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分集剧情介绍(1-20集)大结局
片名:《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导演:王瑞
编剧:陈枰
主要演员:
关守家--刘威(饰)石若玉--曹翠芬(饰)
关海黎--张鹭(饰)关键--冯国强(饰)
石小余--李文颖(饰)李江湖--丁勇岱(饰)
分集剧情介绍: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分集剧情介绍(1-10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分集剧情介绍(11-20集)大结局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剧情梗概:大结局
石若玉有了儿子关键和女儿关海黎以后,丈夫关守家做了结扎手术,十年后石若玉突然又怀上了小女儿石小余,关守家怀疑她有外遇,石若玉怎么解释也没用,两人为此离了婚。三个孩子归石若玉抚养,关守家调离北京去了云南。
二十四年后,石若玉在街心广场上扭秧歌时一眼看到了自从离婚就没见过面的丈夫关守家。
与此同时石若玉 26岁的小女儿石小余准备和男友杨旭回北京结婚,登机前夕男友突然临阵脱逃,把石小余独自一人留在候机厅。石小余悲痛万分,放弃登机。同机人魏劲戈硬把她拉上飞机飞回北京。
石若玉的儿子关键跟老婆没有感情,老婆带孩子去了美国,一走就是六年,婚姻生活有名无实。他终日沉浸在电脑和对初恋对象姚柒柒的美好回忆当中。
石若玉的大女儿关海黎想怀孕总是怀不上,心情烦闷之时,丈夫汤正远又出了车祸。关海黎在陪床和照顾他时,受到难以忍受的精神摧残和折磨,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关海黎在汤正远康复之日跟他离了婚。因为没房,离婚后两人依旧居住在一个单元里。
一日汤正远在房间里摔倒,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关海黎还像妻子一样照顾他,通过各种训练帮助他恢复记忆。汤正远康复的很快,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就是想不起来关海黎是谁。
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关海黎搬出了她和汤正远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她在最痛苦的时候认识了开汽车修理厂的李江湖,在她面临下岗窘境的时候李江湖帮她开了陶艺坊。她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两人开始相爱。
杨旭伤害了石小余,石小余依旧留恋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回来婚姻。这期间魏劲戈成了她很好的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谈就是没往爱情上想过。
杨旭在感情上转了一圈又回来找石小余,石小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爱他了。杨旭苦苦哀求,要石小余嫁给他,石小余被缠不过同意了。魏劲戈为此跟她大吵一顿,两人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火车离开北京站时,石小余发现魏劲戈开着车在追自己乘坐的火车。这时才明白他们彼此都爱上了对方,石小余不顾一切半途跳下火车跟魏劲戈一路返回了北京。
通过亲子鉴定,关守家知道石小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石若玉再次怀孕是结扎后输精管再通现象。关守家追悔莫及,拼命拯救和妻子和儿女的关系,通过他的不懈努力,石若玉、关海黎和关键都原谅了他,只有小女儿石小余死也不肯原谅他。
关守家患了感冒老是不好,后来查出是肺癌。石若玉一下垮了,她骂关守家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候还不忘来祸害她。石小余则百感交集,关守家说石小余如果原谅他,他就进行治疗,否则还不如死了好。石小余哭着认了这个父亲。
手术后关守家的情况很不好,一家人轮流陪伴着他。关守家在人生最后的关头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追赶到了被自己弄丢了的亲情和爱情。
关海黎和李江湖结婚后怀孕了,她挺着大肚子在街上走着,李江湖陪在她的身边。关海黎看到了汤正远,他也扶着大肚子的妻子在散步。
汤正远看着关海黎努力地回忆着,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就是跟他在一起生活了15年的妻子关海黎。汤正远心里五味俱全,百感交集。
石小余和魏劲戈还是终日争吵不休,他们每天吵的内容不一样,结果相同。感情越来越深,马上要走近婚姻的殿堂。
关键通过和网友的交谈,决定放弃过去,面对现实重新生活。
石若玉还天天去扭秧歌,她开始跟别人讲她的老伴,讲他做过的一切事情,当然一句不好也没有。他和她的日子被她进行了善意的删除,剩下的都是美好的。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分集剧情介绍:
第 1 集
一群中老年人在街心广场上扭秧歌,两班秧歌互相逗气,鼓点敲得震天响。
秧歌队中64岁的石若玉扭得俏生活泼,容光换发。逗哏的老耿藤缠树一样左右围绕,水涨船高地使劲煽动着她的热情。
秧歌队旁边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的人,石若玉越扭越高兴,手里面的扇子被她搧出来了眼花缭乱的弧线。
鼓手和吹唢呐的人浑身上下都是鼓点音符,满是皱纹的脸上热汗流淌。石若玉情绪高涨,她摆动着灵活的腰肢大幅度地转过身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秧歌队前面走过去,石若玉心“扑通”了一下后仿佛不跳了,眼前景色一片模糊。她使劲眨巴着眼睛,脚下的秧歌步乱了。
石若玉魂不守舍地往秧歌圈子外面看,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观众群中。
秧歌队乱了,任老耿头怎么煽动,石若玉的热情和步子都回不到鼓点上。
另一队秧歌的气势马上压住了这支秧歌,队员们抱怨石若玉,石若玉无心解释,她的心思跟着那个人走了。
深圳飞机场候机厅的安检口处,石若玉 26 岁的小女儿石小余站在男朋友杨旭旁边等候安检。
石小余满面春风,情意绵绵地跟杨旭说着可说不可说的废话。杨旭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石小余打断他的思路问自己刚才说什么了?杨旭怔怔地看着石小余,显然他什么都没听进去。石小余先生气之后安慰他。她说,你没有必要紧张,我们家人不会难为你的。我妈妈虽然有点爱挑理,那也是小打小闹地挑,形不成什么气候。杨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石小余说,结婚的时候你得给我买个带钻的戒指,钻小到看不见都没关系,没听说过一句广告词吗?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我要的是这个意思。杨旭心不在焉地扭头看别处。石小余不是撩一下他的头发就是拽一下他的领口,她的每一下触动都会引起杨旭的过激反映。
队伍排到安检口,杨旭突然说,他随身背的挎包里面有一把瑞士刀无法过安检,得去托运了。杨旭让石小余先过安检,然后到 39 号候机厅等他。石小余答应着把身份证和票都交给安检人员。
杨旭走了,他走得很快,一会就消失在人群里面……
石若玉的大女儿 39 岁的关海黎正在妇科接受检查,医生检查得很仔细。关海黎满心期盼地问医生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医生肯定地告诉她,她没有怀孕。关海黎急了,说,自己停了经,还恶心,怀孕女人应该有的反应她都有。医生告诉她,说这是假孕。假孕不仅会停经,还会恶心和呕吐。
石小余在39号候机厅里等杨旭,迟迟不见杨旭的身影,石小余着急打他的手机,对方的手机关机,石小余急得在候机大厅里面团团转。
关海黎和丈夫汤正远从医院里面出来,关海黎把一肚子的怨气全都撒在了他身上。汤正远知道老婆的壮举又失败了,他细致周到地询问分析着。他越这样关海黎越生气,她甩开汤正远大步往前走,汤正远连哄带劝地跟在她后面。
去往北京的飞机开始登机了,石小余气急败坏地拨手机,手机突然通了。那边杨旭刚喂了一声,石小余大发雷霆。电话里面的杨旭一声不响。石小余问:怎么不说话?杨旭说,该说的你已经都说了。石小余问,你在哪里?杨旭说,这不重要,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不准备跟你一块去北京了。石小余懵了,她连声问杨旭,你在说什么?杨旭说,这事我想了很多天一直拿不定主意,刚才我才下了最后的决心,小余,咱俩真的不合适,我不能跟你回去结婚。
石小余如同迎头挨了一闷棍。她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杨旭说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你说得对,我害怕责任害怕结婚,尤其害怕跟你结婚。石小余气急败坏,连声问为什么?杨旭说,这种心境一两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所以还是不说的好。石小余大声喊,告诉我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我给你时间说清楚。杨旭回答道,能说清楚早就说清楚了,小余,我觉得咱们俩应该分开一段,这样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石小余气疯了,她拿着手机就往出口跑,手机里面杨旭的话在继续着。
杨旭在电话里面告诉石小余,他办了退票手续,已经坐出租车离开了机场。杨旭告诉石小余,叫她不要再找他,他跟她在一起能量已经全部耗尽,剩下的除了压抑还是压抑。他和她在一起无论是情感还是事业都没有出路的,杨旭和石小余的之间所有故事已经全部讲完,再不可能再有新意了。
石小余被杨旭的话完全打垮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候机室里面喇叭里面在广播:乘坐 1101 航班去往北京的魏劲戈先生和石小余女士,你们乘坐的班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马上登机,请马上登机。
石小余嘴唇颤抖着给杨旭打电话,杨旭又关了手机。
石小余坐在移动电梯旁,头顶着电梯的护栏哭了,她哭得声泪俱下,无遮无拦。站在电梯上的人用各种目光看着她。
魏劲戈背着大旅行包从移动电梯旁边跑过去,他的旅游鞋踢飞了石小余掉在地上的机票,魏劲戈捡起机票,票面上写着石小余三个字。他说了声对不起,把机票放到石小余的膝盖上,飞快地跑了。检票员埋怨魏劲戈,说飞机因为他延误了起飞。魏劲戈解释说,这是他刚买的退票。检票员问,那个叫石小余的乘客跟你不是一起的?魏劲戈问:石小余?检票员:就差你们俩个了。魏劲戈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那个在电梯旁边痛哭的女人。他说,我给你去找她。
魏劲戈跑到电梯旁边叫石小余上飞机,石小余不理他。魏劲戈拉她,她拼命挣扎,魏劲戈恼火,他冲石小余发脾气,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包机,所以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心情不好,让全飞机的人陪着你受罪。他强拉硬拽地把石小余弄上了飞机。
第 2 集
石若玉37岁的儿子关键在办公室里面接到了保险公司汽车被盗的电话,他跑到监测室指挥着工作人员打开了卫星监测仪,查看那辆丢失的汽车走向。报案的人说汽车已经丢了三个多小时了,他很快找到了那辆安了防盗系统的汽车。车在河北境内行驶。关键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告诉那辆车的经纬度,和具体的地点。
石若玉给儿子打来电话,她欲说又止。关键说,妈,我这有要紧的工作呢,有事你就快说。石若玉突然不想说了,她让关键别忘了到飞机场去接妹妹石小余。关键答应了。
飞机上,石小余一直在哭,她面前的垃圾袋里面塞满了哭湿的纸巾。魏劲戈从心里面讨厌这类怨女,自从上了飞机他就没再看过她第二眼。
空姐推饮料车过来,她请魏劲戈替她问坐在里面的石小余需要什么饮料,魏劲戈自作主张地替她要了一杯咖啡,石小余并不买他的账,好像伤害她的不是杨旭,而是天下所有的男人。
魏劲戈一气之下,把两杯咖啡都喝了,他掏出来报纸看,很快就被上面的球赛吸引住了。
关海黎和汤正远在街上走着,看见抱着孩子的女人,关海黎就痴痴地盯着人家看,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汤正远百般安慰不管用。
关海黎心情不好时喜欢拼命吃东西,俩人路过一家披萨自助店时,关海黎推门就进,汤正远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掏出钱付了款。
关海黎一盘子一盘子地吃着东西。汤正远根本不爱吃洋餐,可是不吃又觉得真是花了冤枉钱,他捡些酸黄瓜,洋白菜一类的东西吃着,他边吃边嘀咕说,不合算,真是不合算。汤正远把关海黎嘀咕烦了,关海黎翻着白眼看着汤正远问,你什么意思?
汤正远赶紧站起来把值钱的东西弄了满满一盘子放到关海黎面前说,这里面没有一样是我能吃的,我这份钱你死活得替我吃出来,要不然我冤得咳嗽都得带出公鸡打鸣的声儿。
关海黎扑哧一声笑了。汤正远教育她,笑啥?该哭就好好哭,该笑就好好笑,笑和哭搀一块算哪出戏?
石小余和魏劲戈一前一后从机场里面走出来,关键笑着冲石小余摆手。他拿过来妹妹手里面的旅行箱,冲魏劲戈伸出手去问,你是杨旭吧?欢迎你!
魏劲戈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手是不是该伸出去。
石小余耷拉着眼皮把哥哥拽到一边,关键不解,他扭头看魏劲戈。
石小余告诉关键说,他不是杨旭,杨旭跟她吹了,不会来北京了。说完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关键生气了,他问妹妹,这到底为什么?石小余说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不哭了呢。魏劲戈背着旅行包边走边回头看,他在猜测着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若玉在家里准备晚饭,她不是没放盐就是把醋当酱油放了。她的脑子里面全是白天看见的那个人的影子。石若玉干不下去了,她索性放下手里面的活坐在桌子旁边发呆。
关海黎跟汤正远回来了,汤正远一进屋就主动找活干。石若玉问关海黎,检查结果怎么样?关海黎红着眼圈说,又没怀上。
石若玉生气数落她说,刚结婚的时候怀一个刮一个,怎么那么见不得孩子?现在年纪大了过了生育最佳年龄了又疯了似地想要孩子。你以为你那身子就那么由你做主?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啥事都能听你的?
汤正远在厨房里面边干活边一声不响地听着,丈母娘的话是他一直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关海黎不知道母亲这股子邪火是从哪里来的,母亲的话把关海黎的满腔怒火被拱了起来,石若玉说一句她顶一句,母女俩争吵起来,汤正远忙跑出来劝架。
关键和石小余回来了,石若玉知道小女儿的婚事吹了,更加生气,她的斗争方向转到了小女儿的身上,顺便把关键也捎带进去了。她埋怨关键,不该让儿媳妇冯小沛想走就走,她要儿子就给她送去,一个家过得连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冯小沛去美国一走就是六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意思,两口子的日子能这样过吗?关海黎,关键,石小余,三个儿女真是没有一个叫她省心的。
石小余说当初你就不该生我,生下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石若玉说,对,要不是因为生你,你爸也不会跟我离婚。
这是这个家庭很少有的一次触及父母离婚的实质的谈话,石若玉截住话头不说了。石小余使劲追问,石若玉就是不开口。孩子们问急了,她开始发牢骚,说自己的不如意,说着说着就骂开了他们的父亲关守家。
石若玉告诉他们说今天她看见了一个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他是他们的父亲关守家。从1981年离婚到现在他们已经整二十三年没见面了。
孩子们很震惊。石若玉让孩子们保证,如果是他来找你们,你们谁也不要搭理他。想想你们小时候家里没有一根顶梁柱受得那些苦。现在你们长大成人了,他倒想从峨嵋山上下来摘取胜利的果实,门都没有!我石若玉一辈子不如意,惟一庆幸的一点就是你们谁也不像他,无论相貌还是秉性,我不希望能从你们任何人的身上看到他的一点影子。
回到家关海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出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节目上。汤正远说,睡吧。关海黎说,你睡吧,我不想睡。汤正远坐在她身边说,明天还得上班呢。关海黎不吱声,她揉着自己的手,汤正远问:怎么了?她说,手疼,汤正远抓过给她的手给她捏。关海黎说脚疼,汤正远把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手法熟练地给她捏脚。关海黎被伺候得很舒服,心情好了起来,她把两只脚都搭在汤正远的腿上。她悠着脚丫看着电视。汤正远问,你这样我沉不沉?关海黎说,不沉。汤正远说,那我把脚放到你的腿上行不行?关海黎说你怎么这么爱占小便宜呢?汤正远问:你把脚放到我腿上,怎么成了我占你的小便宜呢?关海黎笑,汤正远问,你笑啥?你说你笑啥?关海黎跳到沙发上,骑坐在汤正远的腿上压住他问,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汤正远脑袋仰在沙发背上,关海黎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嘴对着他的耳朵眼一口一口地往里面吹气。汤正远痛苦不堪身子缩成一团,使劲地求饶:“唉!唉!我管你叫姥姥还不行嘛”。关海黎坐在汤正远的身上直盯盯地看着他,汤正远问,你看我干啥?关海黎问:你说那人这时候冒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汤正远问:谁?
关海黎说,关守家。汤正远说,你们家的事咱说不清楚。
第 3 集
关键打开电脑看见 QQ 上有点他,他删掉不回话。关键在电脑前搞电路设计,熟悉的网友不时跳上来跟他打招呼。关键简单地回话。
QQ对话栏里一只调皮的兔子伸着红舌头摇晃着脑袋,关键笑着点了它。对话框里面出现了一排 1。
关键打开耳麦:对方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嘿,老关!关键嘿嘿笑:小关,有什么指示?孩子的声音:爸爸,我要是等不到你就给你留言,写一个 1 就是我想你,写一排 1 就是我想死你了。关键哈哈笑。孩子说,老关,冯小沛同学逼我上托儿所,不能跟你抒情了,再见!兔子的图标暗了下来。
儿子叫老爸的声音,使他想起来父亲离家的时候。
父母离婚的时候,关守家希望他跟自己到云南去。12岁的关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父亲在外面叫他说,火车要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键不想走,他舍不得同学和伙伴更舍不的妈妈和姐姐妹妹。关键放声哭了。
石若玉从来没听到他这样哭过,她抱着石小余扑到门前使劲地敲门,关海黎也扑过来两人边哭边喊。三个人一个屋子里面两个屋子外面,三人的哭声不一样,但哭的内容完全一样。
关守家气恼地看着他们。关键哭够了,拎着东西走出来,他发现父亲和他的行李都不在了。他和关海黎扑到门口往外看,父亲背着行李的背影已经走远了。
关海黎从睡梦中惊醒了,她坐起来,瞪着眼睛迷迷登登看着窗外。她看见父亲朦胧的背影在前面走着, 15 岁的自己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跑着,她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个背影。
关海黎的眼睛里面一下子溢满了泪水。
石若玉睡不着,她开始翻箱倒柜,弄出来很大的声音。石小余听着动静出来看,她看到家像被抄了一样,吃了一惊。她帮母亲挪开压在最底层的箱子。
石若玉翻出来一本影集,影集的纸已经黄了,看得出是一本老影集。这本影集石若玉从来没给她看过。石小余觉得很新鲜,她靠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一页一页地翻着影集。
影集里面的关守家和石若玉非常年轻,他们抱着儿时的关海黎和关键幸福地冲着镜头微笑着。
石小余看出来蹊跷,影集里面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她。石小余问母亲,石若玉不做回答。石小余说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人叫关守家的人有一儿一女就够了,他压根就不喜欢我,我在他眼里是名符其实的多余,所以我才叫小余。他不抱我照过相,还不许我姓他的姓。石若玉脸一沉,她看着石小余问道:姓我的姓委屈你了?石小余说,妈,你还真别激我,急眼了,我谁的姓也不姓。
石若玉岔开话茬,她把影集合起来,叹了口气说:女人不能离婚,这一离就毁了一辈子。石小余故意气她说,即使你不离婚这一辈子也接近尾声了。石若玉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石小余心烦意乱回到房间里面她睡不着,父亲回来的事对她没有多大影响,因为她心里面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她的全部烦恼都来自于理不清楚的爱情。石小余坐起来给杨旭打电话,杨旭很平静地问她到家了?石小余简单地问他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马上把话题转到他们俩之间的问题上,她问杨旭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杨旭说,你做得不错,是我不好,我想改变一下自己,石小余问那就从我身上开刀?杨旭不说话,石小余哭,杨旭哄她。石小余骂他,把他骂火了。俩人在电话里面吵起来。
汤正远在厨房里面做早饭,关海黎醒了看见时间晚了,怪汤正远不及时叫她。关海黎急匆匆地梳洗打扮,汤正远把早饭端到桌子上。
关海黎说今天出窑她不能去晚了。汤正远唠唠叨叨,他唠叨得关海黎心烦,扑过去要咬他,汤正远连忙撩起来身上的线衣说,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花钱买的,别给我咬坏了,还是直接咬肉吧。
广场上扭秧歌的人散了,老头们把锣鼓抬到小三轮车上,有说有笑地骑车走了。老太太们也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离开了。石若玉拎起放在树下面的兜子,准备到菜市场去买菜,她觉得身后有人看她,于是转过脸来,那个身姿挺拔的老头站在不远处直盯盯地看着她。石若玉觉得心一下子不跳了。她挣扎着迈步往前走,老头快步走过来拦在她的面前叫道:石若玉,你不认识我了?石若玉牙根一咬说,不认识。老头说,我是关守家。
石若玉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关守家,你找我有什么事?关守家说,我想看看关键和海黎。石若玉说,离婚二十几年,你从来没来看过他们,怎么现在想起看了呢?是不是老了?需要儿女养老送终了?我告诉你关守家,门也没有!关守家说,这话你说没用。石若玉说,他们也是这话,这么多年你对他们尽过责吗?关守家说,我给他们写的信和抚养费你都给我退回来了。石若玉说,对!孩子是我的,我不让我的孩子花你买良心的钱,我也不让他们身上有一点点你的秉性,有一点我就连根给抠了。孩子是我石若玉生的也是我石若玉养的,他们长大了,都上了大学,这里面没有你的一点点的功劳。
关守家说,你不承认我是他们的父亲也没用,法律承认。石若玉恶狠狠地说,那你就跟法律谈见孩子的事去吧。
石若玉转身走了,她知道关守家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脊梁上,她挺直腰板走着,不让自己透出来一丝衰老的迹象。路到尽头拐弯了,石若玉拐出了关守家的视线,她腿一软,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熟人跟她打招呼,她强打精神回应着。
第 4 集
石小余在自己应聘的公司上班了,一天她在公司的大楼的电梯里面遇到了魏劲戈,魏劲戈看着石小余。她也觉得他眼熟,于是问,你认识我,魏劲戈说,知道人,不知道名。石小余很诧异。魏劲戈问,你心情好点了?石小余看着他的脸使劲回忆着,她说,真的我一点都不记得我们俩见过面。魏劲戈说,那天你眼睛哭得跟鱼泡似的,哪还能看清楚人?石小余尴尬,她问你在哪里见的我?魏劲戈提醒她,你亡了?是我把你拉上飞机的,有了那次起飞,你才能回到了首都的怀抱。石小余想起来那天的经历,她笑了,她的笑容绽放得自然大方。魏劲戈问,你怎么在这?石小余说,我在这里的一家公司里面上班。你呢?魏劲戈说,我来这里办点事。你下班了?石小余点点头说,下去吃点饭。魏劲戈问:单位不管饭?石小余说,管,天天吃,烦了。魏劲戈说我也没吃呢,跟你凑一份子行不行?石小余说,行啊, AA 制,再来几口子还多几样菜呢。两人坐在小饭店里面吃锅贴稀饭,聊着天。魏劲戈说他军医大学毕业,分在部队医院工作,是外科。他给石小余讲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下基层锻炼的事。石小余笑得前仰后合,把心里面的烦恼都忘了。石小余笑,魏劲戈就傻呆呆地看着她。因为石小余笑起太好看了。他忍不住问石小余说,你长这么漂亮的一张嘴,那天为啥要哭得像蛤蟆似的呢?石小余简单地告诉他自己被抛弃的经过,叙述的过程中,她不由自主地又从美女变成了怨女。
魏劲戈不接受石小余的爱情观,他说石小余完全不像个现代人,整个一个中世纪的怨妇。石小余辩解,她说杨旭如何对她好,说得魏劲戈直倒牙,他针尖对麦芒地批判着石小余描述的那个爱情。石小余跟魏劲戈吵起来,俩人不欢而散。
关键在会议室里面开部门经理会议,有人探头进来叫他,关键出去。
关守家站在接待室里面,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关键一眼就认出了父亲,他心里面忽悠一下,小时候的情景马上涌到了眼前。
42岁的关守家搞野外勘探回来,他站在房间里面好奇地摸摸这个,动动那个。10岁的关键哭着回来了,他看见父亲愣在那里。关守家问他哭什么?他说院子里面的孩子欺生一起打他。父亲教育他,说,哭是最没种的事。打不过也得拼命打,你得竭尽你的全力去拼,你要是不去拼,别人没把你打哭了,回来我用皮带抽哭了你。关键被关守家拎着脖领子扔去,关守家脱了外衣,洗脸刮胡子。外面传来一片孩子的喊叫声。
孩子们在胡同里面疯跑,好像后面跟着一条恶狗。关键手里面挥着一条凳子腿,疯了似地追赶着他们。他满头大汗,两眼冒火,看得出这一仗他打得很顺手。他扑上去跟孩子们混战在一起,棒子被抢走,他被按在了下面。关键用了全身的力气把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子翻到了下面,他使劲地打那个孩子,他和那个孩子的鼻子都破了,俩人脸上糊满了鲜血。那孩子壮实的父亲挑着一担水跑过来,他扔下水桶,把关键拉起来照着后脑勺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他大声骂道:这是谁家的野种?翻了天了!关守家沉着脸,朝这边走过来。关键害怕地看着父亲。他不敢哭。那个人又狠狠地给了关键一巴掌。关守家一言不发,他一把拉过来关键。壮汉说,你是他爸?那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他!话没落音,关守家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壮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关守家飞起一脚踢翻了他身边的水桶。桶里面的水洒了一地,关守家上去两脚把桶踹扁了。男人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眼前的关守家已经苍老了,当年的强硬完全消失了。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走过的每一个中年男人,他在猜想关键的模样。当关键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愣住了,关键眼睛里面透出来的倔犟和沉稳叫关守家觉得非常眼生。
石小余在单位里面上班,身边的电话铃声响了,是关键打来的。
在设计室愣神的关海黎拿起电话,关键约她出来吃饭。关海黎答应了。
关键和关守家坐在一家饭店里点了菜,关海黎推门进来,关键看见她马上停止跟老头说话,老头转过脸来,关海黎认出来了他就是二十几年没见面的父亲。
关海黎想起来儿时她背着书包从学校里面出来,看见骑着自行车的父亲,她在后面追,要求父亲带上她。父亲放慢了速度等她跳上车子,她跳了,但是没跳上去,坐到了地上,父亲毫无察觉,他骑着车子的背影远了。关海黎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模糊的父亲背影。关守家回头看关海黎,他没有认出来她,关海黎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关守家从关海黎的眼神当中知道她就是自己女儿,他动作迟缓地站起身来。关海黎看着衰老的父亲心里顿时乱了,转身跑出去。关键追出来。
关海黎神情激动地问关键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关键说他是咱们的爸。关海黎说,爸怎么了?当初他怎么对妈的?怎么对咱们的?石小余走过来,看见他们俩站在门口争执觉得奇怪,问你们俩在这里吵什么?关海黎说,小余,关守家就在里面,你见还是不见?石小余问: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见他?关键:他老了,咱们为什么要跟他一般见识呢?石小余说,老了怎么了?他没年轻过吗?他年轻的时候他扔下我们就走了,老了又突然杀回来,有点居心叵测吧?关键:你们女人真是狭隘。石小余说:我就是狭隘,你愿意跟他续血缘就续去,我没功夫奉陪。说完她转身走了。关海黎叫了声小余追了上去。
关键回到饭桌旁边神情尴尬地坐下。关守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强颜欢笑。关键客气地问他的生活情况,关守家告诉儿子说,他成过家,老婆三年前死了,他们在一起过了的日子也不长,没儿也没女。关键没再问下去。
晚上关海黎和石小余同时回到了家,她们俩跟母亲说了关守家要见她们的事。石若玉很激动,先骂关守家后骂儿子,然后又谴责女儿们。这时候关键也进家了,他说父亲想迁回到这座城市来。石若玉非常紧张,坚决反对他回到这座城市来。关键说,你反对没用,他已经坐火车走了。石若玉面临关守家回来跟她抢儿女的威胁,第一次跟孩子们说出来她跟关守家离婚的原因。
三十八年前石若玉生了儿子关健以后,关守家做了绝育手术。没想到十二年后石若玉又怀孕了。关守家认定这孩子不是他的。石若玉怎么解释都没用。石若玉不好意思到医院去问,关守家坚决不去问。这事牵扯到石若玉结婚以前的恋人曾力宏身上。关守家说他那段时间来过北京,并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石若玉气疯了,从此以后两人战争不断。关守家一点都不喜欢老三,石若玉让小女儿姓了她的姓。石小余三岁的时候,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离了婚。关守家调工作去了云南,石若玉带着三个孩子继续留在北京。
石小余听傻了,先是失恋的不幸砸在她的头上,后是找不到出处的不幸又砸在她的头上,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万分不幸的人。石小余打电话跟杨旭诉说自己的不幸,她说,我在家里连一次挨打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明白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出处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一个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身外之物,那么这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杨旭听得心烦,不想再听,石小余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第 5 集
汤正远给关海黎留下字条说他到单位加班,让她自己弄饭吃。关海黎给汤正远打电话,告诉他关守家要见她的事。汤正远说,你一个结了婚的人就别跟小余掺和了,想见就见见,不想见就别见,别弄得那么苦大仇深的。
关海黎边给他打电话边找出体温计夹在腋下。
关键在电脑上画图,一个陌生人在QQ上点他,帖子上说:我能跟你说会话吗?关键回答,对不起,我忙,没有时间聊天。对方问:不聊天你在 QQ 上干什么?关键回答,我挂在这里是等我儿子查岗。对方问,你儿子这么晚还不睡?关键答,他那里是早上。对方问,你儿子在美国?关键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关海黎给汤正远打电话说,她的体温升高了,应该正是排卵期,晚上让他早点回来。
关海黎想要孩子的时候是汤正远幸福的时候,他放下手里面的活匆匆往家赶,路上的行人不少。
关键忙了一会,那个陌生人又点他,问,你还在吗?关键看表已经一点了。他问,你怎么不睡?对方说,我在等你说话。他问。说什么?她问,你是什么样的人,关键说,我不对自己做任何评价。聊天卡壳。对方换了思维,问,你会打枪吗?提到枪关键来了情绪,他说,好枪法,我当了十六年的军人。对方问,你的枪法多准?能穿糖葫芦吗?关键回答说,没有人站一溜让我串。对方大笑,关键也笑了。他打了一行字,睡觉去,时间不早了。对方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下线了。
一辆蒙着苫布的大卡车在前面走,一辆丰田面包车跟在后面。汤正远在自行车道上骑着车子。卡车上的蒙布突然被风掀掉,蒙到面包车的车头上,司机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急打方向盘,车辆失控冲到自行车道上。把正骑车回家的汤正远挑起来,扔到车顶上又摔到地上。
交警开着车过来的时候,汤正远浑身是血在地上坐着,他受了恶性刺激,神情激动地给交警讲事故发生的整个过程,他边讲边咳,很快就咳出鲜血来。汤正远看见血一下晕了过去。120救护人员用担架把他抬走。
关海黎得到消息吓坏了,她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五处骨折浑身是血的汤正远被放到 X 光机上,每动一下他都疼得连喊带叫。关海黎浑身是汗紧张地快虚脱了。她哭着给家里打电话。关键,石小余和石若玉都及时赶来了。
外科值班大夫碰巧是魏劲戈。他看见石小余恐惧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很想帮她。于是他跑前跑后地帮这一家子人做着完全属于自己份外的事。魏劲戈指导着哆哆嗦嗦的关海黎在手术单子上签了字。
手术后汤正远不能动弹,关海黎和肇事单位给找的看护分白天黑夜轮流陪着他。汤正远疼痛难忍,他不停地叫唤。翻身的时候关海黎找其他病房陪床的男人们拽着被单小心翼翼地帮他翻。汤正远大小便只让关海黎伺候。关海黎伺候不好,不小心洒在外面汤正远就生气,他咳嗽着从头到脚地数落关海黎,口气之凶狠冷漠是从来没有过的。关海黎又惊又怕,完全没了主张。汤正远咳嗽很厉害,咳嗽的时候她得帮汤正远按着肚子,怕他震着内脏引起出血。疼痛使汤正远彻夜无法入睡,关海黎实在熬不住,不小心睡着了,汤正远就沉着脸把她叫醒,几天下来关海黎面容憔悴,精神恍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石若玉和石小余看见关海黎受罪的样子很是心疼,她们从家里带来饭菜给汤正远和关海黎吃,关海黎先喂汤正远吃,吃完她端着饭盒走到走廊里面吃自己的那一份。
石小余问姐姐,汤正远结婚前跟结婚后一样吗?关海黎想了想说,有过几个变化。没结婚以前他从来不大声说话,自从领了结婚证以后,他就变得理直气壮,说话气也粗了。跟领结婚证以前变了一个人,后来是她撒泼耍赖地给纠正过来的。他们俩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经过这么一场事故他又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叫她难以忍受的样子。石小余问跟汤正远结婚后悔不后悔?关海黎说不后悔。她说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会选择汤正远。就像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不还是要死等杨旭吗?石小余没有说话。石小余从病房往外走,路过医生值班室,她走进去想问一问汤正远的病情。看见一个女孩坐在魏劲戈的办公桌前跟魏劲戈说话,魏劲戈看见她进来,忙站起来,石小余匆匆问了几句话就走了,魏劲戈追了出来,两人站在门口,石小余问。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吧?魏劲戈说就是,你看这女孩子怎么样?
石小余说:不怎么样,你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魏劲戈问:怎么不是一路人?她说一看她那双眼睛多像钻头啊,往你脸上一挨就知道你有没有石油,那石油是什么价能卖多少钱。魏劲戈吃惊:你这么看?她说是。魏劲戈说:你的眼睛可真毒。
魏劲戈很快跟那个女孩子吹了,他说,他相信石小余的话,因为石小余是女人,女人更了解女人。
石小余一直没断了给杨旭打电话,杨旭像朋友一样地帮她解决一些问题,石小余一跟他谈到感情上的事,杨旭就把话题岔开,他说他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石小余不相信她找不回来这份爱情。她打电话告诉杨旭,她学会做什么菜了,她有了什么改变。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杨旭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打断她的话,告诉他电话费很贵,他不能这样聊天。石小余生气。
第 6 集
关守家搬回来了,他在这个城市里面租了一套房,离休后这么多年来脑子里面经常转的念头就是落叶归根。他从来没这么思念过二十几年没见的儿子和女儿。关守家知道要想跟女儿交流,必须先做好石若玉的工作。他从儿子关键那里拿到了石若玉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关守家找到了石若玉的家,石若玉看见他先是吃惊后是害怕,她把在门口不让关守家进屋。关守家说,当年离婚的时候分给了他一间房子,他没要留给了儿子。他说,我进我儿子的房间总行吧?石若玉说,那房子早就拆了,你到砖头堆上坐着去吧。关守家说,房子拆了搬迁费就含在这个家里面,你不让我进就是非法侵占我的财产。他嗓门很大,石若玉怕邻居听见笑话,牙一咬让他进来了。
关守家在房间里面转着,他的眼睛停留在墙上的照片上面,他看见了儿子关键,看见了孙子关怀,看见了女儿关海黎,也看见了小女儿石小余。他的眼睛很快从照片上移开了。移过去不禁又要移回来,他上上下下地看着这个眼生的女孩子。
石小余下班回来了,她看到了关守家先客气地问了声好,然后悄悄问母亲,这个人是谁?石若玉告诉她说,他就是关守家。石小余愣住了,她冲动地走进屋上上下下打量着关守家,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找话跟她说,石小余不回答一脸蔑视转身要走,母亲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
关键回家,打破僵局,他要留父亲吃饭。石若玉不同意。关键二话没说领着父亲走了。看着他们很相像的背影,石若玉非常伤心。
石小余到了医院找关海黎想告诉她这个事情。到了医院才知道才汤正远出院了。她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魏劲歌,他问石小余有事吗?她说心里面烦,想找人说说话。魏劲戈问,我行吗?石小余说,行,只要你能听就行,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垃圾筒。魏劲戈说那你得先跟我约会去,等我见完她就听你说。石小余问,又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了?魏劲歌说是啊,是个公司的白领。石小余说我才没空跟你凑这个热闹呢。魏劲歌一把拉住了她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万一我要是看不上她,连个撤退的理由都没有。你还是跟我去吧。石小余问,你要是看上了呢?魏劲歌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性。石小余问,那你还去干什么?魏劲歌说,万一呢?万一我看上了呢?他硬拉着石小余去了。石小余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听魏劲歌和那个白领聊天,她笑得饮料都喷出来了。不用说,这次相亲又黄了。
石小余批评说魏劲歌,说他是一个根本就不会恋爱的人,那个女孩子没喜欢上你是对的,换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一个根本就不会谈恋爱的人。
魏劲歌问石小余,爱是个啥?你能给我描绘出来吗?就是有,从嘴里一说出来就走样了。我不相信那个东西。他们从爱情说到了泛爱,父母之爱,石小余跟他讲了自己的故事。魏劲歌说从医学的角度上说,男人做了输精管结扎术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不会再出问题。也有很多年以后又通了的。石小余吃惊:真的?魏劲歌说,当然,实习的时候我们接触过这样的病例。石小余眼里放出来光,她问我怎么才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魏劲歌说,你去弄他的一滴血或者是一根头发,我找人给你做个 DNA 就知道你们家是不是发生了冤案。石小余答应了。
石小余从关键那里要了关守家的地址去找他。关守家看见石小余态度警惕又冷漠,石小余说:你跟我妈的事我知道了,其实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我,我得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关守家: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石小余:我找他就是为了恨他,他生了我,又抛弃了我,如果这身的血能换了,我就把身上流着的他血全部抽干了,换上新鲜的干净的血。关守家不跟石小余谈,石小余要求他跟自己去一趟医院,关守家坚决不去,石小余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找了个机会拔了他几根头发,关守家吓了一跳,石小余把头发举到他眼前说,这个是凭证,咱俩是否有血缘关系全凭这个决定了。
得到检验结果,石小余傻了,关守家就是她的亲父亲,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恨这个父亲。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石若玉,石若玉说,你恨他能超过我恨他吗?他夺走了我整整一辈子的幸福。原来我跟老曾好,他利用职务之便,硬是通过组织手段把我弄得跟他结了婚。中年他又弄出来一个私生子的事来羞辱我。石若玉哭起来。
关键把检验的结果拿给父亲看,关守家懵了,他知道是无知和猜忌毁了自己的幸福。
他跑到石小余的单位认石小余,石小余生气地说:你认错人了,
关守家声音哆嗦着问:错了?
石小余说:错了,
关守家愣了一会神,含着眼泪走开。
石小余靠在门上着不争气的眼泪雨点一样地落下来。
魏劲歌问石小余到底怎么想这件事,石小余说,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关键和关海黎都劝石小余,石小余不听,她说他恨死这个关守家了。到死都不会原谅他。她说,这个混蛋他不知道一个父亲是靠许多想象来树立美好形象的吗,不然,我拿我生就的这份感情怎么办?
第 7 集
关守家很内疚,觉得自己欠了石若玉和孩子们很多。他找石若玉谈,石若玉先是骂后是怨,她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述说自己的委屈。关守家一声不响地听着,关键回来,看见父亲在这里,就张罗做饭。饭熟了,他让父亲吃饭。关守家看石若玉的脸色,石若玉不吱声,他讪讪地要走,关键硬把父亲留下,说,母亲不留,他就跟父亲到外面吃去。石若玉只得留他吃饭。席间父子俩回忆儿时的美好记忆,五岁的时候父亲给他买鞋买了一双紫红颜色的鞋,因为那是一双减价的鞋,他不穿,父亲先是揍了他一顿,然后用墨汁把鞋染成了黑色,不但鞋黑了,袜子黑了,连脚都黑了。
石若玉一声不响地听着。
关键说我记得那时候爸爸常常跟妈妈一起下棋,下的是围棋,母亲常常闭着眼睛等父亲走,这时候大多数情况父亲的败局已定。
关守家说,你妈下得一手好棋,我下不过她。这些年我什么都扔了,就是没扔棋,我老想有机会赢你妈一回。
关键拿出来多年不用的棋盘擦干净土摆好,说,你俩下一盘,我看看到底能差多少?石若玉坚决不下。关键摆上棋跟父亲下,石若玉干着活,耳朵里面听着父子俩下棋的声音,脚不由自主地往那移,她看见儿子出的棋连连摇头,她支了两招,关键就连忙让开。关守家和石若玉相隔二十三年以后第一次坐到了棋盘旁边,抬眼相望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两人决定重新开盘。关守家让石若玉先走,石若玉不领情,两人置骰子,谁点大谁先走。石若玉走出了第一步。两人一声不响地下起来。
关键笑着在旁边看着,关守家走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拿走了石若玉的旧鞋。
几天后,关守家把修缮一新的鞋给石若玉送来,石若玉看见他的手艺由衷地称赞,他要求摆上棋盘再跟石若玉下一盘。下棋当中他要石若玉跟石小余说说情。临走的时候,他又拿走了石小余的两双旧鞋,准备修好了再借引子送来。石若玉穿着修好的鞋给邻居们看,邻居们也拿自己的旧鞋叫关守家修。他借着送鞋的机会随便出入石若玉的家,他从帮石若玉摘菜,做饭,发展到来的时候顺便捎一兜子菜过来。
俩个老人开始说心里话。说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石若玉为他后来的生活打报不平。
石小余下班看见他们两个这幅样子很生气,她生母亲的气,父亲这样对她,她还做饭给她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石若玉让石小余原谅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生身父亲啊,石小余跟母亲吵了起来,她一怒之下租房子住到外面去了。
汤正远出院后,关海黎在家里伺候他,她天天晚上要给他翻身,汤正远是个大胖子,每次翻身关海黎都累得一身大汗。他怕没长好的肋骨戳着肺叶,咳嗽的时候不敢使劲,每次都是关海黎帮助他咳嗽。他不能大声喊叫。他不让关海黎跟他一个床睡觉,也不让关海黎在别的屋子里面睡觉。关海黎只能在沙发上睡。她如果睡着了,汤正远就吹哨子。关海黎时常被刺耳的哨子声惊得满地乱跑。汤正远冷冷地看着她。关海黎彻底醒过来无比绝望。
因为伤痛,汤正远心情郁闷沮丧,他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挑关海黎的茬。关海黎下班晚了点,他就怀疑关海黎有了外遇。单位送东西,男同事帮她扛上楼来,汤正远就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他送,而不是别人送?他问关海黎当时为什么跟他结婚?现在后悔了是不是?汤正远把当初忍着不说的话这会都说了出来。他看出来关海黎根本不会跟他离婚,她怕担上负心的坏名声。关海黎被汤正远折磨得痛苦万分。
一天关键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那个叫临屏无语的女人又出来跟他说话,她问,在工作?他回答:是。她不说话了。关键过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她问道:你还在吗?她答:在。关键问:你等什么?她答:什么也不等。他问:那在这呆着干什么?她答:等你推荐个地方。他说:睡觉去。她答:试过,睡不着。关键问:你做什么工作?她反问道:你当过兵是吗?关键问你怎么知道?她答:从你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的。她的话引起了关键的注意,他问,你跟当兵的接触过?她答:我们家一家子都是当兵的。关键说,我当过 16 年的兵。对方说,我当过 8 年兵,关键说,那咱俩有共同的话题了。女人打出来一串笑脸。两人正式开始网聊。单位来人看汤正远,汤正远和蔼殷勤地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他就逼着关海黎去给他买。对方千谢万谢他才罢休。客人走了,关海黎跟他开玩笑问:你怎么从来不问问我吃饭了没有?他一下火了问:难道你想让我这个浑身五处骨折的人起来给你做饭吗?
汤正远的母亲来了,这个生活在小城市里面的市井女人眼光很刁,人也很精明。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母亲来了以后汤正远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大声跟关海黎吵,蛮不讲理地跟她闹,唯恐他妈听不见。反倒是关海黎忍气吞声的,因为她生怕叫那个老太太撿了笑话。
看见儿子敢跟儿媳妇面对面地对抗,汤母欣喜若狂。老太太找茬挑儿媳妇的不是。关海黎苦上加苦,几乎要崩溃了,她回到家跟妈妈哭诉,妈妈说我女儿命苦,比我还要苦。石若玉决定到女儿家来给女儿作主,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住着两个老太太,两个老太太开始公然对抗。一个爱儿子,一个爱女儿,爱儿子的什么都要说出来,爱女儿的什么都不说,使矛盾更加激化。矛盾激化后最难过下去的还是关海黎。
第 8 集
关海黎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工作,她设计的瓷器开窑了,这批活是给一个拍古装戏的摄制组烧的。活一出炉,剧组的董师傅就手扶着脖子咚地一声靠在墙上,紧接着伸手掏降血压的药。关海黎也看出来这批活做砸了。
董师傅坚决要求按合同办事,产品质量没达到验货标准,退回全部货款,外加百分之三十的赔偿金。
关海黎垂头丧气地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她吓了一跳,婆婆坐在小板凳上,头垂在儿子的膝盖上在哭。汤正远愤怒地瞪着关海黎。好像是她下毒手用刀子捅了他的母亲。
汤正远当着关海黎的面拿出一个存折给母亲说,妈,你养我一回,我没啥可孝敬您的,我这个病还不知道有啥后遗症呢,趁我还明白,这个存折给你。母亲接过存折哭了,她边哭边打开存折,因为眼花不得不把存折拿到远处仔细去看,儿子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钱。关海黎看着她从心里面打了一个哆嗦。
关海黎觉得日子不往前走了,每一天都很漫长。她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在单位呆着,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
汤正远的职位没了,拿百份之七十的工资在家里养病,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研究关海黎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关海黎可疑。
关海黎上班前化妆,他问你化妆干什么?是不是想让别人注意你?他翻关海黎的信件,偷看关海黎电脑资料,把里面写的东西调出来研究。他见不得她高兴,她一高兴了,汤正远就找茬刺激她,说些她一听就得生气的话,她生气了,他又小心翼翼地哄。把她哄高兴了,他又来劲了,周而复始。关海黎很苦恼,她忍无可忍跟他提出来离婚。汤正远一腔愤怒地说,你看你终于把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这房子是我的,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置办的,就这台电脑是你自己的,你抱着你的电脑走吧。结婚十四年关海黎第一次跟汤正远大打出手,俩人几乎把家砸了,砸完了东西夫妻俩守着破烂摊子抱头痛哭,最终又重归于好。
事情过去后,关海黎和汤正远同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在靠近,于是他们比过去更加倍地好,好到在屋子里面也要手拉手寸步不离。他们这个样子就是要做给危机看。一次两个人有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关海黎痛哭不止,汤正远像没看到一样,她做好了饭汤正远动都不动,他跑到外面去下饭馆。
关海黎在饭馆的窗外看见了汤正远,他吃得很贪婪,脸上挂着由衷的笑容。关海黎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很远,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
汤正远变得格外冷漠自私,他看着自己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样子心里面又伤心又痛苦,他把这份难受全都发泄在了关海黎的身上。他担心关海黎离开自己,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一点力量放在财产的守护上。汤正远被着关海黎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换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次关海黎发现汤正远把自己从十二岁开始集的邮票全部卖掉了。汤正远解释说炒股赔了。关海黎大怒,他说他会赔偿她,关海黎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汤正远说,你说不是钱的问题是啥问题,你还是嫌我没钱嘛。日子过不下去了,关海黎跟汤正远说,她过不下去了,汤正远哭了说,我也过不下去了,我同意离婚。
汤正远同意离婚关海黎觉得很意外,马上有了一种自卑的感觉,她绝望地流下眼泪。汤正远劝她,你别哭,离了对你对我都好。关海黎点点头。
汤正远说你不讲理我觉得没负担,你讲起理来我就觉得麻烦来了,因为不讲理的话完全可以不当真。
汤正远跟关海黎说,他跟她结婚一直心里面很紧张,从来没有放松过,现在他放松了,可以把心里的不满随时说出来。他说关海黎带给他的种种精神压力。他说,你总在精神上高我一头,我出身没你高贵,学历没你高贵,你总是对我有种种的要求。我做好了,你会说你应该做得更好,我在你眼里永远没有令你满意的时候。这个家什么不是你说了算?你要考研究生就考,家里啥活不是我的?你要出国就天天忙着考托福,办签证。这日子好像就是你一个人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要孩子的时候有一个你做一个,想要孩子了,什么时候想要我跟你合作,我就得扔下手里面的活跟你合作去。我是人还是种马?你们知识分子讨厌人的方法是臊着你,让你自己无地自容,跟你在一起过日子我根本找不着自己。
关海黎听得浑身发冷。汤正远说,你心寒?我比你还心寒,你为啥能这样指挥我?不就是因为我爱你吗?现在好了,我决定不爱你了,不爱了我就有了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真是好,自由了才知道啥是好。
关海黎说,咱俩结婚十四年,刚结婚的时候没房子也没钱,但是过得也挺好,我不怕苦。汤正远说,你能吃苦,尤其能吃没有肉吃的那种苦,但前提是得让你觉得苦得浪漫,一辈子啊,这种苦差事,我干不了。
关海黎说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这样咱俩的婚姻就减掉了五 年。咱俩脸对脸地看了十年啊,十年啊,我真是根本没看清楚你。咱俩离得远的时候,互相粘着,离的近了又互相往外推。你和我是两只刺猬知道抱着是暖和的,可是抱在一起又相互扎得疼痛难忍。
关海黎流泪,汤正远也也想哭,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是干干的。
第 9 集
关海黎和汤正远去办离婚手续,两人在协约上争执了一番,汤正远寸土不让,说房子是分给他的,他要一室一厅,关海黎只能要一间。你要是不愿意住,可以把房子卖给我,那一间折合人民币 3 万。关海黎说,你把那两间都卖给我,我给你六万块钱。汤正远生气:六万块钱能买两间房子吗?关海黎说,你能三万块钱买一间,我凭什么不能六万块钱买两间?汤正远发现关海黎并不是一个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的人。最后判定一人一间房子,客厅公用。手续办好,两人都在协议书上按了手印。按完手印以后,关海黎一直在做搓手指头的动作,这个手指头出卖了她,决定了她以后前途未卜的单身女人的命运。
领了离婚证汤正远像又变了一个人,他很体贴,很热情,完全是刚结婚时的那个样子。关海黎讽刺他说,看来这个证真是有效力啊。
关海黎问他以后还结婚不结婚了?汤正远说,结。谁愿意跟我受着生活中的没劲,我就跟谁结婚。
汤正远要请关海黎最后吃一顿饭。关海黎说没心情吃饭,汤正远说,如果你心里难过还可以再想一想,离婚这事不是不可以改正的。
关海黎说,不难过,只是觉得咱们俩在一起吃了十几年的饭,现在终于不用在一个锅里搅和了,我看这顿也干脆免了吧。
关守家申请了一个修鞋的执照。他说他从当兵到后来搞地质工作,一直是靠两条腿走路,最在意的就是脚上的鞋。他练就了一手修鞋的好手艺,关守家用自己存的钱开了一个皮鞋美容店,有时候忙不过来就叫石若玉来帮他,还给她开一点工资。
关海黎和石小余都不同意妈妈去,关键不反对。石若玉有了工作把早上去广场扭秧歌挪到了晚上。关守家关了铺子的门也偷偷地去看她扭。他觉得这滋味真挺不错的。
关键打开电脑,儿子关怀跳出一连串的1
关键急忙打开耳麦跟儿子说话。儿子说,老关,你晚了。关键说爸爸最近杂事太多。上个星期是我没等着你。关怀说,冯小沛同学不让我上网,她早早地就把我赶上床了。临屏无语点他,关键用键盘敲下一行字,我在跟儿子通话。临屏无语表示知道了。
关怀跟关键说,老关你能不能把我弄到你身边读书啊?关键说,你妈妈不同意啊。关怀说,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儿子呢,在我的问题上你也有发言权。
关键笑,小关,你快成精了吧?
关怀说,冯小沛同学一天总是让我学习学习,我都快烦死了。老爸,我想你领我滑旱冰去。行吗?
关键答:行!
话筒外面传来冯小沛的声音:关怀睡觉了!
关怀无奈地跟关键道了声再见下线了。
关键呆呆地看着屏幕。看见临屏无语的头像还亮着,点了她一下问:在吗?
临屏无语说,等你说话呢。
关键说,你别这么执着。
她问,你要我怎么样?
关键说随意自然。
她说,等你就是我的随意和自然。
关键笑了。
临屏无语问:你是什么兵种?
关键没有回答。
临屏无语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串问号。
关键问,你喜欢白马还是红马?
临屏无语马上打出来两个字:红马。
关键脸上露出来笑容,他说:红马是战马。 “醉卧沙场”是我以前的追求。
临屏无语问:你当兵是在哪里当的?
关键说这个不重要。
临屏无语说,对不起,我忘了网上的规矩了。
关键说我聊天没有规矩,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临屏无语:那我可以问你怎么理解爱情吗?
关键说,这你把我难住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临屏无语:我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好吗?
关键说,我,男性 38 岁,当过 16 年兵,在部队里面上的军校,后来又考到地方学校读了研究生。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里面就职。临屏无语回答:我,女性, 32 岁,当过兵后来转业考上大学。
关键,你也当过兵?
临屏无语:我们一家子都是兵。
关键问,什么兵种?
临屏无语:这个也不重要。
关键笑了。
临屏无语问:你妻子也是当兵的吗?
关键说,不是,她是我们同校的同学。
临屏无语问:青梅竹马?
关键说,不是,我 32岁那年我母亲生了一场病重,她希望看到我能结婚生子。我们俩是我的导师介绍认识的,她比我小一届。我们没有谈恋爱,婚结得很仓促,婚后感情不好,儿子刚一岁,她就到美国读博士去了。孩子四岁的时候她回来把儿子接走了。她愿意不回来,我也不愿意去,就这么拖着。
临屏无语问,你没想过离婚吗?
关键说,我不能离婚,我不愿意失去儿子。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这一辈子怎么过都行,但是不能让儿子在感情上受到委屈。儿子是我们俩之间联系的惟一纽带。
临屏无语还要问什么,关键说,太晚了,改日再聊。
他下线了。
关键睡着了,一个年轻的女兵在他的梦里冲他灿烂地笑,关键惊醒了。
关海黎离了婚两人还在一个单元里面住,互相客客气气的关系反倒好了,一天汤正远站在凳子上往墙上钉东西,不小心摔了下来。脑袋磕在了桌子沿上,他爬起来笑自己怎么手脚就不利落了呢?笑了一会觉得不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关海黎跟石小余进屋没看见他,俩人坐在那里说话。石小余想喝水,她走到冰箱旁边拿东西,被汤正远绊倒了。
姐妹俩吓坏了,赶紧把汤正远送到医院抢救,经医生检查汤正远大脑受到损伤,他失忆了。
关海黎辛苦帮助汤正远康复,她查阅各种资料,帮汤正远重新识字阅读和计算,关海黎把需要汤正远做的都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来,写到黑板上,汤正远做成一件事,就往下划一道,直到全部划完,任务完成了关海黎会给他奖励。
第 10 集
关键所在的科技公司里面新来了个女孩子名叫卓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办公室里面的女孩子喜欢私下里面议论关键,都说他是个冷面人,看见女人跟看见树木一样,多美丽他都没有感觉。整天一副冷冷的样子,酷得挺迷人。卓童说,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不爱漂亮女人的男人,她要在一个月里面把他拿下。
她跟办公室里面的女孩子们设计追求关键的情节,引诱他,威胁他或者假装突然昏倒,等他救她的时候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跟他倾诉感情。一切都设计好了,卓童要跟关键在同一时间里上电梯,真的到了独处的时候,她突然紧张起来,设计好的东西不翼而飞,卓童看着关键上了电梯,她紧张地迈不开腿。等醒过神来,电梯已经关了门。卓童急忙跑下楼梯去截下楼的电梯,她连跑了两层,等截住电梯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关键已经在上一层下去了,电梯里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电梯突然停了电,卓童紧张万分,差一点昏过去。半个小时后,她从电梯里面出来,看见关键下班出办公室,卓童追过去,绊倒了,她索性躺在那里装晕厥。关键边走边看手里面的文件,根本就没看见她。卓童真的伤心了,躺在那里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流。关键走了很远,想起来他忘了拿东西,又返回来,这才看见躺在地上哭的卓童,忙把她扶起来要往医院送她。卓童不去医院要回家,关键把她送回家。汽车里面她靠在关键的肩上心里很幸福。关键在她家里只呆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还给她的朋友拨了电话,让过来照顾她。
卓童从那一天开始真的喜欢上关键了。她疯狂地追求关键,关键像对待小孩一样地对待她,关键说,我比你大十几岁,五年一个代沟,那咱俩之间就差了三代人。女孩子说,你就是我爷爷我也爱你。关键严肃起来,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求把你调离我这个部门。卓童不敢吭声了。
关键心情不好,他打开电脑,儿子的图像黑着,他不在线上,他看了一眼临屏无语的图像,她突然跳出来跟他打招呼,她说,你好!
关键答道,你在?
她说,我在等你,
关键说,我跟你说过,别这么执着。
她说,这是你和我共同的性格。
关键没说话。
她问,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好。
关键说,你感觉很准确。
她问,出了什么事情。
关键说,没什么。
她说,不对,肯定是感情上的事吧。
关键笑了,他突然很想跟她说点什么。他问,讲讲你在部队的生活。
她说,我那点阅历,比起你的 16 年没有一点可以炫耀的地方,我想听你的感情经历。
关键说,我的经历简单得可笑。
她说,那就拣复杂的说。
关键没说话。
临屏无语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这正是我们可以畅所欲言的惟一理由。
关键说,有道理。
临屏无语问,你说什么是爱情?
关键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特殊的感情,类似信仰一样的东西,心里面有就产生了。她跟幸福一样,完全是个人的纯粹心理感受。
临屏无语,说得好,你跟另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情吗?
关键说,产生过。
关键用键盘敲出了 15 年前他的初恋。
1989年 23 岁的关键在骑兵连当排长的时候,通信连到草原上来执行任务,女兵们的到来使骑兵营一下热闹起来。男兵们像吃了兴奋剂,吃饭的时候弹跳很好的关键在走廊里面一个高一个高地跳,每一跳的目标就是要用手摸到屋顶。他在走廊的丁字路口落下来的时候砸倒了一个 17 岁的女兵,她叫姚柒柒。
姚柒柒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懵了,关键也懵了,两个人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姚柒柒认出来他就是那个马骑得十分迷人的年轻排长关键。
晚上骑兵连和通信连搞联谊活动,有开联欢会的,有打扑克的。姚柒柒和两个通信连的女兵三个骑兵连的男兵打扑克,玩的是打红桃A,姚柒柒手里面握着红桃A眼看要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的关键,不动声色地偷了一张牌塞到了姚柒柒的手里,姚柒柒吓了一跳,她壮着胆子把牌打出去。战友们哗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张牌。关键表情严肃地走出去。姚柒柒的眼睛从此长到了这个英俊排长的身上。
班里有台很好的音响,男兵们把伴奏带塞进仓里跟着唱歌,战士们抢着唱歌。他们唱得都是战士之歌,唱得非常好,看得出来他们经常这样自娱自乐。
女兵们被感染了也抢着其中的一些歌唱。唱到《血染的风采》时,女兵提议这首歌要男女对唱。通信班选出来女班长董萱,骑兵连一口同声地把关键推举了出来。两人一开腔,迷倒了满屋子的人。姚柒柒被战友们推出来伴舞,姚柒柒起舞了,她跳得非常动情,非常的优美,那种美是深入骨髓的美。军人们惊诧片刻,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姚柒柒迎着初升的太阳跑着,花瓣上的露水被她的腿撞落,草丛里面的百灵鸟被她惊飞。
姚柒柒边跑边高兴地嗷嗷地乱叫,远处传来震耳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近。姚柒柒站住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
马群从远处潮水一样地涌过来了,身后荡起阵阵烟尘。姚柒柒站在那里激动地看着马群。马群冲过来,姚柒柒吓得撒腿就跑,她被马群裹到了河里。一匹红马冲过来,马上的人抓住她的腰带把她拎到马上。马蹄踏起的水花溅到姚柒柒的脸上,她抬起头往上看骑马的人是关键。关键再一次把她拎起来让她端坐在自己的前面。
姚柒柒感受到了关键火热的胸膛,她的脸像被火烤了一样,她尽量往前倾,生怕挨到关键的身体。
关键抖缰绳马跃上了岸,关键把姚柒柒放下来,看了她一眼,打马溶进了马群当中。
姚柒柒呆站在那里,看着远远消失的马群,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滋味。
分集剧情介绍: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分集剧情介绍(1-10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分集剧情介绍(11-20集)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