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格-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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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睡了个大懒觉后,我们又向扎打出发了。人烟更少,但辽阔苍茫的风景依然另我们目不暇接。华哥的车上放着老歌,6人轻轻哼着歌儿,一路驰骋。越近扎打,坡路越多,有时华哥兴致来了,将车开离土路,从山坡上直冲下山,满是激情飞扬。有次,竟从一个几近90度的坡上直冲而下,惊得前排的阿正哇哇乱叫。
快到扎打了,公路两边出现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土林,我们拿相机的手就再也没停下过,。虽然已经也多次看过土林的照片,但怎么也不如眼前看到的实景,几个人争先恐后地都望往窗边挤去,生怕错过一个镜头,脸上写满诧异和震撼。看我们一副小白的样子,华哥笑着说“你们急什么,前面还有更好的,让你们拍个够。”车停到一个山口,“哇”全车人都不由自主地叫起来。眼前出现一片辽阔的天地,天地间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全是土林,那密密麻麻的土林褶子连成壮观的一片,象一场无边大火燃烧着整个天地。这情形,让我感觉好象到了某个外太空星球,震撼而诡异。同样震撼的是,土林的路是我此行碰到最差最险的。象一条被轰炸过的土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又陡又窄,拐弯很多近180度的大急转弯,而两边就是悬崖。我们亲眼看见一部车就掉在路边的悬崖上,华哥说已经几个月了,但根本没法捞上来。
没想到托林镇倒是很干净,而且麻雀岁小,五脏俱全。我和姚买到了数码相机SD卡,虽然水货的2G卡还要八十一张。刚哥的ecco鞋转山时掉了底,于是买了两双酷酷的迷彩军鞋。阿正也找到自动取款机取了钱,回来还向我们报告“这里的银行人员每天只用工作三小时”,弄的我们大大羡慕了一番。
在托林镇吃了午饭,我们来到古格王朝。通向古格的路被当地村民自行围住,铁将军把门。直到我们从村里请了个导游后,才出来个人懒懒地为我们开门。而这个导游又是极拽,我们车上已经很挤,请他先坐后面“小单间”,他表现的极不乐意。到了古格,又是全程带着耳机,一边听着张学友的歌,一边旁若无人进行着地好象是自言自语的解说。带我们看过几个寺庙,就找了个阴凉地,一屁股坐下抽起烟来。刚哥想和这个牛人合影,自然是遭拒绝。好在即使没有他,古格王国的雄壮苍凉依然另我们大饱眼福。爬到最高处,周围的土林和古格王朝浑然一体,想起上午那惊险的道路,也算是这个接近天空遥远的国度的天然屏障吧。
古格出来,华哥说不远处有个干尸洞,刚哥和阿琨两个干尸控的家伙吵着要去那里玩。走过一条不到半米宽的陡峭小路,华哥指指山壁上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洞口说到了。刚哥和阿琨兴奋极了,一边抽着烟(也为了熏掉些洞里腐臭味),一边爬进洞,还从洞里摸出几块骨头向我们展示。上了车子,两人还恋恋不舍。
“怎么样,想不想知道干尸的味道?”刚哥拿他刚摸过干尸的手搭在我肩上问。
“我才不要!”我惊恐地抖掉他的手。
“哈哈,没用了,千年女尸的的阴魂肯定要找上你了”
“要是我变成了千年女尸,第一个找你灭口!”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千年女尸?哈哈哈,到时我也是千年男尸了,谁怕谁啊!”
“……”
晚上,入住重庆宾馆,虽然这里房价要50一人,却没有浴室。自从日喀则后,咱们6人至今都没洗过澡。满身汗臭加尘土味的我们强烈要求华哥带我们去洗澡。华哥说隔壁就有一个,而且是男女“混浴”。于是一个个兴冲冲地,抱着换洗衣服前往澡堂。果然是“混浴”只是大房间里用一道道小门格开五六小间。洗澡时不仅可以听见隔壁搓背的声音,还可以从上面互递香皂。
可能是因为下午在古格时衣服穿的太单薄吹风感冒了,晚上我的头隐隐作疼。按照姚的土法按摩一阵,才昏昏睡去。
5/12
早晨状态不错。因为姚要赶飞机,今天走上返程,华哥一路开着快车。才出扎打不久,发觉昨天的来路完全变了景致,天上地下,撒满碎琼乱玉,皑皑的雪山冰峰,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下午2点28分,我们停车默哀了三分钟。此时正好路过神山的,神山仿佛也正为那场灾难哀戚着,神圣的雪峰始终被云雾围绕着,如泣如述。
连日的奔波令我们有些倦怠,面对如同画卷般的景色,依然瞌睡连连,急得华哥直叫:“这么好的风景你们还睡,太浪费了!”我们笑答:“不怕,下次再来。”
华哥今日状态极佳,狂开疾赶,日行800里。晚上10点多,回到了萨嘎。而这里,竟然是一点雪也没下。我们还是住那个发生过“牛粪炉惨案”的电信招待所。可因为我们到的晚,被分到的屋子更加简陋,连牛粪炉也没有。
夜凉如水,睡觉前头疼又发作,且比昨天更厉害。服下姚给我的芬必得,我们开心地聊着这次旅程。我们谈到这次旅途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人,姚说任老师。而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典型的藏族脸孔。洁白的牙齿,温暖而爽朗的笑容。我想很快,我就会不记得他的长相,但只要想起这次旅行,我就会记起那个无比藏式的笑容,温暖而爽朗。
5/13
起床后头依然隐隐作疼,而且心跳加速。吃饭时大家说我嘴泛黑紫。华哥担心我有可能是着凉引起高反,塞给我一瓶大力保心丸。小分队员们也把剩下的最后一盒牛奶留给了我。
今天要去珠峰大本营,一路时晴时时云时雪,老天爷的脸色琢磨不定。华哥说,这样的天气能够看到珠峰的概率很低,但我们还是抱着一试的念头。
快到西夏邦玛峰,远远看去,整条山脉顶部都在云层之中,但当我们的车越驶越近之时,云也慢慢散开,待到山脚下时,整座西夏邦玛峰完全显露了出来。我们兴高采烈,直呼自己运气不错。
快到老定日了,原先应该出现珠峰的地方全是一片厚厚云层,华哥打电话给他一队已经上珠峰的朋友,得到的消息是,山上正下大雪,那队人也只得中途返回。摆在我们面前两条路,要么放弃、要么在定日住一晚,明天再上山,但这样姚就可能赶不上飞机,而且有可能明天依然下雪也看不到。我们把决定权交给了姚,经过一番斗争,姚选择了放弃。西行小分队正式解散,分成三路:我和阿琨就此向南,转向尼泊尔;刚哥留下一心等待机会看珠峰;姚和阿正跟华哥的车回拉萨。在老定日,华哥给我们找了部返空去樟木的车,车费只需100元。我把行李精简成了一个背囊,睡袋寄放在华哥那儿;羽绒服等厚重衣服都挑出来让姚帮我带回了上海。
中午,阿正在小饭馆里请我们吃了最后一餐饭。虽然只有短短10多 天,却仿佛认识了很久,大家依依惜别,互道珍重。我总觉得,旅行中认识的朋友是前世的好友,今世虽然生在了天南海北,但也不会因此断了缘分,所以才会不远万里到同一个地方来相见,一起走过同一段路。
去樟木是缓慢亢长的山路,路况极差,而且整段都在修路,堵车是家常便饭。其中快近樟木的一个施工段每天只早晚各放行一次,我们到了那里,和所有的车一起足足等了两小时。才开过那里不久,又遇塞车,走走停停1个小时,才挪动了几公里。已经十点多了,车上导游去打探情况,回来告诉我们前面有个大卡车顶卡在了山壁上,这样等下去至少还要两小时。而这里离樟木镇已经只有几公里山路了,我向阿琨提议干脆自己走过去,反正只有一条道,不会迷路。但阿琨觉得,天这么黑,我们又没有向导,这样走简直就是找死。于是只好继续等。一路上,阿琨都在不断联系去尼泊尔的人,早已经联系到一个由武汉人小曹发起的十几个人大队伍,,也是准备这几天内去尼泊尔的。这时得到小曹发来的确切消息,他们今天傍晚已经从拉萨包车出发,明天早上可到樟木。我也发消息问豆腐在哪里,豆腐回我,也是明天可到樟木,现在正在日喀则看星星。
不过一会,阿琨却主动提出要走了,原来那个导游也忍无可忍,准备徒步去樟木了。咱们背起行囊,打起手电,向山上走去。走过了那个“肇事”的大卡车一看,那段路极窄,一边山壁也突起一大块,另一边就是悬崖,而大卡车只要碰一下山壁,就会落下无数碎石。只能一点一点挪移,看那情形,要是等着,恐怕半夜也通不了车。过了大卡车不久,就碰到一部正要上山的工程车。好心的司机把我们捎到了樟木镇。
一进樟木,我所有不适症状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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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着糖粉和巧克力豆的可可面包,大自然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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