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泸沽湖（三）
——差点被拉去走婚
早上，我在泸沽湖云南一边的湖边晃荡，我在找把我载到对面四川一边去的运输工具。问那些船主，都说统一价150元。想起12年前只要20元，我不由感叹：观念更新好快！
听说坐车过去要便宜一点，只要50元，但两个小时过了，没有一个车过去。
正在发愁，一辆红色小轿车沿湖滨路而来，只一会就停在了我的面前。车上下来三人，我忙上去打听，果然是从对面四川来的，他们说：车马上要返回四川。我大喜过望，马上去找司机谈生意。那司机本来是有什么急事，不管有没有人他都要立即返回，见这么快就有了生意，也是非常高兴，于是马上一拍即和。我就把背包往后座一放，就坐在了前排副驾驶位上。司机立即调头，向四川方向而去。
司机很健谈，一路上与我聊天。原来他是四川那边一个有名客栈的老板，于是说好了晚上就住他的客栈。听说我刚从西藏回来，他顿时对我产生一种敬佩和好感。又听说我12年前来过泸沽湖，说起来更是亲热。提到四川那边的一些情况，他居然是末代王妃的孙子。他说，他小婆婆还在，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他答应到了那边带我去看王妃。
小车沿环湖公路，经过里格半岛，到达了四川一边。在一个叫大嘴的地方，我依稀想起了12年前来过的村寨。那美丽的湖湾，湖边静静地停着的猪槽船，那林中隐现的木楞房。于是向老板打听一个叫“尤珠”的姑娘，他说不认识。说：最近几年，很多姑娘都出去打工去了。
因为老板有急事，我不好叫他停车下去详细打听，任小车驶过了那片似曾相似的村寨，让那个12年前美丽的印象，继续保留在记忆中。
我向老板打听杨二车娜姆的家，他说快到了。一会，到了一片湖弯，小车在一排新修的木楞房前停了下来。我一看，一个木牌上写着“摩梭文化大使杨二车娜姆之家”，我下车默默地向养育了这个不寻常的摩梭姑娘的地方行注目礼。
在湖边，一个搭建伸延到水中的栈桥上，有两个摩梭男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健美。老板说，那男的就是杨二车娜姆的弟弟，那女的是他的阿夏。
我上去与杨二车娜姆的弟弟打过招呼,从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我看见了杨二车娜姆的轮廓。
我问杨二车娜姆的弟弟：我可以与你合张影吗？
他说：算了吧！
我又说：我可以给你拍一张照吗？
他还是说：算了吧！
我想，也许她的姐姐告戒了他，怕他被别人利用，所以都婉言拒绝别人拍照。
我也不想强求，于是挥手告辞，坐上车走了。
又到了一片美丽的湖弯，一排新修的木楼前停了很多车，里面聚集了很多人。老板说：我朋友的饭店开张，就与我一起去参加庆典吧！
他说完，不由分说，已经把车拐了进去。
原来老板的急事是去参加朋友新饭店开张。
在进大门时，几个摩梭小伙和摩梭姑娘拦在门口，由一个摩梭姑娘敬上一杯酒，非要喝干了才能进去。没法，我只好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进去之后，老板把我直接带到主人面前，作了介绍，那主人是县工商局的，与我的工作单位类似，他非常高兴，马上把我带到里面那些县里来的同事一桌。席间还频频来敬酒。
猪膘肉、苏里玛酒和主人的热情，那一餐让我又感受到那12年前的纯纯的民风。后来比较得出，在泸沽湖，只有在四川一边才能感受到那原始质朴的民风了。
饭后，老板喝得醉气熏人地开车上了路，我真有些担心,怕老板一个不小心，直接把车开到湖里去了。
途中，老板说：兄弟，你很不错，我的朋友都很看得起你！今天我要带你一起去玩！晚上我安排，跟我一起去走婚吧！
我一听，酒都醒了一半，忙说：谢谢了，我不去走婚！
老板说：为什么不呢？我们这里都这样！
我说：我真的不能去！
老板说：有什么不能的？就这样定了，保证给你找一个漂亮的！
我心里叫苦不叠！看他醉熏熏的，怕影响他开车，不好多与他争论。
在一个路口，看见了一个末代王妃之家的木牌。于是我大叫：停车！停车！
末代王妃的房屋也是新修的木楼。我去时，里面正有10多个人在拜访她。我在门外等了一会，等那些人都走了，我才在老板的带领下走进去。老板叫了一声“小婆婆”。把我作了介绍。
我坐在沙发上与王妃聊了一会。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沧桑，她看起来身体还硬朗，精神状态也很好，但我无法从她的脸上看见那个当年风华绝代的王妃的身影了。
我与王妃合影留念，并满怀诚心地给了她二十元钱。因为她现在主要就是靠这些采访她的人给点钱生活了（是随意给，她从不索要）。
离开王妃没多久，就到了老板的客栈。放下包后，就与几个游客一起到湖边去玩去。晚上回到客栈，老板忙得团团转，说县长等一干人要来他的客栈住。晚上还要安排篝火晚会。我一听，大喜！
晚饭后，在客栈的院坝中，拉起了电灯。中间堆起了木材，附近的摩梭姑娘和小伙子陆续到来，客人们围坐在四周的长条木凳上。篝火燃起来了，音乐声中摩梭男女游龙般的舞蹈跳起来了......"
我忙着在四周跑上跑下地拍照，闪光灯在夜空中闪烁。
晚会进入高潮，游客们也纷纷加入跳舞中，与摩梭男女们纠缠成一片。
我对着一个姑娘拍照，她对我嫣然一笑。过了一会，她走到我面前说：请你跳个舞！
于是我就抓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跳了起来。
在跳舞中，我问她：你中学毕业吗？
她说：不是，没有读过书。
我吃了一惊，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文盲！
我问她不读书都做些什么？
她说：在家帮妈妈干农活。
她的舞跳得很好，眼睛清澈而羞涩。她的手心湿湿的，有人说：女人的手心湿是因为爱上了。
音乐结束时，她说：一会晚会完了一起去吃烧烤吧！
我说：好的！
晚会结束了，那群摩梭男女全部集合在一起，由一个领头的小伙子把收到的钱（游客每人二十元），按人头每人一份分配给大家。然后就散场，一大群人就一起到客栈旁边的烧烤棚吃烧烤。那烧烤棚在门口两边，一边有一个。我也与几个新认识的游客一起出去吃烧烤，我们走向的是另一边。先前约我那个摩梭姑娘掉在最后面频频回头，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的，我就没有过去，终于她走了，溶进了他们那群人中。
第二天，我要走了，老板开车送我去镇上的车站。在路上他连声道谦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实在太忙了，没有带你去走婚！下次再来一定补起！
我差点笑出声来：真是谢天谢地！
难以忘怀的泸沽湖，不管我会不会再来，你都永远在我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