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唯一可能的途径是说该种语言的民族的迁徙。以有关语言的相互关系为依据,人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一过程的概况。
除了在总体上属于印欧语系,梵语即古印度—雅利安语与伊朗语族也有着较为密切而特殊的关系。伊朗语族中最古老的代表是古波斯语和阿吠斯塔语。实际上,古代印度—雅利安语和伊朗语族语言的关系十分密切,因而这两个都自称雅利安人的民族在更早的时期里必定曾经是同一个民族,讲着同一种语言(尽管适当许可方言之间的差异)。这一通常被当作原始印度—伊朗语的早期雅利安语,是后来的伊朗语和印度—雅利安语得以衍生出来的语源。在雅利安人侵入印度以前的时期里,他们很可能居住在中亚地区,以奥克苏斯河[阿姆河]、锡尔河、咸海和里海为界。可以假定,雅利安人的各个分支就是从这个基地推进到阿富汗高原,然后从这个基地下降到旁遮普平原。从这同一地区,另一些雅利安部落朝着相反的方向,西向移入伊朗。在那里,他们第一次出现在亚述记载中是在公元前9世纪中叶。一般认为,他们开始占领伊朗不早于公元前1000年。如果上述估计的时间是正确的,那么雅利安人占领伊朗的时间就比其迁入印度晚得多。伊朗人保留了对其最初的家乡的记忆,称之为“雅利安人故乡”。这一地区一直为伊朗人所占领,到突厥人侵入时为止。
雅利安人在他们早先的家园开创的共同文化和宗教,仍然分别反映在伊朗人和印度—雅利安人最早的典籍中。在后者的文献中,查拉图士特拉[查拉图士特拉(zarathustra)意为“骆驼的驾驭者”,即古波斯语的琐罗亚德斯,古波斯的宗教改革者。]的宗教改革带来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改变,其结果例如,原有的单词“神”(梵语为deva-)获得了“魔鬼”(阿吠斯塔语为daeva-)的词义。同时,吠陀经中某些重要的神(如因陀罗),在阿吠斯塔中则被降到魔鬼的地位。尽管如此,仍有相当数量的共同遗产保留下来:虽然因陀罗这个名称变为指魔鬼,但其称号“杀弗栗多者”(vrtrahan-)的伊朗语形式vrthragna仍指一尊重要的神祗 ;与吠陀经中的密多罗(mitra,婆罗门教、印度教神名。《吠陀》中的昼神)相应的伊朗的密斯拉(mithra,古代波斯神话中的光与真理之神,后成为太阳神),仍为他们最重要的神祗之一,后来在罗马帝国有过一番不寻常的经历;崇拜火和苏摩祭是印度和伊朗两者的共同遗产;吠陀中的毗伐斯万特之子耶摩[yama,太阳神毗伐斯万特(vivansvant)之子,死者之王]和阿吠斯塔中毗伐赫万特之子伊玛[yima,伊朗古代神话中也为太阳神之子,人类始祖]这样一些人物也说明有一种共同的神话。印度和伊朗还有着共同的基本宗教术语,例如,吠陀中的“霍塔尔”(hotar),意为“祭司”,“雅吉纳”(yajna)意为“献祭”,“利塔”(rta-)为“真理、神规”,在阿吠斯塔中分别为“扎奥塔尔”(zaotar)、“雅斯纳”(yasna)、“阿夏”(asa-)(古波斯文为“阿尔塔”(arta-)。同样,共有的专门名词也出现在政治(“统治权”,梵文中为ksatra-。阿吠斯塔文为x‘sathra-),军事(“军队”,梵文为sena,阿吠斯塔文为haena,古波斯文为haina)以及经济(“田野”梵文为ksetra-、“可耕地”urvara-,阿吠斯塔文“家园”为so1thra,“庄稼”uruara)等领域中。在印度,社会阶级的划分具体表现为四种姓制度,这与伊朗的情况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