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1、2日,在2007年刚刚到来的前两日,来自银川和内蒙古临河市的17位勇士冒着严寒攀登贺兰山主峰—敖包疙瘩,他们中年龄最大的49岁,最小的13岁,最终有12人成功登顶。1月4日,参加了此次登顶活动的户外运动爱好者“朝颜”(网
名)向记者讲述了那激动人心的两日登山历程。
行进
路上
跋涉
休息
拍摄美景
最好的景色永远在心里
在前往贺兰山的车上,大家按惯例作自我介绍,其中有两位让我印象深刻。一个是“阿福”(网名),他一张口先向大家问了声新年好。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心里顿觉轻松暖和,暂时忘却了前面旅程的艰辛。另一位是来自内蒙古临河市的“道奇”(网名),他是从网上看到这次活动的招集帖之后,不顾路途遥远坐着火车从临河赶到银川。道奇的精神让所有人钦佩,大家纷纷用“厉害”两个字来表达对他的赞许。
哈拉乌沟是我们攀登贺兰山主峰敖包疙瘩的必经之路。冬天的哈拉乌沟,寂静沉默,却处处显露出无言的骄傲。我们一行17人行走其间,被清冷的山石和泛着刺眼冷光的冰雪轻易淹没,我们的队伍与大山比起来一切都微不足道。阳光穿越密林深处,却无法带来温暖和安慰,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弥漫在周围。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暗示,在不断提醒着我们:与山巅的距离越来越近。
走到“主峰岔口”之前,我们休息了一次。我抽空拿出相机抓拍了几张,虽然一路的景色每一处都有独到的美,但最好的景色,永远在山里,永远积存在人的心底,没法带走,也难以诉说。
新年第一餐大家啃饼子
大家在冬日柔和的阳光下,正式享用新年的第一顿大餐。当我看到大部分人都在吃三角饼、火腿肠之类的食品时,忍不住想显豁一下。因为在出发前,我专程去东方红广场买了鸡蛋饼加菜,1元钱一个,相当有口感。为了补充体力,均衡营养,在鸡蛋饼下肚之后,我又吃了一个橙子、一个派、辣味小肠以及巧克力等。彻底塞饱自己的肚子之后,我突然对自己的胃口和容积能力非常钦佩。
“雪山”(网名)放下他那像山一样的背包,拿出了一根烟,坐在青石板桥上,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语过于教条,也开始觉得雪山过过烟瘾也是一种享受。
“享受”完毕,我们起身赶路。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大家纷纷拿出雪套套在腿上,而我开始郁闷起来,因为我没有带雪套。想起出发前,“老道”(网名)曾对我讲过一些冬季登山的常识问题,比如后来为大家称道的姜汤,还有雪套之类的东西,虽然我也动过带雪套的心思,但开准备会时有人认为贺兰山上积雪不多,甚至“带雪套是种耻辱的行为”,所以我坚决不做“耻辱事”。可现在,路上的积雪没膝,我的袜子全湿了,就是在下山之后几天,踝关节都是肿的。
当时,“子弹”(网名)看到我没有带雪套,就要把他的给我用,但我没好意思去接,不过心中依然为此非常感激。
寂静山林,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埋头走路。登山鞋踩在积雪上,发出混沌厚重的声响,听到自己粗糙的呼吸声,竟感觉到内心慢慢升腾起一种自由而快乐的气息。
过了3个牧人遗址后,1月1日下午5点半左右,我们终于到达敖包疙瘩下方的宿营地。
寒冷让羽绒睡袋不再保暖
这里我在夏天曾经来过,那时是一片繁花景象,但如今被冰雪覆盖了。很久没看到这么厚的积雪了,虽然脚都冻硬了,可还是想堆个雪人,打打雪仗,不过“阿福”和“E”(网名)说,雪太松软,根本堆不起来。在接受了梦想破灭的残酷现实之后,“子弹”和“后来者”(网名)帮我踢出一块空地,我搭好了帐篷。钻进帐篷,换了双袜子,抱着自己冰凉的脚丫,我开始咒骂这次疯狂的行动。在冰冷的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时,这种恶劣的情绪无限制地蔓延着。
大家都进帐之后,天已基本黑了下来。我带上头灯开始在帐篷里做饭,可是火柴怎么都擦不着。对此,“子弹”用了一个专业术语来形容:高寒缺氧。还好有人带了火机,解决了这个难题。就在我们各自忙着解决温饱的时候,我听到“雪山”问候“道奇”的话语。虽然他们之间仅仅是简单的几句话,不过任何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遇到这样的问候,内心都会觉得温暖。
夜里不断醒来,寒冷的空气掠过头顶。听到邻近帐篷里的呼噜声,心底生出羡慕之情。雪景映照,恍若白昼,但所有温暖舒适的希望,都被寒冷吞噬得无影无踪,我忽然发现所谓的羽绒睡袋并不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后悔自己这次冬季登山的冲动了。
“往上走,哪怕是一小步,都有新高度”
早晨,很多人早早起来欢呼雀跃着去登顶了,而我躲在睡袋内补觉。中午一点半左右,冲顶成功的勇士们已经全部从海拔3556.1米的主峰安全返回营地。尽管大家一脸疲惫,但从每个人兴奋的眼神中不难看出,那种沉迷于成功时刻的喜悦劲头意犹未尽。“魔铃”(网名)这样向我描述了他们登顶的过程:
“知道什么叫挑战人体极限吗?为了保障登顶时间的充裕,我们不得不把吃早餐的时间都用在路途上,然而一路艰辛的攀爬,每个人几乎顾不上吃喝,体力严重透支,加上气温奇低,环境恶劣,使得冲顶的强度倍增。此时,中国移动形象代言人王石的那句话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往上走,哪怕是一小步,都有新高度。’这句话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信念,也是一句鼓励。就是在这样一种勇于挑战自我的坚强信念的鼓励下,我们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在1月2日上午11时18分登顶成功。把双脚摆放在贺兰山顶峰的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对着空旷的四野高声呼喊,让成功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我们用这种方式庆祝新年,庆祝我们人生又一个里程碑的到来!”
“魔铃”说他们为了不耽误行程,匆匆在主峰顶上合影留念后,便开始下撤。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切身体会一次是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的。因为山顶日照充足,又值中午时分,融化的雪水无形中为下山的行程增添了不少隐患。好在山顶的枯草较多,有些人干脆坐在地上,双手后撑,双脚向前蹬着往下滑,既节省了体力,又加快了速度。和上去的路一样,绕过4块巨石,翻过两道峡谷后,所有的人安全回到营地。
月上东山我们回家
队员们安全回来,营地开始热闹起来。喝水、吃饭、收拾行李,我也在内心为这些勇敢的同伴叫好,有一句台词曾经说:“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从主峰营地下撤,中间休息过一次,我们大多是在中途拍照。如果说昨天夜里累积了一些被冻僵的变质情绪,那么沿途的景色将这一切迅速融化,那些被山风堆积起来的冰雪,纯净透彻,仿佛一大滴晶莹的眼泪在我们身边飞舞,我们用雪杖拨弄着,冰雪随风散去,化作快乐的催化剂,我们不断在心底赞叹,然后加快脚步前行。就这样,月上东山时,我们欢快地回到了家。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群孤独的人,享受各自的狂欢。如果需要取舍,那么自然需要担当的勇气。也许,度过某个时间段落,我将重新获得内心的澄澈。”拖着疲惫的身体,内心激动的我当晚在电脑上敲出这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