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一)再次登上170巴士,刚才马来海关那个低能儿给我带来的怒火还没有消除,新的问题开始出现了.
170巴士到达了著名的larkin车站.larkin车站是新山市往周边各大城市的汽车站,近至机场,远至槟城都可以在这里发车(类似广州的省站,流花或越秀南站之类的汽车站).我急急忙忙提了行李下了车,举目找寻我要乘搭的207巴士.感觉行李越来越重了,转了一圈,找不到207巴士的站牌,入夜的larkin车站,马来人,印度人漆黑的脸孔充斥着四周,所有的汽车站牌,极目所见都是马来文,而众多揽客争相用马来语吆喝着各路来客,每一个经过的揽客都留意了我,不时爆一句马来文招呼我,而那该死的207在哪呢?一路之处,周围好奇的眼光都停流在我的身影的方向,说真的,起码3秒钟.
但这些我都无暇顾及了,此时此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207,请你出现在我面前.
转了一圈之后,没有找到,只好问人了,找了一个穿着制服的马来人(肤色黑得比炭还黑,而且还泛着亮光)用英语问路,当时想他是汽车站的工作人员或司机之类的,问他可以解答我的疑难吧.可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转过了身子,挥动双手,念念有词,说的是马来语,配合他的动作,估计他说的是:不要问我,问我就用马来语…..
肺都要炸开了,当时的反应就是马上用粤语问候他的全家,想不到找了一个”垃圾”问路.但气愤归气愤,车还是要找的.终于,再转了一圈后,发现了207的站牌,原来刚才已经经过,它和206等几路车一起写的站牌,只是站牌太脏了,”207”刚好给遮住了,害我提着行李跑了2圈.
Larkin汽车站覆盖的路线不少,而且发车时间不会太长,方便性不错,但不足之处也很明显,例如站牌说明不足,上面基本没有详细的站名,以及终点起点等等,最要命的是没有问询处,碰到会华文的人跟你讲是你运气好,碰不到那可听天由命了,而那些揽客更加奇形怪状,个个象江湖大佬似的(可能有点夸张了,所指的是他们的外形),当晚华人揽客很少,还搞错了一个样子象华人的,其实是马来人,一点chinese都不会,你问他们,还担心会不会跟你讲实话.随后问了2个,一个说没有去机场的车,一个说已经收车了,说实在,我当时真的很彷徨.
时间飞快的过,207车子的影子没有出现,在同一个车坞的地方,我向206的一个马来司机查询也不得要领,到现在我也不不明白,他们天天工作的地方,为什么会不知道同一个公司车辆的发车情况?究竟是相互竞争的缘故,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问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马来人,从他所穿的工作服看到,他应该是其中一个汽车公司的工作人员,态度出奇的好,大家用蹩脚的英语沟通,他说207在8点钟已经收车了,建议我坐到古来的777(不是波音777飞机),在士乃镇下车,转乘的士到机场,路程不远,费用大概在10-15马币之间.当时非常的感激这个马来人,随后一辆777到达车站后,他又跟司机说明我要在士乃镇下车,叮嘱他在镇上有的士的停靠站叫我下车,我当时真想跟他来个熊抱.
777很快就出发了,基本满员,我坐在离司机最近的座位上,一路怀着忐忑的心,也无心看外面的夜色.这时,已经是10点了.车子走了45分钟,终于到了士乃镇,马来司机咕噜咕噜的说了一通,意思就是说就在车站后面有的士了.
道了谢,下了车,很多店铺都关门了,街上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在附近聊天,的士见到了几辆,不过非常的破旧,让我联想到广州一些重新出来营运的报废的士,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到一个印度人象是司机,马上扬手招呼他,说明我要去机场,印度司机开价15,我还价8块,他的头摇的象吃了摇头丸,挥手说不行,最后10块前成交.在成交的那一刻, 在夜色衬托之下,印度司机乌黑泛油的脸孔,也露出了笑容,在互相握手之后,我上了他的破的士.
的士真是名副其实的破车,估计除了能开动之外,其他车的什么部位都是有毛病的,连门都关不严.在当地或者在之后的沙巴及沙捞越,的士都是没有计程表的,大家说好多少钱就可以成交,搭乘的士最好事先了解路程费用再与司机侃价.
车刚开动不久,他突然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停下了车子,随后有一辆车子跟着停在后面,心跳不禁加快了,不会是遇到勒索党了吧,深更半夜,自己人生路不熟的,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在停留的短短几分钟里,我不停的盯着后面的车子和人,握紧了装着登山杖的袋子,也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唉,我是不是太紧张了).
印度人终于回来了,上了车,说了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说耽误了一些时间对不起)又重新发动了汽车,向机场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沿路汽车也不多,不久就见到一些宣传马来西亚旅游年的旗帜,机场估计快到了.转眼之间,车子停在了一排建筑物的前面,如果不是看到有很多行李车,我还不知道原来士乃机场到了.
谢过了帮我提行李的印度司机和互相的道别,在11点15分,我到达了柔佛新山的士乃机场.
士乃机场离市区30多公里,是个小型机场,候机大堂长度估计只有澳门机场候机大堂的一半左右,总共才两层,面积实在是太小了.
在出境通道附近,发现了两排座椅,那---就是我这一晚的睡床了.
找了其中一张坐了下来,才真正歇歇.士乃机场仅有的这两排椅子不是平板似的座椅,是中间凹下去的那种,虽然是有海绵的软式椅,但人躺下去就非常不舒服的,唉,难道机场是专门安排这种座椅来为难我们这些过夜客的吗?
不管怎样,先霸了椅子再想其他.已经是11点多,到达的班机已经很少了,等最后一班飞机到达,已经是差不多12点了,周围的机场店铺已经关了门,工作人员陆续下班,但大门还敞开着,有几个保安模样的马来人也开始检查机场的各个地方,但自此至终,没有人过问我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嗯,相信过夜客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是司空见惯了吧.
过了12点15分,整个机场候机室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不过,现在才发现,在另外一排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同道中人---一个矮个子的马来青年.他也用眼光扫了我一下,大家都知道,漫漫长夜,原来你在身边.
在新加坡,大姐怕我旅途苦闷,塞了一本书到我的背包里,不过当时我也没留意是什么书,好了,现在看看它,先打发2,3个小时再睡觉.
拿了出来,原来是达赖喇嘛的”寻找快乐”,嗯,有意思.(大家不要误会,在我家,包括自己,出身在又红又专的共产主义革命家庭,有2个优秀党员4个共青团员, 达赖喇嘛分裂祖国的行径我决不会赞成),而且书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反共反革命的言论,纯粹是简单的哲学道理.
这样看书看到了3点,精神才开始放松了,候机室留下了刚刚好的灯光,但空调已经关了,却不太热,蚊子也没有,只是椅子真的不能睡,睡10分钟腰可能会”断”.
对面的马来青年已经睡着了,在候机大堂走了一圈,舒展一下筋骨,这时睡意开始有了,一看表,4点15分.
看来是要睡一下的,从行李中拿出最厚的毛毯和毛衣,铺在靠近腰的部位,尽量铺厚一点,当整个人躺在椅子上的时候,才明白睡觉的真正含义—等待或者解脱.
在半梦半醒当中,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背包,其实背包并没有装下贵重的东西,但它好像我身体的一根毛发,你失去它不要紧,但失去的一刹那,原来是那么疼.本能的反应,过渡紧张的心情,让我只睡了一个半小时,5点30分,我没有再睡,因为,我在再也睡不着了,而马来青年的呼噜声还在响,衬托着空洞的大堂,显得那么的有韵律,恍如天籁之声,此时此刻,我的心灵从来没有这么纯净过,好了,还有2个小时,我要飞去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国度,一座山,一片海,原来是那么的伟大.
(我的gps导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