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月22日早上6点钟。爬起床,悄悄地溜出宾馆,顶着满天的漆黑,迎着凛冽的寒风,乘火车去一百公里外的法兰克福机场接老婆。
从宾馆到火车站有500米远,中途经过一个墓地。走到旁边时树影婆娑,阴风阵阵。这他妈的可都是德国野鬼,真够渗人的。我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大踏步地一直超前走,坚决不朝两边看,居然安然到达车站。
当地是个只有6000人口的小镇。车站也小得出奇,一盏白炽灯忽明忽暗带死不活的闪着。前苏联有部电影叫两个人的车站,这车站现在除了我以外其他连个人毛都没有。买票都不知道去找谁。站台上立着一个橱柜,里面可能是时刻表,按时间顺序写着密密麻麻的德文,就是没有我要转车的维尔次堡。旁边摆着一个自动售票机,没英文说明,乱按一通,也不得其要领。真想踹它两脚,又怕被警察抓去,耽误了接老婆。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不象是日耳曼人,到像吉普赛人。和她讲英语,她直摇头。问她怎么去维尔次堡,她咕哩咕嘟带比划地,好象是中间隔着一个叫什么什么的地名。拉倒吧,跟她纠缠太多也没用,我说的她听不懂,她讲的我也不明白。
6点半钟,一个伙计轰隆隆开来了一辆只有两节车厢的火车。问他:"Do you speak English?"回答很坚定:“No!”不死心再问:“How could I get to Wurzburg?”他又蹦出一个单词“Change!”这回听明白了,得change才能到那里。这伙计一摆手又一晃脑袋:”Follow me." OK,今天我就follow you 了。
跟他从车这头走到车那头,车尾改成了车头,他要往回开了。什么火车,整个就是有轨电车。两头都能驾驶。过一会又上来两个人,司机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咕噜了一阵,从眼神到表情上看出是要他帮我换车。我心里更踏实了。掏出一把硬币给司机:”哥们,车票要多少钱,你自己拿。“这伙计到也豪爽,一摇手:中国哥们不要票,这钱留着你自己用吧。
6:45,按电钮,开阀门,列车启动,10分钟后,那小伙子叫我和他一起下车,又和我一起换上去维尔次堡的列车。原来他在接受计算机软件方面的培训,每周五到维尔次堡来上一次面授课。我们一路聊着,沿途各站又陆续上来一些学生。到了维尔次堡他带我去买票,又把我送上去法兰克福的列车。临别时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你挺雷锋的,将来准有大出息。”
8:50赶到法兰克福机场。我老婆的飞机6:40就到了。我赶紧去出口找。法兰克福机场是世界上最大的机场之一,光我所看到的值机柜台编号就已经排到500多号了。候机楼有两座,称为Terminal 1 和Terminal 2.两楼之间用空中单轨列车连接及运送过往旅客。Terminal 1楼下分别有通往市区的短线和长途火车。找information service一问,我老婆所乘的台湾华航飞机在Terminal 2,赶紧过去。一下电梯,曾与我同甘共苦的老婆眼泪巴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以为你来德国两天半就变心了,不来接我了……”
唉,我可怜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