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庐县合村乡大溪村,一种深褐色、果型如鸽子蛋般大小的野生猕猴桃,零星地散布在海拔500多米高的山上。据说,此果口味极佳,营养丰富。就是这种罕见的野生猕猴桃,如今却烂在了方圆80亩(约80个篮球场)的山地上!农户摘下猕猴桃进城卖,最终连来回的8块车费都卖不出来!农学专家和医学专家认为:该野生猕猴桃不仅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而且具有独特的医学药用价值——它是抗癌高手!如此神奇的植物,人们怎样才能更好地加以开发和享用呢?野生猕猴桃移栽到田头12月6日,时报的采访车在宽约3米的泥泞山道上行驶,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背着竹子下山的村民。当记者问起大溪村的野生猕猴桃时,他们叹着气说:“哎!可惜啊!都烂光了……”顺着村民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一座座巍峨的大山。山脚下,一位正在劈柴的徐姓农户告诉记者,大溪村从山脚到山顶共有400多户人家,他们的年均收入只有3800元,90%的农户靠种植毛竹为生。当记者问起野生猕猴桃的时候,老徐不由分说:“你们跟我来吧。山上果子很多,但是很高,很难爬。我们就从山上拔些下来种到自家地里。”我们跟着徐师傅在平地上走了五六分钟就开始爬一个约10米高的小山坡。在山坡上有两分地,我们看到了三株被移栽下来的野生猕猴桃的枯藤。记:“猕猴桃喜低温吗?”徐:“是的,猕猴桃一般要种在300—1200米高的山上,低温下比较适合生存,所以我们不敢大量地种在山脚边的地里。本想种点(猕猴桃)偶尔出去卖卖,可是一斤卖不到8毛钱。我们只好把果子送人,有时就不管了,随它自生自灭。”徐师傅无奈地告诉记者。记:“一株猕猴桃树大概能结几个果子?”徐:“这可说不准,多的有二三十个,少的只有三四个。而且,有大小年之分,去年是大年,结了很多果子,今年就是小年了,(果子)很少很少……”七旬老人讲述桃往事记者见到毛师傅时,他正坐在桥头和村民拉家常。从他红润的脸色和强健的体魄看,他一点都不像年近古稀之人。“我们这里水好、空气好,几乎没污染,身体怎么会不好呢?”毛师傅一听记者是来搜集野生猕猴桃信息的,就主动提出要带我们上山走走。“这野果子(野生猕猴桃)真甜哪,没任何污染,从没施过肥,也从没打过农药。只可惜喽……没人要啊!”毛师傅一边爬坡,一边叹息。听徐师傅说,这山叫阳边山,在这座山上以及与它相连的山上都有野生猕猴桃的踪迹,方圆约计80亩。这里只有一条陡峭细窄的黄泥路。走不惯山路、缺乏平衡能力的人极有可能摔跤,严重的还有滑坡的危险。记者每踩下一步,都提心吊胆的。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到了海拔500米左右的高山上,看到了野生的猕猴桃果林。现在正值初冬,猕猴桃的叶子已开始凋零,剩下的只是沿泥土攀伸出去的棕黑色枯藤。每株猕猴桃的间距约0.5米,行距1米左右。记:“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成片的野生猕猴桃林?”毛:“很早了!我们小时候到这山上玩耍,都摘猕猴桃吃的。”记:“以前果子多的时候,也烂在山地上吗?”毛:“差不多都这样!我们干活累了,随手也摘些吃吃,另外的就送人,我的亲戚住在杭州城里,他们可喜欢吃这玩艺了!我每年都摘一麻袋给他们送去,”话音未落,毛师傅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对了,有时野猪也常来偷鲜。今年我们村里就抓了10多只野猪。猖狂的野猪有时把这些野果子的根部都拱得乱糟糟的。”记:“那一般什么时候结果子呢?”毛:“一般在六七月份结果,8月开始成熟,到了10月份左右是果子长得最甜的时候,这一个月要是没采摘完,11月初就要烂掉了。”老支书花大价钱买桃种挨着野生猕猴桃边上的,是村里老支书种植的猕猴桃,共有50亩地。老支书告诉我们,这猕猴桃种是衢州江山的,是当地乡镇府推荐他种的,据说市场上比较畅销。去年8月份,老支书种下了江山的猕猴桃,共花去一万多元,买了5000株果树。“其实,我们种植的成本不止这些。明年等它长结实了,长成粗枝大叶的时候我们还得给它搭个铁架子,估计也要1万多元呢!”记:“你为什么不要山上的野果子,却要跑到江山去买这么多的人工猕猴桃种子呢?”老支书:“你不知道啊,这山上的野生猕猴桃树不知哪株好,哪株不好,有的种下来后干脆不开花也不结果。就算结了果,市场上也没人认得这好东西,我们照样卖不了好价钱。”记:“当地乡镇府知道吗?”老支书:“知道,但也没办法。我们只得另寻他路,种点好卖的。”末了,老支书又补充一句:“不过果子还是野生的好吃!”往日风光不再,今日遭遇怀疑去年卖过野生猕猴桃的王姓村民对记者说:“我挑了两箩筐野生猕猴桃到城里(桐庐县城)卖。很多人看了看果子就走了,有的蹲下来捏一捏,问这是什么。当我告诉他们是野生猕猴桃时,他们多数半信半疑,有的还问‘这山里的野果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看看摸摸后就走开了。哎!不识货呀!”记:“那你一斤能卖到几块钱?”王:“有些人为了尝鲜会买一点,但是经讨价还价后一般以五六毛钱(每市斤)打发掉,好点的能卖到8毛钱一斤。可是因为买的人少,我们一天下来才卖了5块多,路费也卖不起。”如今的野生猕猴桃已经无人问津了,但是几年前它曾使村里人尝过不少甜头。听村民们说,前几年富阳一家罐头厂曾闻讯来到大溪村收购过野生猕猴桃,一天的收购量达三四千公斤,负责收购的村民一天就赚过上千元,村里人也以为找到了一条致富的门路,可随着罐头厂的倒闭,此地的野生猕猴桃就再也无人问起。临走前,村民们再三叮嘱记者:“来年结果子的时候别忘了进山啊!明年可是大年啦!这东西(野生猕猴桃)好着呢!”但愿来年有人当红娘,帮这批珍贵的野生资源找到一个“好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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