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城内抬眼就能望见的玉龙雪山到山脚下却有十几公里路,我们是从玉水寨骑马上山,玉水寨有一支几百匹马的马队,山民们集体饲养,集体分成。我们在山下租好了防风大衣,又买了手套,要了两匹健壮的马向雪山进发。穿上大衣,我们厚实得一塌糊涂,基本上就是立着的两个炮弹一样了
给我们牵马的是两个中年纳西族妇女,和许多云南人一样,身材瘦小,面色黎黑。马也是云南小马。云南多山路崎岖,多年来,马是重要的交通与运输工具。云南马耐负重也是有名。不过我和卢季群的个头骑着这马也似乎有些于心不忍。马慢慢地往山上走,我和老卢也颠得直打瞌睡,为了打起精神,我们一路上开起了小玩笑,才赶走了阵阵睡意。
马上到海拔两千多米的望坝台,远远可以盾到丽江城内阡陌纵横,但却分不清哪是古城哪是新城。再往上走就是旅游手册上说的高原湖了,没想到竟在修水库,不要说高原湖,连水也未见着一滴。大有上当受骗之感,心情有些灰暗了。令我大吃一惊的还有工程车开得飞快地在运土,问了才知道是香格里拉开过来的。原来香格里拉和丽江之间只隔着玉龙雪山。
马一路爬上四千多米的高度,其间路途有陡峭险峻之外,马儿几乎立起来了,惊得我紧紧地抓住缰绳。一处稍平坦的山坳处,忽然出现了一座小小的茅屋,门口还有几张小桌子,这么高的地方竟然还有卖吃的,真是叫人惊喜不已。炉子小火炖着羊肉汤,咕噜咕噜地翻腾着,香味扑鼻。来一碗,冻得半僵的身子又暖了许多。只是价钱实在有些贵了。
吃过东西,我们又向更高的地方走去,有一处坡实在是太陡峭,马儿背着我们是上不去的,我们只有自己下马来走。我问卢季群这是不是那个他说过的四千五百米的地方。没想到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这段山路实在太险,有地方几乎没有路,我手脚并用爬了一段,有几步几乎踏空,最难受的还是胸口,几乎透不过气来了,手脚倒并不觉得酸软,走不了五步路就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喘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第一次感受到缺氧的滋味是如此难受。以前一直以为足够健康,但这个时候身体支撑不了。我爬了不到二百米就再也爬不动了,估计再爬几步我不争气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呼吸仍是那么急促困难,仿佛是在水里闷到最后一口气一样。牵马的妇女觉得好笑,无奈又让我骑上了马,老卢则爬了一段后一脸坏笑地说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四千五百米的地方,并且刻意歪曲我的语调,极尽取笑.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吵嘴。
又翻过一段险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高山草场,时值隆冬,草色枯黄,但可以想像春天时会是怎样的美景,这样的高山上居然会有这样一大片草场,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背阳的地方还有积雪。我们跟着向导又翻过一座山头,登高眺远,一览众山小,山下的田地、道路、房屋都成了依稀可辨的灰色小点,而最渺小却是我自己。如此寂静。
草场的背阴处还有很厚的积雪,我跳到雪里,不小心脚小一滑,险些要滚下山去,幸好老卢拉住我,不然可能小命就此交待了.
从山上下来,我们已经灰头土脸了,在住处洗过澡后,倒在床上又眯了一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