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记录一些心情和片断。有些东西如同醇酒,愈久弥香。
我不是一个驴,我只想看看那些梦想中的地方。而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西藏走上三个月到一年。
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理想完全没有了,能残余着一些梦想似乎也属于另类。我在现实中总是觉得禁锢和困惑、窒息。我很没有用,属于在社会上丧失生存能力的那种人,与现实似乎总有着距离。
第一次上高原,进藏区,什么都特别,什么都新鲜。那些花儿,如同一些温柔的拥抱。
汽车上拍摄(摇晃中平衡不容易把握)
于是,抵达稻城那晚,我问在稻城租了房子开旅店的庄主:你家里人是怎样想的?
我想找一种叫做勇气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找到,这次出门的16天,已经是很不容易得来的。我还是被禁锢了,被自己、被家庭、被 很多很多东西束缚了,最大的那个是责任。
司机说如果天气好,从木里到嘟噜的路上已经能看见雪山了(就是那些云的后面),但是我们没有,那天看见了彩虹,苦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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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种很容易和人沟通的,但是也决不是不容易相处的。
或者和陌生人更容易接近,只爱陌生人?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动物,跟着那些虚无的东西前进。他们说邂逅是美丽的,而我觉得有时甚至是悲伤的。
同样的人总是能在一瞬间辨别出来,不同类的也一样。
高原的天空和平原是如此的不同,蓝得更加纯粹。
蓝色大约是我对无色彩之外最喜爱的一种颜色了,他们说它代表忧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真的忧郁还是假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文字永远是这样的味道,压抑而沉闷。
蓝天下的松萝竟然有点媚惑和冲击,如同世外。如果生之外的世界真如这样,那又何必惧怕死亡。
喜欢许魏,在歌里唱着“在这最后一刻飞过这辽阔世界,飞跃这群山,飞跃这洁白云海,...飞跃那辽阔蓝天”
有相机以后,我喜欢瞎拍。
很多时候忘记用心去看那些自然的东西。忙着记录眼睛里看见的东西,却忘记心灵。于是在某一天,我看见垭口里单独的一头外国驴子的时候,惭愧了。
当初出来就是为了找寻自己内心的声音,为什么结果却变成了记录。于是在看这些片的时候,我在想,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什么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和感动。
我常常会想,那篇游记我是否能够写下来,现在看还是不确定。
回来时候的种种感受似乎已经淡化了,慢慢变成一种记忆,关进心底某个房间。而那时激动、那时悲哀、那时的情绪也渐渐离我远去。
现在似乎能以一种平常心看着图片,没有激动,没有情绪,甚至忘记拍那些照片时候的感觉,写不出来的文字,在照片里丢失了。看着火车上补的流水记,看着后来试图想继续写完的几行流水记,那些都已经变成过去的一部分。
现实生活总是很平淡,我想继续背包出门,我想逃避白水一般的现实生活,我想要心灵的震撼和激动,我想要哪怕是没有归途的路上。
我想我是完了。丢失了灵感,丢失了激动,都给了——在路上
夜宿东拉。
在小学旁边的空地上搭了营地。请小学的唯一的老师帮我们做了一顿晚饭,老师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回家,这个地方老师的一直不满员,看不见孩子们读书的样子,让我又点失望,但看着那些作业本上稚嫩而歪歪倒倒的字迹,一个个孩子的样子很容易就性格清晰地出现在面前,和这老师的解释,那晚很平静。外面的天空上有大团的云,他们说这边下雨,我们走的地方就会下雪。
夜晚的营地在两山之间,天空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变幻莫测。
上午的阳光依然是从云朵中穿射过来的,于是对面的金黄似乎成了那个上午我满意的一个亮点。
常觉得我带着虔诚的情感来到这里,上天应该给我一些风景,其实不然,上天高兴了,就会让你看见它的美丽,不高兴就会隐藏起来,甚至会发怒。
(第一天徒步开始,沿着木里河走了一节,这里是典型的干热地貌,越低的地方反而没有植物,渐渐向高生长灌木,再高一点才有树木。)
上午的阳光依然是从云朵中穿射过来的,于是对面的金黄似乎成了那个上午我满意的一个亮点。
常觉得我带着虔诚的情感来到这里,上天应该给我一些风景,其实不然,上天高兴了,就会让你看见它的美丽,不高兴就会隐藏起来,甚至会发怒。
(第一天徒步开始,沿着木里河走了一节,这里是典型的干热地貌,越低的地方反而没有植物,渐渐向高生长灌木,再高一点才有树木。)
我不知道该怎样祈祷阳光给我一点机会。
我走慢了,阳光下去了。眼前如同梦幻一样的嘎洛村最后一抹金黄色消失的时候,我是失望的。人大抵总是这样,如果我没有过多的休息,如果我坚持向前,那么自然也会给我一点安慰,可是我没有,于是我自责。
(沿着白水河走之后,下午开始向高处行走,很多其他队里的女孩开始骑马。同伴说,你不要,要坚持一路走下来。那天爬上了4***,走路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明显感觉玉平原不同,好在按自己的节奏和着同伴的鼓励,我不算太慢坚持到营地.着张是到营地前突然看见的第一个高山草甸,兴奋中欣赏着阳光和云的变化,却忘记那些是很瞬间的,与平原不同。)
我想和心爱的人在这里停留,我想第二天清晨去拍阳光,追逐如同梦幻一样的景色,但是我没有,我没有追逐阳光,没有体力什么也做不成,如同生活中总要有些资本,没有那些条件,我什么也无法追求。于是我悲哀,原来禁锢时刻张显着它的威力,即使我逃脱了一个,其他的一样也可以束缚我。
(嘎洛村 徒步路线有3天穿越-小转山和5天穿越-大转山的分别,我们去的那天走5天的只有两队走5天的线路,其他若干都走了三天的路程)
清晨的时候,我仍然没有抓住阳光。
回想中间已经忘记世什么原因让同伴耽搁了我最后一线机会。我可以在回来以后批评他,但是或者是要把美的一瞬间更加深刻映衬在心底,失望反而让记忆更加美丽。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这句话。
二十岁以前我渴望各种感情,甚至如同饥渴症。我质问上苍为什么不公平。后来才发觉,其实很公平,上苍一定会给你一些东西,只是分配不均衡,如同雨水,没有在沙漠里给予足够的,而在雨林却绵延数月。如果我住在黄土高坡,或许我会渴望雨水,但是真的雨水绵延而塌方、泥石流的时候,我一定会不希望雨水的丰沛。
不知道我年老的时候,身边还有什么?或许只有记忆。
人说仁者爱山,智者爱水。
我真的不喜欢爬山,我喜欢水,却还是在不停地爬山。山水其实并不能分隔,又何必追究什么仁爱山,什么人爱水,只有在一起才是最美的。
生命是个令我惊奇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生命的希望。
一颗大树倒了,不管什么原因,不管是壮年还是迟暮,在它腐朽的同时,生命也在它的身边滋生。
于是有人赞美树的伟大,说它死后还在营养着其他生命;有人赞美生命的顽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看见新的生命,新的希望;而这一切就是自然,没有什么能够比自然更美,更震撼。
我不知道怎样述说我对棉花糖的感情。
我喜欢拿着棉花糖,却不喜欢吃。有的时候对心爱的东西或者人也是这样吧,只要拥有过就已经足够。
我尝试着把流水拍成棉花糖;或者象棉花糖一样的云朵。
尝试总是一种进步,不管出来的是什么,或者我努力了,或者我试验了,或者我这个人就只是想和自己比较,没有那些所谓的进取心,没有那些所谓的奋进。
跑题是我经常出现的错误,那就踏着这水漂流,想到哪里就哪里吧。
我更加喜欢这个的颜色,和前张的构图。
(没用脚架,不是没带,而是觉得背不动,上了高原,怀里几十节电池真让我觉得沉重无比,于是脚架久放在马背上,一直都没有再用过,即便它已经是最便宜最轻的那种。拍摄方法:把左手放在镜头下面作支撑,机身放在地上,右手按快门,选择自拍。)
或者说上天还是眷顾了我,我在风气云涌之前来到神山(夏洛多吉)的脚下,抬头看见了他。我渴望着神山揭开他的面纱展现他快乐的容颜,他却没有应允。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完满。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上帝和神灵都这样,只在他高兴的时候给你看见美丽,我是那些没有幸运的人,常常觉得命运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在渴望的时候往往得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却又拥有很多。
10.1,雪,癸丑,忌出行、移徙。
有时候我会很迷信,宿命论。不过,那只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小时候,父母辈的人会说,意志不坚强的人才会相信这些;也会说,人倒霉的时候会相信这些。几年前同学看我手相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拼命才能得到的,付出更多。
上天从来不眷顾我,我习惯了;上天也眷顾我,给了我爱人。
于是在生死之间的时候我是平静的,没有恐惧,有担心,却不是为自己。
10.1 第一个垭口全景(8张pp拼接)
上垭口前,我还惦记着那些花草,雨加雪和着高高低低的草地让我没办法拿出相机,或者是我小气,实在舍不得让机器在雨雪里受尽风霜。
从温暖的冲锋衣包裹的怀里拿出相机是痛苦的,如果相机发出呻吟,那一定是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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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一只蜗牛缓慢地爬行着,努力向着高处。秋季的时光不合适我,却不知道总是有阴错阳差的时候。
冬青的树叶遮挡不住雨水,秋天的寒冷还是透过我的房子侵入身体。沿着崎岖不平的树干我努力向上,身后是我在被雨水浸透的树干上留下浅浅白色的痕迹。
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季节会是秋天,我本应该在春天醒来。
时光是一道门,门的这边是现实,门的那边是记忆。
剪影是我一个人的时刻,同伴的关怀让我不用在湿冷的天气搭建营地。在这个四壁透风的屋子我等待着他们,等待着马帮大叔搬回木材生起一堆火,温暖我已经湿透的双脚;等待着飞鸟回来还他从身上脱下的衣裳,等待阳光回来听他带着鼓励的牢骚;等待着后面还没到来的同伴,再次发觉原来自己毫无用处,只是被人照顾的一只寄生虫。
(第二天一早,门外没有了绿色,取代的是没有饱满起来的浮雪。一夜无眠,是因为饥寒交迫,这也是导致我在这一天遇见困难的主要原因,没有休息好,就没有体力;没有足够的准备就不应该打没准备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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