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船上看圣彼得保罗要塞)
情迷圣彼得堡2
三、行走在涅瓦河上我对江河都抱着敬畏之心。河流是大地的血脉，它担当着着无数生命循环代谢的责任。看到它的通畅无阻，滔滔不息，就如同感到一方土地的心脏在有力地搏动。又是一条粗壮的动脉，在圣彼得堡涅瓦河的供给滋养之下，一个民族、城市在不断成长前进，传给后人的是顽强的基因，无尽的财富和宝藏，也留下了复杂的思考和记忆。其实，哪个民族的繁衍与发展，没有经历过沉重的牺牲和苦难呢？人类的探索与生存都会遇到种种障碍吧，哪有无风无浪，一帆风顺，满是辉煌的历史呢？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是残酷的规律。然而，我们，活着。这一点，我们和俄罗斯---圣彼得堡是否特别相像？圣彼得堡是有名的水城，河面占地面10%，有上百个岛，300多座桥，于是又有了桥城的别称。在水域岸边有安静的住宅，华美壮观的教堂，恢宏繁忙港口，气派的大船，还有众所周知的彼得保罗要塞、阿芙乐尔巡洋舰和冬宫。我们在河上无数次过来过去，有时是在车上，碰到特别的，抓到空，我是一定要上去踩两脚的，比如尼古拉耶夫桥。在华西里耶夫斯基岛河畔，一边领略着水上喷泉展开的白色大水幕，一面看着一对对幸福的新人，在这里和亲朋好友拍摄，留下幸福的照片。孩子们在奔跑玩耍，漂亮可爱得让我想抱一个回家。老人们从容悠然地散步，还有吹鼓手、小贩把河岸点缀得生动热闹。不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今天它阳光和绚，高天云白，祥和无比。一切都昭示着生命和文化在历史中有力量的繁衍和延续着。看着一对红色粗壮的导航灯柱高高耸立，有30多米，造型虽显粗笨，但坚固结实。19世纪初它就站立在这儿，上面雕的船头、人像还十分清晰。涅瓦河从此向前，可进入海口，不知它曾经在风雪迷雾中给多少进出的船只指点过航向。广场马路另一侧，有1805年间建的证券交易楼，真是老牌的。对了，团友们有忙里不忘关注国内股票行情的，不断用手机报着大盘猛涨的信息，想到要回国去收银子就兴奋得哇哇大叫，着实令我羡慕不已，生活就是这样有趣地跳跃着。阿芙乐尔巡洋舰这艘造于1900年的舰艇，1916年曾因战事受损修复。后来舰上官兵在苏共影响下，接受了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命令，1917年、11、7 震惊世界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就是由它在尼古拉耶夫桥向冬宫发出的！（俄历二月）继而，统治俄罗斯300年之久的罗曼诺夫封建王朝就此结束，苏维埃人民政府成立，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诞生，中国也由此孕育着前所未有的社会变革。20多年后，1941年6、21凌晨，希特勒对苏发动突然袭击，一天里先后出动近五千架飞机，如同乌云。上千万士兵、千万发炮弹似暴雨一般密集，覆盖摧残着这片土地，3千多坦克，190多个师，4万多门大炮，疯狂进犯，无数苏军官兵百姓在黎明的沉睡中死去，残酷惨烈的卫国战争拉开序幕。在法西斯进攻圣彼得堡时，“阿夫乐尔老舰”出战，英勇不减。9门炮被水兵拆下布署在城外，构成“波罗的海特种炮兵连，”拼死守城，舰上只留下一门主炮和部分炮手在城内作战，最终舰身沉没于海湾。战后，经打捞修复，1948年由列宁格勒（圣彼得堡曾用名）市苏维埃决定，将战功赫赫的它作为军舰博物馆永久固定于涅瓦河畔。现在和舰上的文物都移交给海军学校。（我们回国的那天是他们的海军节，很隆重。我想还有3年，军舰100岁，一定会有纪念活动）攀梯上舰，我特别用手抚摸了钢铁的大炮炮筒（照片放入本网相册），和它一起注视冬宫，想到了多年以前的各种画面，和“列宁在十月”，想到那些为国牺牲的年轻勇士。 人类，曾经有过那样一段历史，各种探索和实践都付出了巨大代价。非正义的兽行，是人的异化吗？今天我的感慨中虽有了些许成熟与平和，但困惑并没有因50的到来，就干脆地离我而去。 现实中，我在舰上看到了两件事，1，一位“列宁”同志带着红花，笑容可掬地和游客们照收费合影。2，一个中国同胞的背包遭遇小偷的刀子，整个地底儿掉，全部美元和护照被窃。这样一来，阿芙乐尔巡洋舰上的当代列宁与小偷在我们的记忆中合影了。保罗事先反复提醒过我们，阿夫乐尔巡洋舰是小偷最多的地方，而且业务水平一流，要是被6、7个小偷盯上，可以说你就没办法逃脱了。所以，我一边深沉感怀，同时一直保持清醒，紧抱小挎包不撒手。放手拍照之前，先要环视360度，侦查周围小毛贼的敌情。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仗。丢东西那同胞，不记祖训，忘了历史的教训，才会吃亏在眼前，令人同情又丢脸倒霉。彼得保罗要塞在涅瓦河北岸兔子岛，1703年奉彼得一世命令而建，为保护涅瓦河边的土地和北方的战争，内有多处军事设施。城堡里面始建于1712年的彼得保罗教堂至今还是圣彼得堡的最高建筑，在圣彼得堡的许多位置都可以看到它拔地高耸金辉烁烁的尖顶和十字架，我想，那是圣彼得堡人心中的一副标杆吧。我们走进圣彼得保罗要塞已是下午4点多了，阳光依旧强烈。在要塞城门高墙边转弯处，有不少人在几近裸体地晒着太阳，比我过去见过的一幅摄影作品还要夸张。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他们普通的肉体大惊小怪，说三道四，甚至多瞄一眼。包罗特意向我们解释，这里的冬天漫长，这样的好天气是短暂难得的，彼得堡人因为太珍惜阳光才会这样。保罗对城堡内的老建筑何文物一一介绍，彼得一世的铜坐像（1911），彼得一世船屋改的博物馆，还有造币厂等。门洞里还留有洪水淹城的标志。1718-1918年间这里曾经是国家监狱。其囚禁过的重要犯人有十二月党人的领袖，列宁的哥哥亚•乌里扬诺夫，作家高尔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事隔两三个世纪，历经了革命和战乱甚至还有动乱，它们还都完整结实地站立在那里，留下大河边永恒的城市风景，也算是显示了后人对先祖、文化、史实及文物本身的宽容尊重和用心良苦的保护吧。晚饭后，我们乘上涅瓦河游船，和老往坐在没几个人的甲板上，吹着来自河面的夏天的风，船推开波浪，向大海驶去。傍晚的夕阳把白云染成了彩色，在原本朴素的天边挂起缕缕珠光宝气的锦缎，两岸绮丽的风景在眼前缓缓行走。我比较喜欢这种浩气荡然的感觉，豁然、释放。城市的故事，其实也就是人的故事，人群的故事，生命的故事，由眼前的不同时代的景物慢慢标记着，描绘着。此时，那些绞人脑汁的是非恩怨和各种主义、意义啦似乎都淡化得不重要了。沙俄、苏联、俄罗斯的领袖功过都不归我们点数清算，事实历史亦如此，我们走近历史似乎又为了要和它拉开距离，中国的孩子都知道，大山的真面目，身在山中是看不清的。让时间去解决处理一切麻烦吧。何况我们得知道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我想到了列宁同志在中国广为流传的名言：“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背叛什么呢？其实，人永远都不可能背叛的是人性！我知道，受尊重的历史，就是让它以本来的面目真实出现。这样说，曾经、至今还是犯忌的。舱内有民族歌舞表演，也有互动的节目，在手风琴、响板和铃鼓的伴奏中热闹异常，大家轮着被抽上去唱歌，跳舞，其乐融融。当也然少不了喀秋莎、山楂树等中国人喜欢的老歌。俄罗斯人已经不唱这些过时的了。每人一小片面包抹了鱼子酱，那酱少得都可以数粒儿了。一桌一瓶伏特加，还有香蕉橙子各一。40美元消费不低，别国都带自助餐随便吃了，真抠门。这可不像伏尔加的性格。所以说，民族之间的友谊之后利益永存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在宽阔的入海口处我们折返。悠扬的手风琴是曲节奏鲜明背景音乐，气候是穿两件长袖衣，天高云淡，有着国内初秋般的清爽。休闲地凭栏眺望，散散慢慢，心境坦然，放松到了难以聚拢的地步，仿佛瞬间活在世外。。。带着浮躁和匆忙，我们走进了一个博大的艺术殿堂。涅瓦河畔的冬宫始建于1794年，是历代沙皇宫廷所在地。1837年曾遭遇大火，1839年又重建。现在的冬宫博物馆由冬宫和小、老、新艾尔米塔斯共同组成，一侧是涅瓦河，另一侧是宫殿广场。从示意图上看博物馆实在是又大又复杂，但每个展厅分类都特别鲜明。如一楼有埃及厅、古希腊、古罗马厅，二楼有俄罗斯、英、德、法厅，还可按年代接着分。三楼有意大利艺术厅、法国艺术厅、东方文化厅等，再分下去还有罗丹厅、毕加索厅。。。算了，我买了画册，我国也有太多对它详细介绍的出版物，也不抄袭复制了。总之，在如此丰富的宫殿里面对数不清的瑰宝，我觉得自己毫无文化，外加文盲，有点沮丧。也就别死气摆咧的捋头绪了，实在力不从心。书到用时恨少也没用，就踏踏实实，东张西望看热闹了。我们都照规定买了100卢布的摄影票，进宫就晕菜了，觉得那些艺术收藏品的出现跟轰炸似地，满眼开花！在人群中，我努力紧跟保罗不掉队，时而仰着脖子看雕花精美的天花板和吊灯，时而蹲下身看镏金镶银的桌子褪，要不就是以20公分的距离找马赛克的接逢。尽管油画都反着光，还是不减拍照的热情。贪婪地想，过了这村儿呢，可就没这店了，都是最后一眼呐，抓点紧。其实我的照片拍的糟糕透了，多余。哦，达•芬奇呀！呀！伦勃朗？哪个？哪个？哎，拉菲尔！虽然我不懂画，不知来龙去脉，但凭感觉，还是看得到大师笔下传神的人物，那写实的画作实在叫绝，栩栩如生，神态，色彩，用光，细腻、逼真，构图完美，数码相机都得臊一边去了，根本克隆不出样来。从冬宫的大使大厅华丽的浮雕，到彼得厅的小鎏金殿、御座厅，从徽章厅吊灯上的金牌，还有乔治厅的天花板，小意大利天窗厅，宙斯厅，克雷厄阿高脚盘，孔雀钟等等都没逃过我的傻瓜机，可是没少照。挤来挤去，累死了。也不知是什么目的，好像不照白不照，然后就都装书包里，收藏到我家去啦。蒙自己呢，真够无聊的。保罗一直骄傲地指点着，对那些宝贝们他了如指掌，他是我碰到的最有学问的导游了。我们蜻蜓点水，挑着看，应该说是精中选精吧。一切，密度都太大了，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审美疲劳，分辨能力丧失，搞不清谁是谁，哪年哪代都串了，看什么都一样。还不分空间的上下和东南西北，只觉得横七竖八，上楼下楼都忘了。N姥姥进冬宫，傻眼，吃撑着了，都正常。因为好看的东西太多，所以茫然无处下笔，不会写字了。比如，古罗马雕塑宙斯的大理石像坐在那里，右手持金苹果，左手握着金球。。。算了，不自量力，比画蛇添足更难受，还有点玷污名作之嫌疑，免了吧。冬宫博物馆也就是埃尔米达斯与众不同的华丽，馆藏的丰富珍贵，是我无力描述的。我由此度过了一个精彩绝伦的下午，享受了一次美育和升华，心底那份对美最本能的欲望被召唤和激发着，那是一种无声的语言，虽然笨拙无比，但交流过了。（2007、8、5于阴了一天的北京）
(涅瓦河畔的婚礼纪念)
(涅瓦河上看冬宫)
(涅瓦河上看圣埃萨教堂等)
(进入“埃尔米塔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