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向上是不允许再攀登了的,大部分人在此向珠峰了望,等待她露出尊容。但我们经不住珠峰的诱惑,饭后雇了4个藏族小伙子骑摩托车带我们去看冰川。他们开着摩托车带着我们在浦满鹅卵石的河床上呼啸而上,经过一条冰水形成的河流,他们就把车放在了河岸涉水背我们过去。再由其中一个大概14~5岁的小家伙带我们步行向上攀登,按照以往读过的功略中指出的1秒钟一步,不能太快。但是2位女士还是需要停下几次休息,大口的喘着气,小向导则悠闲的玩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终于来到一个由石头形成的小山丘,山丘前是个小水池,碧绿的水映出了天上的云和远处的雪山,这里海拔5300米,这是我西藏之行到过的最高处,向前望去冰川终于远远的露了出来,珠峰大部分却仍然在云中,露出的似乎只是她的腰部以下,但她旁边的雪山已经完全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记得有人问一位登山者为什么登山,他说:因为它在那里。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耐心的等下去,直到必须回去的时候。云不时变换着形状,每当我们以为马上就要露出山顶的时候才发现还有更高的山在云雾后面,云有多高山就有多高,似乎没有尽头。
坐了一段时间,2位女士又来了精神,询问向导从大本营徒步到冰川需要多少时间,小向导说那里海拔5400,徒步的话他自己往返大概4小时,但带我们去估计要8小时,女士们倡议我们今晚住大本营,明天一早雇小向导带徒步去冰川。考虑了一下我提出反对意见,安全第一,我看起来2位女士的体力恐怕有问题,万一发生严重的高原反应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的能力目前只能到这里,不过我以后一定要亲手摸一下冰川。
等了大约4个小时,珠峰始终没有完全露出她骄傲的面容,天要渐渐暗下来,只好返回大本营。路上三步一回首,渴望出现奇迹,事后看当时拍的照片,发现我们回首的神态充满了景仰和崇拜,慢慢的我对藏族人对宗教的彻底的信仰能够理解了,在这里对自然、对神灵的崇拜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从绒布寺出发已经5点了,沿着来的盘山公路一路颠簸,当我们到达错拉山口车身转向珠峰方向时格桑突然喊到:看吧,珠峰。
我的天啊,珠峰真的从云中露出了她气势磅礴的山顶,周围几个海拔8000的高山在她眼前相形见拙,她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在夕阳的映照下珠峰金碧辉煌,云下已经是黄昏的感觉,但云上仍然是阳光灿烂。两重天的感觉。据说雨季看到珠峰的机会是很少的,好运气终于再次显现了。
我们在那里一直了望到天色渐暗才依依不舍的上路,等翻过山口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边跳出了一颗颗星星,慢慢的夜色中只有几个赶路的越野车的光柱和漫天的星星。星星的数量多的不可思议,几乎占满了天空,几十年没看到的银河横穿整个天穹。可能是高原的缘故这里的星星显得比平原的大的多,如果不是需要赶路,真希望停下车躺在路上就这样一直仰望苍穹,把自己融化进去。这里完全没有人类的气息,更没有工业的味道,只有从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有改变的宇宙。想起来生活在工业化的城市,已经久违了漫天的星辰,甚至已经忘记了天上的星星们一直就这样默默的冷峻的俯视着我们,冷眼看着我们生活、争斗、欢笑、痛苦。突然想起那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星辰连笑都不屑。
赶到协格尔的时候已经将近子夜,虽然只是一个小城镇,在点点的灯光干扰下星光消逝了许多。街上只有西藏到处可以见到的野狗和我们这些晚归四处寻找饭店的旅行者,它们除了偶尔旺旺两声对我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