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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凤凰的第三天,适逢农历十六,正可以去禾库赶集。禾库距离凤凰比较远,于是听了在虹桥边做买卖的大妈指点,一大早就到了凤凰路找往返的班车。天还很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一个小伙子正在一辆挂着腊尔山牌子的车子附近兜客,听我说去禾库,就很热情地招呼我上车。腊尔山毕竟比禾库要近一些,难免有点将信将疑,小伙子连忙解释说因为有集市的缘故,所以车是到禾库的,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一定准时开车。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所谓准时,是以客上满了为前提的,而且还是那种拥挤异常的“满”。
等了大半个钟头,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车子开动了,未想走到半路,才过了山江,正往腊尔山的路上,车子却在半山腰上坏了,司机说是什么钩子断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换车子是没有可能的,于是司机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开,指望可以撑到腊尔山再换车。于是,车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在山间公路上继续前进,路旁山间的深沟,虽够不上万丈深渊的级别,但掉下去的话,估计摔死好几遍也是绰绰有余的了,若真这样的话,免不了真的就在异乡成了孤魂野鬼,倒是才交了几年费的保险,返还率挺高^v^。一路这样战战兢兢地,随着车子一点一点往下走,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放了下来,呵,好险……
终于到了禾库,已经十点一刻了,算起来,在路上花了有两个钟头。不过集市才刚刚开始,很多人才刚开始摆摊,不过这对于熟悉集市的地形却是很有帮助的。这个集市并不大,无非就是些卖衣服鞋帽、瓜果蔬菜、三鸟猪肉的。倒是这里的赌博方式非常有趣、非常质朴,一张小纸片,一堆小砂子,一个火柴盒就可以开张了,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买火柴盒下面的砂子数,庄家一般都是趁赌博的人扭头掏钱的时候往火柴盒下面再塞上一两颗砂子。对于常年居住在城里的人来讲,这样的赌博方式还可以开展得如火如荼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搁在别处,庄家早就该亏死了,而在这里,他们竟然还可以赢钱!
时间过去一点,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赶集的大多数都是苗人,在这些人中间穿行,倒合了徐志摩那首诗的意境,我看着他们是一道风景,他们看着我何尝又不是?可以想见的是,来这里旅行的人并不多见。就这样走了几个钟头,没有发现传说中边边场的任何迹象,赶集的多是老太太,搁我是小伙子,想必也不会来赶什么边边场。
倒是在集市上买的一件苗族棉背心多少带来了一些惊喜,当我身穿着这件新买的棉背心招摇过市的时候,那些苗族老太太忽然间变得跟我很熟络似的,都跑过来看看我的衣服,打听一下价钱,仿佛我就是她们的邻居……
次日,是阿拉的集市。阿拉比禾库可近多了,只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先到苗族博物馆去参观了一通,听漂亮的苗族讲解员讲解了一遍,对苗族的风俗人情又多了一点认识。出来的时候,阿拉的集市正好开始。这里的集市设在一条主干道上,不象禾库那样傍山而设,苗人也没有那么多,所卖的东西却是大同小异,同样也没有发现边边场的踪迹,于是就跑道旁边的村里去瞎逛了,可能是因为村民都出去赶集的缘故,村里显得很安静,风景也不错。从村子出来,集市已经接近尾声,不过时间尚早,也还来得及去附近的黄丝桥古城走走。平心而论,黄丝桥古城可看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本也没有什么期盼,所以也没有什么失望可言,只是通往黄丝桥的路还没修好,坐那个三轮车差点没把我的骨架子都颠散了。
最后赶的一个集市,就是山江了。山江离凤凰更近,只四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集市上,苗人也很多,而且只需瞟一眼,就知道这里的人绝对比禾库和阿拉的都要富裕,他们身上的饰物简直可以用繁复来形容。这里的东西在品种比禾库和阿拉要多一点,却更贵了,那种在禾库和阿拉都很盛行的淳朴的赌博方式在这里也终于没有了踪影。只是,这里的集市上有很多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他们似乎也并不为买什么,只是为了在集市上逛逛,莫非,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边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