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坐了双层车,来到小青岛的海边,水退下去,石洼中困住了一些倒霉的小生物。先看到了鱼,又看到了小虾,然后发现这里的小螺丝爬得特别快,抓上一只才发现,居然是寄居虾,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寄居虾们本以为躲在螺壳里就好像藏进碉堡里一样百毒不侵,没想到这时螺壳就成为它们的标志和逃跑时的累赘。随便掀起一块石头,就能看见一些小“螺壳”吓得屁滚尿流得四处跑,豆苗儿觉得这词有趣,学着说:“屁股拉屎的跑”,我笑死了,纠正了一次,于是改为“屁股尿流不拉屎地跑”。鱼最难抓,好不容易才抓上来一条,想再抓一条,让它们死也就个伴儿,没想到新的没抓来,旧的灌水时也跑了,也好。豆苗儿说再抓,说:“你不是喜欢小鱼么?”我说:“就是因为喜欢才不想让它死呀。”这些小生物,懂得同类么?懂得害怕么?懂得死亡么?
豆苗儿小姐终于肯陪我去“看看房子”了。走上鱼山路,才发现不虚此行,不仅建筑很美,更难得的是这里不是为游客或特权人士特设的,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有些路还是土路,三轮车在卖葱和桔子,顺阶而上的小楼很有年头,欧式的错落有致,爬山虎绕到了楼顶,楼前挂着拆洗的被单,种着玉米和蔬菜,荫凉处三位白发老人围几而坐,院子太阳地里一个红衣小孩在和大人玩球---当然还有我们两个跨着相机的游客。鱼山路旁是海洋大学,其前身是德国俾斯麦兵营,建筑蛮有特色,石头材质(德国建筑好像很注重建筑外部的质感和肌理,花石楼也是如此),灰和砖红色相配,曲檐尖顶,过目难忘。进到楼道里,倾听着哪个教室里传来的吉他声,竟然如此的酷似当年。里面更是超乎想象的高大亮堂,简单的直线宽窗和局部的拱顶,透着德国人的严谨和讲究。相比之下,海洋大学的现代建筑看着让人伤心,好像没有魂似的。
第二次来到八大关,很赏心悦目,但激动不起来。怎么说呢?它好像已经成为某种生活的装饰品了,尽管天天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游人如织,但有谁真正爱它?没有了自己的主人,也就缺少了一种灵性。难得一见的是这里各处都拍着队的拍室外婚纱照,到处都是彩旗车,白纱服,红玫瑰,好像不要钱似的。
豆苗儿又在海边玩了一晚上沙子,夕阳已落,海风渐冷,问她:“何时回去?”小手冲海滩上一挥:“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