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
这次韩国之行起因是商务活动,但由于持中国护照办理商务签证需要很长时间,为了尽快成行,所以改为旅游签证,这样最方便的路径要算青岛了。于是我们一行10人乘韩国第二大航空公司韩亚(Asiana)航空的B737从青岛流亭国际机场起飞,大约1个小时后飞机已经开始下降,韩国首尔(Seoul)仁川国际机场就在眼前了。时间跟国内的一般航线差不多,完全没有出国的感觉,倒是漂亮的韩国空姐和陌生的韩语以及冰镇的冷面让你感觉到这是在国际航班上。
仁川
说到仁川(Inchon)很多中国人肯定首先想到的是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美帝国主义纠集联合国军队从仁川登陆,抗美援朝战争在韩国叫韩战,昔日炮火连天的仁川如今已经是首尔下属的一个市,位于韩国西海(west sea)岸,西海在中国叫黄海。仁川市主要以工业、发电和港口航运业务为主,远远望去柴油发电厂集群大约有上百个机组同时运行,很壮观,这也是我在韩国一周旅行中唯一看到烟囱的地方。仁川港是韩国第二大港,仅次于位于韩国南部的釜山港。仁川国际机场有点类似中国上海的浦东国际机场,是一个新建的主要起降国际航班的新型机场,距离首尔市区大概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和市区也有地铁连接。
首尔
韩国人口大约4500万,其中有1/3人口集中在首尔。首尔(Seoul,旧译“汉城”),首尔历史悠久,古时因位于汉江之北,得名“汉阳”。14世纪末朝鲜王朝定都汉阳后,改名为“汉城”。近代朝鲜半岛受日本殖民统治期间,汉城改称“京城”。1945年朝鲜半岛光复后,更名为朝鲜语固有词,罗马字母标记为“SEOUL”,语意为“首都”。2005年1月,首尔市市长李明博在市政府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把汉城市的中文译名改为“首尔”,“汉城”一词不再使用。
韩国第一大江----汉江自东向西穿城而过,把首尔分为南、北两部分:江南和江北。江北是汉城传统的商业中心和老市区,很多古迹和韩国国家机关都在江北,江南有点类似上海浦东属于后期开发的新区,但现在的房价已经是江北的3倍,达到1500万韩币(约12万人民币)/平方米,属于首尔的富人区。汉江在首尔境内大概有28座大桥,间隔都很近,建筑特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很普通的样子,甚至有点朴素,但很实用很方便,江边的开放式的市民公园也很简单舒适,基本没有体现形象需要而建筑的造型,这体现了韩国人的实用主义。
从仁川机场进首尔市区,刚好沿着汉江穿过整个市区,我们住的特五星级(韩国叫特五花级)华克山庄(Walker-hill casino)就位于市区的东部。穿越市区的时候刚好是首尔时间(比北京时间早1个小时)下午5点,正赶上车流高峰时期,道路虽然很宽,基本上都在6车道8车道以上,有的甚至达到10车道,但依然感觉车辆拥堵,满马路的汽车象蜗牛一样蠕动,清一色的韩国车,基本看不到国际品牌。尽管首尔有8条地铁,四通八达,汽油价格也达到了1500韩元(人民币15元)的水平,但依然无法阻挡人们买车开车的欲望。韩国属于资源匮乏的国家,汽油100%依赖进口,这样的情况下韩国的经济能有今天的成就真是不容易。2006年韩国的对外贸易总额达到了5000亿美圆,韩国人均GDP20000美圆的60%是靠外贸出口创造的,可见韩国和日本一样是严重依赖外贸的国家,中国现在已经是韩国第一大贸易国,而且一直保持顺差,中国对于韩国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
华克山庄
大约在一个半小时后,我们顺利到达下榻的酒店华克山庄。酒店位于半山腰的山凹里,三面靠山,面对汉江,环境很好,视野也舒服,据说这是美军进入汉城时期的指挥所和俱乐部,看大堂的豪华模样,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美国式的大空间大格局。酒店的房间不是很大,但布置得很精巧舒服,除了容易污染环境的牙膏牙刷需要自己带,其他用品应有尽有,最让人感觉舒服的是这里的空气新鲜得象在郊区的森林里,还好我来的时候温度不高,我干脆就开着窗户睡觉,为的是享受这里的新鲜空气。从酒店的窗口俯瞰首尔,整个城市都淹没的浓密的绿色里,几乎没有平地的城市被一个一个的丘陵分割成若干块居住集散地,大自然强行把城市绿化面积扩大了,再加上韩国人注意环境保护,在韩国的一周时间里所有地方看到的天空都是湛蓝湛蓝的,这样的享受对于韩国人来说也许是家常便饭,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奢华的享受。
济州岛
我们结束在首尔艰苦的商务谈判后,从主要起降国内航班的金浦机场搭乘韩亚公司航班直飞世界度假名胜济州(jeju)岛。济州岛位于朝鲜半岛的南端,靠近日本南部和中国的连云港属于一个纬度。总面积大约1845平方公里,人口45万,过去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耽罗国,现在是韩国的一个道。历史上济州岛曾经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上个世纪80年代这里是韩国情侣结婚渡蜜月的地方,而现在则成了世界级的旅游度假胜地。
最高峰汉拿山(1950米)就在岛的中部,也是韩国的最高峰。国内很多汉拿山烧烤说的就是这里。济州岛的地貌十分奇特,处处岩浆凝石。当年熔岩流经的地方,形成了千奇百怪的熔洞、熔柱,展现了特有的神韵。随着时间的推移,济州岛已披上了绿装。岩石丛中树木挺拔,泥土地里芳草萋萋,瀑布宛如银河飞泻,又如条条白练,给济州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自古以来,人称济州岛有“三多三宝”。三多是风多、石多、果树多,三宝是指海产、植物和方言。济州岛的东部是大片适合于放牧的草地,使得该岛许多世纪以来一直是韩国的主要牧场。岛上一个占地8万公顷的牧场是亚洲最好的牧场之一。济州岛历史上曾以饲养马匹闻名,如今岛上仍有3000多匹骏马,约占韩国马匹总数的三分之二。岛上气候温和,适宜种植柑桔、葡萄柚和红桔,岛上的西归浦正是全国柑桔生产的中心。为了保护果树不受岛上强劲海风的侵袭,果园的四周建起了高高的石墙。
济州岛远离半岛,岛上的一些原始习俗仍在流传。最有意思的是那里还可以看到母系社会的痕迹,当家、谋生主要靠妇女。其中“海女”算是最典型的“职业妇女”了。她们常要潜入水下沿峻峭的礁石采集贝类、鲍鱼、海参和海螺等海产品,而男人们却留在家里照料家务。我们在海边坐快艇亲眼见证了海女们潜水捕捞海货的场景,有的年纪都在60岁上下了,依然这样的辛苦劳作,让人钦佩。到民俗村吃饭并听当地妇女讲述了济州岛的风土人情,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古代济州。自古以来,济州岛就有“三多三无”之说。即:风多、石多、女人多;无门、无盗、无乞丐。说到济州的风多,从民居的门上就可以看出来,基本上是三重门,这样才能保证屋里的温度和安静;石头多可以从济州的建筑上看到,几乎所有的建筑都使用济州本地的特产黑色火山岩,现代建筑则用这种石头来做墙面装饰;女人多呢自然就是男人的福气了,他们可以逍遥的享受几个女人的精心伺候,而自己则可以在家逍遥,这是乐观的一面,其实由于这里地处朝鲜半岛和日本岛之间,战争连年不断,男人们几乎都战死在前线了,女人多只是个表象而已。无门无盗无乞丐倒真是济州淳朴民风的写照,古代济州的人口不多,几乎都是熟人或者亲戚,做乞丐和小偷是没有出路的,坏人没有了,自然门也就不需要了。济州民居的门一般都是两块石头中间插三根木棍,如果主人只插一根在上面,就表示主人没走远很快会回来,如果上面插两根棍,就表明主人走远了,但晚上肯定可以回来,如果是三根呢,就表示主人出远门了,最早也得晚上后回来,也许得几天后回来,客人最好不要等待了。也有当地人说插4根棍的,那说明这家是没有男主人的寡妇之家,出入要注意时间。
济州岛的空气、天空、海水则象过滤过一样新鲜。济州岛完全是一个没有污染的天地。我们乘坐潜艇从海平面下潜到40米的海底,从负10米到20米是鱼群,负30米则是珊瑚的世界,海水清澈生命鲜活足以证明这里的生态系统是健康的,在这里生吃海鲜应该是完全可以放心食用的。
济州岛的夜晚则是多彩的丰富的平民的开放的。晚上我们住在济州岛两大城市(济州市和西归浦市)之一的济州市中心区域的皇冠大酒店,周围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吧小型夜总会和小吃店,类似于中国的大排挡。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和流浪汉在嘈杂的小酒吧里尽情的挥洒激情,济州岛的酒吧据说有上万家,操着别扭的韩国语的妓女则数量多过酒吧和小吃店,来往首尔的航班上也经常可以看到她们香气扑鼻的身影。济州岛对外国公民是免签证的,这样就方便了国际游客,特别是持中国护照的游客,免签证对于签证困难的中国公民来说是个大大的吸引。满大街都可以看到中国航空公司的办事处,说明中国人是很受重视的,就连潜艇的解说词也是先汉语再英语最后韩语。这样的待遇在韩国随处可以遇到,几乎所有的公共场所的服务人员都可以说几句简单的汉语,让你倍受尊重倍感亲切。韩国现在最热的外语是汉语不是英文,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开汉语课。这不是时髦,是韩国人经济发展的需要,他们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的衣食父母在中国。
明洞和东大门
明洞在首尔的地位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洞在韩国地名里类似于中国的街,很普便,有人说首尔隧道多所以洞多是不恰当的说法。我们是晚上10点多到明洞的,这个时间的大小商店基本关门打烊,只有个别小酒店还在营业,本来我们就是来吃消夜的,在穿越了几个街区后,我们找了一家做烤肉的小酒馆坐下来。只能摆4张小桌子的小酒馆干干净净,居然也有可以刷VISA等国际信用卡的POS机。这和我们在东大门市场里的小摊贩那里看到的一样,东大门市场很象北京的秀水街,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摊子,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假冒国际名牌,而且不是只收现金,都可以刷卡消费。这和满大街的换钱所、柜员机共同构成首尔极其便利的支付系统,是啊,连花钱都不方便的城市怎么创造旅游收入呢?韩国人可是生怕你花钱不方便,挖空心思琢磨你的钱包。才点完菜,烤肉就上来了,服务员操一口地道的东北话,一问,原来从东北哈尔滨那噶瘩过来做服务员的,这已经我们遇到的第五个来自中国东北的服务员了,而且和我们的女导游一样都是来自哈尔滨,真是神了。在首尔做服务员一个月可以拿到150万韩币,合人民币12000左右,这样的收入在首尔不算高,但对于中国国内就是高收入了。在首尔做服务员很辛苦,那么大的酒店也就几个服务员,一个服务员要盯几个桌子,每桌饭下来至少要用掉上百个大小盘子,而且还得不断的换新,分菜,工作量可想而知。单是把这些个餐具收拾起来清洗干净就需要很大的工作量。韩国菜是很科学的,荤素搭配合理,绿菜基本上是生吃,开始以为不大习惯的我很快就喜欢上了韩国料理,也许是韩方安排的地方都很地道,我感觉韩国菜的制作精致和营养科学搭配,中国菜只有上海菜可以相提,但无法并论。韩剧《大长今》则把韩国料理的精细和营养搭配发挥到了极至,的确韩国菜和只注重色香味的中国菜比有很大的科学性。不喜欢吃蔬菜的我遇到韩国菜还是欣然接受了里面大量的蔬菜配置,这样的饮食条件下的韩国人自然是健康的强壮的,难怪我看到韩国朋友无论年龄多大个个精神抖擞积极向上,这和他们的饮食、气候以及生存环境有很大的关系。韩国和日本一样人多地少物产贫乏,如果要保持良好的生活水平必须拼命奋斗,而且还严重依赖外部环境,这样形成的民族性自然是勤奋的、积极的、团结的、礼貌的。整个民族都没有退路,懒懒散散的连生存都是问题更不谈能进步吗?
青瓦台和国宾馆
青瓦台是韩国总统府,坐落在首尔市西北部,面向景福宫,背靠北狱山和仁旺山,是韩国政治中心。青瓦台是在古代建筑景武台的基础上修建的,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的靑瓦。青瓦台共有15万块靑瓦,每块都能使用100年以上。整个建筑群面积不大,旁边就是接待外国元首的国宾馆,简洁实用完全体现了韩国人注重效率朴素不铺张浪费的民风。整个青瓦台门口只看到3个警察,其中2个还是漂亮的女警察,这是我在韩国遇到得唯一称得上美女的2个姑娘。韩剧里显示的到处是美女的情景只限于韩剧,现实里的韩国美女甚至不如中国的北京和上海那么密集。还有几个很帅的小伙子穿着自行车比赛服装,脚上蹬着旱冰鞋,游客一般以为是年轻人在做街舞,其实这是韩国政府安排的特警,既保证了安全,也不让游客感觉到不舒服。青瓦台旁边就是展示各国元首赠送韩国总统的礼物的展览馆,参观一圈下来,有的国家元首送的东西价值不超过10美圆。只有中国大陆和台湾赠送的东西最货真价实,而且都是明清时代的珍品。中国人对朋友永远是那么宽厚、大方、实在。和青瓦台隔一条马路,就是朝鲜古代的宫廷之代表---景福宫了。
景福宫
很多中国人了解韩国历史,恐怕都是通过韩剧。特别是长篇韩剧《明成皇后》在中国大陆热播后,那个神秘的宫廷就为很多中国人心向往之,我们这次参观的景福宫就是朝鲜的末代皇后明成皇后居住过的地方。实际到了景福宫,面积和建筑都远远无法和中国的故宫比,朝鲜的历史基本是做中国附庸国的历史,作为附属国家,自然不敢称皇帝,宫廷的规格也要小的多,此外和朝鲜的国力也有很大关系,毕竟是一个穷小的国家。那个时候的朝鲜象今天我们崇拜美国一样崇拜大明王朝,言必称大明,所有高尚流行和物品全部来自大明。
景福宫(Gyongbokkung)是李朝(1392~1910年)时期韩国首尔(汉城)的五大宫之一,也是李氏王朝的正宫,它是李朝的始祖——太祖李成桂(1392--1398年在位)于1395年将原来高丽的首都迁移时建造的新王朝的宫殿,具有500年历史。景福宫东面是建春门,西面是迎秋门,北面是神武门。韩国动乱时期曾遭全毁,重修后的光化门的门匾,据称是韩国唯一用韩文写成的门匾,而且是前总统的手笔。景福宫内有勤政殿、思政殿、康宁殿、交泰殿、慈庆殿、庆会楼、香远亭等殿阁。这些个熟悉的镜头肯定在电视剧里见过。韩国的文字就是仁宗大王(现在韩国货币10000元的正面图片就是仁宗大王)发明的,据说他晚上在景福宫的月光下看着窗口在地下的影子,发明了韩国文字,因此韩国文字也叫窗口文字。之前的韩国全部使用汉字。据韩国朋友说,历史上的明成皇后实际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光彩,她是唯一没有陵墓的皇后,因为明成皇后是被日本人杀害并分尸的,这在韩国是个耻辱,因此我们今天看到历史剧是美化的东西,这和韩国美女多的错觉是一样的,都是电视剧的功劳。
韩战纪念馆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没有来得及去三八线参观,因此就把韩战纪念馆作为安慰项目。韩战纪念馆实际是和韩国国防部、国防大学、美军军营在一起。一进入展区,就看到两个战士的拥抱雕塑,那是韩战时期的真实故事,南北朝鲜在一夜之间开战,天亮发起冲锋的时候位于南方的哥哥看到了北方对射的弟弟,兄弟俩百感交集,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韩国人对朝鲜兄弟的思念,对战争的厌恶,对和平统一的期待。展区展出的全部武器和装备,包括美国的B-52战略轰炸机都是参加过韩战的真家伙。说到韩战,很多韩国人对美国人恨之入骨,说如果没有美国干预,南北朝鲜早就统一了。现在韩国人每年还要为驻韩美军支付上千万美圆的军费,庞大的军营占据首尔最好的地段,韩国政府要求美军搬迁,但美军坚持要韩国政府出搬迁费,唉,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哦。谈到韩国人对日本人的态度,那和我们中国人一样,咬牙切齿,不同的是韩国人把对日本的仇恨付之于实际行动,坚决抵制日本货,连首尔的的士司机听到日本口音的韩语,都要故意多绕个圈子,买东西的小商贩听到日本口音,东西加价。虽然在首尔看到了日本丰田公司的4S店,但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但韩国人对日本游客依然彬彬有礼,为的是把日本鬼子的外汇搞到自己腰包里来,这和中国大学生集体上街砸中国人自己花外汇买的日本汽车,回头却悄悄的购买日本货等不理智行为形成鲜明对比,这实质就是中国民族性和韩国民族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