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明相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虽然我们是从6711《明朝时代》这个虚拟的网游世界中走出来的朋友,但是我无法忘记,无法忘记那些我们曾有过的,写满了诗句充满了欢乐的岁月。往事像斑驳的墙影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心头。
我们都在6711《明朝时代》的万历国里,可是我们却像《向左走向右走》里的主角一样,不知道我们就近在咫尺,我们只需开门然后说生“hi”就可以认识。在那段混杂着阴郁的冬天和明亮的傍晚的记忆里,余明像个充满激情的理想主义者,是他告诉我生命中有些东西值得脱颖而出,被我们体验的。我们都爱玩游戏,都爱写一些别人看不懂的诗,是他给了我诗的翅膀,在纯洁的天空里挥动出飞翔的节奏。记得以前的每个星期天,我们都会骑着自行车去一个静谧的被人们遗忘了的树林,对着天上的白云,茂密的树木和我们自己大声诵读着那些已经不再流行的诗歌,我们读北岛,读里尔克,读特朗斯特罗姆……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和自由。在我们的世界里,到处都飘满了洁白的诗句,我们就像两个任性的孩子,用彩色的蜡笔为生命的白纸涂上诗的色彩,让它不再苍白。我们也会在海子祭日的晚上,到一座荒芜的小山头烧着海子的诗集,以告祭他那高高飞在空中的灵魂。我们坐在一起对着布满星斗的夜空久久的发呆,不知海子此时会做什么,但他依旧会如繁星般闪耀在我们的内心。海子走了,把我们留在了这个荒唐得可笑的世界上。
我们会在河边疯狂的奔跑,呼喊,对沉默的河水说着压抑在心底的话,那些从来不对别人说的话,让它们随着河水静静地流淌,直到远方。在这个浮燥,物欲的人世中,我们用诗句来熨贴暗自跳动的内心。虽然我们没有朋友,得不到别人的理解,但我们从不孤独,从不寂寞。有诗句的陪伴,我们度过了一段诗意的岁月。然而,那些日子却像候鸟像飘絮一样飞走流去了,永远定格在了那叫做曾经的痕迹里。
余明对我说过:“我会像个诗人一样,行走在自己的轨道上。无论去到哪里。”他带着这句话和他的诗集去读大学了,却到处受到伤害,背着一个痛苦的包袱游走在自己底线的边缘。他起初还能够坚守自己,可是最终还是陷进了世事的泥沼里。他曾打电话对我说:“外面这个世界一切都会让你身不由己,我已经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站台了,只能像一辆失去了方向的列车,漫无目的的行驶下去。我不想这样,可我已经不能选择我自己了。我恨我自己。”可我始终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是我不懂;或许是我还没有去面对那一切;或许是我还在读着那些曾经的诗句。
真不知是我和余明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可能是我们都错了吧。为什么我们一个小小的坚持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脆弱;为什么纯洁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苍白;为什么我们总是受伤。我知道我无力去否定什么,我只能默默的去承受,疼痛着并且坚忍着。我知道我无法去逃避,因为诗的纹理已经沉淀在我的内心之中。
余明无奈地选择了离开,让我觉得青春就像是一场战争,理想主义惟有死于青春,而活下来的都已面目全非。只留下那段曾有的岁月作为我们青春的永恒的注解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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