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周四,初四,这天下了一天的雨。在北京呆惯了的我,不怎么喜欢下雨天,总觉得雨天出门打着伞或穿着雨衣是很麻烦的事情,于是一天都没有出门,窝在家里。不过,回扬州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寒冷果然还是毫不吝啬的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它的威力。习惯了北京冬天有暖气的日子,就再也抵受不住南方这没有暖气的湿冷的冬日。晚上睡觉时,盖了三层被子,还有电热毯,但是脸露在外面,就能明显感觉到寒冷的气流在脸面周围流动,并不是风,就是湿冷的气流,于是不得不把上层的被子拉过头顶才能好些。而白天,其实出门反而不冷,但只要呆在家里不活动,静坐着,就冷的难受。手是冰凉的,腿上不管穿了多厚的裤子,还是感到阵阵凉意。而且,很是讨厌在屋里还得穿着厚厚衣服、不像在北京在家里可以只穿着一层舒适衣服的感觉。听着我一个劲儿喊冷,爸妈他们总觉得奇怪,他们说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呀。他们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不像我这样体会到鲜明的对比。
傍晚,雨终于不下了,于是我们一家出门,去“食为天”吃饭。这是一家据说“淮扬菜”做得很好的饭店。餐厅面积不小,环境也不错。回来之前,我还特意在网上查得了它有名的菜式,点了“麻香鸭掌”(这是网上大家都推荐的一道凉菜,确实不错)、“蟹粉狮子头”(我感觉倒没有北京“无名居”做得好)、“清炒河虾仁”(非常不错,小小的河虾仁非常鲜嫩)、“盐水鹅”(鹅肉太老,还没有小时候记忆中路边小摊卖的好吃)、“蟹粉豆腐”(很不错,蟹粉量很足、豆腐很嫩,想来如果秋天正值吃蟹的时节的话应该会更好吃)、“煮干丝”(说实话我对这道菜没什么感觉,因为不是太喜欢吃豆腐干,不过既然是淮扬的名菜就点了尝尝,无非是把豆腐干丝配上各种配料煮在汤里)、“扬州炒饭”(确实不错,配料很丰富、米饭的硬度刚刚好),前面的这几道菜都还可以,但没想到我们点的素菜“清炒豌豆尖”,直到最后才上来不说,那盘子里,厚厚的一片油,哪儿符合“清炒”这样的名字,还不如妈妈炒的糖醋味的豌豆尖好吃。我们都说这最后一道菜真掉链子。
其实我对“豌豆尖”有独特的感情,因为豌豆尖是南方特有的东西,在北京的一些餐厅里,虽然也能看到“豌豆尖”这道菜,但是其实只是“豌豆苗”,不是豌豆苗的“尖”儿这更鲜嫩的部分(这是我自己感觉的,不知对不对,我并不清楚豌豆苗的尖儿是不是就是“豌豆尖”)。而小时候,每到过年,年夜饭那满满一桌子菜里,妈妈必然会炒上一盘“豌豆尖”,很能解油腻。所以“豌豆尖”就成了我记忆中家乡特有的东西中的一部分。而长大了之后,如果不是在冬末回家,就吃不到这样菜,因为它只有这个时节才有。我曾经在北京的菜市场寻找了很久,都没见到这样菜。不过让我高兴的是,就是前不久,就从扬州回北京来没多久,我在“朝内菜市场”竟然发现有豌豆尖卖了,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总也炒不出妈妈做的那种味道。还有一样跟“豌豆尖”一样、南方特有、北京找不到、而且只在特定季节有的菜,是“菊花菜”。它是只有夏天才有,叶片很像菊花叶子的形状,但是不知道和菊花到底有没有关系。爸妈在家门前的花圃里种有绿油油的一大片,吃的时候掐下每株尖头的部分,做汤,那汤的味道是一种独特的清香,喝完之后很久嗓子眼里还留有这种清香,在炎热的夏天很让人舒心。而这种菜,我在北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不过,这次从扬州回来,我带回了一大把菊花菜的种子,准备自力更生,等到天暖和了在一个大花盆里播种,希望能成功。而第三样菜,是最让我郁闷的,因为“豌豆尖”和“菊花菜”只要是寒假或者暑假回家就能吃到,可是“枸杞芽”,只有短短的三四月间的春天才有(也就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节),而这时节一般我是没有机会回家的。这种菜有微微的苦味,但是炒了吃或凉拌,有一种清爽怡人的味道。这种味道,只能留在我记忆中了,除非何时能刚好赶在这时节回家。
我们几人点的这几样菜,共花了300元。
(麻香鸭掌)
(狮子头)
(清炒河虾仁)
(煮干丝)
(扬州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