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就像是白人的天堂,赚了英磅美元来兑换泰铢,各式各样的物什看起来都近似免费。
曼谷有一条香艳的靠山路。
靠山路上的帅哥比比皆是,金发碧眼,身材修长。两边都是商铺,陈列着泰国的衣服、披肩、钱包等零零碎碎。阳光炙烤,植物浓郁。总觉得泰国是一个颜色极其浓艳的国度,欧洲的热烈自由植入东南亚的温柔沉默里,参差多姿,相安无事。
夜晚的靠山路更为销魂,婀娜的人妖站在街边骄傲又谦卑,醉酒的白人踉踉跄跄,在纸醉金迷放浪形骸的国度里,不知今夕何夕。
曼谷,这座天使之城以它的开放与自由容纳着世界各地的流浪者,足够靡烂,骨子里却有坚定的信仰,那些金黄色的寺庙让你懂得虔诚,凝重,与慈悲。
很多人喜欢席地而座,喝着手中的酒,朝一拨拨的路人微笑,微笑是不同国度者最好的语言,表达着同样的善意。
从曼谷去苏梅岛是坐火车的,先去一个叫苏拉塔尼的省城,然后转汽车,再转轮船,旅途周转,但不使人心烦,因为一路上泰国的风情万种贪看不厌。
从未见过如此美的海,一大片的蓝,阳光铺在水面上,洁白的沙滩上躺着半裸的洋妞,更多的人躺在舒适的躺椅上看书。
流浪狗百无聊赖地或睡或走,人与狗之间和谐得就像同类,大多数都是黑色的,它们的存在,更印证了泰国的宽容与慵懒。
海滩上到处都是泰式按摩的床铺,躺下去,看着海,享受着泰妹灵动的十指。美女们穿着艳丽的比基尼从眼前晃过,或裹着泰式裙袂。
而我,我最爱的是帕安岛,这个比苏梅更小的岛,每至满月就会有一次狂欢,泰国各处飘荡的游人都会跑到这里来喝酒,唱歌,玩火把。
若问我人生最大的享受是什么,我会说,在帕安岛上住小木屋,躺在沙滩上吃螃蟹,喝鲜榨果汁,然后,赤脚在沙滩上跳舞,或去酒吧跳,和一大堆世界各地的陌生人。
一直舞至清晨,太阳从海那边缓缓升起,染红了整座岛屿,三三两两的人扶醉而归,有人还在木屋前继续喝酒,愉快的音乐声持续到睡意朦胧。
然后,天亮了。
有人重新投入海的怀抱,浪一层层地袭来。
有人躺着,将身体交给了烈焰,晒了一遍又一遍。
附近的椰子树下有一群小孩在看大人打落椰子,穿紫色袍子的英国小女孩长发卷卷,露出迷惘的神情,她和黄皮肤的泰国小孩一起搬动那些硬壳的椰子。
帕安岛上有酒吧,餐馆,商铺,按摩房,以及兑钱的小银行,其它,什么也没有了,似乎生活的内容仅此而已。
有外国人在帕安岛上定居,开小小的店铺,赚不赚钱不重要,享受着生活本身,他们完成了中国诗人海子的诗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躺在星空下,我想,享受尽头即无限虚空。
但,无限虚空是生命所能到达的最纯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