭口就糟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和朋友约好了,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把证据交到国家安全部门的手中。此外,为了更安全一点,我决定先和陆小姐联系一下,可能的话,如果她能陪我一起去,那就更好了。不管怎么样,楚天舒会给陆小姐一点面子的,凭我和陆小姐现在的交情,她是不会怎么为难我的,狐假虎威一下也好吧。
再次见到陆小姐的时候,她的胸前已经戴上了玉蝴蝶了,真是很美的样子。
“干什么找我出来?想我了吧?”陆小姐一脸幸福的样子。
“很久不见了,文欣。真的有点想你了。”为了显得亲近,我就叫她 “文欣” 好了。
“好像我们刚见过面啊。”听到我这样叫她,她觉得更幸福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的话,就有很长时间不见了。”这么肉麻的话,我不知道是怎样说出口的。
“你找我,应该不会只是想我这样简单吧,又有什么事情了?”看来她并没有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依然保持着一份清醒,我发现我开始欣赏这个女人了,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该有多好啊。
“怎么这样说呢?我是真的想你了。”我是真的想她了,只是想她的权利多过于想她的人。
“真的?”
“真的。 只是顺便有件事情想向你求证一下。”
“总算承认了吧,只要不是和公事有关,你就问吧。”
“如果我和楚天舒起了争执,你会帮谁?”这是我所关心的。
“你怎么也喜欢问这种事情啊。”
“告诉我,你帮谁。”
“我一向是帮理不帮亲的。谁有道理,我就帮谁。”这个答案还真不错。
“如果我们都有理,大家各执一词,你会帮谁多一点?”我追问道。
“这个嘛,我很为难的。楚天舒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只是我刚认识的,你说我帮谁呢?”陆小姐笑着看了看我。
“那就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好了好了,我帮你多一点,该满意了吧。”
(我沦落到要一个女人哄的地步,可悲啊!不过,工作需要嘛。)
“你没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惭愧,她这么真诚对我,我却一直想利用她。)
“后天,我有事想和楚天舒谈一下,和我一起去,好吗。”这是我真正的目的。
“好啊,原来如此。还是有事情求我,我可要提醒你啊,最好别谈一些我不喜欢听到的话题,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听到我的请求,陆小姐有点不高兴了,她不高兴,我又能怎么办啊。
“好啊!”不管怎样先稳住她再说,“今天有新电影《蜀山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啊?”
“你是想贿赂我?好吧,下不为例,走吧。”
陆小姐高深莫测是高深莫测,但并不难缠,性格爽朗,不拖泥带水,这无形中减少了我很多麻烦。
那天,我对她很认真,一来,为了在和楚天舒见面之前,能尽量讨好陆小姐,增加一些筹码;二来,大概这件事情摊牌后,我可能不会在有什么机会见到她了,朋友一场,给彼此留下个美好回忆吧。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回来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
在去见楚天舒的前一个晚上,我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最重要的就是,万一楚天舒和陆小姐想灭口,我怎样如何防身。把证据放在朋友那里,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还必须准备一点能够真正拿出来就可以用的东西。别的东西可能我不擅长,但是如果说到飞刀的技术,我还是有一些资本的,飞刀在我的手中,和手枪有一样的威力,而且不用担心它会走火。将数把飞刀放在刀曩后,又试了试自己的身手,还好,师父教的功夫还没有忘,明天如有意外,就靠它保命了。
那天晚上,喝了点酒,然后什么事都没有想,便睡觉了。我希望出现最好的结果,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余的一切让上帝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