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8月上旬,为了纪念陆军第88师在上海抗日一周年。谢晋元向租界工部局再三交涉,要求在孤军营内升国旗。工部局同意了,但租界当局却派人进行干涉。通过双方反复斗争,最后商定,将旗杆截去4尺。
8月11日早晨6点左右,孤军全体官兵齐刷刷地站在操场,谢晋元带领全体官兵举行升旗仪式。但没过几分钟,400余名手持武器的白俄士兵将孤军包围,强迫降旗。遭到孤军断然拒绝,一场冲突在所难免。手无寸铁的孤军终究不敌装备优良、人数众多的白俄兵,不但国旗被夺走,还有100多人受伤,41人受重伤,3人死亡。
“八百壮士”受到了重创。更大的打击却还在后头。1941年4月,他们最为爱戴的谢晋元被暗杀,孤军们亲眼目睹这一惨状,无不悲痛欲绝。
7个月后,太平洋战争爆发,英、美对日宣战。日本偷袭珍珠港后,日军占领英法上海租界,孤军们顷刻变成日军的俘虏。失去自由的孤军们,原本一心盼望着很快能够再次投入战场。至此,“八百壮士”重返战场的梦彻底破碎。
遗落西南太平洋
日军进入租界后,孤军们被押解到上海附近的宝山县月浦机场,住在一个空出来的军营里。这里戒备森严,四周拉有电网。他们被迫劳动,“八百壮士”成为名副其实的囚犯。
半年后,“八百壮士”被拆散,一部分被遣送至杭州、孝陵卫及光华门(南京)做苦役,还有一部分留在南京老虎桥监狱拘押。还有一批,则被押送到远洋之外的巴布亚新几内亚。
相比较而言,留在大陆的士兵要幸运得多。部分被送至孝陵卫及光华门的士兵于1942年11月逃脱,其中一部分在重庆重新归队,另一部分就近参加了游击队。被送至其他地区的士兵许多也先后逃脱日军的魔爪。
被送到安徽芜湖裕溪口装卸煤炭的王文川,趁看管不注意,躲进一户农家的茅草屋顶上,日本人收工点名时发现少了一人,用刺刀向顶棚上乱刺一阵,躲藏在里面的王文川差一点被刺中。等日本官兵走了,他才敢出来。
从芜湖逃出来,王文川一路讨饭,一路打听,凭两条腿,整整走了3个月,终于到达重庆大坪的国民党散兵收容所。
而被押送至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那部分官兵,命运要悲惨得多。
1942年秋,25岁的湖北人田际钿和其他几十名官兵被押送上一艘日本大型军舰。军舰共有9层,他们被赶到最底层。里面不见天日,闷热无比,连床都没有,不少人晕船、拉肚子,田际钿一个来湖北自通城县的老乡就热死在军舰上。
在太平洋上颠簸了48个昼夜,军舰到达澳洲一个叫新不列颠的荒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