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9月17日
地点：中欧国际工商学院
对话开始——
Fernandez：感谢参加我们今天下午工作会议的所有风险创投，同时要感谢向我们创业中心提交计划的各位创业家，只有11家通过了初审，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没有通过初审的投资计划就是失败的就是错的，我觉得成为一个好的创业家的条件就是要永不放弃，所以那些今天下午没有通过初选进入项目推介的，我鼓励他们今后要继续努力，这并不意味着今后大家就不能成功，大家一定要继续努力。 今天上午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开放式的讨论。分两节，第一个单元是投资商的圆桌，第二个单元是企业家的圆桌，他们将和他们分享他们的经验。而下午是封闭式的会议，只有通过初选的创业团队还有我们的创投企业的代表才能参加。感谢各位出席今天的论坛，下面我非常荣幸地邀请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副院长张维炯教授致欢迎辞。
张维炯：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地欢迎大家到我们这儿来，参加我们第二届的中欧创业投资论坛。前一阶段大家都知道，我们党中央国务院提出了一个节约型社会的口号，提出我们国家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这样的概念已经不是这样了。这个理念应该说是很对的，为了把我们国家经济搞上去，我们要有很多的资源，但是我想我们在座的人都知道，我们中国缺少的一个最大的资源是什么，就是企业家。一个国家经济要发展，只有靠企业来推动，所以我们可以这么说，企业是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最强劲也是最基本的一个动力，没有一大批能够在市场上出类拔萃的企业家，我们国家的经济是不可能发展得好的。美国的经济、欧洲的经济发展比我们快，发展得比我们早，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大批非常好的企业家。但是为了培养这些企业家我们需要有些投入，有我们国家政策方面的、法规方面的，有我们国家市场机制方面的，还有就是我们企业家成长过程当中我们要给他们很多帮助，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使他们在成长过程当中大家能够相互交流、相互提高，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更容易地使我们的积极性这支队伍、这个资源能够成长起来。 我们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创业投资论坛就是这个目的，我们把适合企业家成长的周边环境，我们请来了风险投资者，我们请来了各个学校的教授，大家在这样的环境下交流，我想对大家的创业、对大家的商业计划、对大家的投资应该说有所帮助。我希望通过我们今天的会议，我们有更多的企业家，或者说将成为企业家的那些充满创业激情的年轻人，能够在我们这儿找到方向，能够找到与你们有共同语言的人，然后能够从别人身上看到他们遇到困难那种百折不挠的决心和解决困难的方法、路径，使得我们真正能够为我们国家最缺少的稀有资源——企业家的培养能够提供我们的帮助。 我希望我们今天的会议和今天下午企业家和投资者见面会能够成功，也希望我们国家能够出现更多好的企业家，谢谢大家！
Fernandez：现在我想非常荣幸地邀请上海创业投资行业协会副会长王品高来讲几句，谢谢！
王品高：各位早上好，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协办单位——上海市创业投资行业协会向今天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并预祝整个论坛开得圆满成功！ 我想大家最近知道，整个投资的环境在逐步的改善，而且整个资本市场对创业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刚才张老师已经从我们国家的环境说了，我想整个国际的环境也是这样，包括最近有好多中国概念的网络公司在美国的资本市场得到了追捧。另外我再想补充一句，在现在这个阶段，从我自己从事这个行业已经6年多，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们国家对我们中华民族，特别是我们对于年轻一代，对于中华民族在创业历史上，我想我们现在这种精神越来越得到了发挥。因为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时尚在几千年的封建制度下，这种创业激情往往是被抑制的，但是到了现在应该是到了充分发挥的时候，这一点上我充分有感受。 现在是创业大好时机，针对创业我想讲三句话：第一，创业一定要创新。特别是在座的都是潜在的优质的企业家，特别是你们已经具备了这种精神，已经具备了这种理论，但是我希望你们把在中欧学到的这些理论，更好地发挥你们的才智，充分地发挥你们的想象力，更有创新的精神，不要一味地去模仿。我想作为一个投资者，他要看到的，他要挖掘的，往往是你的创新的东西，不管你是在技术上的创新，在模式上的创新，在其他方面的创新，我想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对于创业者来说同时要提醒的是，创业有很大的前景，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充分看到了，特别是你们看到的更多是已经上了IPO的企业，已经得到成功的企业，但是我希望大家还应该看到创业同样具有风险。据美国一家非常著名的公司做的调查，在美国的创业真正的成功率大概是40％。我没有做过统计，但是最近上海高新技术企业服务公司对他们已经认定的高新技术进行了创业统计，他昨天告诉我的统计数字，我看大概也就是50％左右，我不知道这个数字确切不确切。总而言之，创业确实存在着风险。 正因为这样，第三句话，创业一定要有恒心、一定要有耐心，要用你们的毅力去做好创业。 我想事业只属于那些有恒心的人，有创业激情的人。谢谢大家！
Fernandez：下面开始我们第一阶段的企业家圆桌讨论，下面邀请土豆播客网的王微先生，他是土豆播客网的创始人。季琦先生，他是力山控股董事长CEO，也是原携程旅行网、如家酒店连锁创始人，我们还邀请到了上海聚众目标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虞峰，以及博客中国创始人董事长方兴东先生。他们会就他们自己的公司做一下介绍，在各位嘉宾讲话结束以后大家会有机会提问。
王微：谢谢大家今天过来，我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今天的三位嘉宾，包括我本人。我现在正在做土豆网个人多媒体发布的一个网站。坐在我左边这位是虞峰先生，大家经常会看到最近正在各个办公楼里或者很多地方看到的楼宇媒体，聚众目标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这位是季琦，力山控股董事长。这位是方兴东先生，是博客在中国大力推广的一个棋手。今天中欧请我们过来，我还不算是企业家，算是一个创业者。季先生是一个系列的创业者，成功创立了携程和如家，都是非常成功的。虞先生现在准备上市，也是非常成熟的一个阶段了。方先生现在差不多是（BR）做完，正在朝（CR）迈进。我这边刚刚开始，（AR）还没开始。 今天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的想法，主要还是三位嘉宾有更多的想法跟经验。接下来我们会主要讨论七个话题，从现在开始到10点钟，我会依次请教三位嘉宾就这些问题发表个人的看法。第一个，创业者应该具备的素质。第二是如何面对风险投资商。第三，从创业到守业过程应该怎么做。第四，初创业者第一步应该怎么走。第五，风险投资会给企业带来的利和弊。第六，风险投资吸引的恰当时机。第七，其他金融手段，除了VC之外。接下来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三位嘉宾依次就这些问题进行讨论。10点到10点半有半个小时的提问时间。 第一个问题，创业者应该具备的素质。
虞峰：谢谢大家，今天很高兴有机会回到校里来发表一点自己的感想。素质，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但是有一点，我们这个业务做了两年多以来，自己有个体会，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的心理素质是第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坚持下去。因为我们做这种很新的企业，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下一步能走多远，很重要的是你确实要相信自己，有时候资源、人力等各方面的资源并不是给你准备很好的时候你能坚持得下去。第二，这个行业对你所从事的业务应该有个比较清晰的想法，就是说你能想到你的战略是什么东西，你能跟别人有什么差别，能够走多远，这是比较基本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能够在这方面把各种资源整合好的能力。谢谢！
季琦：我创造了两个公司，现在创造第三个公司，第一个上市了，运气比较好，股票比较高，摩根斯坦利选了中国的三个股票，网易、腾讯，另外一个就是携程，原来是三大门户，现在他们选择携程，认为很有成长性，机会比较好。后来做了如家，风险投资也希望比较快上市。第三个企业叫力山投资，也是投资于住宿产业，一部分的商业房地产，越来越传统。刚刚张维炯副院长说到激情和野心，我觉得创业者如果没有激情和野心很难成为一个很好的创业者，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职业经理人，但不会成为很好的创业人。第二就是创新，创新有几种，一个是想几个招出来，还有一种就是根据美国的模式到中国来做，这也是创新，携程一开始就是根据美国的来做的，当然到了国内我们做了很多不同的改造。第三，团队精神，现在一个人做事情比较难，可能要几个人，我们项目四个人从一开始在一起做，到今天，我们始终都是非常好的朋友，没事在一起吃饭、旅游、玩，吵过架，但是始终是很好的私交，我觉得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一种合作的精神，老是想着自己的待遇、股票、工资、权威，这样创业一定会失败的。第四，要正视自己，创业的时候会碰到很多问题，如果这时候为了上市、为了融资、为了点击率和你的虚荣，一定要大家看到市场怎么样，正视自己是很重要的。第五，坚韧性，我们都知道互联网那时候是寒冬，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打退堂鼓了，撤的撤，逃的逃，但是我觉得携程这一批人，不管怎么苦怎么累，我们坚信我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而且我们内心有一种信念，而且中国的市场是完全足够我们做得大的。我们收购现代运通的时候，收购之后我们公司里已经没有现金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熬过去，面对困难和压力的韧劲是不可缺少的。
方兴东：我的身份比较复杂，96年进入IT，主要是写评论，写了10年，96年开始花了6年时间写了一套《IT史记》，我选取了100个人，130万字，最后让我写一篇文章把这100人的成功经验总结出来，最后总结了一个月都没有把这个东西总结出来。创业这个东西怎么能成功确实很难用规律性的东西写出来，但是在写作过程中有很多点非常深刻地触动了我。一个是EDS的创始人，他的经验是成功和失败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坚持，包括目前互联网成功者和失败者的最大区别，我觉得最好的词也是坚持，就是看你能不能坚持下来。在我自己来说，我觉得大家在创业顺利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非常好的履历，非常好的素质，非常好的才能，但是当一个企业面对巨大困难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比较消极，抱怨、放弃、泄气等等，但是极少数人困难越大，他的干劲反而越好。困难是检验一个创业者的最根本条件，就是你在创业过程中你会遇到各种困难，但是任何困难都不会让你出现一时半刻的短路。这一点我跟马云早期的创业者非常熟，他说他对马云最佩服的一点，当马云口袋里只剩下1元钱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他口袋里还有1亿。这种信念是创业者最基本的素质，他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 另外一个是美国最早做电子游戏的创始人，他有一句话，谁低估美国人的智商谁就能发大财。在过去的互联网大家都把互联网当作一个生产力的工具，提升效率、降低时间等等，结果这几年里面，互联网变成了一种消耗时间、消耗钱的一个工具，在这里很多人大发其财。 从这几句话里头会有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当然不能形成很系统的这样一些特点，所以我觉得创业还是一个个案性比较强的事情，还不是一个普遍性比较明晰的一个事情。
王微：谢谢！刚刚三位都说到坚持，我想我们自己在创业过程当中也是一样，尤其在我们没有任何投资进入的阶段，我们的团队做这个东西也做了一年时间，到最终也是同样的一句话，可能对我们土豆来说会不断坚持下去。 第二个问题也是三位都特别有经验，对我来说也有些教益，风险投资商在进入之后如何和他们协调这种关系，保持一个共生共利的长期关系。
虞峰：投资者这几年确实对中国的企业有巨大的帮助，不光是企业资金上的需求，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善于不善于学习他们自身所要求你的东西，对企业的目标、流程、管理等等一系列东西。我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参加了一个卡尔投资者年会。其实我感觉真的是这几年开始，中国的企业面临一个非常大的机会，我去参加会议以后真正体会到美国那些创业基金所要投资的基金市场是多么庞大，那些人都是讲管理几亿几十亿的钱，那些人从来没来过中国，但是所有的话题都是讲中国这个话题，所有的基金都说愿意到中国来看看。其实这对中国的企业来说是面临着巨大机会的。但是另一方面对我们来讲怎么用好这些投资者的钱，怎么跟他们协调好，对你自身有什么帮助，这是很重要的。从我们跟投资者打交道的经验来说，如果开始的时候把你的方向、管理等各方面都坦诚地跟他交个底，这当中有很多的想法，不断发展的时候，一方面你能够听取他的意见，在日常的沟通当中有很好的管道和基本流程的话，很多事情是会支持你的。第二，善于利用它的一些境外资源和它的这些投资者的关系。我们的投资者卡尔在境外有很大的背景和很大的关系，所以我们在和他协调当中，需要资金的时候、需要战略投资者帮助的时候，他都会给你很大的支持，所以跟他们打交道坦诚是很重要的。第三，学会你自己的管理同时学会和他们之间的管理很重要。
季琦：早期风险投资进国内的时候都讲他们除了钱以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带给我们，法律结构、管理理念等等国外一些新的东西，但是到这个时候我们谈风险投资的时候我认为风险投资带来的价值主要还是钱为主，因为中国人对于怎么建PPI公司，怎么海外上市，这一套东西都比较熟悉了。基于第一点开发，我们对风险投资不要抱有太多的神秘感和崇拜感，更多要了解它的背后，它的基金有的可能是短期的，有的可能是中期、长期的，包括它的背景。举个例子，原来携程网都是美国的比较多，卡尔也是我们的股东之一，后来有个日本公司拿了我们20％的股份，当时也是不太理性的时候，在网上批评是日本人的，不要用携程。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偏颇的，不管哪个国家我们都是欢迎的，投资者也有不同的背景，包括他的国家、基金本身的方向和目的，选择投资者是目前很多新创业人一定要考虑的事，不是有钱就拿。我看到有很多公司拿到钱之后公司停滞不前也有的。这是我的简单看法。
方兴东：我们真正的融资第一轮刚结束，1000多万美元，接下来关于和风险投资打交道才刚刚开始。因为我们99年创业，2000年的时候我也接触了几十家风险投资，最后一分钱也没有融到。这次我们只有一个简单的PPT，商业计划书都没有，我们最终选了1000万多一点的基金。我觉得首先要把事情做好，这个事情做好了的话接下来三五年就是资金找项目的时候，只要项目做好，资金肯定会非常充裕。第二，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的关系要处得好，首先你的业绩要超过你承诺的业绩，比如说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边，我们给他承诺流量和收入涨十倍，结果我们最终完成了二十倍，所以对于我们各方面都可以非常宽容。如果说下个年度没有完成计划，我估计日子就会比较艰难一点。我觉得目前比较简单，但是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复杂。
王微：现在很多人还处在跟人到处重述这个故事的阶段，将来再说吧。第三个问题主要是针对季先生的，从创业到守业的阶段，您这边可能更加有经验一些。守业是一个公司稳定成熟以后，这个企业需要面对哪些挑战，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它？
季琦：实际上我刚刚谈的创业者的五个素质里面有第三点，叫团队。我以携程为例，我们创业团队是四个人，我原来做计算机网络的，有做技术的，有在德意志银行做投资的，还有旅游行业背景的，我们四个人都是不同的，投资商一定是激情昂扬，范敏更具有旅游行业的特点。这四个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这个公司里做一辈子的，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十年八年的。比如说我第一个离开了携程，四个人进退要有序，一开始我做CEO，创办这个企业，从零做到有，从有做到一定的规模，那个时候更需要的是企业规范理性细致的管理，健章和范敏两个人像种地一样，把这个地弄得非常好非常棒，我们收购了很多企业，也收罗了很多人才，这些人过来之后都在他们的领导之下干得非常好，这是他们的特点。南朋不管是前期融资还是中期融资还是上市他驾轻就熟，不要我们操心，所以我们四个人扮演的角色搭配得非常好。但是也会有冲突，这个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但是本着一个团队合作的精神，健章我们两个人都是非常好的私交朋友，有真正事吵过争过了，都是非常理性地坐下来商量讨论，最后能够过去。团队精神是守业一个非常关键的重点。中国互联网吵架分家的例子大家都听到过。 第二，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刚刚谈到风险投资的过程，我们时间比较长，风险投资有时候会比较急，他不等你创业团队把工作做到一定规模就想卖，想融资想上市，这个时候管理层要控制好公司的节奏，甚至要控制好投资人对这个公司的期望和想法。我们很多内部故事不讲了，这个企业要想做得久创业团队一定要对这个企业的节奏把握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王微：创业者如何做好第一步的问题。
虞峰：第一步很难说，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好像想得蛮清楚，但是当初未必那么清晰。我们做LCD网络的时候，一开始想想我做一个市场在北京可以赚很多钱，差不多就够了。但是做了以后，一个最重要的企业能不能持续发展，这当中的节奏是要很善于调整的。我们做了这个市场之后发现根据这个市场光做一个地方是不够的时候，当这个地方有竞争者出现的时候，我们马上要做调整的时候，我马上要把这个网络变成全国性的网络，我要在全国主要的城市里面达到很大的覆盖面，同时因为这样的目标你需要去找投资者。刚刚兴东说他找了很多投资者，我至少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里也见过三四十家，有很多你看不上别人，有很多别人看不上你，有很多你给他讲故事，人家说这是刚刚出现的东西，03年的时候还不是现在市场这么热，很多人刚刚是被泡沫打击过的时候，所以很多人要看你有没有赢利，有没有成功的模式在那边，所以那个时候是很困难的。第一步的时候你要想好这些基本要素有没有，这个市场里如果你坚持做下去的话，最后你在这个市场的格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你能够真正给这个市场的行业里边带来他些帮助，或者最后我们的客户、广告主能够提供一个新的方向的，给他帮助的，当然这些基本要素能够有，一个企业把这些结合好以后最终是能赢利的，这个时候你跟投资者打交道，哪怕没有钱，呢也会相信自己。刚刚季琦说他们收购完没钱，我确实没那么惨。不知道在座各位有没有字广告的，广告不到一定量的时候客户不会理你，曾经我铺到一半网络的时候，我跟客户说我给你测试，我来出钱，给你免费的，这个时候客户说你的网络还不够，你给我免费也没用。那个时候不知道点在哪里，到底是200个楼还是500个楼。这个时候压力就很大了，当然也需要技巧的东西，拿那些数据来说服客户坚持做下去。所以企业来说，在做业务的时候这个过程当中怎么能够控制你的企业，使企业最终是赢利的。 还有第一步就是跟投资者打交道的第一步。我们一开始跟投资者谈的时候，你要急于表现这个市场是能够赢利的，你写了一个计划说这能挣多少钱，投资者说你把这个计划记下来，将来考核你就以这个为标准。企事业不一定是做不到，但是如果标准定得很高，可能对于你的企业将来长期发展的时候、市场份额的时候、跟竞争者竞争的时候这个关系要平衡得好，如果目标定得很高对你后面的发展是有影响的。这方面我们是有教训的，本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是增长蛮快的，因为投资者对你有这个要求，这时候成本要控制一点、发展节奏要控制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市场份额会失掉一点。这个时候跟投资者打交道很重要一点，就是怎么样把你的市场节奏，你自己觉得的发展方向清晰讲出来，而不是这时候完成听投资者有什么要求，你就说我的节奏能够跟得上去，这时候反而压力比较大。当然比较幸运，这个行业的竞争总体来说壁垒比较高，所以能够给我们喘过气来，到了我们第二轮融资的时候，应该与投资者沟通，把你的考核目标调整了，哪个节点对你的市场份额是最重要的，哪个节点净收入是最高的，我觉得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谢谢大家！
季琦：三个看法：第一，心理准备。作为一个企业来创业，有的人在外企打工一年可能10万美金，还要加上一些期权，收入很高，要创业的话老婆可能不同意、爹妈可能不同意，其实心理准备也是很重要的，包括你的家人。我们这个团队也有一些小故事，在革命初期，一个创业者的家属请我吃饭，我受宠若惊，吃饭变成批斗会，他说你这小子把我儿子拐掉外面，我儿子这么高的待遇这么高的收入，哪知道你们猴年马月能成功，就是怪罪我。我那天饭也没吃好，差点也没赶上飞机。心理准备是很重要的，不管是你本人还是家人，你一旦创业以后，事情做得越大，起早贪黑，很多心理准备都要准备好面对困难和挫折，包括成功。 第二，物质准备。你要想好，我自己的钱和我将能融到的第一笔钱能够让我支撑多久、能够让我活多久。当时我们做的时候IDG这些国内比较著名的投资商给了我们一笔钱，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算一下钱能够花多久。德鲁克说了一句话，做企业不是为了利润，做企业是为了考虑企业能够做多久。 第三，创业在组建团队的同时要把你的理念、你的激情、你的文化灌输到团队里的每一个人，一般创业团队里的人将来是这个企业的骨干，我有一个规律，创业的人如果很优秀的话，一般不可能找到非常强的中高层，我的几个企业都是这么一个例子。但是这批人虽然是平凡的人和一般的人，他们将来都会成为这个企业的栋梁。携程开会的时候，部门经理以上20几个人，现在这20几个人都是企业的骨干，我们几乎没有一个高层领导，所有的高层都是跟着我们长大的。如家基本也是这样，刚刚开始做三年。这批普通人平常人，他们为什么能够成为企业的副总、总监，是因为创业者在创业第一步就让他们感染了我们的激情，我们的理想，企业的价值，这样的人容易跟企业一起成长、一起过渡。举一个我在如家的例子，那时候已经有一些钱了，为了把我这种理念贯彻下去。酒店行业非常传统，整天西装领带，都是谈你做过几星级，星级越大越牛，为了打破他们这种观念，当时我在北京住在地下室，北京的地下室比较干燥，还是比较舒服的，他们就看不懂，CEO住地下室从来没听说过，我们上面都有套房，我这种精神就是要告诉你，这是一个讲究成本的企业，不是给你讲排场的，第二我们这个企业是领导亲力亲为的，刚开始到这个企业他们给我拉门，我觉得非常不习惯，这样还提高成本。我们这个企业是不讲究等级的，讲究平等、务实、经济。所以第三点要把你的激情和价值观灌输给团队的每一个人。 第一点心理准备，第二点物质准备，第三点是有非常好的团队建设。
方兴东：我做博客的经历也比较有意思，在2002年7月份的时候当时我写了一篇文章《向灰狼投降》，我的文章转载率是很高的，但是那篇文章发上去之后过了一两个小时就下来了，怎么也发不出来，这个时候我提出一定要办一个自己的网站，有人给我介绍了国外的博客，当时一看我特别激动，马上找了一个朋友做开发，02年8月份就开出了博客网站。从2002年8月到2004年6月这个网站都是一个人在做，基本上是把我这两年自己搞的东西投进去。这个东西不见得会有商业价值，但是极大地满足了我的需求。因为这两年刚好是互联网最低潮的时候，让我们的整个竞争状态保持了99年高潮时候的状态，所以博客非常好。到了2004年的时候逐渐被主流接受以后投资就开始了，我们从1个人到400个人只要一年时间，互联网经历了快速发展。同时回过头来看，包括百度、新浪、雅虎、易趣等等，因为你要做的是创新的东西，可能一开始没有太多的用户可以调查，但是你首先要把自己的用户牢牢抓住，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可能一开始不是为了创业而创业，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且到了一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需要可以变成大部分人需要的时候，我觉得你想不成功都很难了。可以为了创业找机会，也可以为了爱好到一定程度创业，从互联网的角度来说比较大的案例一开始都是从爱好出发，这也是有道理所在的，即使没有投资人，我自己也可能持续下去。包括美国的博客网站，98年开始做，做到99年高的时候也到了二三十个人，最后就剩下一两个人，三个创始人另外一个人离开了，其中一个人把服务器搬到自己的卧室里头继续做下去，2002年的时候GOOGLE以非常高的以前把它买下来了。产品本身必须是能够非常满足自己的需要，到一定程度能满足大众的需要。
王微：在这点上我和方先生有共鸣，因为我们的土豆网最早在做也是我个人对视频和每个人自我表达的愿望，从影像的角度来看它，特别有兴趣一些，这一年时间相当辛苦地走过来，也是因为个人的兴趣，觉得这个东西在将来一定是能够走下去的。 我们最后把三个问题并在一块儿问一下，融资的事情，风险投资对三位来说，对一个企业的利弊和什么时候吸引风险投资是一个恰当时机。
季琦：风险投资的利弊，一开始先活着，活着就不得不拿钱，风险投资最后的好处我个人认为第一步就是可以把钱给我们，让我们的理想让我们的创业能够做下去，风险投资其他的利还有很多，虞先生和方先生都会讲其他的利，我想讲的是风险投资的弊，以及带来一些不好的作用。我从携程最后一次融资开始说，当时没钱，很饿，不知道严冬能过多久，我们拼命融资，我们当时拿了卡尔的钱，拿得太多了，就是弊。如果那笔钱能够少拿一点，实际上我们第二年1月份就赢利了，如果那笔钱少拿一点，少稀释一点，目前我们这几个创始人就可以跟大的富豪拼一拼了，这就是弊。他们拼命劝说我们多拿钱、多稀释，很多理由在这里就不讲了，当时我们像农民一样也不懂，确实是没钱了，当时拿了800万美金。实际上太多了，200万就够了。到了中后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当时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钱拿多了，南朋比较穷，他说多拿一点。当时我也没坚持，所以说我们就错过了，我们的财富也少了很多。 第二个例子讲讲如家的例子，什么模型拿什么风险投资，这句话稍微展开一点，有些投资人可能看重的是三年五年，一个酒店的品牌可能是30年、100年，我们所知道的雅高这样的集团都是七八十年，两代人的水平，如家吸引了风险投资，他们肯定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实现最大的增值，三年五年基本是他们能够看到的，八年已经很有耐心了，但是做一个品牌不是这样的。还有两个投资分，一个是首旅，一个是以携程团队为主体的投资方，这三个投资方肯定是考虑不一样的。首旅肯定是考虑百年老店，他不在乎上市之后赚点钱，目的肯定不一样。我们几个人也没等如家赚点钱我们回去买别墅。这时候你要考虑你吸收的风险投资也有八年十年，最好是越长越好，如果它的基因是很短的话就很讨厌。IDG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企业，它也不会着急。投资人非常重要，这也是弊，拿了不该拿的钱或者是太短期的钱他会给你压力很大，他说这个月给我挣钱，明年给我挣钱，他没有考虑这个企业合理的节奏和步骤。 我谈这一个利两个弊。
虞峰：我也同意季琦的说法，拿钱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次拿钱的时候千万得算好。我们谈的时候，人总归有点虚荣心，觉得钱拿得越多越风光。最近我看了一个报道，两三年以前拿三五百万可以开个庆功会，现在拿了一两千万都不好意思说了。两年多以前拿钱的时候确实觉得拿五百万已经够了，慢慢做，另外一个想法是拿这个钱不容易，少拿一点，免得别人不给你，然后投资者说要少于一千万不谈，其实我们觉得七八百万就够了，但是投资者劝你说万一将来钱不够的时候怎么办。其实第一次拿钱是最贵的，当时投资者也有他的道理，他觉得是风险太大了，我觉得自己要有一个判别，这个企业能走多远，如果说企业能够做大的话，第一次拿钱就少拿一点，当然投资者会不断拷问你，你的管理怎么协调，你对市场怎么看，将来怎么走，一个人做事情的时候天天靠自己拍脑袋想，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企业刚刚做的时候一共就6个人，到今天将近900人。那时候会面临很大的问题，尤其是帐上只剩下几万元的时候你不能告诉员工，员工是受不了的。这个时候投资者对你的帮助是每一个节奏的时候会不断提问题，他不一定对这个行业很了解，但是他毕竟在外面看了很多，所以他会不断拷问你。对你很大的压力是，你天天想着下个月投资者都会逼你要报表，而且我们的投资者跟季琦是一家投资者，他是很强势的投资者，他不但跟你谈还会跟下面的员工谈，这个老板做得到底好不好，业绩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你的整个管理是比较坦诚的，整个管理上能够建立起这样规范的话，苦是蛮苦，但是回过头来看还是给你很大帮助的。至少体现在第二轮融资的时候，价钱我说了算，找投资者是我说了算。跟投资者第一步打交道的时候自己能够控制好自己拿多少钱，对你的股份稀释有多少的时候，同时他平时对你的经营上只是在不断给你提意见，而不是说具体要管理你的企业的时候，我觉得投资者对你还有有很大帮助的。另外一方面就是要选好哪一类的投资者，一般来说亚洲的投资者时间会要得更急一点，欧美的投资者时间会比较长一点，跟你说上市以后几年也不退出的，这样的话能够安排的节奏会更好一点。另外在资本市场上，因为基金品牌也很重要，发展成功的基金，后面的基金也会相信你这个基金，觉得投资者管理比较严格，数据比较严格，对你的企业的可信度也比较高一点。
方兴东：我自己在做博客中国的时候，前两年我自己的理念是不要投资也不要商业化，所以比较潇洒，自己每天多的时候十几个小时，两年的稿费也全投在网站里头。但是到了2004年以后发现，服务器也不够了，带宽也不够了，程序也是请朋友帮忙的，人数一多以后到处出现问题。原来之所以要办这个网站，就是有商业化的力量不让我发表文章，所以我觉得不能受商业影响。但是到了2004年我发现要做一个博客网站就一定要商业化，如果哪天网站崩溃了，你的文章不要紧，几十万数据如果丢了，他们这两年的劳动心血都在这里，这个责任就担不起了，所以这时候一定要商业化。刚好这时候陈天桥在网上跟我聊起来，博客折腾了两年挺好的，是否需要钱。这时候我也正在考虑，软银那边也给了我发了一个邮件，说这个网站挺有兴趣，问我价格是多少，我当时开了价，你们各出200万人民币，各占10％，也不要讨价还价，就做成了。大概到了2005年，当时我的商业计划书是到今年这个时候是50个人，现在我们已经到了400个人。到年初的时候，包括新浪，包括GOOGLE、雅虎、微软，所有大公司都来竞争博客网站。这个时候创业投资重要就非常明显了，一定要有足够的资源保证在未来中国的博客市场你是第一，你怎么样能够第一，你要什么资源，然后进行融资。基本上我们一开始定的价格也没有提价，也没有降价，最后融了1000多万美元。风险投资最根本的一点是你没有资金就肯定发展不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是几个人一拍脑袋就做起来了，现在的战略，你要考虑的因素会越来越多，干起来就没有以前那么痛快了。
王微：看来我的钱少要一点是对的，这是得到的第一个教训。接下来开始提问，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举手。
李刚：我现在在做非常有特色的ERP软件，现在这个产品已经相当成熟了，处于前期阶段，从我个人的信息和专业背景来讲，有一天大家会看到这个产品的。前面有一位方先生讲到，他的10％是200万，我现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估价，他来了之后要控股我一下子就晕了，这是很头大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想请教怎么找风险投资商，然后取得合理的价格和股权稀释，我们应该怎么来估价自己的东西值多少钱。
季琦：如果这里有风险投资人的话，估价方面他们都有一套类似于MBA的算法，现金流、未来股价市盈率等等，我也搞不清楚他们的算法。我们的定价，说个心里话，咱们刚刚创业的时候跟他们比就是农民，说不清是多少价钱，我估计方兴东也是。
虞峰：确实很难说一个准确的东西，但是他有很多考量，现金流等等这些考核，我觉得你要选一个对你来说发展最有利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可能不会马上赢利很高，但是你的市场份额很重要，选择其他的参数更重要一点，而不是说马上要多少利润。另外一点，如果投资者跑上来就跟你讲要控股，我自己感觉除非他是战略投资者，一般的财务投资者上来就跟你说控股的话我觉得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者，因为至少这个企业应该让你做起来，所以从道理上来说他不会提出控股的。第二，真的拿多还是拿少这是心理问题，一开始上来的时候真让他拿少了他也未必特别关心你这个企业，有时候很难说到底吃亏了还是便宜了，他上来可能占了比较多的便宜，从事后看起来占了蛮大的便宜，拿了20％多的股份，但是反过来说了你这个股份前景不错的时候会花大力气帮你推，所以也很难说一上来就吃亏了。
方兴东：估价是很难估价的，有时候在于你怎么说这个估价是合理的，有各种角度来说，如果要融几千万的时候一定要有利润指标，如果是几十万美元或者是几百万美元的时候可以通过很多概念，包括你的增长率，包括未来可能达到的这些指标来估算。我一开始为什么20％，我觉得太少不行，太多了也会受他们的影响，起码在上市之前，一个创业者应该主导这个公司的整个战略，不应该太受投资者的主导，因为他们会觉得这个行业很短，他们在把握一个新的创业公司本身，我觉得他们是不可能把握得非常深入的，所以估价和融资额度，我觉得在上市之前首先要保证创业者能够主导这个公司，在这个前提下争取尽可能高的价格，当然这个价格也是根据市场波动的。我们这次融资的时候提了个价格，一开始我们先跟几家接触了一下，有一两家非常感兴趣，还有几家不太感兴趣，所以我们想是不是价格要往下调一点，再往后感兴趣的人非常多，所以我们的价格就非常理直气壮。这里每个案例都会不太一样。
葛伦克：我来自于宇桥电讯，也是一个创业者，我们公司提供现在比较热的互联网电讯服务，我们有比较领先的平台，和运营商有比较好的关系，我们的目标是未来一到两年时间内中国的电讯运营商会有很大的市场变动和变革，我们的公司想在变革中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在创业过程中我们碰到很多困惑，我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想问一下三位嘉宾，你在创业过程中碰没碰到过错误，如果个人碰到错误可以承认，如果公司碰到错误面对你的投资者和你的客户怎么样承担和承认这个错误，这是我们目前碰到的很大困惑，是否需要改正？如何改正？
虞峰：错误天天犯，关键怎么看。错误这个东西前期发展的时候还比较明晰一点，越到后来，我们手里钱比较多的时候，要想发展的时候，其实很容易犯错误，因为你不断想着兼并收购、市场规模，钱多的时候人容易发热，这个时候经常在犯这种错误。我讲个例子，因为我们一开始是在写字楼里做液晶屏的，后来做到酒店、公寓这些地方，后来觉得只要终端有人我们都去做了，当时包括大卖场什么地方都去铺。其实一铺的时候，我们前面的模式是分散的，面对一个个物业公司的，你的谈判能力还是有的，但是跑到大卖场和那些大系统谈的时候没有谈判能力，因为他们是一个系统，你要拿的话价格会很高。我们当时去谈的时候，尽管能谈下来，但是他经常给你变成本，比如一个大卖场几十家，一有竞争者了就给你抬价，所以你很难限制他。前前后后我们投了很多钱进去，当时发现至少几年时间里边这个市场是看不到边的，这个时候就要赶快把它扔掉。企业没钱的时候会犯错误，钱多了更容易犯错误。其实你看上市公司有那么多的案例都是这样的，靠一个主业成功了，然后一看我有钱了就搞很多收购兼并，就搞一些新媒体，多半那些东西都不挣钱。这些错误是很难避免的，问题是你是不是有很好的警示能力，那件事情给我一个体会，我们在做自己的内部评估的时候，不能完全靠着创业者的一些感觉，最早的时候我是凭着感觉来做这些东西，后来慢慢变成你需要这些数据给你支持，你要做专业的东西。
季琦：错误肯定经常犯，但是我觉得创业者的错误就是企业的错误，我们在工作中没有什么个人的错误，所以说你不能犯错，或者尽量减少犯错。不能犯战略性错误。携程网初期，当时有一个公司也是很大的背景，中国旅游咨询网，他们的背景都比我们大很多，但是他们犯了战略性错误，他们始终了浏览量，觉得量越多越好，我们湿周的是事后怎么挣钱，它今天已经不存在了或者没有成功，而我们还存在着并且成功了。我觉得可以犯小错但是不能犯大错，大错就意味着你会死亡。 第二，为了避免犯大的战略性的错误，我认为关键就是团队，尤其是一个创业公司，如果是你一个人你要跟你的投资商和能够给你提供帮助的，应该有个智囊团，我们非常好，是四个人，四个人经常会在一起商量，所以我们携程在创业初期没有犯战略性错误，除了融资融多了之外，最关键的是我们这四个人所有的大问题都一起讨论，如果有的人强烈反对这个事就要放一放等一等，不是说CEO老总说了算，大问题大家都要讨论通过，至少大家要有比较一致的看法。有一个智囊团就不容易犯战略性的错误。
方兴东：创业本身就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什么都没有到慢慢做起来，所以错误跟基本问题是创业里面最重要的工作，你天天需要打交道。包括我们公司很多人说现在公司问题这么多，这个公司怎么办，我说我创业6年我还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曾经三年我每个月的工资发不出来都要发愁，战略性错误肯定是要避免的，但是很多日常错误很重要一点是你怎么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心态，遇到错误的时候很多人会互相抱怨互相指责，然后沮丧等等，犯了错误的时候要有更好更积极的心态面对错误，及时地调整过来，在创业过程中只要有足够灵活的系统，大部分的错误都是可以弥补的，最怕的就是错误犯了以后让整个团队的沟通关系和大家的心态等等很多东西把氛围搞坏了。真正成功的创业者应该把错误也好问题也好都变成一种激励，实际上在创业过程中很多机会，重大的调整、重大的转变，刚好是出了错误以后才可能出现的，如果一路发展得很顺利的话就很难出现比较大的调整。所以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我自己认为创业首先是对于心态的一个考验，有了良好的心态，困难也好、问题也好可能会变成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敌人。
路人甲（没听清叫什么）：将来从竞争角度来说，博客中国和土豆这边会是什么样的模式。博客在中国发展比较缓慢，两位觉得主要障碍在哪里，如何克服？
方兴东：现在互联网2.0这一轮浪潮，就是怎么样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在互联网里面发挥更大的创造力和指挥，2.0的创业门槛非常低，到处都有开发源代码的软件，包括博客、RS等等，接下来会大量出现，而且大公司大的互联网公司同时也会推出这样的服务。这里面的关键问题是你作为一个专业网站，很具体来说，你可能做到几万用户几十万用户都不是很容易，但是我觉得你作为专业的网站只要能够做到几百万用户，然后做到几千万用户，你保证各方面资源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觉得价值肯定会是非常巨大的。我们是比较综合的博客网站，我们的博客不是一个简单的写日记，更多的是未来网络时代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最重要的工具。我们的野心是，现在每个人电脑首页可能设的是新浪、搜狐，我希望未来每个人电脑的首页设的是自己的博客，这个博客在我们的平台之上，博客有手机、视频等等。我们和土豆之间会有很好的合作，因为你作为一个平台应该是更加开放更加包容的，我们认为博客是集成各种互联网的应用，这种应用不是你自己提供的，而是各种合作伙伴开放式提供的，因为是用户选择的这个服务，而不是我们选择的这个服务。为什么我们在播客这边没有投入太大的精力，我们最怕的是政策方面的限制，哪天一个政策出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当然互联网里面很多事情不能怕，一定要往前冲，很多时候就可以把路走开来了。
王微：其实我可以先做个小调查，在座各位的有知道RSS的请举手，知道（PACS）的请举手，这个很明显，所谓的（PACS）就是博客，兴东做的是博客，我们做的是（PACS），今天在座各位应该是中国最见多识广的一批人了，我看不到5％的人不知道RSS，不到1％的人知道PACS。所以做好多事情都是等到市场大起来了就有更多的宣传空间。当然我们有信心，有一天问大家知不知道PACS大家都举手，到那时候知道我们的人肯定是最多的。
林秋祥：我是中欧2005年的学生，大概半年前和几个朋友合伙创立了一家公司，主要是做自动化生产设备研发和销售。在整个公司的经营过程中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四位，企业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合伙人作为公司的管理层，我想很多初创企业也都是这样的，我们的目标是最终所有的合伙人退到董事会，我们想聘用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这家公司。想问一下，在企业发展到什么阶段聘用职业经理人会比较合适？第二，在聘用职业经理人之前，作为合伙人来经营这家公司，我们有些合伙人不是管理层，只有一两个合伙人是管理层，既作为管理人又作为合伙人有什么利弊？
季琦：我认为一个企业的创业者不一定就非得要推举董事会去做董事会的成员，你也可以成为这个企业的管理者，国外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中国更多。第二，今天讨论的主要是创业，在创业的时候太早地引入职业经理人不是灾难也是一个不太正确的事，我不认为在创业的时候要过早地引入职业经理人，如果是其他问题的话，比如说投资人需要，那是另外的考虑，我的观点跟各位一样，在创业初期创始人要主导这个企业，否则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不要叫创始人，以后就改名字叫职业经理人了，创业者就是创业者，要把我们的激情、野心、创意整个一套东西要载下去，让它活，让它成长。中国大部分的创业者都不得不去学习怎么管理企业，因为中国第一个没有成熟的职业经理人团队，第二个如果有的话，很贵。谢谢！
Fernandez：谢谢四位发言跟我们分享他们的经验和他们的见解，让我们用掌声感谢这四位发言人。在刚才的讨论单元当中，我们有些问题是问了风险资本，下面大家会非常有兴趣来聆听风险资本方面的见解。……25分钟以后……现在进入今天论坛的第二单元研讨。这次圆桌讨论是由投资者所组成的一个研讨小组。首先介绍一下Jomie Paton先生，他是3i亚太投资基金董事总经理、北亚主管，来自于集富亚洲投资助理副总裁黎勇劲先生，策源基金总经理张斐，现在请三位开始研讨，非常感谢三位的加入。
Jomie Paton：各位下午好，对不起，我不会讲中文，但是我想我的其他几位发言人会弥补这个缺陷，可以跟大家非常畅通地交流。我们今天还少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我们的主持人，所以我不得不越俎代庖担当主持。我是谈判者，也是谈判专家。
黎勇劲：我先说一下集富，我们是时候最大的基金，日本6家上市公司里面只有1家是我们曾经投资过，我们在日本要比其他家大很多。集富大概在2000年之前我们投资传统的行业，比方说火车，但是2001年以后我们基本上投高科技，我们有投大的项目，3721就是我们投的，我们那时候把它卖给雅虎。最近有几个项目，其中有一个最近在香港上市，今年年底之前会有一个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另外有一个韩国的也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我们在集富中国这边是在北京和香港有办事处，在韩国、台湾也有办事处，在韩国也是做得很不错，是第一大的，台湾也做得很不错。除了刚刚说的中国、韩国以外，其实我们在南亚那边之间也有自己不同的办事处，我们暂时在中国和韩国比较多一点。很简单介绍我本人，其实我是01年到03年跟你们很像，我去MIT那边读了MBA，所以你们现在想的东西大概两三年前也想过，所以有些东西你们想问的我当年也问过。我在去读MBA之前在比较大的公司在香港那边做职业经理人，后来自己出来创业，也是做互联网方面的东西，01年把公司卖给马来西亚的公司，自己去读书，然后回来做投资方面的事情。所以我自己的背景是在投资方面也不同方面做过，所以每一方面事情大家都可以交流一下。
张斐：首先非常感谢中欧创业论坛邀请我来参加，作为中欧的一名校友，能够回到这里来感觉非常高兴，也非常愿意跟大家交流，离开学校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能够跟大家分享交流我们的一些想法。我先介绍一下策源基金，我们这个基金其实比较简单，基金今年5月份正式成立，目前管理一两千万美金的整个基金规模。主要的投资策略是在中国做早期IT领域的投资，包括互联网、移动领域、增值应用、科技领域、软件、通讯等等行业。我们基金有四个合伙人，我在上海，北京两个合伙人，美国有一个合伙人。目前投资了两家企业，一家是半导体企业，一家是移动增值应用企业。我们的基金决策现在也比较简单，我们四个合伙人来做所有的决定，也没有投资委员会，所以我们见企业家的时候也是大家一起见，谈的时候一起谈，跟企业是肩并肩一起作战，碰到困难的时候也不会离开企业家而去，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文化和风格。整个基金的投资原则我自己认为有两条，第一个是原则，第二个是耐心。这是我们基金的简单情况。谢谢大家！
Jomie Paton：谢谢，我来简单介绍一下3i。我原先是做土木工程的，后来又在苏格兰做过会计。你们大概都知道苏格兰的威士忌。苏格兰是个很小的地方，我们觉得必须要离开苏格兰到别的地方去挣钱，我在英国很多地方都工作过，后来作五年前到香港，所以可以说我是做过那种公司初创的企业，从零开始做起来，自己去创办一个企业，开设一个办事处。我们公司现在是60年的历史，每年的投资额大约是20亿美元，在很多的领域里都有投资，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私人股本公司，就是说可能已经是现成的公司，为他们的扩展再注资，刚刚有一位聚众的代表，但是我们所做的好像是分众媒体，所以对我来说坐在这里也有一点尴尬。我们觉得在中国现在有很多的创业机会，对我们来说也有很多投资的机会。在接下去的半小时左右时间里面，我希望在座各位来提问题。先请黎勇劲说一下，当你们去分析一家企业的时候最关注的是哪一点？
黎勇劲：其实当我们选择项目的时候很简单，我们就是看两块：第一块，最主要是看管理团队，因为到最后商业就是靠那些人，所以我们看管理团队，看看他们的经验，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把事情做出来，这方面大家很理解。刚刚Jomie Paton也讲过心理素质方面的问题，我自己创过业也是投资人，所以这方面也有一些经验。说老实话，我自己看失败经验更多，这里并不是说告诉大家不要做创业，其实心理素质非常重要。你们在创业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很清楚为什么要创业，我可以简单说，如果你们创业只是想为钱来做的话我劝你不要做，因为这样失败的机会就太高了，如果每天都想钱不想把事情做好的话肯定做不好。另外，真的要创业的时候面对的问题很多，特别是刚刚开始做的时候其实蛮苦的，整天整夜都在创业，没有时间陪家人，家人可能会投诉，没有钱，家庭会有很多问题。特别是你们这些很优秀的人，可能你们身边的人都做得非常好，可能都赚了很多钱，你们想跟他们比较惨了，现在做得不好，你们就会很难受。其实这些在心理方面需要调整的，作为一个创业家，不要想太多，不要比太多，就是把事情做好，只要想这个不要想其他的，如果要比较、如果要想其他东西的话就很难把事情做好。我们选团队的时候也是选他的心理素质，另外是他的经验，他能不能把事情做好。另外是看他的商业模式是不是能做大，这里当然要看他的市场是不是好，他做的时候有没有真正困难，到最后这个公司能不能赚钱，能不能比竞争对手做得更好，这些都要想。所以简单说就是商业模式还有管理团队，特别是管理团队。
张斐：我们其实看三个方面，特别是早期的公司，第一点我非常同意刚才黎勇劲先生讲的事情，第一点是对人的判断，人的品质，人对产业的了解，还有包括人碰到困难时候的决心和毅力，我想更多是跟素质和性格相关的东西，我们认为能力倒是稍微放在第二个位置上。第二，市场本身。我们不想在一个比较小的市场里面苦苦挣扎，比如说在中国，企业软件市场在美国是非常成功的市场，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讲，中国所有的企业软件公司的净资产加起来不如北京潘石屹一家房地产公司净资产高，对于这样的市场我们是非常谨慎和小心的。第三，主要是这个公司生意本身的商业模式，很多生意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其实也有很多的陷井，对商业模式本身的来宾也是我们比较关心的重点。当然通常不是一个企业三点都很好，往往是有一两个亮点，也可能是这个人不错，也可能是这个市场不错，这个时候对我们来说是挺大的一个考验，怎么样来取舍，在某些条件不如人意的情况下，你是做还是不做，这是永远放在我们脑子里一个很大的问号，这时候就是考验我们决心和毅力的时候。
Jomie Paton：现在坐在左边的这位先生是来自软银的黄晶生先生，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投资人，是不是先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您自己的背景，还有就是你在那些投资项目创意书当中考虑哪些关键点？
黄晶生：我想先用两分钟时间介绍一下软银亚洲信息技术投资基金。这个基金是2001年成立的，它的投资人是美国的思科系统。如果大家熟悉思科系统，它是做网络设备提供商，所以软银亚洲基金一开始就是跟网络有关系的，过去四年投的项目基本上都跟各种网络是有关系的。我们在中国的投资也是这样的，从网络的应用商到跟各种网络，比如说互联网和无线网等等的结合处，都是我们的投资方向。我个人的背景，我在大陆出生长大，在美国呆了17年之后，2002年回到中国来做创业投资工作。 利用这个机会做一些对中国创业投资目前所处的这种状况做一些观察。第一个观察，如果是跟2001年、2002年我刚刚回国时候相比，现在在中国做投资的基金数量已经大大增加了。这个数量来自几个方面，第一，原来来中国比较早的这些投资基金，由于他们的公司组合里面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比如说有了IPO的，或者是成功地把他们的股份卖给了其他的战略投资人，这些公司基本上还都能够坚持下来，而且还有一些公司，比如说软银亚洲也融了第二期基金，第二期基金是4.6亿，今年4月份融资成功的。像这样一些基金来中国比较早，我说比较早就是在2003年以前就在中国做投资的这些基金基本上都能够存活下来，而且能够有它新的生命。第二个基金数量的增长就是有一些以前在中国并不活跃的，但是海外比较有名的基金，他们现在非常积极地在中国设立他们的投资机构，或者是他们会寻找在中国的投资伙伴，所以他们开始越来越活跃起来。第三，有一些在中国过去是比较成功的投资家，这个群体当中有不少人自己单独出来单干，他们成立了新的合伙人制，他们就还是融基金，基金可能从几千万到一亿两亿美金，这样的规模都有，在今后的12个月当中，你就会看出来有无数这样的例子。这三股力量加在一起，我想应该是在活跃在中国的投资基金在数量上比2001年的时候多出三倍都不止。这是一个新的环境，对于创业家们，我想在座很多人是做创业的，也有很多学生，对于学生和创业家们来讲这是一个新的环境，跟2001年和2002年的时候是非常不一样的。
Jomie Paton：当我们去看一个公司企业的时候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们举些例子，首先要看创业的激情，还有就是决心。上个星期我们在上海也见到了三四十个来自欧美的企业人士，我们向他们展示了上海还有中国的情况，其中有一半人是从来没有到这儿来过。SMC的陈就给我们做了一个介绍。下午我们到法国的连锁店家乐福去了。理查德和张汝今先生，我们去参观家乐福，我们清楚地看到了他们有着非常清晰的愿景，而且充满着激情和决心去把这个业务做下去。我们当时听到了法国人在那里充满激情地介绍了他们怎么样去把家乐福在中国各地铺开来。张汝今先生同样充满激情，一再强调执行执行执行是最重要的，我们会非常关注这家公司，或者是任何一家公司在六个月的时间或者是六年的时间里面是不是能够有这种冲劲，能够有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因为在任何一个公司创始的时候或者是发展的过程当中都必须要有这种精神财能够发展下去。我说的例子已经是两家伟大的公司的情况了，你们在创业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在七年之前张汝今创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就是自己脚踏实地地苦干出来的，他才是真正的创业家。刚刚两位在前面的发言里也提到了，创投能够带来什么东西，他们谈到了创投能够带来资金，但是他们也谈到了很多创投是短期的，是很快要撤出去的，我们这些创投的人跟大家谈一下，创投到底能够带来什么东西，除了钱之外，创投也可以带来其他的东西。管理层要把我们看成投资人，要把双方的愿望能够沟通起来，除了钱之外还能够带来其他什么东西，其实我知道带来的不仅是钱，除此之外还能带来什么呢？
黎勇劲：几块，资金进入公司很多事情比较容易办。另外一块也是很多VC经常可以帮忙的，在以后的融资方面，也可以帮忙，比如说这一轮的投资帮忙之后，下一轮的投资也可以帮忙。基本上有一个比较大的投资人进去以后，他要帮你找下一轮，只要你的公司不是太差，基本上投资人帮你做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也是能够帮助蛮多的，所以在资金应用方面可以做的事情是蛮多的。除了钱之外，VC也可以帮助蛮多的事情，我们自己看的项目也很多，举个例子来说，我们现在每个人基本上（没听清）是很多的，一个月有一两百个（也没听清），差的有几十个，我们见的企业也很多，市场上很多东西见的也蛮多，有时候跟（还是没听清）把我们的看法跟他们谈一谈，他们要找什么公司合作，也可以找我们的资源。这是除了在国内之外。我们在韩国和日本有很大的（还是没听清），比如说他们要找一些韩国和日本的客户，或者是韩国跟日本的（还是没听清），其实我们这方面也能帮助很多。简单说就是资金、（还是没听清）、商业方面的帮助，通常来说投资人在这方面都是能够提供帮助的。
张斐：我想用一个比喻来形容我们跟企业家合作的关系。在赛车的过程当中企业家就像一个赛车手，我们比较像一个教练。如果让我们驾车，我们翻的跟头比谁都多，但是我们知道在什么地方转弯，在什么地方达到什么样的速度，所以跟企业家之间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指导和学习过程。当然我们也会犯错误，我们这些投资人很多是靠经验来生存的，我们这个基金四个合伙人在中国做投资都有七八年的时间，所以该吃的亏也吃得差不多了，也被别人骗过钱，对恶劣的事情和坏的事情也有心理准备，我们愿意和企业家一起工作，这是我们的文化和工作方式。
黄晶生：我想说几个观点。第一，各个投资基金的投资方向和投资战略都不太一样，所以它实际上是在不同的战略下带给企业家和创业家的附加价值也不一样。如果是投比较早期的基金，这样阶段的投资家，如果他本人以前就创办过公司，这样的投资人会给创业家在他只当的时候做很多的提醒，这种提醒很多都是在他以前自己经验积累的基础上给你提出的建议，这种建议实际上是非常值钱的，因为可能会使你少走多的弯路，而且可能会使你在建设你的团队上，包括你在什么时间去吸引什么样的人才等等，都会作为你的一个心灵伙伴。有时候创业家是很孤独的一种动物，因为就这么几个人，实际上他自己内心要有很多痛苦或者是很多苦恼，在表面上还要装得是那么回事，其实自己心里根本没底，下个月能不能发工资根本不知道。如果早期的投资人本身就创业过，如果早期的投资家们自己有创业经验，这个时候可以给创业家们带来的是非常好的经验和意见。 如果是投晚期的，比如说在中欧的一些上EMBA的学生，他很可能是一个家族企业，也可能是公司已经做到一定程度，他们可能把他们的高层送来学EMBA。所谓晚期就是公司已经不仅是有产品了，而且已经有了收入，不仅有收入，而且还有利润，一般是在利润的拓展期。一般在这种阶段都是下去很可能是跟今后的上市有关系，也有可能是要做收购和兼并。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一个家族企业，要把一个家族企业发展到这个阶段，他要冲破家族企业变成职业化，要使整个管理系统非常职业化，才能够向更大的目标发展，在这个阶段你吸引来的投资人的附加价值就很有可能是如何帮助你的公司职业化，如何帮助你的公司国际化，包括跟资本市场的接轨，跟国外客户的接轨，这些方面你要看一下投资人团队当中有没有这样的经验，他们有没有这样一种关系。中国老是说走后门、靠关系，其实在生意场上也是这样的，你要是有这样的投资人能够在你职业化、国际化这些方面帮助你的话，我觉得就是一个非常值得的伙伴，不要光是看谁能够投钱，因为钱从谁兜里出来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这个人能够提供给你帮助，那么你给他的股份就是非常值得的。甚至说在你融资的时候要根据他的附加价值来谈价格，如果你觉得这个人能够可以帮你很多的忙，这时候这个价格就应该低一点，因为人家也是挣的辛苦钱、血汗钱。投资人投资之前好像还挺求人家的，但是投资之后实际上都是投资人在求你们，因为钱已经在你们兜里了，他希望你这个钱能够变成更多的钱，所以说它是无偿地为你服务，给你打工。如果有这种心态，就一定要看投资人作为你的投资伙伴是不是能带来价值，这个伙伴如果能够特别给你带来附加价值，那你当然要给人多一点股份。 Jomie Paton：也许我可以给您一个建议，明年开会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同时让创投和企业家同台来讨论，这样也许我们的讨论就会更加激烈一点。 我举几个例子，三位发言人刚刚其实都已经讲到了，当创投和私募股本投资人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想来帮你们找出公司目前的状态和未来状态之间有何差距，他们帮助你公司拓展关系的网络，如果他们发觉你的管理团队当中还有缺陷还有空白的话，他们会帮助你填补这个空白。一年前我们在北京曾经就看到过这样一个公司，他的管理团队是非常能干的工程师，他们想上市，我当时帮他们招募了一个CFO，并且还招募了董事会的一个秘书，来帮助加强他们公司的构建，同时还帮他们请了独立董事，那些独立董事在香港市场上搞上市是有经验的，还有一位董事是有法律背景的。总而言之，我们在原有的非常强的管理团队基础以上我们还给他们加入了一些新的管理人才，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在今后几年成功走过上市的过程，走过IPO的过程。VC也要像创投一样非常有激情地去做这个项目，因为现在创投自己的基金也进去了。作为企业家来说，如果能够成功地选择合适的投资人，那么他们不会马上在上市以后就把你的股票给卖了，因为他们非常看好你公司今后成长的前景，他们会持有你公司的股票，甚至三四年希望同你公司一道成长，形成你公司的一道网络，你就可以利用风险资本在网络上获取资源，这就是VC可以做到的。 前面企业家的探讨都讲到VC好像都想极早赚了钱就走，这是企业家非常关心的问题，请各位谈一谈你们是怎么退出的，你们怎么把公司的利益和公司管理人的利益协调起来？
黎勇劲：很多时候就是要管理团队和风险投资谈一下，因为很多时候大家看法不一定很一直，虽然最后大家都是讲（英文没听清），但是（英文没听清）怎么的方法也要谈一下。通常我们退出的途径就是两块，一个是IPO，IPO我们要帮他们考虑在哪里比较好，是在香港还是在美国，最近我们谈了一家公司帮他在欧洲上市，这方面我们要考虑怎么对于创投最好。 另外很多人也会想把整个公司卖掉，现在国内也有很多要把整个公司卖给国外公司的，其实这很难说有个（英文没听清）一定是IPO比较好还是一定是MMA比较好，其实有时候就是看公司的状况、看市场的状况，这块比较难，很多人说每个公司不同的状况、不同的市场，去看看用什么方法来做。
张斐：目前国内的公司就是两种途径退出，一种是海外上市，另外一种是做一些收购兼并，因为在国内上市目前受制于法人股的问题，当然现在政府在解决这些问题，因为法人股受限制，而且只能转让，作为上市公司法人股也有三年不能转让的限制，所以在目前国内资本市场来说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我相信在今后一两年的时间里这个事情会得到比较大的改善。 如果你是外资企业在国内上市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政府对这方面的管制会逐渐放松。到海外上市目前比较活跃的是美国和香港，在美国主要是纳斯达克，因为对科技公司的追捧比较高，大家也比较喜欢这个市场。可以看到中国的科技公司到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不是很多，很多企业转到香港去上市。香港市场有它的特点，因为离本地比较近，受本地投资人认同等等，但是香港在科技领域不是主流市场。虽然最近有腾讯在香港上市，表现也不错，但是总的来说香港市场是一个传统行业、房地产行业等等比较集中的领域，对科技行业市盈率都不是太好。这些因素作为我们，包括我们和比较好的投资银行家一起工作，帮助企业寻找最好的途径。 在收购兼并方面目前中国比较活跃，包括日本、美国一些大的战略投资人，都在中国寻找合适的购并对象，在价钱、公司文化比较合适的情况下，作为企业家也都比较喜欢这种方式。因为收购兼并很大一个好处就是很多都是以现金形式发生的，作为大股东，即使你到美国上市，股票上市也是分阶段的，持有比较多的股份，在公开市场并不能很短时间全部抽掉，也需要花很长时间做这个事情。特别是股票在美国如果流通性不好的话，真正要拿到现金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我想是一个综合因素的考虑。
黄晶生：刚刚都讲得挺全面的了，我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关于退出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总是有这种误解，VC或者是财务投资人一般来讲会迫使创业家或者是企业家要在公司没有成熟的时候就要把他们推上市，这是一个比较广泛的或者是在创业家们当中比较广泛流传着的一个误解。我记得我们曾经投资一家公司，一般我们在投资之前，最后的时候都是要求公司的管理层去开一个模拟董事会，最后看看我们在大的方向上，战略方向上或者是执行计划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根本的分析。结果后来CEO就站起来，邀请他副总裁以上的人都参加，我们今后如果融资成功的话，我们今后所面临的就是企业家和银行家之间的一个矛盾，投资家就一味逼迫着我们要上市，而企业家所关心的是长期来看这个公司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公司，这中间就有一个矛盾。后来因为这个我们再花了时间讨论。我为什么说这是一个误解？如果我们不认为这个公司是长期成为一个伟大公司的话，我认为谁要投资这个公司那绝对是投机家，不是投资家。为什么这么说？这个公司即使是上市以后，我们的股票不能马上卖，要分期分批卖的，要一次在市场上抛售的话，会对整个股票价值都会产生影响。如果说把资本家认为是想最大限度地提升股东的价值，作为我们生存的目标的话，那么这对股东也很不利，投资家也是股东。所以只有这个公司从长期角度来讲是一个伟大的公司，是一个持续不断增长的公司，那么这个公司的股票在上市以后才能够持续不断地向上增值，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投资回报才是最大化的。所以没有理由认为投资家，当然这是一个真的投资家，如果他真的是投机家，玩一票钱，一年就给收回去，他也许是国外的一种对冲基金，想在上市前玩一把，我觉得在座的这几个基金都不是这样的公司，我们一般来讲投下去以后三至五年要跟着公司走的，我原来也讲过，要是结婚的话，三至五年有很多婚姻都已经破裂了，所以我们投资家跟创业家如果能走三至五年这么长路的话，是一个相当伟大的历程，所以不应该一味地强调这是跟企业家的矛盾，好像这三至五年都很痛苦，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Jomie Paton：我结婚近21年了，所以我对三五年的婚姻没什么看法。也许在座的女士们、先生们是不是也有你们的观点，因为我们刚刚讲的是风险资本的退出，前几位发言的企业家他们的公司全部都已经上市了，黎先生讲到了上市是退出的一个路径，在我们国家80％都是通过购并实现的，这可能是一个法律法规环境的问题，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会把他们的公司卖给国内或者国际的购并者，再次建立新的公司。在欧美有很多创业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创立公司，我相信在中国也会看到这种情况。下面进行开放式的提问。
路人乙：我们在论坛的前一个阶段听到一些成功的企业家，他们的在公司的发展过程中都有几轮的融资，从投资者的角度在做第一轮投资的时候你怎么看待他们的财务预测，或者是他们在做第一轮融资的时候你给我的钱我可能只花一两年，到那时候我还不能够解决我企业生存的问题，我可能还要第二轮第三轮的融资，你怎么看待这个财务模型的问题，或者是他们当时做的预测也是我两三年以后可以生存的。
黄晶生：如果是一个比较早期的投资，其实是各种阶段的投资都会在投资分析的时候就专门有一个章节，这个钱用来干什么。所以简单说起来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你要多少钱，干什么事。你在早期投资的时候也可能说你要了50万美金，或者是100万美金，这个公司能坚持多长时间，能达到什么样的里程碑。如果我说我要了100万美金，我能够把产品做出来，这是比较早期的投资了。显然后面要把产品推向市场，这时候整个公司结构，市场部门、销售部门等等就需要建立起来，你肯定是需要更多的钱，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就是创业家要在心里头都要有这样的盘算，就是你要多少钱干什么事，我们并不主张公司在并不需要这么多钱的时候融的钱非常多。有的企业家是这样的，他们可能很聪明，但是我觉得有点自作聪明，我趁着这个市场好，我多要点钱，万一我没有达到计划，我还能够把钱存这儿，时间还能脱长一点。我觉得这样是很不利的，因为企业是需要有一定的压力，你需要100万美金，哪怕给自己打点富裕，融150万美金，不能说需要100万美金融500万美金，融500按美金可能长期来讲对你来说并不利，因为股票价值还没有成长上去。在项目当中我们都要做这样的分析，今后几年我们到达退出的时候需要几轮的融资，这几轮融资我们有什么设想。我们在投一家公司的时候，比如说是一个交友网站，在投的时候我们可能就想到下一轮的融资会邀请哪些战略投资人或者是财务投资人，他们来给我们投资，在什么时候，比如说在一年以后或者是一年半以后，到达了什么样的里程碑之后，所以这种计划我想其他的基金也都会有。一般要是投早期一点的，基金都会预留一些资本，比如说你要了100万美金，我们还可能预留了100万、200万，等到下一轮融资的时候，现在已经在这个公司当中的投资人会作为追随的投资人在下面一轮当中也来参与。当然我们需要新的投资人去作为下一轮的主导投资人。
路人丙：我是来自中国日报CEO圆桌会议的，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我们希望能够和中欧建立长期的关系。我想问一个问题，看中国创投业这5年的发展，实际上网络公司的膨胀性发展跟破灭以及创投的上升和下跌似乎有更长的一点关联度，你们觉得对于目前中国的环境是不是持乐观的态度，特别是在跟政府打交道的过程中，你们觉得政府的监管环境对你们是不是有利的？
Jomie Paton：非常感谢你提的这个问题，你还说是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我先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待会儿各位先生可以补充。 我们基金发展的60年历程中，我们有这个经验，在法国做了25年，在德国做了15年，进入一个国家的时候我们都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我们也看到在有些国家里面有法规监管环境的变化，所以我们必须要接受这种变化，有的时候我们也有一些沮丧，但是我们觉得要去促进中国私募的基金或者是其他创投基金的发展，必须要有一个更加完善的环境才行，我们也是在这个变化发展中随之而发展的，出现的这些问题都是发展历程中的问题，我们也会慢慢解决这些问题。对我们基金来说，也许律师们也非常沮丧，现在很多事情干不下去。我们到中国来，是因为我们看到了长期的未来，我们很多公司在这里已经做了二十年，甚至是更长时间了，我们现在到上海来，是因为在这里有着巨大的增长机会，接下去的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机会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们看世界经济论坛也专门召开了创投方面的会议，来自以色列、欧洲、硅谷等地有无数个创投基金，他们都在寻找着在中国的投资机会。刚才你提到的网络膨胀发展，后来泡沫又破灭了，可是接下来我们会看到新的投资机会的增长。看看在这里坐着的三位嘉宾，他们都是代表着背后的非常雄厚的资金的，他们就是期待着在你们各位中看到一些好的机会，而且也不见得是这种小的初创型的企业，也许已经是大的企业了，但是还需要融资。在接下来的10年时间里我们会有很好的发展，但是要有良好的发展计划，要有非常优秀的管理团队，要有非常成熟的发展历史，而且在接下来的5年中也要有非常成熟的策略，所以我觉得在这里机会非常多。我们有很多人都是在做这方面的事情，我们都感到非常兴奋。现在水瓶刚满了一半，所以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张斐：刚刚提到互联网泡沫，我想看得再长一点，97年时的亚洲金融危机，97年我刚好在中欧读书，那时候所有人都讲（英文）快要破产了，所有的投资能够清算就已经不错了。我最近参加了一些论坛，也来了很多美国的投资人，大家的共识就是中国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会取代美国成为一个很大的经济实体。经过这么多年，基本面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变化的是人的心态、心理。巴菲特讲了一句很好的话，我们做投资的原理是很简单的，因为人的本性有两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贪婪和恐惧，我是在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在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我想这是作为一个投资人的真实心态。
黎勇劲：这方面我跟两位发言人的看法一样，特别我想多加一句，市场会起也会落，但是我们看看互联网的发展，过去几年一直在发展，但是市场有波动，有起有落，你们作为创业家，市场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你们在这个市场里面企业能不能做得好，要看得远一点，看上市市场或者是那些（英文）的东西，我觉得那些要看，但是当你们作为创业家的时候不要看得太重，最主要还是把你们自己的事情做好。
路人丁：我们公司主要从事数据协同办公，我们有自己的产品，数据协同办公、数据备份这样的产品，在此基础之上我们正在开发一个EIM的产品，我们对这个产品非常有野心，而且目前正在和一些VC谈判。我想问的问题是，刚才我注意到张先生曾经说过，他们对目前中国的软件产业在投资的时候是非常谨慎的，作为一家软件企业，这可能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我想知道其他三位对此事是什么看法，大家可能有某种共识，中国的软件产品看法环境并不是特别好，换句话说，在大家都比较恐惧的时候，是否有贪婪者。
黄晶生：记得我刚刚到中国来接手软银亚洲中国业务的时候，每一个工业都做了研究，其中有一个项目就是企业软件，研究结果是说我们不投，而且是一个都不投，看了很多公司也做了很多研究之后决定不投。当时很时兴ERP，实际上我们分析了以后，包括很多买ERP的这些公司，当时我们的结论是现在中国的企业所谓用ERP有很大的成分是摆样子，如果只是说企业要现代化，我摆个样子买一份，一般买这种软件的企业都是大型的，比如说国有企业，他们整个商业上的流程根本就没有能够适应真正能够用到这个软件的好处，所以一旦是买了一套两套以后就不会去继续买，小企业还没有意识到用IT作为他们核心竞争力的一部分。这些年可能会有一些变化，小型的私营企业也变成了中型，这些企业开始意识到为企业提供的软件能够增强他们的竞争力，而且有些连锁店，他们觉得IT是他们竞争的一个很重要的手段，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对于提供企业级软件的工资，时机可能未到。现在我还没有重新再做研究，所以对这方面没有结论。事实上这些年我和我的团队在这方面是一个都没投。
黎勇劲：其实我们的看法跟晶生那边也差不多，总体来说我们觉得这个市场其实不容易，就算是市场状况慢慢起来以后竞争也是蛮大的。过去两个月我也跟做软件的公司谈过，说真的竞争是蛮激烈的，蛮辛苦的，利润也不是特别好。但是我说这是一个（英文），从你个人角度看最终还是不要看大环境，不要看VC怎么说，就决定你自己做那块有没有市场，你觉得你在你那块里面有没有竞争能力，能不能赚钱，这还是最重要的，因为好多（英文）最主要还是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觉得能做就要做。
黄晶生：我想再加一句，我的开场白是说现在有很多新的基金，他们从海外过来，这些基金也许对这个行业本身是有不同看法的，所以不要光是说我们这些人对这个行业就不看好，不见得别人都不看好。现在因为基金数量多了，创业家战略多样化所带来的观点，我觉得对你们可能是一个机会。 张斐：非常感谢这位先生的提问，也非常精采。第一点我要强调，风险投资家不是先知先觉的人，也不都是聪明人，企业家一定是比我们先知先觉的。第二，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很大的偏见。
Jomie Paton：您讲得非常好，我实在不想用一个非常悲观的问题来结束我们这次VC的研讨会，如果你想在哪个行业成功，无论是哪个行业，你必须要有充分的决心和毅力，每天都要像坐过山车一样精采，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夜晚才回家，每天都会很忙，但是你必须要有一个毅力做下来，为了生存下去必须要赚钱，无论是开公司还是拓展业务，我们做VC来讲是致力于帮助公司从长远来看能够赚到钱。非常荣幸能够和这么多的VC代表同台与大家共同做交流，如果大家努力工作的话我相信大家会比我们更加成功，比我们赚的钱更多。谢谢！
Fernandez：非常感谢！我非常感谢黄先生所举的例子，他说企业家和创投之间的关系就像婚姻一样，在婚姻关系当中如果这种婚姻关系是完美的有时候倒反而觉得是挺无聊的，所以必须要有小打小闹，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这个结论就是你们需要在座的这些人的钱，但是他们也需要你们，因为你们有热情、你们有点子，所以你们必须携起手来，相互理解。 今天创业投资论坛的公开部分到这里就要结束了，首先要感谢各位嘉宾，在这里慷慨地与我们所有人分享他们的观点和经验。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部分，所有获选的创业团队，14家创业基金将同他们会晤。希望大家明年还能继续来参加这个活动，希望明年9月份第三届的时候再次看到在座各位。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