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出发去梅里雪山之前
在有名的丽江DIY自助游论坛上看过这么一段话“旅行,就是对一个地方进行丈量,有时用脚,但更多的时候是用心。 会用心去旅行,就有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旅行,也许他(她)正在路上等着你,等着你用心去让他(她)感受到你的存在,感受到你最真诚最纯真的爱恋…^_^”
当行走成了一种心情,衣冠成了一种装饰,那么生命的高度将重新被丈量。
我要去行走,去看太阳辉映雪山顶的壮美;我要去行走,用双眼刻录属于生命的色彩;我要去行走,去高原拾遗丢失掉的纯真。我要用行走完成人生中及不到的灿烂,我要用行走填满内心所有的空隙,我要把心中美丽的桃源移接到梅里,我的心先我的身子飞往梅里,那个如诗如画,开满狼毒和格桑花的神秘土地。
不想看网上有关梅里的太多故事,拒绝听说梅里的一切。只想用自己最纯粹的感觉走进梅里,愿意如肓人走进陌生地一样触摸梅里,慢慢熟悉梅里温度,静静看看梅里样子,而后置身在完全的自我里,与梅里微笑相视。
就要去梅里,行囊已整好,沉甸甸的,内有春夏秋冬四季的缤纷,我要在高原演绎我的美丽心情。
梅里是特别的,在我眼中。
第一次被梅里关在门外,是2005年3月,大雪封山,梅里拒绝任何人进入,我也不例外。香格里拉、泸沽湖、虎跳峡、丽江……我把走梅里的时间均分给这些地方,但我一直为那次失去一睹神山的机会而遗憾。
今年原本想好了用年休时间走西藏,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梅里。真应了男人的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梅里,因为曾经想去又去不成的缘故,总让我牵肠挂肚。
这次不再狂热,不再想梅里的任何往事,只想到达梅里,用最纯净的心,最纯粹的感觉,最真实的躯壳走进梅里,拥抱梅里。
直到飞机降落在小小的丽江机场,取好行李走出机场出口,看到一个和蔼的黑黑的还有点胖的大姐举了个:自由生活驿站接XXX的牌子,我才醒悟,我是真的又一次开始我的丽江梅里之行了。
《来生还要等多久——梅里往事》(一)
突然间想老去,只因看到梅里。
老去多好,用不着思索,人生和未来,欲念和情爱。
白发沾露,银丝如雪,藏袍飘袂,醉心于那只永不停息的转经筒,轻轻摇动,为来生祈求,神情安祥,让那份渴望的信念,在家门口,在雪山脚下,在晨曦和霞光里,在尘土飞扬的朝圣路上,在生命的轮回里,在人们永恒的记忆里……
去梅里之前,我就想着梅里的样子,想像着俯卧在其脚下的幸福。我很明白有种高度,只有心可到达,只有目光可以触及,梅里就是。
走进“梅里往事”,沉浸在1991年中日17名顶尖登山高手一夜间消逝的痛楚里。英魂长歌,历经5年,才让七彩的冲锋衣碎片如蝶般飘荡在梅里白雪上。裸露遗骸不就是想告诉人们,我们还活着,在梅里雪山,我们没有离开,我们只是还在自己的梦想里沉睡。
我来世上一遭,只为行走,只为一座雪山的顶峰,我所有的豪情,所有的激情只为那个永远不灭的梦想,那座一直在那里的雪山。
所以请不要为我哭泣,我很幸福。我只是倒在雪山,倒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家在梅里顶峰。
走出“梅里往事”,久久难以平静。看飞来寺深夜的经幡在风中上下翻飞,仿佛听到有人一遍一遍诵念着属于天国的经文,为那些一直在雪山路上的英魂祈福,我无语向天。
人生如若还有轮回,他们是否还为回到人间,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
来生还要等多久?如一路风尘,倾尽家产,匍匐长跪来梅里的朝圣者,只为来生过得比今生好。
来生,只在期盼里。来生,只在往事里。
一排洁白的白塔连同人们的虔诚面向云层里深掩的十三太子峰,这已是清晨。
昨日通过4290米海拔垭口时天转地旋的高反已消失,我翕动鼻翼自由呼吸着飞来寺高湿度的空气,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的知觉、触觉、思维以及对文字的敏感度。
没有雨水,只有泪光闪烁;没有阳光,只有满天阴霾;没有喧哗,只有香火缠绕;没有杂念,只有一颗颗虔诚的心在向梅里雪峰谟拜。
一群人在等待,谁也没有发出声响,这里与喧嚣无关。
我猜想着他们的身份,他们中一定有作家,有诗人,有驴者,有摄影家……他们都想一睹梅里圣容,想看到壮丽的日照金山,而后激发所有的热情点燃思想的灵花,刻录梅里印象……
我想他们中一定有灵魂孤独者,亦或像疯子一样要么疯狂,要么自语的人。但是,我一直觉得那些日复一日等待梅里露真容的人都是可爱可敬的人,至少他们是一群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又有创作欲望能把美丽带给人间的人。
我,安宁如山上的草木,风动而心静。
一个人在飞来寺周围晃荡,像在幽灵,绕过人们的视线,走出等待。
来梅里之前就想好只用纯粹的感觉走近,无论看不看到梅里雪山真容,我都会用一颗最虔诚的心靠近。
确实,对我这种不奢望太多的人,还真的不太在乎是否看得到雪山顶,梅里早已刻入我内心深处。
飘渺不停的云彩,在山间,在高山之巅,在滇藏天路上,我的心情也如云,随意而悠远。
在生命远行时,到达已是一种福份,我没有遗憾。
相关资料:
飞来寺,名叫“那卡扎西’距德钦城 8公里。那卡扎西”意为“空行九吾”,相传曾有一尊释迦牟尼佛像从藏地飞来此地,故在此建庙并得名“飞来寺”。
正殿供奉有太子雪山神、莲花生以及觉卧那卡扎西佛造像。三面墙上绘有色彩绚丽的壁画,内容为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释迦佛、十一面观音、胜乐金刚、佛教护法诸神以及飞来寺的建寺者竹巴那卡降乘、德钦寺以及四川甘孜州几个大寺的活佛画像。
梅里雪山,处于世界闻名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地区,是一座北南走向的庞大雪山群体,北段称梅里雪山,中段称太子雪山,南段称碧罗雪山,北连西藏阿冬格尼山,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便有13座,称“太子十三峰”。主峰卡瓦格博峰,海拔6740米,东经98.6°,北纬28.4°。 梅里雪山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雪峰就.13座,也称太子十三峰,从左到右(从南到北)依次为: 缅茨姆峰,亭亭玉立,气质若兰,传说是喀瓦格博山神的妃子,海拔6054 ;洛拉争归贡布(红脸神峰)则如一个胆小羞怯的孩子,躲藏在缅茨姆身后 ;加瓦仁安,形似法冠,也称五方佛峰,五佛冠,海拔5470.5 ;巴乌八蒙,也称英雄女儿峰,浑圆饱满,摄人心魄,海拔6000.1 ;巴乌八蒙的右侧是帕巴尼顶九焯峰,藏语意为十六尊者峰;主峰喀瓦格博,一座完美的金字塔雪山,海拔6740 ;玛兵扎拉旺堆峰,也称无敌降魔战神,海拔6365 ;奶日顶卡峰,海拔6379 ;粗归腊卡峰,海拔5993等.
《永不消失的夜晚——黑夜徒步梅里雨崩》(二)
徒步,只是行走的一种方式。而我,从几年前爱上徒步的那刻起,就越来越沉溺与此。
徒步给了我更多的人生思索,给了我更安谥的心境。用自己的双脚徒步,无异于一个熟谙琴音的艺者,手指划过琴键时音乐随之响起时心灵震颤的感觉,也不亚于一个在舞台上孤独旋转的舞者,通过气流暖意才能感受到观众给予的共鸣。我是行者,至少我会觉得自己活着有真实感。
在梅里徒步,我假设了许多年,也幻想过许多次,特别是徒步情景。至此,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浪漫的女人,我的心底里尚存纯粹的柔性,温热而无形。有时会对着一片云、一株不相干的树、一棵没有绿意的草、一朵美丽的花儿凝思良久,并随时准备赋予它情感。所以这次来梅里,我是真的只带着纯粹的感觉走近的。
黑夜徒步6小时在西当至雨崩路上,其间也想过狼群会随时出现,野兽正擦亮着铜镜似的眼睛在密林丛中窥视。但是,我真的没有害怕,我相信兽也是有人性,就如人也有兽性一样。对坦然自若,微笑从容走过密林的人,它们一样会同化思想。
走在梅里卡瓦格博脚下是幸福的,谁也不会如此放肆,人与兽,在黑夜中。谁又可以放肆,那个远离血腥,只有和平的梅里圣山。用天使一样的心去呵护身边人,用纯净如水的思想去感染同行者的心,这是多么应该做的事。
这个夜晚是幸福的,因为终于可以走在梅里的路上了。这个夜晚是永难消失的,因为属于黑的记忆太过纯粹。
雪山沉睡了,而果子们开始了生命旅程。所有的纷繁留给了成熟时的开裂声,如此大胆,如些动听,一路行进,感动了我敏感多情的心。
第一次在夜阑中听到果子成熟迸裂和坠落声,生命在黑夜中也可以如此壮烈和美丽,是何等的不简单。那些果子一定也酝酿了几季霜华,等待激情喷发的那刻,才选择生死来去。
黑暗中,除了头灯前方的路和自己的脚从泥路里一次次没入和拔出的声音,就是同行者彼此粗重的呼吸在夜空中交融着。世间是如此的美妙,人性是如此的微妙,刚柔相济,阴阳融会,一切都在无声无语中,树木活着,野兽们活着,我也活着……
鸟儿们都放弃了飞翔,虫儿们都隐藏了冲动,主角只剩下夜行的我们,在那个高原的深夜里一脚高一脚低向着前方,向着天堂雨崩艰难地行进。
透过树隙,隐约间见飞寺来已在对面的高山之颠,蓝天白云已退隐高远天际,山的轮廓也很快随着夜幕的加深而消失,只有明黄的灯火点燃了飞来寺的夜色,令那里突然间变得孤寂和迷离。远远望去,飞来寺已然成了临水镜花,海市蜃楼。
想,如若没有这高山流水,蓝天白云,所有世上活着的灵动的东西,不也成了无足无影的飘浮的游魂了吗?
这个夜,我不寂寞。我的灵魂在取舍,我的足尖在轻舞,我的思绪在喷涌……只有干涸的河流,没有禁锢的思想。
我在黑夜中看到开在梅里顶峰的雪莲花,圣洁、无暇、纯净……一如挂在天穹的那几颗稀疏星火,一如我平缓、安宁、祥和的心。
人生几何,岁月如梭。等光阴流逝,我们老去,我一定还能回想起在梅里深夜途步的那种美妙感觉,还能忆起这永不消失的黑夜,以及同行人给予的莫大幸福和快乐。
背景:从明永村到西当的路,一边是望之即惧的澜沧江,一边是一触即发的松软山岭。冒着塌方和落石的惊险,我们于下午15:30分到达西当村。西当村的房子几乎都建造在落差上千米的山坳里,远远望去,像一块块落在山坡上的巨石,倒也显得鳞次栉比。来不及细细打量西当村,就决定连夜向人间天堂雨崩进发。
西当到雨崩村只有一条路(人马同道),路况泥泞坎坷,坡度较大,要经过三个休息站,一个垭口3900米,预计上坡徒步需要4-5个小时,下坡2个小时(骑马需要4.5小时)。我们同行的十人中有三人选择徒步,7人选择骑马。)作为途步者之一的我,为黑夜一路摸索着前行而感到幸福。傍晚20:00左右,骑马的驴友在上雨崩村村口接到我们问第一句话:“累不累。”我回答:“不累。”
《我可以靠近神灵吗——灵动的圣物》
在梅里行走,最能触及我心坎,包围我情绪,让我沉浸的莫过于经幡、白塔、寺院、雪山和行云……
它们中没有一样是有声的,然后它们却是那么的有力。它们紧紧地攥着我,躯壳以及灵魂可以及到的任一角落。我没有一丝抵抗的力量,在随风飘逸的经幡面前,在只有神才能听懂的经文面前,在圣洁高德的白塔面前,在绚烂如百花园色彩的寺院面前,在冰清玉洁的高原雪山面前,在从不为谁停留脚步的自在行云面前,我显得如此卑微,如此渺小,有时感觉自己连一片叶子都不及。叶子尚能坠在经幡的怀里幸福自醉,而我却日复一日地为曾经的忧伤故事空悲切至白头。
在梅里那些沿途见到的充满灵性的东西,是我不得不为之思索,为之陶醉,为之倾倒,为之震撼的。
我喜欢深思,喜欢在无法跨越自己的时候努力思考,用思维越过万千沟壑,穿透暮霭霞云,而后安静地从这个山头望向另外一个山头,尽管没有奢望可以到达另一个山头,但是我也一样可以为那个山头的风景而醉。
人若学会思索,便可主宰自己的行动,变得理性;但是学会思索,并不代表你已会思索,已懂思索。如一位友人所言,“聪明”与“智慧”的距离在于你是否已掌握“思索”。
其实,在我看来,太多思索,必拘禁你的思想,约束你的行为,偶尔会丢失人与生俱来的自由率真天性。野人们从来不顾忌裸露着身体,奴隶们从来不在乎是不是可以站起来说话。
我在梅里,就有这种感觉,想脱光衣服自由飞奔,但又顾忌神的严厉目光。在此,我就开始羡慕高原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花儿可以艳丽无忌而开放,想要开得多眩目就可以多眩目;走兽们随意游走在山岗,想怎样活着就怎样活着。那份不需要修饰,不需要在意别人目光,宠辱不惊的自由是多少令人妒忌。
松赞林寺素有小布达拉宫之称,但它没有布达拉宫的熙熙攘攘,但是那些美丽的近乎古堡的建筑群的色彩以及鎏金铜瓦泛出的光泽,足以让人难忘。3300米的海拔,沿着台阶慢慢向上,心跳的清晰度逐渐明显,瞻望寺庙的欲望也没来由疯长。
回望间,发现自己已在天际,香格里拉已在眼帘下,低处的水塘、远处的草原、高扬的青稞架、藏式的民房以及耸入云层的雪山顶……这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能时不时带给人莫名喜悦的地方。
有人说在川藏和滇藏线上,你可以上车睡觉,下车逛庙。而我除了高反不适闭目养神外,是不愿意睡觉的,因为对于逛庙,我是情有独钟的。
吸引我逛庙的理由,除了庙里那些艳丽眩目的色彩,更多的是高原人的精耕细作,以及他们对神明的恭敬和信念。
刚开始时我老是不明白,为什么寺院里每一块天花板都可以是不一样的图案,为什么喜欢对比如此强烈的色泽来渲染庙堂的宁静,为什么关于神明的雕刻全是光怪陆离的形貌,为什么蓝天下的屋檐和窗幔也是如此的生动?那种原始的创作艺术让我想,人们在渴望什么,在向往什么呢?渐渐地我也就心领神会了。
逛庙,我总是喜欢独处着,喜欢慢慢地细赏,偶尔来些不着边际地想法。当然逛庙也会给我两种心境,一种是毫无杂念的心静和安宁,另一种是说不出诉不明的心浮气躁。前者来自于对神的敬畏、谦恭和信任,而后者总是想到自己身在俗世,无以摆脱许多俗念的痛苦、心慌和无奈。
在梅里行走中,我一直在心底追问自己,我可以靠近神灵吗?借助那些灵动的圣物,我其实只想在神明的脚下静静地听听神语,关于天上的,还有人间的。
《请不要在梅里喧哗——雪域神瀑》(四)
连续两天的高原徒步,身体非常疲惫,但心却如服用了吗啡似的兴奋,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睡。昨晚8点从上雨崩摸黑到下雨崩的折腾仍没有让心疲软。
诺大一个木房,地板上平铺着四张平床,白炽灯没有开关(雨崩村人可能不喜欢开关,他们也许只喜欢旋动灯泡以示熄灯,沿着电线也找不到开关,其实压根就没有开关)整夜亮着。身边三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和梦喃声从耳边传来,她们已在睡梦中,而我闭上眼睛感觉天还亮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充塞着脑瓜。
凌晨4点半,鸡鸣声非常隆重地响起,狗吠声也由远及近地应和着,天蒙蒙亮了,意识里清楚新的一天又将来到。
6点40分,从床铺上站起来穿裤,从八片窗的玻璃里向外望,看到晨雾迷漫的山峦上隐约可见神女峰含情脉脉的娇容。
雨后微弱的阳光轻扫着神女峰,大片大片的积雪在顶峰发出透人的光芒,云还在一座座山头爬行着,稀落地屋舍有序地散落在山脚下,几股袅袅的炊烟时直时曲向天伸着,草甸儿成批成批地平躺在天穹下,空旷而宁静。
我不由得从心底惊叹起来:“真美,与世无争的人间天堂——雨崩!”
在梅里,我深感时光飞逝的速度过快,真想把每一天掰成两天来用。由于时间非常紧凑,为了能尽量保证天黑前车子能安全离开西当(因西当往明永村周边的那段路会经常塌方、落石,一边又是澜沧江,地势险要,落差大),平安返回飞来寺,无奈间最后一天神瀑徒步改为骑马上下(正常徒步时间应为来回6小时,包括途中拍照休息,骑马4小时来回)。
骑马去神瀑,心情是怡然的。先是经过平坦的茂林,再是沿着雪山圣溪不断向上,跨越山梁,转向山岗。各种各样山花簇拥着绿意满怀的山坡,野果子任意地长在草丛里,树冠下。只要你肯伸手,随手都可以采摘到,在询问当地人确认可食用后塞进嘴巴咀嚼,很是惬意。
越往高处,风光越美。白云像棉花糖般一团一团陈列在山屏上,山岭从你眼前不着边际地向低处延伸,与山同高,与天相接的感觉在瞬间产生。
一路经幡涌动,与无数在路边捆绑祈语把身上物品用红丝带系着的人一样,我的心也虔诚向着神瀑,心潮澎湃。
下马徒步20多分钟,走近神瀑。抬头仰望从冰川飞流直下的两股瀑布,时而如纷扬的白面粉从天倾倒而下,时而又如一匹银色的绸缎从崖壁上自由抖动,时而又如透明的绢丝从天而降……我尽量按捺心中的激动,故意放慢步伐,调整呼吸轻轻上坡,而后站上看台,静视神瀑良久良久。这就是藏民们不远千里转山来朝圣的神瀑,这就是传说中给藏民们绵绵福泽的神瀑。
如今,我也来到了神瀑面前,也一样有美妙、神圣、舒畅的感觉。
终于可以像藏民一样幸福地尽情地接受神瀑洗礼了,我一步一步地走进神瀑,先是感受神瀑边缘和风细雨般的沐浴,而后是中心狂风暴雨般的冲刷。神瀑圣水洒满我全身的那刻,竟然有份淋漓痛快的幸福感。
在神瀑底下绕了一圈,出来后整个身子滴答着水,但是觉得阳光正在普照,我突然快乐得像个在雨天奔跑不听话的孩子,站上屋檐,跺脚,脱下被雨淋湿的衣物,拧干,而后再咧嘴回头看看淋我的雨……所有动作与童年的天真无异。
“彩虹,快看彩虹……”看到一道七彩的虹架在神瀑底下的岩壁中,精致美丽得无可挑剔。我像个孩子兴奋得连心跳的速度也快了,忘记自己是在雪域圣地,是在神瀑,是在神灵的注视下狂喜。我傻傻地看着彩虹,不知道该怎样。仅仅二、三十秒,彩虹消失,我的心也回归宁静。
我已满足,我已知足,感谢神瀑的神灵给予的一切快乐和狂喜。如雨崩村的“六斤”说的:“很少有人在神瀑看到彩虹,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你们是幸运的。”
是的,我很幸福。在看到神瀑的刹那间,在冲进神瀑接受洗礼的瞬间,在看到彩虹的突然间,无需喧哗,我的内心也已经充满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