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之旅(一)
曾经写过许多游记,柬埔寨归来却迟迟没有动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和屹立在高棉大地上的奇迹——吴哥窟联系起来。一边是令人惊叹的吴哥文明,一边却是饱经蹂躏的在贫困线上挣扎的高棉人。本来去柬埔寨只是为了亘古绵长的吴哥文化,这座遗失了又找到的传奇的古城,在我心底里是那么神秘。可我的目光却总是被拉向与灿烂的古文化之美反差极大的,当地百姓的贫穷。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小孩、乞丐、残障者,伸手向你要钱要东西。在游览世界第二大淡水湖——洞里萨湖时,我拍过几个乞讨的孩子,他们坐在漂浮在水上的大盆中,用木棍划向游客,索要钱和吃的东西。如果你们看到不远处他们的家,你就会原谅他们对你的打扰了。在湖面上,用木棍支起的茅草房是那么简陋,几平米的草棚中要住8、9口人,里边几乎没有什么陈设,湖边到处是垃圾,在如此炎热的气候下,瘟疫真是很难避免的。许多人衣衫破旧肮脏,他们大都靠打鱼为生,但收入微薄。大部分人家里没有电,家境好点的白天去买电(估计是充电)晚上用,其他的人就点油灯。房子到处透风,难怪17℃就冻死人了。那种贫困在目前的中国大概也是不多见的,但在柬埔寨却是很普遍的。据导游说,这里因为开辟了旅游,人们的生活还算好的,在许多地方,那种贫困还要更甚,看了真让人心酸。从巴肯山看日落后下山时,在幽幽的树丛中,我也曾看到长得漆黑的孩子和残疾人用柬埔寨语在向你乞讨。朦胧中,还能看到,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那么多凄苦和无奈。在去塔普伦寺的路上,有许多被地雷炸伤的人在路边弹唱求乞。二十多年的内战,使柬埔寨的百姓变得谦卑,甚至失去了自尊,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似乎这里的百姓还没有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元气,加上外国游客的涌入,更加大了贫富之间的反差。我们住在皇朝宾馆,是三星,设施齐备,干净方便,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但这些大都是外国的资本,当地人只能打工挣很少的工钱。就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柬埔寨还是中南半岛最富裕的国家之一,而现在,他们却如此贫困。这使我不得不把目光聚焦到解读柬埔寨的历史上。因为我太想知道了,有着如此辉煌的历史的民族为什麽会陷入赤贫的境地?
知道地球上有个柬埔寨是从文化大革命时开始的。那时候,西哈努克流亡中国,成了中国人家喻户晓的明星,因为那时中国的电影除了样板戏就只有纪录片,而此时的纪录片也只有两个内容:一是周总理接见***,二是西哈努克参观***。所以当时人们说,中国只有两个演员,一是周总理,另一个就是西哈努克。
柬埔寨人现在提起西哈努克还是心怀感激的,其原委还要从它的历史说起。柬埔寨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远在三四千年以前,柬埔寨人已居住在湄公河下游和洞里萨湖地区,过着氏族公社的生活。它的历史比泰国要早,也有别于越南。公元前1世纪以前,是柬埔寨历史上的原始社会阶段,扶南国时是柬埔寨的强盛时代,发达的海上贸易,不断地向外扩张,使扶南成为东南亚历史上第一个大国(此时为中国秦、汉时期)。奉印度教为国教,受印度文化影响甚深。6世纪中叶,扶南的北方属国真腊兴起,并逐渐兼并扶南。真腊王国存在9个多世纪,而9~14世纪的吴哥王朝是其极盛时期,也正是这个时候,创造了举世闻名的吴哥文明。1432年,暹罗人(今泰国)攻占了吴哥,真腊被迫迁都金边。16世纪后改称柬浦寨。柬埔寨共有20多个民族,其中高棉族占80%。因此,人们习惯把柬埔寨称为高棉。
柬埔寨的历史就是它沦为多国殖民地的历史。1863年,柬沦为法国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柬埔寨又于1940年9月被日本占领。1945年日本投降后,柬埔寨再次被法国殖民者占领。1949年11月,法国承认柬埔寨独立,但柬埔寨仍为法兰西联邦成员国。1952年至1953年,西哈努克以柬埔寨国王身份向法国提出独立要求,并于1953年11月9日使柬埔寨获得完全独立。50年代-60年代,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执政。此时,是柬埔寨最富足的时期。西哈努克建立了许多学校和医院,人民安居乐业,至今还让柬埔寨人无法忘怀。1955年4月,西哈努克将王位让与其父苏拉玛里特后,开始组建“人民社会同盟”,并亲自担任该联盟主席至1970年。有人形象的把西哈努克比喻成在政治上走钢丝的人。一个小国,要维护它的独立,就要处处留心,弄不好就会有灭顶之灾。1960年其父逝世后,西哈努克宣誓就任国家元首。但钢丝还是不好走的,细究柬埔寨的历史,实在是悲惨而又令人尴尬。越战期间,美国要求柬埔寨助战,遭到西哈努克的拒绝。美国对西哈努克政府的中立偏左政策深为不满,开始扶持朗诺将军。朗诺趁西哈努克1970年3月出访苏联之际,发动了军事政变,废黜西哈努克,由朗诺出任总统。西哈努克就是在那个时候寓居北京,成立了流亡政府。并于同年3月23日宣布成立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并任主席,领导民族解放斗争。美国对柬埔寨的干涉为一直在丛林里打游击的红色高棉带来了崛起的意外机遇。1970年4月美国和南越军队入侵柬埔寨南部。大敌当前,西哈努克和柬共捐弃前嫌,携手抗美,结成抗美救国统一战线。最终红色高棉取得了抗美救国战争的全面胜利。1975年4月17日,红色高棉扳倒了朗诺政府,开始了所谓的“元年”。这一天,却是柬埔寨人刻骨铭心难以忘却的日子。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把柬埔寨的民众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洞里萨湖上向游人乞讨的孩子)
(洞里萨湖的水上人家)
(皇朝三星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