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纪行:向前走,追逐划过记忆的光芒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
【前言】
闷热的夏天,静下心来读一读“五月”、 “普兰”和“小镜子”的文章,总感觉迎面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特别是在“七月流火”的节气,看一看《一路雪山相伴》、《转经路上》与《飞越巅峰》,是可以“防暑降温”的!正如柳岸居士(暨携程游记栏目“夕阳红”的毛教授,最近正在“备课”绍兴)所说,是得感谢携程这样的旅游网站!我们才能够读到这等“风味迥异”、文采斐然的美文佳作,让人玩品再三,一解“闷气”……我很是同感,尤其是读到诸如“孤注一掷的依赖”或“去感触你融入大自然的那一霎间”……,这些个心灵深处的人生感悟。触动的又何止是玩味呀,这不!当自己准备放弃已历两年之久的东北游记时,一行“向前走,追逐划过记忆的光芒”的铿锵,又让我搁下的“鸡肋”重新就着烧酒,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闪过的记忆光芒,如电影般挟持着我摇开了北极之光的漠河,晃过了夜幕下的哈尔滨,掠过了扎龙湿地的鹤鸣,重新由齐齐哈尔出发——下一站,浪漫之都大连。
像棠棠一样,去往大连之前,对于这座海滨城市的认知,仅限于薄熙来大手笔造就的“大连热”。而让我蠢蠢欲动的,其实并不全诱惑于“性感妩媚”的时尚之城,亦非“神来之笔”构筑的气派万千的广场文化。说来不怕人笑话,我所觊觎的是那高骑竣马,英姿飒爽的靓女巡警~~~
“以时间换空间”,也是我旅行当中惯用的“伎俩”。这样子的安排,一来可以在睡梦中挪动城市间的距离,同时又节省了住宿的开销。尽管卧铺的钱并不见得比住客栈省多少,关键是节约了时间,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时间就是金钱嘛!
一下火车,为了搜寻脑海中的那一幕,我便迫不及待地坐着观光巴士走马观花地来个绕城一圈。甚至愚蠢到想干点坏事,或遇到点烦繁什么的。然而,收获的却是在一处地下商场,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先卖个关子吧!)
匆匆的大连之行,留下的仅是在繁华都市里,有一次属于自己的脚印和踪影。美丽的金石滩、老虎滩和燕窝岭,这些个浪漫的柔媚沙滩,并没有真切地去投入和亲近。反倒困宥于一首老歌的召唤,硬要在光鲜的背后,寻觅着闻一多先生笔下的旅大,昔日一对饱受列强欺凌、糅躏的孪生兄弟的不堪。
【旅途平顺旅顺口】
我们是旅顺,大连,
孪生的兄弟。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的比拟?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的蹴蹋,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
母亲,归期到了,快领我们回来。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
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闻一多的《七子之歌·旅大》旅大,都说是大连的前身。当地人也讲是“先有旅顺后有大连”的。处在渤海湾北部的旅顺口不但是一个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的天然良港,同时也是一处具有十分重要战略地位的军事港口,和南面山东半岛的威海遥相呼应,像一把对峙着的铁钳,互为犄角地拱卫着京津的海上“命门”。可是在近代的“百年耻辱”史上,却先后为沙俄和日本强邻所占据。
当年闻一多先生有感于“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而“择其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兴云尔……于是,我循着穿越时空的回音,来到了歌舞升平的大连。去感受一番过往烟云的出海口,一个叫做“旅途平顺”的小城入海口。火车站,对经常出门在外的人,并不陌生和希奇的。到过东北后,我才发现这里的火车站还都真不一样。齐齐哈尔站的俄式建筑,就曾让人耳目一新。不敢说“肃然起敬”,是怕受到“爱国者”的口诛笔伐。初到大连,也总免不了会对眼前的火车站楼多望上一望的,据说那是日本人的杰作,敬佩的则是人家的“百年大计”。旅顺车站也不例外,木质的草帽形椭圆尖顶,挂满着羽毛状的精巧瓦片。纯粹的俄国建筑风格,是沙俄时期强租旅大的历史产物,目前已列入文物保护名录。延伸裸露的铁轨穿过如今的街道,直通军港旅顺口。一路走来,清风习习,海鸥翩跹。潮起潮落的思绪,也随着波涛的起伏,而摇曳荡漾,如同港湾里的战舰,轻轻地摇啊摇,摇回那硝烟迷漫的不堪年月~~~海岸上,一块来自老铁山的巨石刻着“旅顺口”三个大字,成为了时下游人们拍照留念的凭藉。前方矗立的铜铸醒狮,好像正对着“失而复得”的海湾展威怒吼,宣慰着白玉山麓(万忠墓)的冤魂;而侵略者修筑的表忠塔和二○三高地一样,成了那一场列强争抢掠夺中国的战争见证。胜利塔和中苏友谊塔的里头,包糅着的是苏俄人恋栈不舍的复杂情感。至于关东军司令部,日俄监狱,战争遗址,不看也罢!——美曰:贪多嚼不烂。——这可是日寇血淋淋“蛇吞象”的教训啊!……渤海湾上的“舰长之家”,一队远航的舰队拉响了出发的汽笛。面对着波涛汹涌,未知深浅的海洋,我由衷地祈祷——过了“耳顺之年”的中国,顺风顺水!
【长白千载古喜州】
长白千载古喜州,春光无限在宽城。
——乾隆
折回长春,可以说是个意外。原先的策划是从黑龙江省由北向南“一路横扫”而下的。但是东北的铁路,要么有如漠河那趟四十多个小时的“老牛拖破车”。要么却风驰电掣这般迅达,三省之间的距离少有“夕发早至”的班次。为了“双节约”原则故,才改从齐齐哈尔到大连,尔后又从大连绕回长春的安排。虽说没有“林大帅”当年先攻长春或先打锦州的折腾,却也一样没有“依计而行”的慌乱。说来有意思,吉林省的首选之地当然是长白山了,这也符合自己每到一处,必登当地之山的惯例。但到了吉林省会,末代皇帝溥仪的伪满洲国皇宫,是要瞧上一瞧的;承载着太多童年记忆的长春电影制片厂,也是要去看上一看的;老邮票上的那生产出新中国第一辆解放牌大卡车的长春一汽更是要走上一走的;净月潭,刘老根大舞台或和平大戏院的东北风味“二人转”也是该摆上“议事日程”的。然而,在大连的地下商场,我居然撞大运了,捡到了一张当日开往长春的卧铺票,算是“天上掉馅饼”的请柬吧,自然喜上眉梢啰!
老话讲: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其实不然,夜深人静的半夜,冷不丁的敲门声,搁谁谁不心里吓一跳的?何况平生没得过这么大便宜的我,自然是心慌如麻。再说打小就受教育,即使“捡到一分钱”也要交给“民警叔叔手里边”的。可又一想现在的“警察叔叔”,为了国家的安定团结、和谐稳定都忙不过来了,咱也就甭去添乱啦。故而,拿定主意在车厢内守候。没想到那人还真血汉,把票丢啦,竟然就认了。既然如此,我也心安理得且道貌岸然地把“馅饼”给吞了吃。
到了长春站,天刚拂晓,沿着站前的宽城区人民大街,“胜利大逃忙”似的,经过了日式建筑的长春老邮局,现代构建的和平大戏院,都没营业。胡同边的早点摊子却热闹了起来,要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外加一海碗的豆腐脑,便酒足饭饱啦。
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处市民晨练的公园,一看名字,嘿,胜利公园!再看那尊塑像,不正是挥舞着强劲手腕的老毛吗?果真是“毛主席挥手,我前进”!这老人家正洞察秋毫而又和蔼可亲地瞅着我。让心虚的人更加发慌。赶紧忏悔吧!您瞧,这里可都是“活雷锋”的地盘呀,我的同志哥!
正想着,身后忽然锣鼓喧天,彩绸飞扬,扇舞翻转,着实吃了一惊,不会吧!搞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却是老年人们在排练着原汁原味的节庆剧目,还真有“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的阵势。不禁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正事。拐到经由上海路的光复北路,这会儿伪满洲国的皇宫也该开门啦。
皇宫正门叫“莱薰门”,西侧大门叫“保康门”。整座宫殿分为内廷和外廷两部分,内廷是皇帝及其后妃们生活居住的区域,主要有缉熙楼和同德殿。缉熙楼为二层洋楼式建筑,典出《诗经·大雅·文王》的“于缉熙敬上”。是溥仪和皇后婉容、祥贵人谭玉玲的居所;外廷是溥仪处理政务的场所,主要有勤民楼、怀远楼、嘉乐殿。勤民楼为一幢二层方形圆楼,中为方形天井。取自清室祖训:“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之义。此楼也是伪满洲国的皇权象征,曾印发在“伪满”的钱币上。怀远楼则是供奉清廷祖先牌位的“宗人府”。此外皇宫内还有东西两个御花园,一座游泳池、一个网球场、一处高尔夫球场、一片跑马场以及数间收藏历代书画古玩的“库房”。 走到勤民楼外,游人如炽。赫立于前的“勿忘国耻”(江总的题词),咔嚓不断,无言地昭示着那一段不寻常的历史。说起末代皇帝,犹如坊间人人嗅之以鼻的败家子、破落户。对于被赶出北京故宫的溥仪来说,虽没有大明最后皇帝崇祯的“英烈”,但是把祖上开创的大好河山就这样拱手相让,毕竟是心有不甘的。所以一有“复国” 机遇,甭管是张勋的“辫子军”复辟,还是日本人傀儡的“满洲国”,总是中兴大清,恢复祖宗基业的血脉的一次次沸腾。从电影中的演义和史料典藉的记载,我们都可窥一斑的。换位地想上一想,似乎又回到了老话上的“成则王,败者寇”的宿命啦。要不然,还真无法理解承认蒙古国的现实。怪只怪溥仪命运多舛,所靠非人。否则,有苏联背景的满洲国,也许可以“去伪存真”的。
——这么一来,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那两个虎视眈眈的“长青树”——日俄“双熊”。
【鸭绿江畔雨意浓】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去丹东有点急,还没从容的准备。接到休假终止的电话,我正在长春伪满皇宫的东御花园徜徉。整个东北的行程(策划)就此被打乱了,譬如黑龙江的五大莲池,牡丹江的宁古城和镜泊湖,绥芬河的东宁要塞和虎林的兴凯湖;吉林的松花湖和长白山,长春的净月潭·八大部,“林大帅”四次征战的四平城,掀开“三大战役”序幕并彪柄军史的“桥头堡”锦州,以及通化的高句丽都城遗址等等。曲指算来还有辽宁省会沈阳,一座风云际会的大都市盛京城呐。忙乱中,订好周日从沈阳直飞泉州的机票。又急匆匆去了趟童年就耳熟能详了的,有着新中国电影“黄埔军校”之称的长春电影制片厂,才带着些许遗憾离开了长春。坐虎跃快运漏夜赶往牵挂已久的丹东。过沈阳已经晚上了,去丹东的班车也没有啦。同坐快运的几人,一起包了辆“黑车”向中朝边境的小城进发。刚驶上高速路,倾盆大雨迎面而来,像积蓄已久的情绪一下暴发似的,给夏季原本并不炎热的东北黑土地,又增添了些许凉意。进入丹东城区,乘客纷纷下车,只剩下一位女客和我,司机师傅问我在哪下?外面的飘泊大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黑灯瞎火下,六神无主地随口说了句——丹东宾馆。天晓得有没有这家客栈?!只是一种经验而已,特别是在小城,往往多有以城市命名的正统宾馆。旁边的女生与司机私语:咋去那种星级的宾馆,丹东旅社多得去了。司机师傅也挺无奈地说,客人让去哪就去哪呗。要不是订好了,咱也给介绍介绍。这就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又一具体表现,虽然心动却又不表明自己的无知,害怕被人算计似的保持沉默。这等心计或许就是北方人嘴里边的南方人滑头的缘故吧。天可怜见的,偌大个星级宾馆,仅剩一间房了,幸好没有漫天要价。就她啦!办好手续从总台走到别墅样的房间,反倒被淋了个“落汤鸡”,幸亏到“家”了,干脆酣畅淋漓地浇个彻底也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上档次的宾馆,客房里空调、热水乃至吹风机一应俱全。要真“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就是少了“一把雨伞”的温馨。一夜的“风雨飘摇”,伴着丝丝醉意进入了梦乡。早晨却被隆隆的炮声震醒,下意识地像儿时躲飞机炮弹一般,慌乱地寻找着床铺底下。才发现当今的床已没铺底,即便“不出来就是不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想进去“门都没有”。才记起时下并不是什么战争年代,轰隆作响的更不是梦魇,仅是打雷。夏季的雷雨,若在闽南就叫做“来得急去得也快”的“西北雨”。东北的雨既猛烈且又缠绵,一夜的如泣如诉,还这般“情深意长”。给我的丹东之行,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潮润。出门在外的人往往不喜欢这种雷雨交加的坏天气。我也不例外,但是自从在长江三峡领略了一番曼妙的巫山云雨之后,对于“东边日出西边雨”,“彩虹总在风雨后”的“鬼天气”,我情有独衷了起来。外头的雨水,从窗户里看去全都溢上了路面,直奔低洼之处而去。宾馆的山势较高,但水分饱和了的山坡,冲涮下来了浑浊的水流,远远看去有如土石流。撑着一把看门大叔借我的铁骨老伞,穿着昨日并未干透的鞋子,沿着山上街趟到了九纬路口,锦江桥边的一块路牌标明:向前走是丹东机场,向右走锦江山,向左走鸭绿江。既然游山玩水,还是先右后左吧。锦江山,是原“东北八景”之一,旧称镇江山。据说站在顶峰的锦江亭上,中朝边境的风光可尽收眼底。可今儿个“枪林弹雨”,烟雾弥漫的。即便冲上了山头,也不过是一大片的空蒙。况且,万一雨水继续情感泛滥,酿成山洪也不是好玩的。一个声音提醒着我,还是算了吧,就“直奔主题”好了。正想调头,向鸭绿江畔而去。隐约山峦的塔状纪念碑,从雨雾中露出了“冰山一角”。或许这便是入朝抗美参战的烈士们的纪念碑吧!于是我趟着早晨的泥水,向山顶攻击前进。没一会儿,我的鞋子成了名符其实的水鞋了。“逆水”而上,“抢占”山头后才发现那塔状的东西是锦江亭。寂静的山峰,阴凉潮润。俯瞰而下,烟雨缭绕,依稀可辨的是丹东的高楼大厦。在晨练大叔的指点下,我才知道这山顶处的英雄纪念碑,纪念的是解放丹东的英烈们。而抗美援朝的烈士陵园,则是在锦江山山麓附近。跌跌撞撞地“顺流”而下,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林子里,只见一圈的铁栅栏围就。里面规整的墓碑清晰可见,五角星下是烈士们的姓和名。翻了进去,一个个仔细地读过。二百六十余名的烈士,原来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五十军的战士。绕到正门,一块建于一九五一年五月一日的纪念碑,用繁体字体题刻着:抗美援朝牺牲的烈士们永垂不朽!落款处就是五十军。他们仅仅是全部朝鲜战争中牺牲的十多万志愿军战士的一小部分,据说在丹东的抗美援朝纪念馆里,他们的英名、籍贯全部镌刻在一面大墙上。走在这无言肃穆的陵园里,我却发现了一座无名的烈士墓。痛异之余,想想有名无名并不重要了,毕竟他们都是英雄,都是“保家卫国”的烈士,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就叫做中国人民志愿军……看过电视栏目《全纪实》的《一颗没有扔出去的手榴弹》,那两万多名战俘的命运,又有谁记起呢?含辛茹苦回归的六千多余“同志”,悲怆的待遇,也许在那本书上会有所体现吧——《我的朝鲜战争——一个志愿军战俘的自述》(作者张泽石)。但是,另外去往台湾的一万四千多人的下落,又该留下多少的生离死别呢?犹如眼前源源东去的因雨水混浊了的鸭绿江上,一座亲历了这场战争炮火硝烟的断桥,永远地矗立着!警醒着!
……
【后语】
离开丹东前,在邮局寄明信片、盖邮戳,雨还是下个没完。当车子开到火车站,望见与我挥别的毛泽东塑像时,雨却毫无征兆地骤然而去——收得也忒快了点吧!来到沈阳,已快傍晚时分。入住的客栈在北陵公园侧面的一条老街上,为的就是便于瞻仰世界文化遗产“关外三陵”之一的昭陵。也听说这街上有家怀旧特色的餐厅-—向阳大院,据说服务员全部身着红卫兵服饰,唱的跳的也都是红色经典歌舞,吃的则全是“忆苦思甜”饭。晚上和驴友老孙约会的地方就选在这里,老孙是当年西藏之行认识的游伴,像新疆行旅时“同居”的老任一样,多年来还有联络。看着天色还早,便朝北陵走来。昭陵和福陵一样,因分处沈阳城之东北,而被俗称为北陵和东陵。当然,此东陵非彼东陵也。福陵是开创后金的清太祖努尔哈赤的陵寝,昭陵则是建立大清王朝的清太宗皇太极之陵。而位于抚顺市新宾县境内,号称“关外第一陵”的清永陵,自然埋葬着的都是清王室的先祖。其中有努尔哈赤的六世祖猛哥贴木尔、曾祖福满、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及伯父礼敦、叔父塔察篇古。我把福陵和沈阳故宫的游览放在最后,这会儿功夫也只够走一走,看一看这位满族人的英雄,建立大清王朝的皇太极的那一抔黄土包啦。……
——这厚重的一页,怎么也是翻不过去的。
载我去沈阳桃仙机场的出租车,是机票代售点额外的“售后服务”。当然不是专程的,还得到别处搭载“同道者”。转悠之间,在车上一心想把午餐补回来的我,被紧急刹车碰了下头。疼痛之余,抬头却望见了一座日历式的博物馆——九·一八纪念馆。我怎么把这给忽略了呢?难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坚决地跟司机师傅商量,我必须得下去一下,起码也是要远远地鞠上一躬的!就这厚重的一页,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地翻过去的!
那一刻,张寒晖的《松花江江上》犹如在耳: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2007年8月9~12日游历东北的旅大、长春、丹东和沈阳,
2009年8月根据《旅行日记》追忆于寸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