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个“疆”字,就可以形象概括新疆的地貌:三山夹两盆。
且看“疆”的右半边。上面一横,是阿尔泰山;中间一横,是天山;下面一横,是昆仑山。两个“田”,就是被三条山脉分隔开的准噶尔和塔里木盆地。
横亘中间的那座天山,遥远,高大,冷峻,神秘,正是许多人去新疆的最初动因。尤其男孩子,大约中学时代看多了梁羽生、金庸这些人放的毒。武功旷世的高人,都住在天山之上。什么七剑客、天山童姥、还有苦练蛤蟆功的西毒欧阳锋。对我们中原或江南人士来说,那片遥远广袤而未知的神秘境地,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稀奇。
飞乌鲁木齐的飞机,近六个小时才到。坐得百般无聊之余,唯一的期待,就是在快到的时候,俯看神奇的天山。但大约功课没有做足,竟然不知,入疆的飞机,是应该选左手边靠窗位子的,这样才能最近最清晰的看到天山。而我在机场自助办理登机牌时,匆匆选了个F的位子(右手边靠窗)。所以,当飞机终于来到天山上空时,我象一个被人放在烤肉架上的可怜的鱼,煎熬的翻来覆去,一会向左边窗外张望,一会向后边窗外探看。整个人就那样象橡皮糖一样在可怜的狭小的飞机座位上扭来扭去。
到乌鲁木齐的那天,从出机场开始,我在大巴眯起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若隐若现浮在半空中的雪山不移视线,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司机:师傅,那是天山吗?“是啊!”多幸福的人们啊,天天看着天山,就在天山脚下,我突然有强烈的羡慕的感觉。想着想着,不禁猛的警觉的转头打量身边所有的人,“怎么没有一个有欧阳锋的气质啊?”转而,我又忽的发觉自己可笑。。。于是,在大巴上傻傻的咧嘴笑起来。。。
真正近距离接触天山,是行程近半了。我们从南疆回来,在乌市租了辆越野车,即将开始伊犁草原六天的行程。出发第一程,就是翻越天山4200多米的胜利达坂。
到了今天,我依然能清晰回忆起那天爬升至翻越达坂的景象。据说前一天是刚下了大雪,所有的山峰被皑皑白雪覆盖,我们的海拔逐渐攀升,升到了一群山峰之巅。目力所及,白影憧憧,峰峦叠嶂,我们若遗世独居,若飞身成仙,若隐世高人,若天外来客。山路回转,眼见来时路宛如细细黑黑的带子旋绕白色山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那一刻,真觉得天地万物,一片清净,我们即是主人,唯一的主人。
到达胜利达坂,冲下车,奔向牌子拍纪念照,一不留神,陷如深深的雪中,直没小腿。尖叫着,兴奋着,嬉闹着。天山,西域,欧阳疯!
飞机上的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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