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印在清凉峰管理局长后方正的脸上,已经是第三天了,作为搜救总指挥,他的心无时不牵挂着山上的情况。三天来,清凉峰管理局的绝大部分工作人员,马啸乡政府的部分工作人员,森林派出所,附近村的老百姓以及杭州、湖州等地驴友,前后有250多人次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救。但是,截至笔者昨日下午发稿时,失踪驴友周睿依然下落不明。
昨日的搜救分三组进行,从上午7点不到开始,分别由龙塘山、十八龙潭和野猪塘对平坑(地处清凉峰顶至十八龙潭的下山途中)进行了包抄,并向清凉峰山顶展开搜寻。根据前一天的线索分析,平坑是周睿最有可能徘徊的地方,十八龙潭则是他可能的下山之处。
山上搜救人员和山下指挥部一直用对讲机保持着联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好消息传来,仅发现的一个脚印还无法确定是否属于周睿。昨日下午2点后,搜救人员开始陆续下山。但他们能提供的消息只有一个,搜救没有进一步发现,山上还有积雪,能见度也很低,早上上山的人到了下午体力消耗很大,无法继续搜寻,只能下山。
据介绍,昨日先后有80多人参与了搜救,仅村里的向导就派出了30多人。浙川村村民陈林强告诉笔者,村里除老人和小孩外,能上山的都上去找过了。而清凉峰管理局、马啸乡政府、森林派出所等也都派出了大量的搜救人员,清管局除局长在山下坐镇指挥外,其他局领导也都在搜救队伍当中。从浙川村看,大多数人家都关着门,有的也以老幼居多,再就是前几天搜救后下来休息的人。清凉峰管理局和马啸乡政府里,也很空荡,仅有少数留守的工作人员。
到晚上6点多,搜救人员基本下山。后方正表示,晚上山里条件恶劣,搜救难以进行,但在东凹头有人留守到八、九点。而从当天的情况看,没有发现周睿活动的痕迹,搜救前景不是很乐观。他同时表示,这几天的搜救人员体力都已经吃不消了,需要休息,但第二天将继续组织100多人进行搜救,目前人员已经全部落实,将调动一些林场工作人员,会同清管局、马啸乡政府、森林派出所和当地村民从南坡和北坡两面进行搜救。
独自拍日出 结果失去联络
参加这次清凉峰登顶活动的总共有13人。他们于3月19日上午6点多,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向清凉峰进发。下午1点多,他们成功登顶后,周睿表示要留下拍日出,其他队友说服不了他,就约定第二天上午9点30分在前一天扎营的野猪塘会合。之后,其他12名队员下了山。
但到了约定时间,周睿并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众人以为他已经下山并先回杭州了。下午5点左右,12名队员回到杭州,周睿依然没有消息。此时,大家才意识到,他可能在山上迷路了。21日凌晨3点,在确信周睿失踪后,几名队员与杭州其他驴友一起,连夜赶回了清凉峰,但搜救一夜依然无果。上午9点多,有队员报了警。
组织力量紧急搜救
接到110报警后,清凉峰管理局、马啸乡政府、森林派出所以及当地村民立即组织了近十批、近百人的搜救小组,分别从浙川村、龙塘山等入口上山搜救。市委、市政府领导接到情况报告后,高度重视搜救之事。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王坚在电话里作出指示:一要组织力量全力搜救;二要保证搜救人员安全;三要及时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进展情况。市委副书记、市长方建生当场作出批示:请公安、林业、清管局和马啸乡政府要全力搜寻失踪人员。市委副书记章根明还于22日赴现场指挥搜救。
当天晚上10点多,搜救依然没有结果,考虑到山里正在下雨,能见度只有几米,搜救工作难度很大,搜救小组决定暂时下山,等天亮后继续上山搜救。
有发现但无踪影
22日,搜救队伍扩大到100多人,分南北向清凉峰顶搜寻。中午12点30分,南路在平坑发现周睿留下登山杖、罐装气瓶、防潮垫以及两包麦片。随后,搜救队伍向十八龙潭——平坑一带收拢。很快又发现了周睿吃剩的面包、鸡腿和丢下的水袋、口哨等。而这一带是清凉峰上最危险、地形最复杂的登山线路之一,沿途到处是悬崖峭壁、瀑布群、峡谷和原始森林。当地村民告诉笔者,这一带一般村民都得从其他的路绕过,只有那些富有经验的药农才敢走。
下午1点30分,搜救人员在原始森林边上的一个大瀑布上方发现周睿丢弃的睡袋和已经撕破的冲锋裤。这是搜救人员昨天最后一次发现他丢弃的物品。下午4点,清凉峰山上下起了中雨,给搜救工作带来很大难度,搜救人员体力透支也很严重。下午6点,绝大多数的搜救人员陆续返回大本营。
当晚,山上下起雪,能见度极低,搜救很困难。据介绍,当地村民仍有上山寻找的,并采用了敲锣、放炮、高音喇叭等土办法,但依然没有结果。晚上12点,搜救人员全部下山,决定第二天一早再搜寻。
参加了三天搜救的杭州天择户外运动俱乐部的章杨表示,从迹象看,周睿是想顺着水道下山,但实际上这根本行不通,去山顶的路则要好走很多。
驴友们未按规定路线上山
清凉峰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按有关规定其核心区域不得入内。但清凉峰核心区一带以风景秀丽、地势高峻且有大面积原始森林吸引了广大的登山爱好者。近年来还被驴友们公认为“浙江十大徒步路线”之首。
后方正表示,周睿参加的这支登山队没有从清凉峰管理局规定的十八龙潭景区上山,而且已进入了核心区域。这违反了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条例的有关规定,如果登山队按规定路线由十八龙潭上山,那他们会派向导,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后方正还表示,很多驴友是从安徽境内过来的,说是到徽杭古道,但实际却进入了清凉峰核心区。对此,有时他们连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呼吁登山爱好者们不要再擅自上山,应该服从管理局的管理,这样对各方都好。
据清凉峰管理局的统计,从2000年以来,已经有四次类似的游客迷路或被困情况发生,这些游客全是私自上山。去年1月10日,杭州4名户外运动爱好者登顶清凉峰后下山时不幸迷路。当其中3人去探路时,留守的队员独自下山,结果坠谷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