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志结婚早,妻子万绣勤劳善良,他曾经以为这段婚姻会天长地久,然而在大城市里几年打拼下来,他才发现感情已经寡淡。这时候,他遇见了和妻子同名的陈绣绣,从她身上找到了曾经恋爱的感觉,还有一种妹妹的亲情……(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倾诉人:方新志 24岁 管理人员
在陌生城市相互取暖
20岁那年,我就和万绣结婚了,她比我大5岁。
16岁,我从农村老家来到武汉打工。叔叔在武汉有家小公司,我到这里给他帮忙。在武汉,一呆就是8年。我喜欢城市里的味道,物质丰富、热闹繁华。我一门心思想把自己的家安在这里。
休息的时候,我喜欢和几个朋友到处玩。那一次,我们去了江边的溜冰场。1999年,溜旱冰风行一时,我那几个朋友在场里转上几圈,便牵起刚认识女孩子的手,滑不见了。这时,我看到前面一个扎马尾巴辫的女孩子,她好像不怎么会溜,急得满头大汗,正扶着栏杆努力地滑行……她那吃力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我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我扶着你滑吧?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惊讶和羞涩,让我怦然心动。就这样,我和万绣认识了。她从枣阳来到武汉打工,是和我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寻找梦想的人,我们可以相互取暖——这一点,让我们有了默契和亲切。
我们开始交往,万绣虽然比我大5岁,看起来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灵巧可爱。像每个女孩子一样,她喜欢逛街,可是总舍不得让我花钱,买东西选最廉价的……那时候,我们俩每月都只几百块钱,她的细心和节俭让我感动。
一到逢年过节,万绣又格外大方,她忙前忙后地在商场里为我的父母亲买衣服,“孝敬长辈可不能马虎。”她认真地说。
可是家里却强烈反对。“她比你大太多,以后老得快!”就在我和家人对峙的时候,万绣慌张地对我说:“我,我怀孕了。”这个消息帮了我们,非常理直气壮地,我对家人说,我要娶万绣!
结婚了便丢了浪漫
可是,一结婚就开始有了矛盾。
万绣怀孕的时候,我离20岁还差几个月,经济也太拮据,如果生下来,我们哪里养得起这个孩子?
我继续在武汉打工,万绣则住在我老家养身体。当我回家看见她悲伤的眼神,便明白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那一刻,我竟然有些轻松,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当孩子的父亲。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武汉打拼,工作换了几次,终于得到今天这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月薪能拿到1000多元,但我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生活在固定的圈子里,负责安全部门,一旦有事就立刻上阵,不能离开单位。
这就是万绣最不能理解我的一点。2003年,她生下了儿子,让我父母照看着,独自来武汉工作。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是城南城北地分隔两方,万绣总是抱怨:你就不能抽出时间来陪陪我吗?
忙,不是借口。我对她解释,她不信,小吵小闹经常有。万绣休息的时候,就回家看孩子了,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这段婚姻就成了电话连线的分居状态。
我们一个月见一次面。即使在一起,也没有丁点共同语言了。她永远在埋怨,我永远在沉默。
5年前那些甜蜜的浪漫的感动的温暖的,一股脑,全丢了。这局面让我感到可怕,怎么那些美好就这样轻易地变质,婚姻的无味让我厌倦,对万绣再也爱不起来了。
惟一的结论就是,结婚结早了。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婚姻。
一个好不容易相聚的深夜,万绣温柔地靠过来,我轻轻推开她,说,早点睡吧。她猛地坐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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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尚鑫)
她既像妻子又像妹妹
她猜对了。是的,我在外面有人。
去年夏天,我突然接到一个求助电话,说是照看宿舍楼的一个女孩子被坏人骚扰!我连忙赶过去,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紧缩成一团的身影。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眼睛里的惊惶,多么让人心疼。
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临走时,我对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打电话发短信的问候彼此。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太多的因素让我惊讶,她叫陈绣绣,居然和妻子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绣”字!而且,陈绣绣的家乡就是万绣的家乡,两家都住在一个镇上!
这些巧合仿佛是一种惩罚,让我忐忑不安,我试探地问绣绣,你可认识一个叫,叫万绣的女人?你们可是姐妹?她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子进水了?
绣绣才20岁,光洁的脸上闪烁的都是青春和美好。我看着手机上越来越暧昧的短信,提醒自己,不能走太近了。
可是我无法不去靠近她。绣绣的身上,有太多妻子的影子,她节俭、勤劳、和我有说不完的话。就像5年前,我和万绣的那种默契和亲切一样,靠近她,就全心神往。
更让我内心触动的,是她太像我的小妹了。我曾经有个妹妹,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和陈绣绣一样大了吧。
妹妹3岁那年,在池塘边玩,失足掉了下去……那是我们全家的一块疤,提起就会伤痛。当绣绣清澈的眸子望着我,我忍不住拥她入怀。她是我时光倒流的初恋,是我童年最疼爱的妹妹,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变成强烈汹涌的爱。
总有事情败露的一天
绣绣被我隐藏得很好,和妻子的距离远,见面少,而她和我在一个单位,经常能见到。这看似平静的局面里,暗藏的危机让我无法安神。
我明白,每个女人都渴望一个名分。绣绣还太小,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是“结婚”这个愿望,早晚她会提出来。我曾经半试探地告诉她,我有过很复杂的“过去”。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未来。”她坚定地说。思前想后,“我是结了婚的人”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不是没有试着冷淡,可是双方都熬不过思念和牵挂,当再次遇到,爱情更炽热。
“十一”,我和妻子在一起,她盯着我的眼睛:“如果你有了人,就告诉我,我不拖累你,带着孩子,我走。”这番话说得让我心酸,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良心的坏男人。我怎么能忍心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就这样离开,而且,她快三十了,不如绣绣年轻,不再容易找到真心疼她的男人。但是,我不爱她了,曾经的感觉,全部灰飞烟灭。
然而我也放不下绣绣,她一门心思认准我是她的男友,我怎么忍心让她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上个星期一次救火现场上,我望着滚滚浓烟,真想冲进去一了百了,就不用面对这两个让我放不下的女人了。
我无法作出决定,但我明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事情全部暴露,那样的结局,是我无法想象的伤痛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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