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没有征兆地停了下来,司机(兼导游)Alyou离开了我们在找寻什么。满眼都是黄色的岩石在阳光下曝晒着,我不知道还可以找到什么。他回来了,手上是一枝枯死了的树桠,那细细的树枝更象一根根的刺,显示着在沙漠里生存的坚辛。没来得及发问,Alyou在树枝的底部剥出一个小小的黑褐色的种子,就像一颗大麦,在旁边的岩石上来回摩擦几下,我们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哔”,Alyou从磨损处将种子剥开,从里面取出2粒白色的籽,和平时看到的辣椒的籽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我们还是不明白他特地停车要给我们看什么特别的东西。
从我们的水瓶里,Alyou倒出来一滴水,把这2粒“辣椒籽”放了进去,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好像时间的流失在这一时刻成了可以触摸的实在,又好像在看一个快进的电影镜头,那2粒“辣椒籽”在短短的几秒中之内,膨胀,形成一个花骨朵儿,盛开,在炙人的热浪中,娇嫩的淡黄色花蕊微微颤动,其清新淡雅更不输于江南早春的茉莉花。
Alyou告诉我们,在一个年降水量少于30毫升的沙漠里,这种植物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躲在厚实的种子后面等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确依然保持一个敏感的心,一旦感应到大自然的呼唤,只要少少的一滴水,就已经够它们尽情地展现和绽放生命的激情。就象多少沉寂的心灵,在日复一日的奔波中似乎已经失去水分,掩藏在没有表情的都市面孔下,但是当遇到生命中的甘霖,就一定会释放出全部的能量来完成最美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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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Eilat:以色列最南部的一个城市,红海的最北端,比邻埃及和约旦,当年摩西带着犹太人就是从这里进入、回归以色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