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在这封信里还回忆了他在被俘前美军虐待与杀害俘虏的情况。他说:“我们士兵也奉命不要零星收容俘虏而要杀死,说是我们没有时间把他们带到后方去。”“我在顺川和军队里之间,曾亲眼看到有200多个中国和朝鲜的被俘人员被残暴地杀死了”,“我在被俘前还见俘虏都被关在有铁丝围的笼子里,那时又正是冬天,俘虏被关在室外,一个个都冻得哆嗦。” 贝尔在这封信中,实际上将志愿军与美军怎样对待战俘,作了鲜明的对比。
我志愿军对其他国家的战俘,也是很人道的。我十二军三十五师一○三团在汉城南消灭土耳其军一个营,俘虏了营长以下百余名。当时部队要继续向南穿插,在抽出人员往后方送这批土俘时,这些土俘一个个蹲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要枪杀他们,就是不肯走。我军又无土语翻译,一直无法向他们宣传政策,最后因政委苗兴华急中生智,首先命令医务人员将负伤的土俘一律进行了包扎,同时又安排对一名负伤的校级军官和另一名尉级军官用担架抬着走。这样土俘才知道是要转移他们,就活跃起来,被带出战场。
关于不拿俘虏财物的事,是严格执行了的。一个叫纳赛尔尼的美俘在1951年8月5日,写的家信中曾谈到这方面的感受。他说:“刚被俘时,我感到非常害怕。我深怕他们也像日本人一样虐待战俘,并拿走俘虏的东西。但使我惊奇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把我带到离火线几英里的地方,检查我身上的物品后,便立即如数归还给我。”另一个美军中土班长伊万说:“我被俘时,因担心会被杀死,便立即把我的手表、钢笔拿出来,要送给俘虏我的那个志愿军士兵,但他摇着手,很客气地拒绝了。同时他还拍拍我的肩膀,似在表示叫我不要害怕,我当时真感动极了!”
在后送途中,我军要冒美机侵袭的危险还要保证俘虏的食宿、治疗和安全。美俘彼德·威廉说:“一路上我们受到了很周到的照顾,一到村子里住下,就有医生、护士来为我们治伤。他们尽量不造成疼痛,慢慢脱下鞋子,洗伤处后消毒并敷药,然后又包扎好。每天都这样,就像为他们自己的人治疗一样。”另一个英国战俘p·r·屠塞尔谈了一次途中遇炸的亲身经历。他说:“有一次行进中,盘旋着的‘海盗式’飞机曾自空中倏地窜下来,在我们附近向中国军队扫射,但他们不动声色,过后也没有任何杀害、报复我们的意图。要是我处在他们的地位时,起码要大加责骂战俘,甚至还会走得更远一些……”
三、令西方媒体惊诧的一项举措
我军入朝后在第一战役中普遍发现美军“好打难俘”,因此在战场上毙伤敌军人数3倍于俘虏人数。经了解,这是敌军向官兵灌输所谓我志愿军杀害俘虏欺骗宣传的结果。为揭破敌军这种欺骗蒙哄,志愿军从总部到前沿各部队,分别于1950年冬到1951年10月间曾多批释放敌军俘虏,每批多者百余名,少者四五名或十来名不等。由于这一独特举措为战争中所罕见,所以当时美联社、法新、纽约时报、伦敦时报、星期六晚报、温哥华日报以及美陆军星条报等多家新闻媒体,都予以广泛关注,感到十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