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言:君子佩玉,小人藏刀,凡人藏钱,富人藏宝,雅人藏书。钱也好,宝和书也罢,历代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宫廷可以说是最能藏宝的地方,因为没有比古代帝王更富有的人了,江山社稷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宝他不能拥有的。清王朝也不例外,清朝灭亡以后,末代皇帝溥仪便开始偷偷拿一些古书等物出宫变卖。
故宫博物院图书馆副馆长向斯,在故宫工作多年,潜心于中国宫廷历史、文化研究。在谈到溥仪这种行为时说:“就连溥仪这位最不爱读书的皇帝也知道这些古籍的珍贵,他曾经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以赏赐自己弟弟溥杰的名义,将宫中大量的秘籍、珍宝盗窃出宫。”
庄士敦是溥仪的英文老师,溥仪的弟弟溥杰也在宫里跟着庄士敦学习,但溥杰住在宫外。根据庄士敦的回忆录,也可以寻到溥仪偷卖文物的一些细节。
由于溥杰十分了解编目的程序,溥仪便与他共同商议了一个计划,即让溥杰把已经登记造册的文物偷偷带出紫禁城。
当时清单上每一卷册,每一本书都按照其价值做了标记,质量最好的画五个圈,最差的画一个圈。从1923年5月到同年12月,溥杰每天在紫禁城上完课回家时都要带走一些书画卷册,那些都是从曾经被鉴定为上等品的物件中挑选的。
在溥杰带出文物的过程中,首选的目标是那些稀有的典籍,由于这些典籍与溥杰上课用的课本尺寸相似。因此,溥杰把这些典籍混在课本里,用黄色锦缎包好,再带出紫禁城也不会引起守卫的怀疑。
有资料显示,溥仪兄弟偷偷带出宫的文物共有1285件手卷字画和68册书画集;而另外有资料认为,“末代皇帝”暗自转移的文物有一千多件手卷和两百多种册页、挂轴,以及两百多本宋朝的珍贵书籍。溥仪回忆说,“运出的总数大约有一千多件手卷字画、二百多种挂轴和册页,二百种上下的宋版书。”
这些珍贵的文物最终都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过惯了奢侈的宫廷生活的溥仪到天津后,也依然梦想着继续过昔日宫廷的奢华生活,开支过于浩繁,因此在经济上很快便捉襟见肘起来。为了筹备开支应付生活开销,溥仪将从宫中带出的几件珍品拿出来托人变卖。
方兆麟在《溥仪与清宫珍宝》一文中提到:“当时天津北门外锅店街有家名气较大的万昌古玩店,听说此事后,几经运作,以一万大洋买下这几件珍宝,一时轰动京津两地,古玩同业无不眼红。”一万大洋买几件珍宝,溥仪似乎也觉得不划算,便又拿出几件珠宝,托人货比三家,多跑几家打听行情。
可是,不管是在位于日租界旭街(今和平路)的恒利金店,还是在附近的物华楼、天宝金店以及东马路、锅店街几家较大的古玩店,出价基本都只有五六万,溥仪只好将这些珠宝送到万昌古玩店,最终以六万元成交。
这些珍宝真的仅仅值六万吗?当然不止,这只不过是古玩商集体运作用来压价的把戏。原来在溥仪吩咐人拿着这批珍宝第一次在恒利金店估价时,就被一位北京古玩商盯上,他提议几家古玩店联手买这批货,然后利益均分,于是天津的几家大古玩店便约定:凡见到这批货估价都不要超过六万元,无论哪家成交都利益均分。因此这批货拿到哪家出价都在五六万元左右,最后由万昌古玩店做成了这笔生意。据说后来经办人还从中获得了三百元“跑路费”。
向斯后来介绍,运到天津静园的这些古书,被溥仪变卖了几十件后,全部运往东北,“溥仪偷盗出宫的古玩珍宝秘籍到达东北后,藏于伪满洲国皇宫藏书楼,国民党占领长春后,接收了十三箱宋版书,并交给了国立长春大学图书馆,现在存于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其余的珍贵古书和珍品文物,一部分收回、收购、一部分入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其他则流失各处。”
向斯还说:“(溥仪)盗走的都是宫里最精品的文物和书籍,让人痛心的是,在到东北的路上,他和朝臣们没有吃的,就拿这些价值连城的字画、古董和当地农民换馒头吃,让大量的珍宝流失民间,当然,现在几乎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