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注意到,雅利安人入侵印度看来是在吠陀诗篇编成大约相当长时间以前发生的,因为在吠陀诗篇中找不到关于这一迁徒的清晰回忆。另一方面,这些诗篇却频繁提到雅利安人与以前的居民达萨或达休的斗争,占领他们的土地,缴获他们的财物,至于这些被迫离乡背井或被征服的民族之身份,主要的,也是最可能的看法是,他们就是印度河文明的创造者。这一在最初被发现时大大出人意料的文明,必定早于吠陀时期,但对于它的衰落是否由入侵的雅利安人造成,或者说,从印度河文明的终结到雅利安人的出现,是否经过了一段时间,尚存有一些争论。吠陀经典本身的证明材料无疑是支持前一种观点,这明显地表现在它经常提到摧毁城市,战神因陀罗被认为是“破坏城堡者”,火神阿耆尼也被突出地提到其这一能力。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许多印度河流域的城市似乎都是毁于火焚。考虑到这些反复出现的材料,似乎不免得出这一结论:印度河流域城市的毁灭是雅利安人之所为[这一说法可能不适用于信德的摩亨佐一达罗,在那里,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表明,那座城市是因为经常发生的特大洪灾而衰败。但是,闹事佐一达罗并不在雅利安人前进的主要路线上。(编者)]。
实物遗迹清楚表明,在某些方面,印度河文明要比雅利安文明优越。尤其是,印度河文明是一个高度发展型态的城市文明,而相形之下,雅利安人则并不熟悉城市生活。雅利安人的优势在于军事领域,在这方面,他们使用马拉双轮轻便战车发挥了显着作用。他们取得胜利的后果是几乎完全放弃了城市,这与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不列颠,便终止了罗马一不列颠的城市生活,差不多如出一辙。雅利安人不仅对利用他们所征服的城市不感兴趣,而且进缺乏管理城市的专门能力。在吠陀时代的大部分时期内。雅利安人用木材建造住所,他们以村落而不是以城市为单位散居各地。他们的房屋和家具由于主要用木材及其他易腐烂的材料造成,因而保留下来可供考古学家记录的为数不多。直到最近,印度的吠陀时期在考古方面几乎仍是一片空白。甚至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多大进展。只是到吠陀时期之末,城市的发展才重新开始。对印度河文明,考古学是我们知识的唯一来源,而关于吹陀时期难和安人的资料则完全要依靠以口头方式相传下来的文学典籍。这些典籍没有提供任何专门的历史记载(因为那不是它们关切之所在),而是提供了大量的关于某一历史性或半历史性人物之出现的非主要的材料,也描绘出那个时期生活和文明的一幅相当清晰而连贯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