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我并不想放血,我只是想让上帝发我个多少有点儿文(蚊)艺情结的小资(子)产阶级女性来。她最好有点儿疯狂,但没我疯狂;她最好有点儿文艺,这样我们才能一起聊天、看书、听音乐、看电影;她最好再小资一点儿,至少要比我会生活,这样,我在外面狂飙突进的时候,回家还有人逼着我洗澡……
现在闭上眼睛让我们想想,唱歌的姑娘里都有谁符合这标准呢?这儿有三个姑娘最近都出了新唱片,正好是蚊子女式的:有一点点疯狂,但更多的是温柔和安静。
蚊子女一号:陈绮贞
唱片:《华丽的冒险》
文艺指数:5
小资指数:4
“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我还是要爱你……我要的不仅仅是爱你而已,我要让全世界虚伪的人都看清自己……”这是陈绮贞以前的歌,我单独把这两句摘出来想说的是:谁想做她的男友,提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你胸中的激情和文艺细胞够不够令她着迷?这个大学时主修哲学的姑娘身上,有股特别可爱的坚强,还有股特别可爱的文艺女青年特有的矫情。
而她的小资之处在于,她是个只关心身边小事情的正经姑娘。她的才华、疯狂、激情几乎只针对她爱的那个吉他手(她男友是个吉他手),或者说,爱情就是她寄托世间一切神奇的蜗牛壳。
几个月前,离开了滚石唱片的陈绮贞,和朋友们一起在淡水市动物园的空房子里搭了个临时录音棚,用两周的时间把她三年间的作品录了出来(全部是乐队同期录音)。这套名为《华丽的冒险》的成果,像她之前的《吉他手》、《还是会寂寞》等唱片一样令人舒心,奇怪的是:明明都是民谣加一点点另类流行(偶尔有一点儿英式的吉他)这类所有人都在用的风格,为什么偏偏她能将人的心轻轻揪起,在听完唱片之前绝不把你放下来?
简单明快的基调,多少有些偏执的文艺女青年式的坚定不移,现如今人民群众的文化素质不停飞跃,陈绮贞会不会在换了一家日本大发行公司之后大红大紫呢?“喜欢一个人孤独的时刻,但不能喜欢太多”(《太多》)、“旅行的意义就是为了离开我”(《旅行的意义》),当你想被小感动一下的时候就听陈绮贞吧,错不了。
蚊子女二号:陶晶莹
唱片:《走路去纽约》
文艺指数:4
小资指数:4
这张唱片相当好听,令人吃惊。那天下午我出门办点儿事,因为时间富余决定走路去地铁站,而陶晶莹在耳机里唱着要“突然着不要飞,要走路去纽约,看看这曾经忽略的一切……”走在阳光里,有种感同身受的舒服。让生活再慢一点儿再根源一点儿,我们要的不一直是这个吗?于是乎,一下就投降似地喜欢上这张唱片了。
以前对陶晶莹的印象有两个:一个是《姐姐妹妹站起来》的搞笑派女权主义,一个是《太委屈》的纯情怨妇风范,很讨喜,但这种讨喜随便哪个业余歌手都能唱。还有一个是某年百事风云榜颁奖典礼上,她出场的时候,脚下舞台的玻璃竟然碎了(好低劣的舞台质量),此人在大庭广众的眼皮子底下一脚陷下去,然后再很没面子地自己爬出来。爬出来之后,我们都为主办方和她如何收场捏了一把汗,而她大大方方地傻笑着,在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声中走到话筒前说:“对不起大家,我太重了……”女人当成她这样算是完全合格了,处乱不惊、大方得体、善于自嘲,一个成熟女性的知性魅力尽显。
跟我们这边儿半路出家的影视歌手完全不同,她的声音有股很特别的小女人气息,有些歌曲(像《Shopping Queen》)还特意发出了极端“幼皮”(不懂什么意思?联系一下雅皮)的声音,用这样的幼齿之声演唱“熟女”小调,恰恰暗合了“且成熟且童贞”的文艺标准。就算是从此不当主持人,继续出唱片,老老实实的当个歌手也完全没问题。
蚊子女三号:梁静茹
唱片:《丝路》
文艺指数:3
小资指数:5
跟文艺酸醋女郎陈绮贞和幼皮熟女陶晶莹比起来,不得不说梁静茹这张唱片太平淡了一点儿。不过(别怪我瞧不起你们),各企事业单位的小白领们,你们会不会觉得陈绮贞太文学,而陶晶莹假天真得又太令人难以接受呢?这是正常的,这三个人的唱片发行日期没差几天,可是不用猜就知道,梁静茹这张销量肯定是最好的。为什么?因为越大路货喜欢的人越多喽。
一个看过所有文艺女青年必看的DVD,但是绝对不会学着电影里那帮女艺术家纹身、抽烟、听摇滚的你,毫无疑问会更喜欢梁静茹。她是主流的、抒情的、安静的、淑女的,但同时她也会唱出“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爱情是你的放牧,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丝路》)这样的歌词,就是说,她至少跟幼齿和怨妇划清了界限,她的文艺之处在于,至少搞明白了文艺男青年们都是什么东西,并且成熟到能够坦然接受的地步。
苛刻一点儿说,这张唱片在音乐上太正统太淑女,听下来找不到太抢耳的主打歌,同时又由于安静、平淡而缺乏新意。但若从流行音乐唱片的角度讲,这张专辑至少达到了风格统一和悦耳,它汇集了王力宏、五朋天、陈忠义、蔡健雅、许哲佩等台湾一线音乐人。你应该相信梁静茹的品位和这些人的职业素质,他们一起弄出来的唱片,不至于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