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人家按:这是反斜面炮位一篇散文,看过楼主文章的人可能都有印象,原作者还有另一个网名叫合成军参谋。楼主的文章,无论说人还是说事,都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这篇文章写的是女兵,虽没刻意写女兵的故事,但文章结束时的廖廖数语,使人感到女兵的更加可爱、、、
在老兵的军旅生活中,很多事都可能给人留下一些美好的怀念,但愿 老兵 们在回顾过去的战斗生活时,把一些感受最深刻的事,通过简短的文字写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你的快乐!
我爱女兵
作者:反斜面炮位

(配图与文章内容无关)
从小生在军营、长在军营,同辈的姨姐妹、堂姐妹中也有7个是兵,看惯了女兵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看女兵,怎么看怎么舒服,以至于后来产生了非女兵不娶的念头,俗话说,这叫走火入魔。怨不得人家说,凡事悠着点,钻了牛角尖必定自误。这不,一耽误就是20多年,直到40岁才搞定一个女兵,虽说长得天仙似的,还是个导弹专业的硕士。可是,我常在想:像她这样的条件的人,军营外面扔个砖头就能砸中一个,同样是女人,何苦在乎她穿的是什么服装呢?老婆说:你有兵的偏好,兵的情结。
也许吧。
我今生见到的第一个女兵是我老妈,是个情报军官。小时候咱哥儿最爱向人炫耀的是,老妈能够双枪左右开弓射击。文革中因为种种牵连和莫须有的罪名受尽折磨,她的两条胳膊被打断了也不交待“问题”。我去探监,她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哭,就不是我的儿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说“儿子,妈用嘴啃了一个月的碗边了,你喂妈一次吧。”那年,我报名上前线没有告诉父母,一个老 战友 给她透了信息,她居然没有告诉老爹,而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煎熬。前几年,老妈去世了,我亲手把她抱进太平间的冷库里,在殡仪馆火化间,我给领班送了两条中华香烟,然后一捧一捧地把她的骨灰装进骨灰盒。在一边陪我的干事说:你真是一个大孝子。我说,她不仅是我的老妈,还是一个值得崇拜的女兵。
我的小姨妈没有老妈那么曲折的经历,当了几年海军通信兵,沾了“烈士子女”的光而被保送到炮兵工程学院就读引信专业,成绩好、是个学雷锋标兵,长得也漂亮,身边有一帮追随她的男女同学,文革开始后军校毕业生“就地闹革命”,他们8女5男借着“大串联”的由头,把我弟弟从京城转移到了江西的一个男同学家。不久,同学的父母也遭难了,小姨妈又和两个女同学赶到江西,把我弟弟接到上海。后来,小姨妈主动去了吉林与内蒙交界的一个试验场,在一次试验中,她的一只耳朵被炸聋、两根手指被炸断,文革结束后回到炮工教书,那个江西的男同学成了我的小姨夫。多年后,小姨夫一喝酒就会夸她“是个硬骨头兵”。
我当兵那阵子,年龄太小,还“不省人事”, 老兵 们似乎对能够见到的寥寥可数的女兵“如数家珍”。副指导员的妻子是个军医,每个周六来队总是戴着一副口罩,直到我离开连队都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子。
78年10月,军校毕业前我下部队实习,宿舍和通信营隔堵墙,绕着走也只要5分钟,一帮光棍参谋干事晚饭后就过去踢足球,总有一些女兵在一边看热闹,通信营的城市兵多、排级军官多,胆子大,很快都混了个脸熟,后来干脆“假公济私”带着兵来帮助我们洗衣洗被,很是受用。
不过,一件事情让我对她们有了质的认识:一个正在报批提升副连长的女兵排长,宁可放弃提升挤进了南下名单去了蒙自;一个曾被我不小心用足球爆头就哭鼻子的医助,居然报名加入了“144野战手术队”去了马关;还有我的两个老姐,在东线也成了那场战争的参与者。正值花季年华的女子,何以选择战争生活,答案只有一个:她们是兵。包裹她们柔弱、婀娜的身体的不仅仅是一套与众不同的服装,而是军人的特质。
选自 军歌 感悟人生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