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迹象表明印度—伊朗语和其他印欧语言有特殊的联系。就西印欧语言(意大利语、凯尔特语、日耳曼语)来说,鉴于它们的地理位置,不可能有这种联系。赫梯语和小亚细亚的同源的语言处于一种特殊地位,由于它们与人们熟悉的印欧语形态差异很大,因而需要假定,它们很早就分离出去了。这些民族翻越巴尔干山脉进入小亚细亚的时间必定比他们最初出现在书面历史记载中要早得多。更有疑问的是关于两种习惯上称之为吐火罗语甲和吐火罗语乙、相互有密切联系的语言的情况。本世纪初,使用这两种语言的写本残卷在中国新疆出土。鉴于这些残卷的位置,人们希望它们会显示出与印度—伊朗语有较密切接触的一些迹象,然而,从这些残卷却找不出这方面的任何痕迹。更有甚者,从它们也看不到与印欧语的其他分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对于这些事实,最好的解释是,假定使用这一语言的人群分离出去的时间很早(尽管不如赫梯人等的分离那么早)。必定是上文概括的雅利安部落后来向东的扩张将他们推向越来越远的东方,直到最后定居在中国新疆。从语言上找不出这两种人早期接触的痕迹,只有到很晚的时期,伊朗人对吐火罗人的影响才显露出来。
迄今为止,我们都只能完全根据语言上的关系去解释雅利安人的起源和早期迁徙。关于公元前约1500年以后的活动,则有了可供使用的文件证据。这些资料并非出于雅利安人永久定居的国度——印度和伊朗,而是来自近东,雅利安人的一支在那里建立的一块不具持久影响的短期领地。出自这一地区的文件证据包括若干专门名称,一些神的名字和一些单词,从这些词汇可以推断出公元前1500—前1300年间雅利安人曾出现在这一地区。他们的出现总是与胡里人[hurrians]有关,胡里人是土生土长的非印欧人,当时也正在大事扩张。尤其是胡里特人的国家米坦尼[mitanni],从其国王的名字推断,在其最有影响的时期,系处在由雅利安贵族支持的雅利安国王统治之下。另一些位于叙利亚的小国的统治者也有类似的雅利安人的名字。
这些雅利安人的人数不足以将他们自己的语言和文明强加于他们所定居的国度,他们似乎总是将胡里特语作为他们的官方语言。在这一时期结束后,他们被土着居民同化,没有留下更多的踪迹。最重要的文件是赫梯和米坦尼君主之间的一份条约,其中载有4个在吠陀经中常见的神祗名称:即因陀罗、伐楼拿、密多罗和纳萨蒂亚[双马童],此外,出现在喀西特人文件中的意为太阳神的苏利亚(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喀西特人与雅利安人之间的联系),和在赫梯人文件中得到证实的火神阿耆尼,看来都是他们从雅利安人那里借用来的。在米坦尼人基库里用赫梯语写成的一篇关于驯马的论文中,包括了一些雅利安语的专门名词和一系列雅利安语的数字。另一些雅利安语的单词,在与胡里人有关的文件中也时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