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实录 箴箴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街头阿桑的《寂寞在唱歌》一遍又一遍流动着刺痛我的心,痛到麻木,痛到失去感觉;哭过后眼泪还是不停地在流,如果这只是梦一场……
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记忆中那次跨校的寝室联谊活动悄然把林和我联系在一起,林就读于另一所大学机电系专科班。寝室间的频繁交往让我们彼此有了好感。
一次原本为聚会而定的KTV房内,同学们相继缺席,为我俩制造了“浪漫"。空气中凝固着少许“兴奋、紧张”,少女的矜持与害羞使得我不敢“亮嗓”,而林,则不失时机地将他“校草”的魅力发挥至无间。一曲陈小春的《没那种命》,STAR级的水准。“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有人很强手有人没资格,路是人走的我害怕什么,大不了别爱了;她像个天仙她太美了,我那么平凡我开不了口,心里面晓得追她的结果,幸运的不是我……”唱得我心如小鹿“怦怦"乱撞。
或许就像歌中所唱,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我们相爱了。爱情就像一首最美丽的歌、一幅最迷人的画、一片最多情的海。贴切的默契,让我们很少有争吵,有点小姐脾气的我几次挑起“战事”,也总被他用“理解万岁”化干戈为玉帛,他常常说,如果你是鱼,我就是水,水永远都知道鱼的想法,因为鱼在水心里。
我们养了属于我们的BABY鱼,林说,他羡慕鱼和水的关系,希望我们也能像这鱼和水,一分钟也不分离。
没有硝烟的战争
毕业后的我运道不错,在一家外企公司做总经理特别助理,虽然薪水不是特别高,但相当有挑战性和前途。而林,专业与学历的限制,使得他久久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只能打着临时工等机会。
见过林的父母,乖巧如我自然深得二老的宠爱,只是每次我都刻意回避着林的“上门”要求,因为我知道,我妈是绝对不会愿意见到他的,原因说来再简单不过,“门不当户不对”。我们家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生活过得总算阔绰,而林家,只是普通的双职工家庭,母亲不久就将退休。
自打妈妈知道了林的存在,无声的抗议、无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响了生活的“警报”。我和林的“甜蜜蜜”,看得妈妈刺眼,为了能让我回头,各种各样的作战手段都用了出来。
刚开始“温情轰炸”,每日在我的床头留下意图用亲情打动我的卡片,卡片上写着诸如此类的话语:“宝贝女儿,父母是现实的,现实到儿女将来的家庭生活,现实到儿女终生的幸福……”“所有的一切妈妈都是为你着想,妈妈爱你……”。
当我妈发现温情轰炸无效后,她又想出了援兵策略。于是,四姑婆、大姨妈、表婶以及家里所有有往来的亲戚,每晚都被老妈邀约来商谈我的婚姻大事,用一场场相亲轮番轰炸我。虽然敌不过老妈的“死缠烂打”,虽然万般不愿,但是我还是在她美其名“陪伴”实则“监督”下“意思”了几场相亲。但是每次结束后,我都会挑出对方N多不是来搪塞掉下次见面,一次又一次否定了老妈的精心安排。
(责任编辑:付冬梅)
其实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这么多年来,还有谁比她更了解和疼爱我呢?从小我就是妈妈的掌上明珠,加上我们家家境不错,我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没在物质上吃过苦头,进了大学后,也常常因穿戴着最新款的LV、CHANEL而引来羡慕妒忌的目光。或许正是这样,我才特别不在乎林的清贫以及他家里的寒酸。我总觉得,反正我有足够的钱。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不是我有钱,这些钱只是我父母给我的罢了。因为从和林在一起,我妈对我实行了严格的经济封锁,手头不够阔绰的我和林只能去襄阳路淘淘所谓的“精品”,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时的,也努力让自己学会适应,但不能不承认,在我心底深处,确实藏着抑制不住的失望。
妈妈是最敏感的,她立刻捕捉到了我的失望,这成了她成功的策划成果,更成了她有力的把柄。她竟然直接打电话给林的父母,劈头盖脸就说:“你儿子的学历这么低,找的工作又不好,工资还没有我女儿高,这样的女婿我们可不敢要?”“我女儿开销可大了,每个月4000元的工资,吃光用光,她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我贴钱买的,你儿子有这个能力养她吗?”
“将来养小孩子的费用那么高,凭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怎么养得起啊,你们愿意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出国留学,你们家的小孩只能上民工学校吗?”老妈的话狠狠地伤了林父母的心,这对不富裕却极自尊的老人在我面前掉了泪,让我又羞又恼,立即火气难抑地冲回了家,对着我妈吼了起来:“脑子有问题啊你,我的事情不要你多管。”
我知道我的话伤了老妈,虽然心里带着些许过意不去,我还是固执地决定脱离母亲这样的爱,拖着行李搬出了家。
悲剧的开始
一个无聊的双休,林和我在临时租的小窝里准备着午餐,电话响了,原本正往暖锅里加丸子的我,心蓦然一颤,丸子不受控制地一股脑钻进了锅里,沸水跳上了手,“啊……,好痛”,我一边大叫着一边跳过去接电话。
时间仿佛就在我拿起电话后停止了,林看着我不知所措地拿着电话,表情呆滞,眼泪却不断涌出,不禁吓了一跳。林快步冲了上来:“怎么了?你说呀!”他抢过电话,“嗯”了几声。“站着干嘛,那还不快走,你妈煤气中毒在医院抢救呢。”他拿了钥匙,拉着我朝医院狂奔而去。
这时,泪水唰地从我的两颊狂泻而下,拭也拭不去。
在医院我见到了妈妈的最后一面,却没有说上几句的机会。亲戚们努力安慰着抽泣的我,说妈妈的死是意外。但是我知道是我害了她,要不是我的任性、固执,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悲伤中的我回了家,但是父亲的苍白脸色与不语,让我迫切想逃离那个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是我害了妈妈!”这个念头不断地在我耳边炸响,从那一刻起,我的精神世界完全垮了。
没有交集的二人世界
就像受了伤的刺猬,自我保护、逃避过去,成了我生活的重点。只有伪装起来的自己,才能让这一刻的我看起来还算坚强。
经过这次的打击,我变了,变得神经质、变得疑神疑鬼、变得歇斯底里,甚至可以把芝麻大的小事,变成一场无休止的争吵。几天前,为了鱼缸里的注水是否该超过二分之一这点小事,我们争吵不休,最终鱼缸被我们摔碎在地上,看到满地的玻璃渣,再看到地上扑腾着的两条鱼张着嘴快要窒息的样子,我忽然想起那个水和鱼永不分离的誓言,深呼吸已难抚平心里的波动,控制不了地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人的战争让林只能独自忍着痛在夜里疲惫。对于我妈的事,他也一直处在自责中,还要每天回家愧疚地面对我,并忍受着我无休止的疯狂举动。久而久之,他不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我们两人默契地开始回避,过起了没有交集的二个人的世界。
我学会了抽烟,看着手指上的烟闪烁着微弱的亮光,手指不会动了,眼泪不会流了,时间不会走了。一个人的家,一个人的晚餐,窗外的霓虹沉寂而忧郁,朋友在瞬间没了门牌,发生的一切让人觉得寂寞无法承受,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游走成了我这段时间内的“习惯”。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不需要去掩饰脆弱,不用努力去摆脱那无法摆脱的悲哀。我知道,这样掩饰痛苦,逃避回忆的我是在折磨自己,折磨林,但是我真的也不想这样,如果一切一切能重来,但愿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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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foxt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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