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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事:赶尸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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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類: 图书,小说,惊悚/恐怖,

作者: 杨标著

出 版 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08-1-1字数: 200000版次: 1页数: 268印刷时间: 2008/01/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572412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神秘的赶尸行当,骇人的巫蛊之术,古老的奇风恶俗,交织缠绕出一段动人心魄的传奇。

内容简介

灵鸭寨,神坛上躺着一个全身着红的女子,她是人们献给“玛神”的礼物。

龙溪镇,砰的一声炮响犹如丧钟,将人们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英俊的赶尸匠终日与尸体为伍,却又注定一生与女人无缘;妖艳的草蛊女幽居山野,竟并有两个半人半鬼的丈夫。

美丽的湘西女子,坚不可摧的古老风俗,神秘的赶尸行当,骇人的巫蛊之术,这一切交织碰撞出的,交进一段炫目又惊心的动人传奇!

作者简介

杨标,男,湘西人,网络ID湘西土著,凭借《赶尸传奇》闻名网络文学界,自出道以来,所向尽数披靡,赢得海内外fans无数,被奉为湘土恐怖小说第一人。

目录

第一章龙溪镇又死人了

第二章孤独的赶尸匠

第三章玛神的使者

第四章被猫带走的尸体

第五章开棺

第六章来历不明的算命

第七章[母子]情深

第八章咒蛊垫

第九章往事并不如烟

第十章饭养人,歌养心

第十一章背叛

第十二章玛神的惩罚

第十三章喜神店

第十四章月光下的活尸

第十五章僵尸大战

尾声

书摘插图

民国二十二年秋天,罕见的大雾如一团一团的棉花一样,翻翻滚滚地把整个龙溪镇给捂得严严实实。

“砰”!

铁炮的声音。又听到了铁炮的声音。

小镇上大凡红白喜事,都免不了要放鞭炮。而铁炮,是一种把黑白火药筑紧在铁制的炮筒里,点燃引线,等那兹兹燃烧着的引线烧完时,便只听一声暴响,那响声足可让小镇上的窨子屋都会微微地晃动,也足可让没有来得及捂住耳朵的孩子们一霎时,给震得脑壳里一片空白,然后才是耳朵里的一片嗡嗡的怪叫之声。

听声音,是杂家院子那里传过来的。

呆呆地站在窗前的舒要根,眼瞅着涌进窗子里来的雾罩子,刚刚还感慨着,好大的雾啊,就猛可地听到了铁炮的响声。他眼前的那一团白纱般的雾气,似乎也吓了一跳,剧烈地摇摆了一下柔若无骨的身子,便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给撕成了碎片,飘飘摇摇地四散而去。舒要根的心里不禁一紧,暗道了一声,不好,就伸出食指,把竹篾窗帘的环扣轻轻地一拨拉,那窗帘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哗啦”一声,掉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子暗了。

这是入秋以来,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龙溪镇上第4次响起铁炮的声音了。也就是说,小小的龙溪镇上,20多天里,死了4个人!

舒要根42岁,大腹便便,红光敷面,一看就知道是有家有财的人。他在龙溪镇上开着一家绸缎铺,叫“昌祥永绸缎铺”,生意一向兴隆。他这人乐善好施,为人和气,对钱财看得轻,对人情看得重,便被龙溪镇上的人们公选为商会会长。

舒要根对正在抹着乌木桌子的柳妈说:“柳妈,我要出去一下。”

柳妈直起腰,说:“好的,老爷。”

柳妈走到内室的门边,对太太说:“老爷要出去了。”

太太还睡在床上,淡淡地说:“嗯。”

于是,柳妈方才跨入太太的卧室,打开红油漆衣橱,把舒要根的外出衣服取了出来,走出屋,轻轻地把房门带上。

柳妈到舒家已有10多年了,这10多年来,老爷和太太对她很好,并不把她当下人看待。老爷和太太呢,虽然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吵吵闹闹,但也不像有的夫妻那样和和睦睦,总归是平平淡淡、冷冷清清。自从少爷舒小节一年前去了烘江师范读书之后,老爷就一个人搬到了另一间房间去睡去了,而他的衣服仍然放在太太的卧室里。他要换衣服,也从不自己到太太的卧室里去,而是转而叫柳妈进去给他拿出来。老爷与太太之间,到底有些什么隔隔绊绊的,作为下人,她自然也是不好问的,凡事,都装着不晓得,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舒要根穿上夹层长袍,外面再罩了件青羽绫马褂,想了想,还是把那顶绛色小缎帽给戴到了头上,这才不疾不徐地下了楼,穿过天井,出了门。

柳妈这时才想起老爷还没有过早,就唤了声:“老爷,你的参汤还没喝呢。”

舒要根听到柳妈叫他喝参汤,并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摆了摆,走了。

龙溪镇又死了人了,他不能不去看看。一个街坊叫他一声,他竟然脚下一软,差点跌倒。那人赶忙扶住了他,双眼却是很奇怪地盯着他的脸庞,不知道他怎么会差点滚着。舒要根对那人点点头,就急急忙忙地挣脱那人的搀扶,往杂家院子那里走去。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这人,再死下去,下一个就很有可能是自己了。刚才,也就是正好想到这里,才吓得脚杆子打滑。

杂家院子在正街,沿一条不长的小巷走进去,就到了。这里住着三十多户人家,有杨、朱、钟、刘、陈等姓氏,因为姓氏杂,就叫做杂家院子。

舒要根走进院子。院子不大,挤满了人,显得更窄小。院子中央摆着一张竹床,竹床上有一具尸体,尸体上面盖着白布单。他正想问那躺在竹床上的是哪个,就看到一个40来岁的妇人,穿着表布衣服,手里舞动着一张手帕,呼天抢地地在竹库哭:“你这死鬼,话都不吭一声,甩下我孤儿寡母,讲走就走了……”

原来是开粉馆的陈胡子的老婆,那么躺在竹床上的就是陈胡子了。

舒要根按礼节劝慰陈妻:“人死不能复生,走的走了,留下来的还是要好好过的,莫哭坏了身体,吃亏的还是自己。”

陈妻平时是不敢得罪舒要根的,此时可以不顾礼节,可以无视老幼尊卑,可以不就会家亲内戚,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把心腔里装着的怨恨和委屈都释放出来,否则会出大事的。因为对意外事故的不堪承受和对未来的绝望,陈妻像是被抽了筋一样,全身无力,如一只青色布袋挂在案板边缘,因为长久的哭泣,她的脸好像肿胀了许多,五官也比平时扩大了些,根本不像平时那个笑眯眯、低眉顺眼的女人。此刻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正眼都不看一眼舒要根,继续着她的哭诉:“嗯,呀,你个背时挨万刀的……”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男人真是挨刀的,有些忌讳,便转移了话题。

“会长,唉,你看这……”一个管事的老头过来,跟舒要根打招呼。

舒要根脸色阴沉,没回话,也不用装笑脸,走上前去,把白布单轻轻地揭开了一角,舒要根又是一惊。陈胡子和前面死的那四个人一样,眼睛都是开着的,瞪得溜圆,透着惊恐和委屈。他伸出手,把陈胡子的眼皮往下抹去,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那眼皮看起来和活人差不了多少,柔软,且有弹性,而实际上,手一接触,那皮眼却是冰硬的,非但没有弹性,倒还像是石头雕成的一样,仿佛还有点硌手。唯一让舒要根感到那眼皮和活人相似的地方是,陈胡子似乎地在用劲,用他的眼皮抗拒着你的力气。你越想往下合拢他的眼皮,他就往是要往上睁得更大。稍稍地僵持了一会儿,舒要根就放弃了他的努力。他不知道,如果霸蛮和陈胡子较劲,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对于接下来出现的不可知的境况,舒要根心里还是虚得慌。这个把月来发生的事,已经快要让他心力憔悴了。于是,他放了手,把白布单重新给陈胡子盖上了。这时,他好象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从蒙着陈胡子的布单下面,隐隐地发出来。大白天的,舒要根的颈根里,像是被吹进了一丝凉气,寒冷至极。

“会长,里面请吧。”老头把舒要根请进了厢屋里坐下。一个女孩儿端了一盆热水放在桌上,请他擦脸。舒要根拧干了毛巾,意思地擦了一下,那女孩就把脸盆给端出去了。然后,再拿了些点心、茶水摆在他面前,就退了出去。

老头坐下来,把陈胡子的死因慢慢地说给舒要根听。

陈胡子的“陈胡子粉馆”就开在杂家院子出来靠大街的拐角上,是龙溪镇最有名的一家粉馆。粉馆共有三层楼,除了一层楼是作厨房用之外,二三层楼都是餐厅。他的生意好,不独是面朝舞水河,坐在楼上可以一览舞水四时风光,更是因为他的手艺的独特。他请了五个帮手,一天到黑都还在忙不过来。

这陈胡子有个脾气,他制作“哨子”(佐料)时,是任谁也不准去看的,哪怕是自己的老婆,也一概不允许。每天晚上打烊之后,等那些帮工们都收了活路回家去了时,他才把所有的房门都紧紧地关好,一个人在厨房里配料。这也难怪,开粉馆,关键在哨子,哨子不好吃,粉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光顾的。陈胡子保护自己的哨子配方,就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粉馆因生意太过兴隆,人手总是不够,陈胡子不得不又收了一个小伙计。那个伙计才十六七岁,是乡下的,没地方住。陈胡子看他人长得也还憨厚,加上年纪还小,想必不会有那些花花肠子,就同意了让他住到店子里,反正这店子也要有个人看守。陈胡子没想到的是,小伙计人虽小,却是很灵俐,面相虽憨,却是鬼得很。他就住在厨房的楼上,那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陈胡子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让他住到了那里。没过多久,他就悄悄地把楼板凿了一个小洞,等到陈胡子关紧了所有的门窗,他就趴在楼板上,从那一眼小小的洞孔中,看陈胡子配料。

昨天是逢十九,龙溪镇赶场,粉馆一直忙到天黑透了才打烊。等大伙儿在粉馆里吃了夜饭,收拾洗涮之后,快到半夜了。陈胡子自己也累得够呛,想回家休息了,想到第二天的料子不够了,还是强打起精神,关了门窗,去配料。

小伙计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趴在楼板上,把那一双小眼睛贴到孔洞上,看陈胡子去配料。

陈胡子的脑顶心秃得厉害,几乎是寸草不生,在壁上的烛光的照射下,光溜溜的。只见他打开橱柜,把五香、胡椒、花椒粉还有老醋等一二十样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像是发现有人在他的背后一样,突然返过身子来看,确信并没有人时,才把案板下面的一块五花猪肉扯出来,把剔骨刀高高地举起,正要一刀砍下去,那手,竟然就停了下来。剔骨刀就在他的头顶上,一动不动了,有一口烟的时辰,陈胡子猛然一个转身,挥舞着剔骨刀像划一个个横“8”字一样,来来回回地舞动着,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叫道:“我砍死你,我砍死你,我砍砍砍!”

小伙计看到这一幕,感到莫名其妙,以为那是陈胡子家祖传下来的什么法事。不一会,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只见陈胡子舞了一阵之后,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骇异的东西一样,瞪得溜圆,连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了。他刚才的那种勇猛孔武的神态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害怕和恐怖。他低了声,摆着手,说:“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他连连后退,退到了墙壁边,再也没有退路了,他就突然跪了下来,可怜巴巴地哭道:“那不能怪我啊,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这时,他拿着剔骨刀的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双手死死地捏住了一样,反转过来,对着自己敞开的肚子狠狠地插了进去,那血,就“扑”地一下,像射水一样地射了出来。陈胡子“啊”地叫了一声,短促而尖锐。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两只手都捏住了刀把,共同用力,把那剔骨刀上下左右地搅动起来,肚子里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肠子就骨碌骨碌地流了出来……

小伙计吓傻了,呆在楼板上,好一阵,才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拉开门,就往楼下冲去。楼梯上很暗,加上惊慌,一脚踏空,骨碌骨碌地滚下去了。

5天后,是陈胡子出殡的日子。

陈胡子的墓穴在大树湾,从龙溪镇去,有十五里的水路。

一大早,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就响彻了整个龙溪镇。吹士班咿哩哇啦地吹起了《送神仙》的曲子,敲敲打打,好不热闹。八个杠夫把殓有陈胡子的棺材抬到了一种名为“大肚子”的船上。那船平时并不载人,是舞水河里挖沙子的船。载人的船都没有谁家肯载死人,忌论着哩。陈胡子老婆就只好托人去请挖沙船,价钱呢,自然也是比挖沙子一天的活路高出了三倍。挖沙船虽然不是客船,而论运载死人,却又比客船好用到哪里去了。肚子大,船的头尾都是厚实的青冈木打造的,沉实、稳重。

舒要根是以两重身份来参加陈胡子的入殓仪式的,一是商会会长,二是同乡会会友。他和陈胡子的老家都是灵鸦寨的,两个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他与其他几个灵鸦寨的老乡先一步走到了那只“大肚子”船上,船家给他找了一只肮脏的凳子,用脏兮兮的大手胡乱地抹了一下,那凳子不抹还好,一抹,就显现出杂乱的手印子,倒还显得更是肮脏了。

舒要根摸出一张小方帕,自己擦了擦,然后,就坐了下去。他把黑色的缎面黑色长袍掸了掸,看着杠夫们抬着陈胡子的棺材,一步一步互相提醒着小心地上了船。

当八个杠夫把棺材抬上船,轻轻地放下时,那船就“哧”地一下,吃进了很深的水。这时,吹士们还在吹着送殡的曲子,家属们也还在悲悲切切地啼哭着,一时间,吵吵闹闹,连说话都要大声地“吼”着才能听见。奇怪的是,舒要根的耳朵里,好象并没有那些吵闹繁杂的声音,在这碧波荡漾的舞水河上,天地间,阒然无声,唯有缎子似的河风掠过时,脸颊上拂过的清爽的感觉。舒要根想,如果不是死人,如果不是出殡,对世事充耳不闻,就静静地任这河风柔柔地抚摸,又未尝不是人生之快事啊。正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真切地于在嘈杂的喧嚣声中,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那轻微的叹息声,来自陈胡子的棺材!舒要根想,这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杂家院子里听到的,那时,他以为是自己恍惚了,现在看来,并不是恍惚,而是实实在在的,陈胡子的叹息声。舒要根的心情又开始沉重了起来,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怕莫还要出什么大事。

当船快要行驶到大树湾时,大树湾那三株高耸入云的枫木树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直到看到了在雾里显得朦朦胧胧的那几株枫木树时,心腔子一直悬着的舒要根,这时才放下心来。他悄悄地伸开双手,看到,两只手已捏满了汗水,闪着晶莹的水光。

吹士班的吹士们都纷纷站了起来,各自准备自己的响器。船靠拢的时候,又要重新把送殡曲吹起来。杠夫们有的收了旱烟,有的活动活动蹲麻木了的双脚,有的往手掌心里吐唾沫。

这时,吹士班的头人把唢呐凑到嘴上,刚吹出半声,“呜……”,那个“哇”的声音还没有吹出来,那船像是触到了暗礁,磕碰了一下,头人的唢呐没有拿稳,掉到水里去了。

他一急,就跪到了船帮上,伸手就去捞在水面载沉载浮的唢呐。刚够着,那唢呐就一沉,不见了影子。吹士不会水,急叫道:“我的唢呐,我家祖宗十八代传下来的宝贝啊……”

船上的人们都跑到唢呐入水的那个地方来了,那船,就往一边儿倾斜下去。舒要根暗道一声不好,大叫道:“大家不要挤到一团去,唢呐丢了不要紧,关键的是不要弄翻了船啊。”

船老大也跟着叫道:“大家让一让,等我下去捞起来。”

船老大是一个高大的汉子,他来到吹士面前,那船原本就斜得厉害了,他这个大个子一过来,船就又斜下去了三五寸。他双脚一蹬,往水里跳去,没想到的是,用力的那一下,那船便进了水。其实,按说进点水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也并不惊慌。但叫人想不到的是,那具硕大的棺材,轰然翻转,被二十颗洋钉钉得严实的棺材盖居然脱落开来,露出了仰躺在棺材里的陈胡子的尸体。舒要根看到,陈胡子的嘴角咧了一下,似笑非笑。还没等他看清楚,那船被棺材那一翻的力道压将下来,整个儿地彻底翻了,一船的人,包括那具棺材,都被笼罩在了暗流涌动的舞水河里。

不知何时,大雾早已散去,岸两边的树木、房屋、农田、庄稼清晰地铺了开来,层次分明,像一幅很随意的泼墨画,但因为有几缕袅袅的炊在慢悠悠地升起,一切显得宁静而充满生机。一轮黄澄澄的太阳拨开云雾,怔在天上。

好在离河岸并不远,四名船老大常年在水上混,把不会水的人救了起来。龙溪镇上的人自小就生活在舞水河边,大多会水,自然也不怕被淹死。

清点岸上的人,还少了一个,那是朱子牛,一个挑烧饼卖的人,人们叫他烧饼朱,也就是“骚猪”。“骚猪”两弟兄是双胞胎,都四十岁了,他们俩兄弟都来了,弟弟是卖牛皮糖的,人们叫他“骚牛”。“骚牛”一看哥哥还没上岸,不由得急了起来。不一会,见到一只手伸出水面,不用说,那一定就是“骚猪”的手了。“骚牛”重新扎进水中,游到了那只手的附近,正要去抓,那手又沉入了水里去了。“骚牛”也跟着扎一个猛子,到水底去找“骚猪”。当他浮出水面时,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对岸上的有说:“那不是我哥的手,是陈胡子的手……”

众人面面相觑,出声不得。

舒要根想对他说,要他赶忙上岸,又怕引起“骚牛”的误会。就一犹豫的那会儿,“骚牛”突然大叫了起来:“救命、救命……”他的双手在水面上乱舞乱动,极力地挣扎着。只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沉入了水里,半天不见动静。这时,连水性最好的船老大也不敢下水了,大家就这么沉默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奇迹并没有发生,一袋的工夫,水面上浮出了三具尸体,一具陈胡子的,两具朱家兄弟的。

岸上的人,无不心惊胆战。船老大喃喃道:“凶啊,凶啊……”

最感到骇异的不是别人,而是舒要根,因为,他发现,死的两个人,又是灵鸦寨的!

“第6个!”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烘江公立师范学校座落在城东,走出大门,就可以看到,舞水与元水在那里汇合,然后,拐个弯,水波滟潋,不动声色地往东流去。

国文三科的舒小节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半天,心里都还在咚咚地跳。他很少做梦,即使做梦邮局俭没有像今天这样,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梦中,他看到自己的父亲舒要根头戴一顶瓜皮呢帽,眼上竟然还戴了一付铜边墨镜,手里柱着一根拐杖,向他伸出一只手,沙哑着嗓子,可怜巴巴地喊道:“儿啊,你爸不是人啊,是畜牲啊,你的心子要还是肉长的,你就剖出来给爹爹吃……”舒小节很诧异,说:“爸,你这是怎么的了?”舒要根突然发了怒,举起他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刺来,一下子就刺进了舒小节的胸膛,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心子活蹦乱跳地在他父亲拐杖那锋利的铁尖上,嘀哒嘀哒地滴着鲜艳的血流。舒要根一见了那红色的人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张开大口,一口就吞了下去,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两绺蚯蚓般的血流。舒小节惊恐极了,“啊”地一声大叫了一声,醒了。

舒小节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窗外宽大的芭蕉叶在风里兀自摇摆,听远处传来的夜行船舶的竹篙撑入河底的石板上发出的声音。看看天色,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还亮不起来,睡又睡不着,老是感觉到眼皮子不时地乱跳。于是,就索性起了床,没有来由地往校门口走去。远远地,看到学校的大门,在灰朦朦的天光下,不怒而威似地,关得是那么的严实,沉默而警惕着。守门的校工,应该还在他的甜美的梦中的扳摘自家的苞谷,或者,和着他的贤良的老伴一道品尝自酿的桂花酒。这个时候,是很不好意思打扰人家的清梦的,舒小节就想往回走,回到宿舍,继续到床上去“翻饼子”。

没成想,校门被人从外面擂得砰砰响。

正要往回走的舒小节,就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个时候了,是谁在敲门呢?

“开门,开门啊,加急电报。”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叫着。

不一会,传达房里的煤油灯就亮了起来,门房胡乱披了件青色对襟褂子,口里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就掏出一大串铜钥匙,准确地捏住了大门锁的钥匙,熟门熟路地插进了大如砖头样的黄铜“担子锁”,只听“咯呲”一声脆响,锁被打开了。他把大门刚打开一条柞把宽,就看到一个戴着绿帽子的邮差,把一张纸伸到门房的面前,说:“妈拉个屎的,老子好不容易才得和妹子睡一下,炮都还没放,就又是加急电报来了,不是死人就是失火,来,签字。”

舒小节感到有点好笑,就往回走了。他听到大门关上落锁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门房叫他的声音:“咦,咦,那不是国文三科的舒小节吗?”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他就转过身,说:“是我,大叔,睡不着,乱走一下。”

门房说:“怕莫是你的老人家托梦告诉你来取电报的哩,来来来,是你家来的电报,你领起去。”

舒小节的心里“咯噔”一下,腿一软,磕磕碰碰地随他进了传达房,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没搞错吧,是是是……是我家来的电……电报?”

门房说:“不是你家还是哪个家?我们学校就只有一个舒小节啊,哪个要你是田老师的得意门生,不然,我还认不到你哩。”

说着,他把电报纸递到他的面前来。

舒小节看着那一张淡黄的电报纸,伸了一下手,立即又缩了回来,好象那不是电报纸,而是烫人的烙铁。短短的时辰里,他的脑海里呼哩哗啦地转了不下一二十个场景。爹爹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妈妈舌头长长地吊在横梁上……

“给,印油。”

门房的话让他清醒了,他畏畏缩缩地把右手的大拇指伸进印油里点了一下,然后,按在大叔的登记簿上。那个红手印就像一个红色的麻雀蛋,触目惊心地印在了登记簿上。

门房淡淡地安慰他道:“也没得什么要紧在事,怕是你家哪个娶媳妇嫁妹崽也说不定哩,再不,就是起新屋。”

舒小节没有作声,抖抖索索地撕开电报纸的封口,看到的是金书小楷体写的八个字:“尔父失踪见字速归”。

湘西鬼事:赶尸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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