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上台后,局势不仅没有丝毫扭转,而且每况愈下,所以,国民党内的官员们讽刺说:“阎院长在施政演讲时所说的扭转时局,大概首先就是扭住李代总统转向蒋先生。”
阎出任行政院长之初,倒是励精图治,颇有一番抱负,但面对国民党内部山头林立,互相倾轧,他也感到无能为力。阎多年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他在6月24日的日记中写道:
到穗以来,始知国事日非,由于党内有派系争,有小组织争,有地域争。地域有南北争、西北争、东北争、东南争。争起来无理的说人坏,有理的说己好。不说事怎样做,只说人怎样用……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此时,尚有部分国民党军事力量残留在大陆,他们是盘踞在中南、西南的白崇禧集团、余汉谋集团、胡宗南集团。当时,广州“国民政府”的计划是,让白崇禧驻守湖南南部,力图阻止解放军进攻两广;胡宗南驻守秦岭,防止解放军由陕入川。如果这两边的防线被突破,就撤入川、桂,负隅顽抗,等待国际形势的变化。
毛泽东显然已看出了国民党的这一着棋,制订了“远距离包围迂回”的作战计划,命令二野、四野及一野一部,在南方各游击队的配合下,向中南、西南纵深进攻,再回过头来消灭国民党残部。
中国人民解放军挥师南下,白崇禧的部队还没有见到解放军的影子,就望风而逃。
10月12日,解放军逼近广州。李宗仁宣布“政府”迁往重庆办公。14日,广州解放。
11月2日,川东形势告急。解放军向西挺进,很快逼近重庆。李宗仁因不满蒋介石,跑到桂林老家养病去了。重庆只剩下阎锡山苦撑局面。此时的阎锡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害怕自己成了替罪羊,担当国民党垮台的罪责,多次电请蒋介石与李宗仁“即日来渝,共挽危局”。
在阎锡山的接连电请下,蒋介石于11月14日由台湾飞重庆。蒋一下飞机,就让人给李宗仁发电报,要他速来重庆“共商全局”。李宗仁不接电报则罢,一接电报就飞到南宁,跑得离重庆更远了。在南宁没待几天,李宗仁又飞抵香港,住进了太和医院,并发表声明:治病期间,军政事宜,由阎院长负责。
李宗仁远走香港,蒋介石暗自高兴。但李并未声明辞职或引退,又使蒋介石非常恼火。毕竟,他现在只是国民党的总裁,从“法统”上讲,只能管理党务,而无权过问政事。这使得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事到这个地步,蒋介石也顾不得什么法统不法统了,到重庆后,他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每天从早到晚会见党政要员,召开大会小会,商讨如何挽回败局的方针策略。 蒋介石在重庆忙乎了几天,最终也没有拿出阻止解放军南下西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