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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的阳光给了我晒伤妆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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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22日

刚到报社工作十几天,之前还真怕他们不准我的假,虽然领导有些不乐意,但是还算痛快地放我走了。下午CA1355北京直飞海口,我们按旅行社的指示2点多就到了机场,从工作人员手中领到机票,漫长的等待后登机,幸好晚的不多,4:30起飞,7:50到达海口美兰机场。

一踏出机舱门,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让人几乎忘了还在正月里。美兰机场布置得海南味儿十足,椰树、岛服、蓝天碧海的广告牌,无一不在提醒着:南国之旅开始了!

陌生的面孔举着有陌生名字的接站牌挤成一团,这种状况下,可能看到自己的名字也会反应不过来吧,终于发现有LG名字的牌子和一张黝黑的脸,不是在北京时告诉我们的导游小姐“吴亚娣”,而是位长得比较帅气的“亚弟”。又等了20几分钟,同航班的其他团员才姗姗来迟,是六位大姐,乘上酒店的中巴,到了机场附近的南航酒店。导游分派好房间,简单说了一下明早的安排,就又赶回机场,他还要接武汉来的另外几位团员。 回屋稍稍收拾,本想出去转转,可是酒店左边是停车场,右边是乌七麻黑的绿地,再往前就是公路,大概全世界的机场周边都一样空旷无趣的,只能怏怏地回屋洗洗睡了。2006年2月23日

早晨约8点钟从机场酒店出发,沿东线高速公路南行,导游讲海南的高速公路有两大特点:一是全省不设收费站,此举无疑是造福当地所有旅游公司了。但是,油价可比其他地区平均要高出一元左右;二是多为单向行驶,窄窄的两车道开起来也还算舒服。

行驶约一小时,汽车改道乡间公路,看上去是个荒凉的地区,公路边断断续续铺着的木薯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据说,这东西在海南遍植,成熟后切成薄片铺在路边晾干,蒸饭时放入锅内能起到调味的作用。每每听到这样因地制宜的小故事,都会不由得感叹人之聪慧,自然之周到!

七拐八转又半小时,到了位于东山镇的野生动植物园。一望便知是“无中生有”的园子,刚刚还是乡间荒草丛生的浑然天成,转眼就是花木错落的人工雕琢。有些突兀!但也难为海南小小一离岛为了能够留住游客一周左右的时间,完全靠天吃饭自然不符目前多数国人的“旅游概念”,所以,今后的几天我们参观了若干个类似的景点。海南团队旅游有一大特点,就是导游不负责园内解说,所有(无论大小、风格)的景区都有自己的导游,称“内导”。开始,我还在赞赏旅游大省的专业经验,随着深入才慢慢发现原来另有内情。

我们的内导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讲起话来如数家珍,头头是道,不时抖落个“包袱儿”让团员们笑作一团。不能不提的是该园的镇园之宝——狮虎兽,顾名思义,它就是狮子和老虎的爱情结晶。一对儿小东西悠闲地靠在一起,舔着爪子,周围的嘈杂似乎与它们无关。因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物的杂交,狮虎兽数量稀少,且早夭,所以眼前已经9个月大的“小可爱”就弥足珍贵了。我不懂动物,也说不清这种掺杂着人为的试验是好是坏,但面对幼小的它们,还是希望老天保佑生命奇迹的继续!

园内仅剩了一只长颈鹿,不用说它很寂寞,它的同伴因误食而送命。内导说它的眼神忧郁得象阿哲。真是作孽!动物园的动物们就象《Trueman Show》里的主人公,虽然没有了外面的伤害,但是任人处置了却一生也不全是幸福。

走过动物区,进入植物区,第一次见这么多热带植物大大咧咧地长在户外,满眼新鲜!全然不同于温室里精致的盆栽,它们结实而繁茂,就地生根,开枝散叶,顶花缀果。一堆椰子或靠树垒放,或串成一串挂在树间,曰:正在育种!的确看到长长短短的嫩绿枝芽钻出,等它们长到一米,就可以栽起来了。神奇!开花时会“叭叭”作响的炮杖花,虽然没有听到它的响声,但是随处可见的橙色“花瀑”早已让我感受到它的热烈了。三角梅,一株结出红白两色也收入了我的镜头。

临近中午,我们到了大名鼎鼎的博鳌。富人不在家,所以,草根一族们可以“车览”“船游”那些残留着25万美元味道的蓝色海岸别墅,以及我辈无从想象的超豪华酒店的屋顶。

从码头搭船到玉带滩,名符其实,一条宽仅有50米的沙滩横亘在河、海之间,万泉河、九曲江、龙滚河三江之水由玉带北端奔腾出海。如此宝地自有典故为证,曰“财源滚滚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脚下沙滩粗砺,耳畔海风狂啸,头顶雨水紧密,一切仿佛癫狂,于是借着海浪声,“温暖呐喊”了几下。不知道玉带滩是否总这么摇滚,还是我们赶上了坏天气。

吃饭是我最不愿提的一件事,吵闹的环境、机器一般的服务员都能忍,关键没滋没味的饭菜实在是忍无可忍!且一日三餐,顿顿如此!对于我和LG这样重视口腹的人,不能不耿耿于怀。

饭后继续南行,第一站来到兴隆热带植物园。不知道海南有多少热带植物园,我们一天之内就看了两个,一定得来全不费功夫吧!圈片地,撒些种子,年内就可初具规模,再找园林设计师稍加美化,一个热带植物园就可以开张迎客了。显然这里比上午的园子大很多,园内规划整齐,根据植物种类形成一片片的种植区。转至中心地区才看到一栋鲜花围绕的楼房,正是农科院海南研究所的办公所在地。难怪了,专家就是不一样!当然,专家也食人间烟火!于是园内辟出很大的一片地方盖成超市,经营自产的咖啡、苦丁茶、胡椒、椰子糖果点心等等特产。而且,专家很善商业,超市外面有个大大的棚子,摆着桌椅板凳供游客休息,还免费品尝咖啡和茶。尝好了吗?哪种合您口味?茶单子写得清楚,图文并茂,您可以到超市内自选。有一点,专家种出来的东西可比外面店里农民种出来的贵很多哟!

吃了那么多年的香草冰激淋,这回总算见识了何为“香草”。一路追着内导听故事,还没看见什么,一头就扎进了香甜的气团里,由淡至浓把鼻腔充斥个满,原来是研究所里在制作香草食品。那片篱笆圈着的就是香草园,它可能是我在海南见的最贵重的植物了,享受着篱笆园待遇,不象别的什么花花草草遍地栽植,游人想多亲近就多亲近。远远看去,香草就象小时家里种的姜豆,密密实实地爬满架子,也如姜豆一样有着长长的豆颊,只是要壮很多,每根大约有男人手指般粗细。游荡在甜腻的味道里,应该用靓汤的一部电影——《香草的天空》来形容。后来也在特产店里看到出售香草豆颊和一些加工产品,价格不菲。

常在北京看到红掌,在这里还见到了白掌,一模一样的外形,只是白色,很奇特。传说中的见血封喉树就那么随便地和其它树混栽在路边,没有内导的提示,来自北方的我们,谁也不会在意地上的指示牌。听了讲解,都不由得象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倒吸一口冷气”。幸好我们身上没有伤口,否则碰到它就game over喽!

今天的最后一处景点:亚洲风情园。正如前面所说,又一处典型的人造景观。不过,追溯上去也颇有来历,上世纪50年代,南亚华侨因在当地受压迫排挤,不得已陆续回到祖国,周总理将他们安置在了兴隆——当时还是个不毛之地。我这个近现代史盲,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兴隆和它的华侨故事。兴隆就在华侨的手中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起来,成了远近闻名的一方富甲。有了钞票,为了怀念,又赶上旅游年代,华侨和子孙们就兴建了这座“亚洲风情园”,以展示印尼、马来西亚、越南、泰国的文化为主,公园金碧辉煌的大门上赫赫印有四国的国徽。迎接我们的内导一身越南服饰,头顶斗笠,纱质的花色薄裙随风摆动,又勾起我对越南的无限遐想,有机会真想去看看。她告诉我们她的爷爷是位印尼华侨,自豪的样子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园中园各处尽是,总之想尽方法掏你的腰包。商品街绵延足有一里,为LG购岛服一套,20元!再没比这更便宜的了!

入住兴隆阳明山庄,很大的一片地方,一栋栋的三层小别墅掩映在花树中间,门口就有掉落的娇艳的鲜花,真的很美!洗漱整理后出来散步,天色已晚,本想象以前旅游一样自由地去镇上转转,可是一出门,就被伸手不见六指的状况吓退了三分胆。路边趴活儿的一位出租车司机主动上来搭讪,问他为什么到处黑乎乎的,他笑答是去年的台风的结果。看他倒也不象坏人,于是壮着胆子上车让他带我们去镇上热闹的地方。一上车,司机就开始向我们求证,是不是导游警告过我们:兴隆治安很差,到处是黑店,黑车,还有发达的色情业?我们不想“出卖”还不错的亚弟,只含糊地应着,司机打开话匣子似地抱怨起来:因为海南的导游是没有底薪的,他们从团队费里赚不到几个钱,全靠游客的消费提成儿。(我以前确实在《精品购物指南》上读到过此类内幕,团队游客购物叫作“冒泡儿”。)所以,导游当然不想让游客自由散漫地去低消费,最好就是听他的安排,这样“冒大泡儿”,他们才算不白忙活。听司机一席话,我们才看到海南旅游的另一面。司机还讲:导游每到一地都会“警告”游客,此地不安全,最好不要脱队去玩,否则后果自负。其实,处处都还好,否则也不会年年有那么多的游客来了。在镇上超市买糖果、椰子酒等特产一堆,果然便宜很多!

出来买水果,喝8元金椰王一个,确实味道好极了!是这次在海南喝到的最好的一个。另购杨桃、人心果(鸡蛋大小,外形有点象猕猴桃,软了才香甜)、小米蕉、芒果一堆。刚刚走到路边琢磨走回去还是打车,又一司机上来搭话,原来是刚才送我们的司机叫他招呼我们的,真是会做生意!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上车回家!车费往返才十元!

兴隆的夜晚非常舒适,清凉的风,湿润的空气,安静的小镇!

2006年2月24日

一早挥别可爱的山庄别墅,继续南行。半路导游介绍南湾猴岛,因为是自费项目,需要征集大家的意见。没有强烈的反对,于是我们改道陵水县,多数人选择在车上等,其余11人,当然包括我们俩和导游一起上岛看猴儿。

早就听朋友讲过猴子夹道迎客的滑稽场景,所以才舍这80元/人的门票,好象只为这一幕哦!让期待已久的愿望实现也无不可!排队等索道车足有半小时,可以想象在春节旺季时会排多久!索道上行至空中,风很大,吹得只穿着短衫的我瑟瑟发抖。可我的注意力还是被晶莹如蓝宝石般的大海吸引了过去,还有那些住在连成片的船屋里的疍家渔民,他们的“院子”就是养鱼的网箱。上次看一个旅游类的电视节目,介绍说这些疍家人也多以经营海鲜饭馆为主,真正的前店后厂式服务。突然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爱上航拍,原来在空中看风景如此不同!不知道疍家人有没有换个角度看看自己的家园,即使没有乘过索道,他们也一定登上过海边的小山,棕色船屋荡漾在白软的沙滩和湛蓝的大海之间,他们一眼就能找出自家那不一样的屋顶吧。无论导游和我们说了多少假话,因习惯也罢,为生存也罢,我信他一句,海边长大的人心胸开阔!

刚迈出索道闸门,就有一只小猴等在门口,怯生生似乎又有所图。信步往里走,三三两两的猴子围绕着我们,内导集齐了一批游客,先郑重地作入园须知讲解:不要随意喂食,不要恐吓逗弄,不要吃东西(包括咀嚼、动嘴),甚至不要打开背包,不要与猴子对视等等,并列举曾经发生的事故以警示大家。怀着忐忑的心,随着内导进山,终于来到传说中的猴子迎宾处!驯兽员一声吆喝,大意是“客人到了,上班”,十来只猴子马上训练有素地站成一排,每猴手中抓着一支旗杆,当然它们的脖子上是拴着铁链的。短短一分钟,游客们还没有散去,驯兽员又是一声,示意“下班”,眨眼功夫,迎宾员们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下了!内导称它们是猴岛上的“公务员”,待遇相当不错,但工作强度还是蛮大的,这不,我们走出不远,听到身后又是“上班”的信号了!难怪它们一听到下班,抓紧时间休息呢!

越往里走,猴子越多,老的呈龙钟之态,小的只有巴掌大。虽然它们的领地已经是成熟的旅游区,虽然它们的生存本领多一项和人打交道,但野性未泯,猴岛仍有猴王之争。流血者有,死伤者亦有,即使现任猴王,也免不了时常应对挑战者的寻衅。如此看来,人类也有与生俱来的好斗性,苦心经营几千年的文明和道德在瞬息闪现的兽性面前会脆弱得溃不成军。猴岛和海南所有的旅游景点一样——开发过度。且不说人,就这些猴子的表现,足以证明我的观点。它们和游客保持一定的距离,或站在高处,或附近徘徊,总之是视力所及之处。一旦有客人打开背包,它们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游客,不管三七二十一夺下便跑。我们团里就有一位大姐只是拿出一小板儿润喉片,就被隐藏在房梁上的猴子抢了去,真叫人哭笑不得。想想每天这么人来人往,潜移默化,猴子才可以如此“训练有素”吧!

由于盘桓时间稍久,又排长队等候乘索道,回到陆地时已过午。就地简餐后,上车继续赶路。不料,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下雨,还一阵紧似一阵,大家不由得担心起来,眼看离三亚越来越近,雨要是不停,我们还怎么享受阳光沙滩?导游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随着车子驶入牛岭,他才为大家解释,三亚是一个“天造地设”的旅游圣地,一年四季都阳光灿烂,即使下雨,也是夜里,即使白天,也就几分钟。如果一个游客在三亚碰上了一整天的连阴雨,那他一定是贵宾,三亚才会以这种百年不遇的天气欢迎他!真神奇!我们正在路过的牛岭就含着海南十八怪之一的“牛头下雨牛尾晴”,因为过了牛岭,太阳就又会高高地挂在头顶了!果然,随着汽车前行,导游的话一一得到印证。出了山,天不再灰蒙蒙,太阳露出了脸,到了三亚,用“阳光明媚”形容已经不足以表达,从来没有沐浴在这么透亮、直接、干净、火爆的阳光中!其实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能准确描述三亚阳光的形容词,语言和文字就是贫乏的,有些东西非亲身体会而不得知。

大东海海滩——三亚的第一站。存衣服,换泳衣,然后一头扎进海之南,这是LG;我得先在沙滩上适应一下,然后吹起救生气囊,绑在胳膊上,再套上他租来的泳圈,蹑手蹑脚地往水里走。唉!没办法,我爱碧海如同叶公好龙,和没有运动细胞也大有关系。不过,被他扶着、抱着、推着,漂浮+畅游的感觉真好!羡慕死那些在水里变换着花样游来游去的人了!因为不会游泳,在泳圈上趴一会儿就会两臂酸软,只能回岸上休息。相比凉凉的海水,我更钟情于暖窝窝的白色沙滩,席地而坐,望着大海里如鱼得水的他,在我也不枉此行了。

三个小时飞逝而过,到冲淡房用冰凉的净水囫囵洗洗,穿上衣服,到海滩周围转转。广场上有家露天餐厅正在布置,晚饭要是能在这里享用,简直美哉!有椰风海浪相伴,还有海鲜大餐,想想都要笑出声来。放眼环视,周围除了酒店还是酒店,而且一家比一家豪华。如果哪天真的中了五百万,我们一定要再来这里,就住在离海滩最近的酒店,随时都可以慵懒地泡在海滩。

从大东海顶着日头向西来到鹿回头公园,已经近五点钟,阳光仍旧火辣辣。公园不大,而且入口处正在修缮。进门就上山,有一条迂回的滑道直达山顶,我们没有听导游的建议,而是选择了他认为的不好走的山路。又一次地发现外地人不善走路的特点,看来久居大城的人比小城市,甚至自诩能吃苦卖力的农村人的脚力要强很多。这座小山的高度大约是景山的1.5-2倍的样子,虽然是烈日炎炎,虽然台阶有点儿陡峭,但也不至于就要以滑道代步了。狭窄的山路尽头是平坦的山顶,可以北望三亚市区。

公园的主题是一尊高大的灰白色大理石雕像,寓意着一个神奇的爱情传说,鹿在中间作回望状,左边站一黎族男子,右边是含羞低头的姑娘。鹿回头化作美丽的姑娘,年轻的猎人放下手中的弓箭,痴心的追逐化作了温柔的捕获……民间故事永远不乏奇异的色彩,赞美之余,还有无限的遐想空间。想起了《无极》,曾有人指出其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神话传说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不是一拍脑袋天马行空就能编出好故事的。为什么一个岛民的小故事能够世代流芳?今时今日仍有人驻足留连?个中道理不知陈导有没有思量过。

今天的节目全部结束,一路向北,经“美丽之冠”——世界小姐竞选场地,过临春桥,新风桥,到达新好景大酒店。这里是此行我最喜欢的一个房间,有个外间屋,还有阳台,里间是个宽敞的大床,还有可爱的藤桌藤椅。洗去身上的汗渍和海水,换上干净的衣服,去逛街!

我们的酒店就在三亚河的沿岸,顺着河边的甬路散步,阵阵凉风送爽。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就是一处热闹所在,原来是夜市。窄窄的街道两边摆满了服装摊和百货摊,还有我们热爱的堆成小山一样的水果,购小西瓜一只,为了方便食客,卖瓜的小贩把瓜皮削掉大部分,再切成几牙儿,举着就可以吃了。可惜的是味道不怎么甜,辜负了那么费心的刀法。夜市很大,人来人往,看上去大部分是本地人,还有些打工仔打工妹们。大概游客们都跑去高档场所消费了,比如我们团里几位大姐就在导游的推荐下,去享受什么什么小鱼啃脚皮的水疗了。突然发现路边有油炸臭豆腐!馋虫马上跳出来说:还记得长沙的吗?是是是,我记得!于是赶快冲上去买两块,倒是比北京的好吃,但就是没有长沙火宫店附近那些摊子的好。唉!不觉已到夜市尽头,看马路对面也是人头攒动,还有热闹看!携手跑过去,吓一跳后是尴尬,不过也算开了眼,头一次见那么多“站街女”。就象《漂亮女人》里维维安们一样,每隔两米左右一个站在便道上,随意而自然,与旁边的中医按摩摊子、卖食品的小店互不相扰。她们既不拉客,也不打扮得风骚撩人,如果只是那么一个两个地那么站着,会让人觉得她们在等个熟人朋友,可是她们有规模,而且形成夹道欢迎之势,男人们在中间走过,眼睛不住左右打量,步子也跟着慢下来。借着灯光昏暗,我做贼似地扫了几眼,好象都不怎么好看。结果是,我们缩手缩脚地与一群男人迎面擦肩而过,长舒一口气!虽然自己年纪大了很多,也算成熟了很多,也看了一些关于妓女的苦与难的所谓真实报道,可是,还是转不过筋来,我仍旧无法原谅出卖肉体!一如同性恋让我浑身不自在一样。

甩开那些沉重话题,前行又至酒店区,还零星看到几处政府机关,想起一个朋友,她已经丢下这座城市的公务员职务,重新向她的梦想进发了。打开手机,她刚才的短信还推荐我们去春园吃海鲜。那就打车直奔那里吧!晚饭象征性的几口也遛达没了。春园是个很大的餐厅,但客人很少,和所有的餐厅一样,外面支起了几张桌子,仅有的三五桌客人也都在外面。那顿饭吃了怪吓人的海胆蒸蛋!垒球大小的海胆,呈黑紫色,浑身硬刺,挖开一个口倒入鸡蛋,再上锅蒸熟即可。味道已经全不记得了,可见没什么特色。基围虾的鲜嫩和特有的韧劲儿却至今没忘,毕竟是产自纯净的南海啊!

2006年2月25日

因为昨天又游泳又爬山,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还有火烧火燎的灼伤让我一宿不敢碰两臂,哪怕被子蹭一下都疼得咧嘴。吃了没经验的苦呀!没料想海南二月的阳光还如此厉害,否则无论如何也会乖乖地搽上防晒油的。而且经过一宿,两颊和鼻子全变成了红红的,回北京后很久,还被同事嘲笑“晒伤妆”!后悔!

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是行程在望,起床吧!再次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再来海南,一定只玩儿一地,讨厌死这样每天换酒店,每天拆装行李了!汽车慢慢从市区驶出,经三亚湾,路过椰梦长廊。所谓椰梦长廊,就是一条不宽的横贯南北的公路,东边是连成片的漂亮的别墅区,西边就是绿地——椰林——海滩,从别墅步行到海滩只消三两分钟。清晨,柔和亮丽的阳光,安静清新的街道,置身其中,整个人、整颗心都放松下来。有人提议停车拍照,于是我们有幸在人间天堂停留15分钟。

吴导大概是还没赚够外快,于是又力推另一自费项目“小洞天公园”。我们的团肯定是他带过的最好说话的一个,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于是同去。拜谒传说中的南山不老松,3千年哦!枝头树杈,甚至路边栏杆满满挂着红色的祈福布带,红布衬绿树,倒也相宜。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今人对“长寿”仍有那么多的奢望,也许我理解有误,但就是这么想的:古代食物、医药、以及人对抗自然的能力都不够精湛,造成意外早亡比例较高,因此人人期盼长寿,70已古来稀。可是几千年文明发展至今,平平安安活到70岁早已不难,怎么还向上天祈求长寿?只是传统意识形态吗?还是人生来怕死?希望我到那一天时,能笑着安静地走。

小洞天是海滩边自然形成的一座石洞,据说曾是鉴真和尚传经所在,具体的故事早已在记忆里模糊。很惭愧我向来记不住这些东西,虽然从洞中穿越而过,也只是“过”而已。我是个凡夫俗子,得道成仙、大彻大悟遥远得根本无法触动我,还不及路边捡捡木棉花、坐坐小石龟抬凳子来得新鲜有趣。

下一个景点是此行最最最无聊的地方,黎苗村寨!首先,时间已近中午,大家又热又饿;其次,这地方属临时搭建,并非原始村寨;再说,“村民”们不友好而欺诈劲儿十足。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到,谈何好玩儿!所谓民俗表演的上刀山和黎族舞蹈,演员们疲于表演,游客疲于观看。商品街生意寡淡,游客尚未走尽,商贩们冷言冷语已至:“又是一个‘光光团’!”最可恨的是诳游客算命,而且动辄数百元,美其名曰是村寨中德高望重的老人,真真的玷污了这个词!我们如行尸走肉般跟在内导后面,礼节性地看一眼,站一站,一个钟头不到就出来了。这黎苗村寨还有存在的道理吗?

午饭继续嘈杂无味,忍无可忍又忍俊不禁,有位号称著名画家的人现场拍卖画作!拍卖师倒是伶牙利齿,只可惜底下无人应和,价钱一路暴跌直至流拍。放眼看去,餐厅里都是忍耐度刚刚接受了严酷考验的旅游团,面无表情是唯一的表情,还有闲情逸志附庸风雅?不知道画家们的脑子里怎么想的!“人性化”在海南的旅游词典里大概找不到!

上车后,气氛一直不佳,有人为算命的几百元懊恼不已,有人为糟糕的景点儿喊不值,有人为连续的“破饭”嘀嘀咕咕。终于几位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大姐首先向导游发难,吴导陪笑再解释,其实几天下来,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发发牢骚只为排解一下。

好在下一处景观西岛把大家的好心情拉了回来,正如广告语所说:美丽止于西岛!确实不假,虽然门票价格高达158元(团价),但包含了往返的快艇票(或轮船)和上岛后的电瓶车,也还算可以。西岛上开发出的游泳区面积不大,人却很多,于是犹豫再三,我们没有下水。因为岸上的风光足以让我们徜徉,漫步白色的沙滩,捡捡贝壳,啃个烧烤玉米,远望湛蓝接碧绿的海水……还有沙滩摩托,LG和我同乘一个,在不大的西岛上转来转去,因为柏油路不平整,所以颠得厉害,而沙滩上又是游人如织,万一撞上了可不是好玩儿的!值得一提的是,我打水漂破记录高达3个!兴奋得我又蹦又跳!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呢!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了吴导那张好象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苦瓜脸,冲我们招招手,意思是该回去了!

拎着托鞋,忍着硌脚的沙子往码头走,我们没有选择乘电瓶车,是因为想找个岸边洗洗脚把鞋穿好。西岛上还有不少人家,一群小孩儿见到我们,忙不迭地上来兜售珊瑚、贝壳等小东西。不禁想:这地方的孩子上学吗?还是靠天吃饭已足够?一个穿戴整齐的船长竟主动和LG打招呼闲聊,奇怪!生活在三亚、服务于旅游业的人每天满眼不都是游客吗?有什么新鲜的还要聊?要不他就是新人!

回到三亚的岸上已是下午4点。去时乘坐的“疯狂老鼠”般的快艇和回来时又稳又快的大船形成鲜明对比,两个半小时就在一往一返中飞走了。继续奔赴天涯海角公园,和小洞天无异,也是依海而建,但占地面积更大些,据我推断应该是建成比较早的公园。因为人家有几块闻名天下的石头呀!人民币两元背面的“南天一柱”石,还有镇园之宝——高大的天涯石、海角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瞻仰了从小就知道的天涯海角,据导游讲做生意或当官的都不愿意来这里,道理很简单,谁都不想官和财做到尽头。

出公园时天色已晚,今天的最后一站是盛名在外的亚龙湾。果然不错,又白又软的沙滩赤脚踩上去甚是舒服,料想白天应该更美,因为开发得早,海滩上的商铺也明显稠密,只是人家都下班了!LG一阵埋怨,导游只会带我们去自费项目浪费时间,包含在日程里的,真正好的却只能在晚霞的余晖中兴叹了。

更有意思的是日程中许诺的“赠送五星级酒店一晚”!汽车拖着疲惫的我们跑了一个多小时,先出市区,经村过镇,在荒凉的杂草小道中穿行,要不是考虑到坐在旅游车上,真觉得自己是被拐骗到深山的良家妇女。当我已经开始筹划怎么逃跑时,眼前豁然开朗,好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个酒店就富丽堂皇地矗立在那儿,尽管它自己很亮,可是在这连个邻居都没有的荒野当中,还是看着糁得慌。想着五星级酒店总得有商务中心吧,今天拍的照片再不倒到U盘里,明天就没空间了。在前台一问还真就没有,前台小姐自己也觉得脸红,于是答应帮我问问别的办公室,结果管行政的办公室全都下班锁门儿了。屋里的陈设用品还不如昨天的四星级,又一陷阱!我们没要求那么高,干净舒服就行了,何苦拿这些虚头八脑的“野战级五星酒店”骗我们!

2006年2月26日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含着水。从酒店出发一路向北,中途停在海南地质博物馆,导游说是帮他一个忙,该馆与他们旅行社有协议,反正好人做到底,去就去呗,冒不冒泡儿就是我们自己把握了。

一进门先由内导带着讲解各类岩层玉石,用十几分钟转完煞有介事的小展厅,后面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珠宝店!还被告知正在搞促销活动,赠券等等。我们俩向来对此不屑,上个WC在商店里溜一圈,跑到店外的走廊上过凉风儿。人各有一好,武汉的几位阿姨就乐此不疲地在里面购个没完没了,等了有一个多钟头,珠光宝器的她们才姗姗上车。想海南弹丸之地,哪来那么多本地产的玉石?前一阵子电视台刚给十三陵卖首饰的曝了光,除了假的,就是外地运去的,全不象他们自己说的是凝聚龙脉精气神的宝山中开采而来。

接着来到万宁市的东山岭风景区,“东山再起”的典故就出自这里。海南过去是贬谪官员的地方,既然已经被京都一脚踢开,来到这天之涯海之角,路途遥远,奔波劳顿,又有几个还能回去?偏就这位仁兄,南宋抗金名将李纲,在东山岭得遇高僧指点,只贬来一个月,就又被招回并官复原职了。先人的故事总是后人效仿膜拜的,虽然海拔只有184米,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东山岭从此一举远近闻名,内导说山上有很多墓地,其中不乏名门旺族,在开放旅游后,政府一再劝说其后人迁坟,但他们宁舍大笔补偿金,也不舍这块祖宗选中的风水宝地。

我感兴趣的是山上有块石头正是当年电视剧《红楼梦》的片头曲镜头中的石头。山确实有名,看移步换景,且处处留书,虽然不是什么妇孺皆知的大人物,毕竟也算得上是岛内的风雅去处,想来每朝每代的文人志士必定前往参拜的了。山上有庙,庙里有会能掐会算的老和尚(又算命),团里的某位大姐有幸得到佛家指点去烧高香,三柱高香几百元,心疼得大姐郁闷哪!从佛教学员的满脸严肃开始,走的套路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在敦煌的小雷音寺,一在南海之沿,一在西北边陲,二者的方式竟惊人的相似,八成儿是谪谪亲的师兄妹也说不定。

临近中午,到达琼海市的万泉镇,海南游的最后一个项目——万泉河漂流。一个竹筏,上面摆放两排十个小凳,两个艄工,一个撑船,一个起哄,负责把大家玩水的热情鼓动起来,竹筏上备有现成的土制水枪,果然人家经验丰富,结果是我们团里仅有的几个男士禁不住诱惑,一人一支水枪,乱打乱喷,人人湿个精透,可怜我只剩身上一套干净的长裤长褂,打湿了我可怎么回冻天冻地的北京?

汽车从琼海市极窄的街道中缓慢穿行,倒是可以仔细地看当地人的生活。路两边或店铺或住户,多数都开着牌局,上至老爷们儿,下至小姑娘,悠闲地三五成群打牌取乐。我们这种久居城市的人,真想不明白他们指着什么吃饭?也许是我自以为是了,也许在人家的眼中,我们每天为五斗米奔忙劳碌,象水泥森林中的蚂蚁一样才悲哀呢。

到美兰机场时,离飞机起飞还有大约三个小时,去市区来不及,附近又没甚意思,于是只能选择坐在外面,吹着椰风向海南告别。回到北京已是子夜时分,冰冷的首都机场让我回不过神儿来,温暖湿润的海之南呀!

愚蠢的、模式化的旅游把一个天然美女般的海南整得面目可憎,期待撇去雕琢,清新可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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