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清早到下关,我深深地吸了口白族的空气,伸个懒腰。
在昆明我们便预订了驴友们竭力推荐的大理古城洋人街客栈的标间。于是打的直赴古城洋人街。驴友说的没错,这里问谁都一样,下关到古城,一律30元。
才开车门半个屁屁还在车里,呼啦就一下拥上来几十个托儿,“你们哪儿来的呀,玩几天,住我们旅馆吧,坐马车上山吧…”什么话都说,热情地让人反胃。于是只好一路摇着手,只管找着门牌号儿,以为卸下背包就不会再被人缠上。托儿们“陪”我们登记,一路跟我们到房间门口。“砰”地关上门,耳边才清静了些许。
服务小姐拿来一片电蚊香。我正琢磨着在昆明这么些天怎么没见到一只蚊子,突然就看到一只手指般硕大无比的蚊子停在灯罩上,放眼墙上还有无数。我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不让她走。“不怕,不怕”,她推开我,丢下两句话,“小的蚊子才咬人,大的不咬。云南十八怪,三个蚊子一盘菜。”
洋人街路边大大小小都是店,酒吧最多,一大早就开门,一直营业到半夜。随便走进一家,在红白格子桌布边坐下,闻声而来的狗狗不声不响乖巧地猫在脚边。东西真是便宜,火腿煎蛋6块,咖啡8块。虽然味道普通,但对于风尘仆仆的旅人,这已是最好的招待。
其间不断有人拿着自己与老外的合影,隔着木窗问我们坐不坐小马车上苍山。被人看着吃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想想大理的风花雪月(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苍山榜上有名,于是擦干净嘴巴,花二块钱,颠到了苍山脚下。
坐索道上山,便是一个道观。以往我也算是逢庙必拜,这回便也进去瞻仰一下,烧了柱香,磕了个头。不料这便被道士逮了个正着,拉住我便是一大通之乎者也。半天我才明白是给我算了命。这不,香烧了,头磕了,命也算了,在这等“神圣”的地方,只有乖乖奉上一百大元才得以脱身。逃得匆忙,现在连观名也不记得了。
苍山上的景点不少,但都距离很远,还算平坦的山路一走就是十多里,累得我呼哧呼哧。正值夏季,山上没有著名的雪,七星挑战赛的攀岩赛场除了一大块陡峭的岩石也没什么看头。极目远眺,崇圣寺三塔呆呆地立在古城外面,隐隐、黑黑的城墙将大理古城围成一个正方形,再远,就是白色的一大滩,看不清是云还是水,地图告诉我,那就是洱海。
十块钱的马车走了小路转大道,朋友埋怨我为什么不心疼屁屁颠得生疼,还要坐马车。我低头看着车辙在马腿上磨出的道道血痕,我也心疼,心疼那匹二岁的小马。终于到达洱海岸边的时候,我们俩都不会走路了。
洱海不是海,只是湖。藏传佛教因为佛祖爱海,所以把所有的湖和河都称为海。
太阳已经西照,奢侈地租了一条足可容纳四十人的大船,我们乘风破浪,出海去喽。
我暗暗高兴,总算在大理的风花雪月中,还能见到洱海月。
或许是游人太多,环境受到了破坏,或许是我已看过了清冽的抚仙湖水,洱海的水实在没有传说的那么干净,但风是凉凉的,透着清清的味道,站在船头甲板,任头发飞扬,我笑称自己也可以拍洗发水的广告。
大名鼎鼎的金梭岛,一会儿就到了。岛上风景和所有的小岛没什么两样。上岛还要买6块钱的门票。而岛上除了水产品,并无其他特色。我们趁在岛上闲逛的功夫,在一家小饭店点了一些海鲜,要了二瓶啤酒,请他们烹饪好送到船上,准备边享洱海鱼边赏洱海月。
然而天不助我。离开金梭岛去银梭岛的途中,突然刮起了大风。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海鲜无福消受了不说,甲板上也坐不住了,回到船舱里还是晕得厉害,只好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朋友把我叫醒,天还没黑,船已靠岸。晕乎乎地下船,直到双脚踏地才感觉回到了人间。
夜晚的洋人街,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每家小店几乎都坐满了客人。听说大理牌啤酒有个二线品牌叫“风花雪月”,我怎么也要尝尝。边上那一桌,四个中年阿姨正和那个瘦瘦的waiter搅缠,四个只要一瓶风花雪月,男孩劝她们一人来一瓶,很是吵嚷。婷婷走来的是老板娘,问我要什么,我听到自己说的竟然是“喜力”。
终究是和“风花雪月”无缘,大理,我只停留了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