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与无奈,我们上了嘉峪关到上海得过路车,已经没有座位了,站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出门前我一直挺喜欢嘉峪关这个城市,喜欢她的名字,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古代地名一直是我得偏爱,地名的由来总能提现这个地方得风土人情,有的背后也会有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不是深邃感人就是痛彻肺腑,嘉峪关靠着嘉峪山,“关”在古代表示门上得栓,是用来关闭门户之物,嘉峪关就是一座临嘉峪山西边的门户。现代得嘉峪关是个新兴城市,宽敞的道路,建筑林立,褪去边防作用的她茫然失措的矗立在戈壁上,通宵达旦的灯光和酒钢烟囱冒出的黑烟遮住了茫茫戈壁上闪烁的繁星,迷失了方向的人们麻木的沉迷于纸醉金迷......
说起嘉峪关,熟悉旅游得朋友一定会和我说那几个名字,城关、悬臂、头墩、魏晋墓等等,后两个我去了,对城关和悬臂却敬谢不敏,一直不敢去面对这个80年代末期重建的东西,我不知道当我真正面对她得时候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或者是指着城墙怒骂不止,所以我逃避、逃避一个涂脂抹粉意气不再奋发的鸡肋......
从安西到嘉峪关的路上,无意之间,我还是见到了她,在那高坡上,层层飞檐,道道垛口,明长城从她双腋伸展开来,没有了交通的险阻,大量的砖块被运了进来,不用再因地制宜,砖瓦可以成为外表,不再需要红柳的骨骼黄土的血肉,钢精水泥可以代替,不用再欢迎远方的商旅,不用再抗拒外族的侵扰,没有了沙场和刀枪剑戟,不知她在每日晨昏是否偶尔忆起?曾经为退回鹘身披战甲,也曾经给鞑靼怦然一击......
头墩有着健壮的身量,心怀壮志要去看看天地如何宽广,讨赖河弯弯曲曲,带来祁连冰雪的波浪,戈壁的烈日头墩无法抵挡,讨赖从远方娉婷走来,“请你尝尝我的冰凉”。头墩诉说着万物奇迹烽火疆场,要带讨赖去天空翱翔。茫茫戈壁是讨赖的故乡,离开了大地她无法徜徉。“你能在这里陪我吗?”讨赖祈求“千年万年!”头墩留了下来。从此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缘分是个很难讲的东西,擦肩而过,慕然回首,原本删了又删的东西,只因为一个旅人的一句话,我又站在魏晋墓的墓道里,看着墙上的托梁力士如何撑起墓顶千百年。整个墓都是用砖堆砌起来的,没用到一点黏合剂,从开始的等边三角倒斗顶,到主墓室顶弧形正中那块垂直于地面的青砖,虽说是古代工匠的智慧结晶,焉知不是托梁力士产生的奇迹?矗立在这里的他,当初是否也有着挺直的背脊?从有梁的那一天起,他就站在这里,看着能工巧匠在斗室里画上祭祀、宴请、放牧的生活痕迹,盗墓贼来了又去,搜刮着财宝,侵扰着他的朋友――合葬的夫妻,怒火充斥了他的双目,气愤颤抖了他的双臂,可是不能移动呵!托梁的职责困住了他......直到一切又安静下来,黑暗里不知过了多少年,直到考古业的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