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ery
开始意识到乳房与女人的关系，是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当时，有些发育较早的女同学总是驼着背，深怕被人瞧见那已然日渐遮掩不住的胸前隆起处。
然而，部分无知又幼稚的男同学，总是喜欢当着那些女同学的面，演起卡通无敌铁金刚里头木兰飞弹发射的剧码。
至今，我依旧记得女同学困窘且低垂的脸庞。
升上了初中之后，我也开始有驼背的习惯。虽然当时我就读的是私立女校，不会有男同学在我面前免费演出的情况出现。
我的母亲，大概是太欣喜于见到自己的终于长成女孩了，很是喜欢没事就偷抓我胸前一把的。我愈是生气地向她抗议，她愈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我竟然被一个扛着货包经过的猥亵中年男子给偷摸了胸部。
可恨。
从此我还养成了另一个习惯：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第一次买胸罩，是父亲陪同我去的。无奈，因为我只有一个单亲家庭父亲。
第一次穿胸罩时，觉得做女生真的好可怜。
我有很多次不愉快的买胸罩经验。
不知怎的，许多卖胸罩的专柜小姐都喜欢在客人于更衣间试穿时，问也不问一声地闯进去给你意见并指教你一番。
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女人，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还是“反正也看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有被侵犯的感受。
如果对顾客的身体没有一点尊重，那么对人会有吗？
读女校的那段时期，同龄女孩间并没兴趣聊胸部大小这种话题。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胸部小一点的女生一定觉得自己很幸运吧，不用烦恼着该如何穿衣才能遮掩日益隆起的胸，也不会没事就得驼着背走路，还被老师指称仪态不佳。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女孩们开始认为，胸部大才是好的。
每每听到其它女孩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出于嫉妒地说你胸部真大真好时，都很想把胸部大的缺点写成报告张贴在布告栏之类的地方。
胸部大穿衣服常没那么好看。
胸部大活动比较不方便。
胸部大看起来会显得较胖。
胸部大容易下垂。
胸部大
……
不知道羡慕那些想要胸部大的女性们，能不能罗列出胸部大的好处来？
千万别告诉我，胸部大有利于哺育下一代。
我一直以为，那个关于“乳房大小与乳汁多寡成正比”的说法一直只是玩笑话，直到我生过小孩后才赫然发现，真有人相信这可笑的说法。
不记得是哪部电视剧集里讨论过的主题“哪一国的男人比较色”。只记得有位女性代表发言道，中国男人色，因为如果女人的穿着“微露酥胸”，中国男人的眼神往往会不可自拔地游移在女人的胸前；然而在西方文化的社会里的男人却不会有这样的行为，取而代之的是夸奖一下对方“你今天很漂亮”之类的。
我对这位女性发言人所举的例子深有同感。虽然我对“你今天很漂亮”这句话依旧感到有所质疑（难道女人非得要露胸露沟露股才美？），但与男性相当暧昧地将眼神游移在我胸前相较，后者至少不会让我那么反感。
在孩子诞生前，我很难想象哺乳是怎么样的感觉？想象那样的画面时，我只觉得自己像头乳牛……哞。
抱在怀里的新生儿，很自然地就会嘟起嘴探头寻找乳头吸吮。这让人感到造物者的神奇，仿佛每个小人儿内里，都有设定好的程序般。
哺育新生儿的母亲，心中有的是满足与喜悦，乳牛早被踢到九霄云外。
这时候乳房的意义与功用，与过去全然不同。
是一项工具，一个媒介。
然即便它是一项工具、一个媒介，那依旧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它依旧该得到他人的尊重。
不幸地是，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当人们不明所以地闯进哺乳的私密空间时，我总是得压抑住自己哞哞叫的反射反应。
即使我知道，有人可以很大方地在公共场合中衣服一撩就哺乳起来.....
来源：黑色晚妆 编辑：魅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