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往 西 藏
我没有去过西藏。但是去那里一直是我的梦想。
许多年前就有了去西藏的打算。那时我还在上大三,刚刚看了一部名叫《红河谷》的电影。虽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最终也没能成行,但电影里那悠扬的歌声,圣洁的雪山,湛蓝的天空,宁静的河谷,奔腾的牦牛,以及缠绵的爱情,血性的倔强,都深深的吸引了我。校园的生活是散漫而无聊的,于是我一口气将电影看了十三遍。
再后来就听到了朱哲琴那首宛若天赖之音的《阿姐鼓》,感动、震撼、净化,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空灵,还有心灵突然遭遇到的前所未有的虔诚。我想,那片海拔超过3000米的神秘草原上一定埋藏着人类最初的神圣与尊严,是我们的祖先摆脱蒙昧后的第一片净土,是天神告别人间时升起的最后一块跳板。
第一次亲耳听到藏歌是一个月前,唱歌的我的同事索朗次仁。深邃的歌声带着浓郁的酒香与祝福,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渺而来,直沁向灵魂的最深处。是比动人的情话更热烈的感染,还是比酒精更令人眩晕的迷幻!我已经无法分清。
今晚给他送行的酒宴上,我们又一次听到了索朗的歌声。依旧是那样的悠长,那样婉转,仿佛诗人低沉的吟哦,仿佛亲人深情的诉说,仿佛远山神秘的回响,仿佛大地澎湃的咏叹。我不得不承认,我无法抗拒那种感觉,那种雪山对灵魂吸引的感觉,那种灵魂对神圣皈依的感觉,那种神圣对天堂向往的感觉,那种天堂对众生招唤的感觉。
索朗说,他的歌并不好,远远无法像一个藏族牧民那样唱出西藏所赐予他的阳光、雨露,以及酥油茶。但是我却分明从他的忧郁的瞳子里看到了雪山,尤如点点闪动的泪光。我想,那一定是来自他对那片土地的依恋与怀念。那是无论如何也割不断的亲情和血缘,是一介遗胄对伟大祖先的缅怀和景仰。
我想,我真的想去西藏了。
我想去参拜布达拉宫,我想去朝觐珠穆朗玛,我想去倾听来自天空的声音,我想去和神祗做近距离的交流。或者我可以流连于纳木错湖的美仑美奂,或者我可以在那个叫玛吉阿米的酒吧里寻找仓央嘉措的爱情,或者我可以跟随长跪的朝圣者体验醍醐灌顶的畅快,或者我可以徜徉在繁华的八角街上享受明媚的太阳与清新的空气。
我想,我的确真的想去西藏了。
也许在那里我可以摆脱尘世的纷扰,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品尝青稞酒的清香,也许在那里我可以感受到不同的异族文化,也许在那里我可以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我想,我的的确确真的想去西藏了。
可能就在下个月,可能就在下一周,也可能就在明天,我就要带着憧憬与幻想,带着期盼与急切,去西藏了。
作于2005年10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