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恐怕是全中国人的梦想。因为,黄河,承载了太多中华文化的渊源,且被后人赋予深刻的人文意义。
当年《黄河绝恋》里宁静微笑着闭起双眼,一脸沉醉的张开双臂站在壶口瀑布前的镜头,感染了无数的中国人。这其中,也包括我。
这次去壶口,选择了从陕西这边的宜川进入。壶口,地跨山西陕西两省。据说从两边看,景象不同。但出于时间和行程安排考虑,只能这样了。
第一天晚上,从西安坐4901去延安。本以为这种陕西省境内跑跑的慢车,即使不卖座位票,上车以后总能找到个位子坐坐。没想到,当晚在西安火车站就看到了人山人海,上车后更是惊讶外加沮丧的发现,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能找到一立足之地就算幸事了。问了列车员,答曰:刚赶上农忙季节,故挤也!晕死。这是一趟从陕西南部安康开往陕西北部神户的车子,神户说是有个大煤矿。民工们回家收完麦子,又回到煤矿去开工。
万分幸运的是,车开到下一站时,我们旁边的座位就有人下车。于是,我和Riah两个人兴高采烈的捡到一个座位。从此,这一夜,我们就在这小小的位子上半梦半醒的晃到了延安。
因为能安心的坐下,也有了闲暇时间打量拥挤身边的人。过道对面位子上坐了两个年轻的母亲。说年轻,其实只是因为她们抱着的孩子实在太小,都还在吃奶的年纪,而不是她们看起来多么的青春。她们对面,有两个老人,和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深夜,空调的凉风,把朦胧中的人们纷纷冻醒,打开背囊寻找厚一些的外套。于是,我一不小心,看到了让眼睛发涩的一幕。那中年男子,站在位上,伸手取下行李架上的一个塑料口袋,蹲在椅子上,解开,取出一件外套,披上,然后又从里面摸出一颗杏,从手搓搓,然后送入口中,咬一口,微笑,不知是否想起在家亲手浇灌这棵杏树的妻子和树下嬉戏的孩子。待我再看时,他已经又吃完了一棵杏,然后将口袋小心的扎起,用手在外面拍拍,仿佛告诉自己,家里的牵挂,都和自己一起上路了。接着,站起来,再放在行李架上。
我的眼睛看的涩了,不忍再观察他,闭起眼睛,想起自己偶尔的一次夜坐火车,况且还是为了出门游山玩水。真的没法再抱怨。
清晨,抵达延安,发现其建设的很是宏大,尤其相对延安这样一个小城。外观是仿窑洞式风格,颜色也是庄重的灰白色。车站应该是新建不久,设施很新,这个新,不仅是新旧的新,而且是现代化程度高的新。这个红色老区的车站,给人留下震惊的良好印象。它的安全检查同样也让人吃惊。回来的时候,我们除了亲身经历被要求开包检查(除了大背包,还包括随身小腰包,简直可跟机场安检一比),还亲眼目睹一民工兄弟被要求打开随手携带的可乐瓶喝上一口以证清白。
走到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坐上七点半发车的直达壶口的旅游专线车,开始摇摇晃晃去壶口。因为实在很困,一路上都没看到沿途景色,只做了一个长长的四个多小时的好像在大海上航行的梦。我想,是路真的很颠簸吧。
快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壶口景区。车上的人都无法遏制心中的渴望之情,急匆匆下车,向那轰鸣声奔去。
关于壶口本身,实在无法再太多记述。唯有亲自站在那里,才能真切感受那份磅礴和震撼,我这样以为。即使照片,也无法记录千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