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离入口有着长长的沙土路,路两侧便是丛林了。两三人环抱大小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不时还可以看到藤树两缠绵,依偎而生的场景。有些年头太久远,久到藤曼已经粗壮得象棵树的地步。 路的尽头,塔布笼在热带雨林的环抱中矗立着,暗黑色的庙宇有着青苔长过之后的斑驳,遗迹的整体外形依稀可见。外墙的回廊,门廊上的花纹,墙壁上的佛像,远远的都还可以看到。粗壮的树干从寺庙中一棵又一棵的冒出来,被阳光照射着,显出突兀的灰白色。
庙前的石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根系,灰色的表皮有着被脚底板磨过之后的油亮,它们倔强的挤进石道的裂缝,沿着裂缝蔓延开。
走进寺庙,穿梭在石室和回廊间,你会发现树和庙之间就远没有藤树两缠绵这么浪漫。石墙上长着二三十米高的热带树,巨大的树根在你的头顶上方,沿着墙体爬行,流水般,长到那里,流到那里。它们将全树的重量压在石墙上,不堪负荷的墙体歪歪斜斜摇摇欲坠。板状的树根甚至推倒了墙体,包裹住石头,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这是一场战争,胜利的总是活着的一方。只是塔布笼还能撑多久?五十年,还是百年?雨季里疯长的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自然的脚步悠然着呢,它一点都不着急。着急的是我们。砍断树,庙会踏,任树继续生长,庙还是会踏。或早或晚,这里终究会消失,百年后即便还有着外壳,塔布笼也一定不是今天的模样。
来或不来,
也许,都晚了。
(庙前的石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根系)
(盘根错节,你奈我何?)
(树的缝隙,神在微笑。)
(残破的塔布笼,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