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点半出门,街上已经是人来车往了。后来我总结,在整个东南亚,可能由于农耕习惯或者地理位置的关系,这里的人民基本上都保持早起的习惯。例如,胡志明市的邮局和博物馆,早晨6,7点就开门了,这在欧洲简直是难以想象。
在旅店边的面包铺上买了个夹煎鸡蛋,碎肉末和芝士的面包,尽管卖面包的老太太的手看上去有点黑,面包也是从自制的烤箱里拿出来,可是味道却十分正,咬上去,脆脆作响,感觉很好。
开始对越南人民的卫生习惯比较麻木了。他们不怎么爱洗手,一双手可以一边收钱,一边切香肠,抓菜末。据有的网友观察,越南人民也十分的节约用水,一盆水可以洗上好多只碗。不过我一向抱着入乡随俗的观点,权当大菌吃小菌,只是要备好止泻药和抗生素。
熟门熟路的去了还剑湖。
早晨湖边全是在锻炼的市民们,有踢毽子的,打羽毛球的,跳扇子舞的,打太极的,压腿伸胳膊的,慢跑的,很热闹,感觉象到了江北小城靖江的公花园。
总算看清楚还剑湖了,不算太迷人,湖面靠岸处甚至还有些垃圾。不过早晨湖面上有层薄薄的雾气,转到人少的地方,看见湖心的龟亭,衬着堤岸的垂柳,有种迷离的感觉。
顺着湖边,一路走到邮局,在门口小摊前买了张明信片。贴邮票的时候,仍是学着在欧洲的样子,用舌头舔了老半天,邮票也没粘到明信片上,看来欧洲的规则在亚洲不适用,还是乖乖的用胶水,结果粘的满张卡片全是,粘乎乎的狼狈的很。
出了邮局,走没几步,前面就是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一座雕像,雕像后面的平地上,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打羽毛球。看那雕像,感觉样子有点象孔子,记得之前看过明信片上介绍河内的太子监,会不会是它的什么创始人。
正打算在LP上找一找,这是个什么东东时,听见一边有人在问我,需要帮忙吗。抬头一看,是个越南小伙子,正露着善意的笑容。
其实这几天来,我最烦别人问我的是,你从哪里来,这通常是当地小贩向你兜售商品的序曲,开始心境好时,回答他们的是,不,谢谢,后来累了,只是摇摇头,对于那些开口就对我用日文打招呼的人,更是眼也不瞥一下,干脆当没听见。
幸好他当时没那么问我。
我向他询问那个雕像的原型。他告诉我,那是一个为越南做过许多事的皇帝,可并非是那个与还剑湖有关的黎太祖。由于雕像刚刚落成未几,他相信我的LP上肯定没有介绍。
想了想,记起之前有网友提到过的巴亭广场,一问,得知可以坐公共汽车去。正想谢过,同他告别,小伙子告诉我,他是一个餐馆的服务生,才学英语2个月,不想放过任何可以用英语交谈的机会,今天早晨他有时间,愿意陪我去,怕我拒绝,末了还说不要我付任何钱。
小伙子看来是个好学的人,除了英语,还正在学法语和日语。由于家境不好,很早就辍学,出来找工作。他的愿望是学多点语言,将来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赚大钱。这大概是大部分越南人的理想职业。
我们坐了2路公共汽车,2500盾一张票,车比较简陋,也很少人。
下车走了几步,就是巴亭广场,一眼就望到胡志明陵墓。原本没有计划去那里的,因为我对一个国家的兴趣更在于它的民俗民风。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就去看一看吧。
我们两个人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入口处,免费参观。在这里,必须寄包和相机,对参观者的着装也有些要求,而且必须脱帽,禁止将手插在口袋里,参观停立时间不得超过多少等等规则。一路上到处是穿军装的工作人员,看见外国游客,他们会询问来处。人虽然很多,可是秩序井然,大家排队鱼贯而入。
小伙子小声告诉我,他之前也没来过这里,进去之前,他很自然的整了整衣服。我看见排在前面的女孩子们都拢了拢头发。大家的神情都开始严肃起来。我是外国人,旁观者自然心情没那么沉重。
陵墓外是胡志明纪念馆和他曾经生活和办公的主席府。主席府的园子里到处是一队队的游客,其中有个台湾导游说的比较诙谐,蹭着听了一程。
出了主席府,我们边聊边慢慢走回旧城区,准备去吃午饭。小伙子告诉我,他下午要回家参加他好朋友的婚礼,邀请我一起去。他向我描述婚礼的场面,大家会穿民族服装,载歌载舞,喝酒欢庆,非常热闹,听的我无比向往。可是小伙子的家在河内郊外15公里,下午去的话,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回来,而我已经决定坐今晚的汽车去顺化。所以我不得不遗憾的拒绝了。
吃过午饭,大家互道珍重,就此告别,小伙子去车站,我则开始逛街。
发觉越南人可能由于受早期法国殖民文化的影响,颇具艺术天份。三十六行街上的一些油画,版画和书签的设计,令我爱不释手。身着传统服装的越南女子纤细的背影,在画中常给人一种淡淡的哀愁感。又看到我喜欢的丁丁,他在喷漆画上,这是我在欧洲外的第二个国家发现关于这个小侦探的工艺品,前一个是柬普寨。
4点的时候回到旅店。今天的房费多付了2刀的钱,为的是可以稍作休息和冲凉,因为晚上7点要搭夜行巴士去顺化。
上楼发现,房里除了昨天认识的来自美国的女孩外,新来了个大个子。美国女孩搭明晚的火车去顺化,所以她正困扰的是明天去哪里,有感于今天的逛街的心得,我的建议是美术博物馆。而大个子正在琢磨如何从越南转道去中国,他问了我一系列关于签证的问题,可怜我什么也不知道。作为一个中国人,除了知道外国游客可以办理通行证去西藏外,不能提供任何其他入境信息,真是汗颜。
6点,出去吃晚饭,顺带买些水果在路上吃,回来的时候,在柜台结帐。精明的女服务生问我在哪里买的巴士票,我很自豪的告诉她,在Sinh Café办事处,她立刻不吭声了。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因为我被骗了!!!
我发现参加完下龙湾2日游的韩国女孩安娜,回到旅店,将和我乘同一班巴士去顺化,而她的车票是在旅店柜台定的。
女服务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对我说,我们最终选择的是同一家公司啊。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的那里分明是Sinh Café办事处嘛,难不成Sinh Café也转包他间巴士公司?不太可能吧。无论如何,今晚只有乖乖的上车,明天到了顺化,去那里的办事处问问吧。
这家什么公司的车还算行,韩国现代的,座位间距比较宽,位置也很舒服,还赠送一小瓶矿泉水,使我暂时消了消怨气。车在市里绕了一圈,去各大旅店接人,乘客坐了八成满,终于上路了。
附图,河内街景,这样的宣传画,可是似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